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曾經的錘佬,雖然他并沒有塗過聖血天使,但對于這個相當有特色的戰團還是非常了解的,也曾經和玩聖血天使的錘佬們上桌厮殺過。
而看着曾經自己所把玩過的棋子變成了真實的存在,這種奇怪的錯位感即便是陳墨已經穿越了很多年了,依舊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不過陳墨并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事實上随着他逐漸與死神神格融爲一體,他本身也在獲得升華。
這種升華不僅僅是靈魂上的,更有肉體上的,讓他在生命形式上正在朝着更高等的生命形式發生改變。
而改變所帶來的除了生命形式的躍升之外,另一個微不足道的副作用便是讓陳墨可以回憶起自己過往的記憶。
雖然人人都能回憶自己的過去,但很多時候人的記憶是會逐漸遺忘的,除了極少數人之外,絕大多數人都很難回憶起十幾年前發生過的某一件小事的具體細節,更不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其他東西。
但是随着生命形式的躍升,陳墨曾經過往的記憶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他甚至能夠準确的回憶起自己十幾年前準确的某一天吃過什麽,做過什麽,就好像一切發生在昨天一樣。
受到這種影響,他過去的記憶變得越發清晰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陳墨。
畢竟穿越前的人生和穿越後的人生相比,二者對于陳墨的影響無疑是後者更爲巨大,但卻無可否認的是前者才是塑造陳墨這個人格存在的根本。
而随着過去記憶的回響,陳墨也在一定程度上恢複了一些受到穿越後經曆影響的地方。
這就好像他又重新經曆了一遍自己的人生一樣。
但這并不是一件壞事,至少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經曆,可以讓他獲得更多的感悟。
而且這也能夠爲他提供很多有用的信息,就好比現在,他可以準确的認出從雷鷹運輸機上下來的七個扛着金色棺材的戰團長分别隸屬于哪個戰團,盡管對于這些子團的信息他在過去也隻是字面意義上瞟過一眼而已。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舊不認識眼前站在他面前的這位女性,雖然他知道她叫迩達,但這個名字他唯一的記憶就是這是北歐神話中諾倫三女神中,代表過去的那位女神的名字,盡管通常情況下這個名字被翻譯成烏爾德。
“Urd,我記得這個名字似乎是北歐神話中諾倫三女神中掌管過去的女神的名字。”陳墨看着眼前神秘的女人,采取了一種試探的态度,對迩達聊起了對于戰錘世界的人類來說早已不存在的神話:“所以你的名字的意思是高貴之人?”
“那隻是我追随帝皇時曾經的過往,沒有想到四萬年後仍舊有人記得這些。”迩達臉上露出了笑意和些許驚訝,她沒有想到陳墨居然會提到北歐神話。
要知道早在帝國誕生之前,人類曾經的文化與曆史就已經湮沒在漫長的歲月之中了,更不用說帝國建立之前帝皇在統一泰拉時毀滅了所有的宗教與神靈崇拜。
對于帝國來說,曾經人類的古代神話故事已經是徹頭徹尾的禁忌知識了,除了像她這樣親身經曆過那個時代的永恒者之外,早已無人記得過去的曆史了。
“我情況特殊,反倒是女士你居然是曾經追随過帝皇的人嗎?”迩達的話讓陳墨感到十分的驚訝,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女人居然追随過帝皇,而且言下之意似乎是她在久遠之前就已經追随在帝皇身邊了,時間甚至超過四萬年,這足以貫穿整個人類帝國的曆史了。
漫長的歲月已經讓迩達變得對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處變不驚了,但她還是對陳墨表現出了驚訝和好奇,略微笑了笑說道:“我在帝皇還被稱爲尼奧斯王,統治第一座人類城市的時代就已經追随在他身邊,協助他引導人類文明的前行了,作爲永恒者我見證和經曆過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第一座人類城市?烏魯克?帝皇該不會就是吉爾伽美什吧?”迩達的話讓陳墨産生了無端聯想。
不過顯然迩達并不會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對陳墨笑了一下之後說道:“比起這些塵封的曆史,我覺得我們更應該關心你與帝皇的約定。”
“啊,是的!是的!我和帝皇的約定。”陳墨見迩達這麽說,這才将話題扯回了正題,看向了被七位戰團長擡着的金棺道:“所以這就是聖吉列斯的遺體了嗎?”
“是的,你準備好複活他了嗎?”迩達看向了陳墨,向他确認着這個對她而言也至關重要的問題。
作爲當初将二十一位原體從帝皇實驗室偷走的代價,迩達被帝皇流放到了非洲,她一直過着隐居的生活,直到之前帝皇的禁軍找上門來,讓她去複活聖吉列斯。
因爲帝皇當初在創造基因原體的時候使用了她的基因,所以迩達也将二十一個基因原體視作了自己的孩子。
聽聞聖吉列斯可以複活,迩達自然大喜過望,這才會願意離開自己的隐居之地,作爲帝皇的代表來執行這件事情。
面對迩達的詢問,陳墨聳了聳肩說道:“他的靈魂已經沒問題了,但肉體的話,在沒有檢查過之前,還是那句話,我不能打包票。”
“我明白了,那接下來你準備如何?你該不會想讓他的遺體就這麽放在這吧?”迩達對陳墨的這番話并沒有表現出什麽情緒,隻是微微颔首之後,詢問他接下來該怎麽辦。
陳墨看了一眼擡棺的七個戰團長,想了想對迩達說道:“讓他們把聖吉列斯擡到這艘世界艦的水晶穹頂去吧,那裏現在是我的實驗室,要複活聖吉列斯,那裏更合适一些。”
此時七位戰團長臉上的表情已經難掩激動,親耳聽到陳墨說可以複活聖吉列斯,這如何不讓他們情難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