盡管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緻,但站起來的力氣她還是有的。
被刀架着脖子,她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但看向這名四臂娜迦的眼神卻依舊倔強。
“我喜歡你的眼神,這種倔強的眼神真的很不錯。”四臂娜迦并沒有因爲瑟琳娜的眼神而對她有什麽不滿,反之還在稱贊着:“聽說你是個不錯的美人,想來把你洗剝幹淨之後送到陛下面前,你的這副倔強一定會讨陛下歡心的。”
一邊說着,這名四臂娜迦還向着一旁的聖血天使伸出了另一隻手:“有血瓶嗎?給我一個,這個吸血鬼應該餓壞了。”
聽到四臂娜迦這麽說,這名聖血天使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伸手從腰間的儲物包裏掏出了一個水滴狀的紅色瓶子,然後抛給了四臂娜迦。
這是聖血天使用來緩解自己血渴的血瓶,雖然對于更渴望撕裂敵人的聖血天使來說這玩意聊勝于無,但血渴上來了的時候有一瓶血瓶還是能夠極大的緩解自身所承受的痛苦的。
因此對于聖血天使來說,身上還是會時常備着這麽一瓶,有需要的時候用來緩解自身血渴。
瓶子裏裝着的自然是鮮血,而瓶子本身則具備保鮮作用,保證這些血漿的新鮮度不會因爲存放而降低。
畢竟血漿本身對于聖血天使而言就是聊勝于無的東西,再變成不新鮮的怕不是連飲料都不如了。
而四臂娜迦接過血瓶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将血瓶扔給了瑟琳娜。
接住了血瓶的瑟琳娜看着眼前的四臂娜迦以及站在她身後的聖血天使,估算了一下戰鬥力之後,還是放棄了在這裏嘗試逃脫的想法,隻是打開了血瓶,将裏面的鮮血一飲而盡。
随着鮮血入喉,瑟琳娜原本幹癟發黑的身體迅速的充盈恢複起來,不僅重新變得水潤而富有彈性,就連顔色也恢複了白皙,而她幹枯的如同稻草一般的頭發也重新變成了柔順的齊肩短發。
除了臉色還有點發青之外,她可以說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狀态。
但此刻瑟琳娜卻是完全懵逼的,因爲剛才血瓶裏的鮮血當中所攜帶的記憶正在沖刷着她的大腦。
也是瑟琳娜運氣不好,聖血天使自從轉到陳墨的麾下之後,他們的血瓶自然不可能還是來自戰錘世界的人類帝國仆役主動捐贈,而是被陳墨換成了産自埃及世界的血釀。
這些血釀都是産自專門的血釀工廠,其中用來産出血液的吸血鬼更是直接被替換成了克隆體,完全實現了工業化生産,雖說品質上比起傳統方法釀造的要差一些,但卻能夠滿足需求。
而且随着陳墨掌握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帝國各個世界之間建立起了通暢的物流通道之後,來自加勒比世界的精釀血釀也很快出現在了聖血天使的物資補給當中。
如果瑟琳娜喝的是這些,那她固然還是可以靠着自身吸血鬼的特殊能力從血液中獲取記憶,但并不會被沖擊的整個人都懵掉。
畢竟那些血釀之中即便含有記憶也都隻是一些社會底層的零散記憶,對于已經活了幾百年的瑟琳娜而言,想要消化根本不是問題。
但奈何她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或者太過點背,這名聖血天使手中的這瓶血瓶,是他從戰錘世界原裝帶過來的。
因爲他是原鑄星際戰士,血渴發作的并不多,情況也不嚴重,在陳墨開始爲他們提供血釀之後,基本上沒有發做過,身上的這瓶血瓶自然也就這麽留存了下來。
而這瓶來自戰錘世界的鮮血,其中所蘊含的記憶可就沒有那麽好消化了。
人類帝國的強大、混沌惡魔的邪惡、星際戰争的恢弘與殘酷、巢都世界生活的艱辛困苦……
種種繁雜的記憶不一而足,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瑟琳娜這個隻不過活了區區幾百年的吸血鬼所無法理解的。
這些記憶對她造成的沖擊甚至讓她失神了片刻,過了許久這才回過神來,驚駭欲絕的看着眼前的四臂娜迦以及聖血天使,驚恐的說道:“你們來自另一個世界?!”
“看來你能從血液中獲取記憶,這可是非常不錯的能力,這些傻大個雖然也能做到同樣的事情,但他們做不了那麽精細。”四臂娜迦來自終結者世界,而且可以說是陳墨的嫡系,且對他絕對忠誠,自然有些看不上星際戰士這些客軍,因此在言語上不免有些奚落。
但無論是星際戰士還是娜迦本身,都沒有将這種言語上的些許瑕疵放在心上。
隻不過是這種程度的嘲諷而已,比起九大星際戰團内部能到動武程度的矛盾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
可這話在瑟琳娜聽來無異于是一種極大的震撼,她雖然剛剛接受了來自于那瓶血液中所蘊含的戰錘世界的記憶沖擊,但這些記憶隻是來自于聖血天使戰團的凡人仆役,雖說信息量很大,但卻也沒有太多比較重要的消息,更不可能有星際戰士的信息。
要知道星際戰士即便是在人類帝國也是被尊稱爲行走在人間的半神、帝皇的天使的,雖然從整個人類帝國來看,星際戰士不過是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但隻要想到偌大的銀河人類帝國也才隻有幾百萬星際戰士,平均一顆星球分不到一個人,就可想而知對于普通凡人而言星際戰士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了。
如果不是瑟琳娜已經見過星際戰士戰鬥的樣子,恐怕單純的靠接收的這些記憶,她會把星際戰士真當成神話裏的天使或者神來看待了。
但即便如此,對方擁有着和吸血鬼相類似的能力,也依舊讓瑟琳娜驚訝不已,如此強大的戰士,他們所效忠的陛下又該是何等偉大之人?對方爲何又要留下自己?難道隻是因爲自己漂亮嗎?
懷着這樣的想法,在四臂娜迦的押解下,瑟琳娜和一位老人以及兩具棺材一起被送上了一架運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