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他本身就隻是一名艦隊司令,不具備代表地聯政府與帝國進行外交活動的資格,單隻是時間斷層和波動炮計劃的暴露,對于地聯政府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本來是地聯政府一直小心隐藏的殺手锏,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拿出來作爲戰略威懾,讓自己能夠擺脫帝國的控制的籌碼。
然而現在,波動炮艦隊還在建造之中,武力威懾根本就是沒影子的事情,時間斷層的存在就已經被帝國知曉,還是被帝國皇帝知曉,這毫無疑問将斷絕地聯政府通過時間斷層來擺脫帝國控制的可能。
或許帝國很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但引得帝國皇帝親自挑破這件事的山南修毫無疑問成了這件事最直接的責任人。
這對于山南修來說,不僅僅是影響他人生未來的重大污點,更直接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這也使得他此刻已經顧不得任何儀态,隻能以最卑微的姿态言辭懇切的祈求着陳墨的原諒。
時間斷層的秘密已經不保,如果不能讓帝國皇帝平息憤怒的話,那地球方面毫無疑問将承受來自帝國皇帝本人的怒火。
但顯然,山南修的卑微懇求絲毫不能影響到帝國皇帝本人的喜怒。
皇帝的不滿幾乎是肉眼可見,就連一旁的加米拉斯人感受着此刻殿堂内壓抑的氣氛與激蕩的氣勢都有幾分腿軟,可想而知此刻的山南修到底承受了多麽巨大的壓力。
這讓德梅爾司令都有些看不過眼,試圖站出來爲地聯政府辯解幾句,以平息帝國皇帝的憤怒。
畢竟說到底地聯政府也是加米拉斯的盟友,如果盟友出了事對于才剛剛穩定了政局,平息了前總統帶來的動亂的加米拉斯來說無疑将會是一個巨大的影響。
要知道前總統在加米拉斯依舊有着相當廣泛的支持,現任政府出現問題的話,這些前總統的支持者将會毫無疑問的在加米拉斯掀起新一輪的動蕩。
在這樣的情況下,地聯政府這個盟友的穩定對于加米拉斯來說還是相當重要的。
但在德梅爾司令開口之前,一直站在山南修身旁的古代守卻先他一步站了出來,向陳墨懇求道:“陳墨陛下,請您暫息雷霆之怒。”
注意到古代守站了出來,陳墨到是短暫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将視線轉到了他身上。
“古代君,你這是想要替他們辯解嗎?”陳墨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毫無疑問他此刻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聲聲巨響敲打在地聯一衆人等的心頭,令他們有一種戰栗的感覺:“作爲大和号的一員,你真的要替這些打破了沖田十三艦長和斯塔夏女王約定的人辯解嗎?”
對于古代守會站出來,陳墨是很感興趣的。
畢竟就算命運被改變了,古代守也依舊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他身上濃厚的因果之力可是相當的吸引陳墨的注意。
而且陳墨也很想知道,這個在原著中頗爲不滿地聯政府濫用波動炮的主角,會有怎樣的言論說出來。
“地聯政府打破艦長與斯塔夏女王的約定,大和号的每一名船員都感到很不滿,我也不例外。”古代守到是沒有藏着掖着,而是很坦誠的向陳墨說着自己的想法,并且沒有任何的外交辭令,隻有他最真實的情感:“但是作爲地聯艦隊的一名軍人,在這種時候如果我什麽都不做,任由您對地球産生不滿,甚至是傾瀉怒火的話,那我将爲我自己感到羞恥!
即便是艦長本人在此,他也一定會做出和我一樣的舉動,站出來懇求您平息自己的怒火,給地聯政府一個解釋的機會。”
古代守并不是一個善于言辭的人,他所能夠用來說服陳墨的也不是什麽華麗的辭藻或者動人的言語,有的隻有他自己的一腔熱忱與真實的想法。
這樣的說服毫無疑問在這種場合從外交層面來看是毫無意義也毫無作用的,但如果僅僅隻是以個人觀感來說的話,這樣的态度遠比什麽複雜的外交手段或者冠冕堂皇的政府辭令來的讓人信服。
至少在旁觀的德梅爾司令看來,古代守所展現出來的态度要遠比跪在地上懇求陳墨原諒的山南修來的讓人願意選擇相信的多。
作爲軍人,他更願意相信像古代守這樣的人,而不是那些口蜜腹劍的政客。
于是他也不再猶豫,主動站了出來說道:“尊敬的皇帝陛下,不知可否聽我一言?”
“你有什麽想說的?作爲地聯政府的盟友,你打算代表加米拉斯來爲他們求情嗎?”陳墨看向了德梅爾司令,雖然沒有阻止他的發言,但話裏的意思卻在提醒他注意加米拉斯的立場。
但德梅爾司令似乎早已經考慮好了這一點,他主動說道:“不,我不打算以加米拉斯的名義來向您求情,我隻想以我自己個人的名義向您懇求,請您聽一聽這位古代先生想說的話。”
以加米拉斯的名義向陳墨求情,或許會有作用,但更大的可能是把加米拉斯也卷進帝國和地聯政府之間的沖突當中去。
這對于加米拉斯來說是無法承受的,德梅爾司令也不可能拿整個加米拉斯去做這種事情,賭陳墨是否會聽他的勸說。
所以他隻是以個人名義懇求陳墨聽一聽古代守的話,甚至沒有向陳墨爲地聯政府求情。
德梅爾司令的這種做法無疑是十分聰明的,陳墨在聽到他這麽說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再次看向了古代守,對他說道:“既然有加米拉斯的人幫你求情,那我就姑且聽你說完吧。”
見陳墨終于态度放緩,無論是古代守還是山南修,以及其他地聯方面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如果真的因爲這種事情而激怒了帝國皇帝,導緻帝國對地球發起戰争的話,那他們就真的成爲罪人了。
現在陳墨願意聽完古代守的解釋,這對地聯方面來說毫無疑問是阻止這一切往最糟糕情況發展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