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驅逐艦都被強制要求執行任務時保持聲呐的監聽狀态,以防止遭到水中的突然襲擊。
但這在艦隊出航的時候,能夠起到的作用實在是有限。
因爲在海中,如果多艘艦艇一起出航的話,螺旋槳音實在是一個巨大的噪音源,會對聲呐的監聽帶來嚴重的幹擾。
如果隻有自己一艘船還好,大不了執行靜谧作戰,讓艦船上的輪機低速運轉減小噪音,同時所有人保持安靜就可以很好的避免對聲呐的幹擾。
然而當十幾艘軍艦一起出航的時候,僅僅隻是螺旋槳的聲音,就足以讓聲呐什麽都聽不清了。
那種吵鬧,如果用聲呐去聽的話,簡直就像是幾十隻大象在跳舞一樣吵鬧。
而且從聖疊戈海軍基地駛出的這些軍艦并沒有太大的防範意識,雖然按照規定的流程打開了聲呐,但這也隻是例行公事而已。
不說現在水裏吵得跟開了鍋一樣的螺旋槳噪音,單純的隻是從聖疊戈到洛杉矶的這段航程,開車都隻需要一兩個鍾頭的事情,他們早就已經跑熟了,就算閉着眼睛都不會觸礁,自然也很難想到會在自家的眼皮子底下遭到襲擊。
所以聲呐兵也隻是打開了主動聲呐,通過屏幕監視回波,而沒有将耳機戴上,靠人耳去監聽水裏的聲音。
要知道爲了聽清楚水裏的情況聲呐監聽可是把水裏的聲音放大了很多倍的,一直帶着耳機聽周圍十幾艘軍艦的螺旋槳音,那簡直是一種酷刑。
然而就是這麽一點點小小的疏忽,讓美軍錯過了最後一個躲開襲擊的機會。
一隻隻巨大的死械海獸從海底開始上浮,正如古代水手們所講述的那些傳奇故事裏海獸襲擊船隻一樣,正在接近這支艦隊的船底。
法斯琪自然也接到了負責監視聖疊戈海軍基地動向的娜迦哨兵的回報。
在讓海獸大軍按照原定計劃發起襲擊的同時,她也命令已經登陸的娜迦部隊中分出了一支,沿着陸路去攻占聖疊戈。
陳墨給她的命令除了攻擊洛杉矶這個美國第二大城市之外,還有摧毀聖疊戈海軍基地,消滅美國海軍有生力量的命令。
所以聖疊戈海軍基地從一開始就在法斯琪的攻擊計劃之内。
隻不過作爲指揮型娜迦,她并非是那種隻會無腦F2A的死闆程序。
先行攻擊洛杉矶,将美軍艦隊釣出來,再從陸路攻擊海軍基地,将海軍軍艦消滅在行軍途中,并不什麽很複雜的計劃。
而戰局也确實如同法斯琪所推算的那樣發展着。
聖疊戈的海軍艦艇毫不猶豫的出港前來救援洛杉矶,道中的伏兵已經做好了偷襲的準備,攻擊聖疊戈的分隊也已經出發,剩下的就隻是摧毀洛杉矶和擊沉艦隊了。
此時的洛杉矶城内已經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倒塌的建築和燃起的大火。
在這一片宛如地獄一般的城市中,哭喊和慘叫響徹了夜空,也回蕩在法斯琪的耳畔。
但她對此卻毫無慈悲,隻是不斷地在指揮鏈路之中調整着娜迦大軍的攻勢,讓他們能夠以最高的效率和最快的速度解決城市裏的戰鬥。
不過在幾名法術型娜迦釋放了毒雨術,并且法斯琪還在其中加入了碳納米單元的侵蝕之後,這其實已經沒有什麽所謂了。
普通人根本無法抵擋毒雨術的毒素,即便他們在室内,毒素也會通過揮發進入空氣,将整座城市的人都毒死。
而碳納米單元就更加難以抵擋了,它們混雜在雨水之中,已經滲透的到處都是,并且已經開始不斷地侵蝕這座城市,将接觸到的一切有機物從分子層面轉化成新的碳納米單元。
這其中被轉化最多的就是人類,以及人類的屍體。
所以在娜迦大軍攻進洛杉矶之後,他們的數量不僅沒有因爲抵抗而減少,反而正在呈現指數級的增長。
注意到這一點的法斯琪讓進攻的娜迦們将建築裏的屍體都拖了出來,并且集中到了一起。
它們不斷的被劇毒的雨水淋濕,屍體也因爲毒素的影響變得臃腫不堪,同時碳納米單元也在轉化這些屍體,弄得屍體上到處都是一塊塊的侵蝕痕迹。
當這些屍體被堆在一起的時候,看上去着實讓人感到邪惡莫名。
但無論是法斯琪還是其他娜迦都不在意這些,他們此刻所想的隻是如何更快的完成陳墨的命令,攻占這座城市。
因而這些屍體便被她們利用起來。
幾名法術型娜迦布置了一個大型的死械轉化陣,将這些已經被侵蝕的屍體全都圍了起來,然後發動了轉化法陣,将這些屍體轉化成新的死械亡靈。
新轉化出來的死械亡靈依舊保持着人類的形體,他們的身體已經基本上被轉化成了機械内骨骼,但身體表面卻還披着血肉。
因爲一次性轉化的數量太多,這批死械隻是臨時轉化的炮灰,所以他們身上并沒有碳納米單元,隻是将身體裏面的骨骼轉化成了機械而已。
這也導緻這些死械當中的不少個體站起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從肚子裏往外掏腸子。
内髒在失去了肌肉的約束和骨骼的支撐之後,全都耷拉下來,不掏出來會顯得很不方便。
而且還有他們上的皮肉,披在金屬骨骼表面實在是很不協調。
盡管這些死械亡靈連靈魂都沒有,也不會嫌棄這些,但法斯琪還是命令他們将自己清理幹淨,血肉都從身上扒了下來。
當然這些内髒和血肉并沒有浪費,一頭死械巨蟹在轉化法陣旁邊挖了個大坑,這些血肉和内髒全都堆了進去,很快便在一名法術型娜迦的獻祭之下,轉化成了精純的魔力灌輸進轉化法陣中,維系着法陣的運轉,構成了一個良性循環。
這樣一來,隻需要一名法術型娜迦維持法陣的運作,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将屍體轉化成新的死械亡靈,而其他法術型娜迦則開始構件新的轉化法陣。
隻有一座法陣可滿足不了對洛杉矶這麽大的城市的轉化需要。
而當這一切運轉起來之後,洛杉矶的淪陷就隻是時間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