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微拂,星光垂落。常遠牽着青青的手,走在花草叢生的小路上,兩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
前方就是女生宿舍了,常遠摟着青青的肩,在她臉上吻了一下。青青有些害羞,将頭扭向一旁,嘴角浮現出甜蜜的笑容。然而,她卻突然愣住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一個方向。
常遠順着青青的眼光看去,那是一棟樓的牆角,有些昏暗,卻什麽也沒有。
“怎麽了?”常遠奇怪地問道。
青青回過神,搖了搖頭,微笑道:“沒事,今天我玩得很開心,謝謝。”
常遠也笑着說:“那我就送你到這兒了,明天見。”
“嗯,明天見!”青青留下一個歡脫的背影,向女生宿舍走去。
沒想到這一别,就是生死相隔。
在那之後,常遠有一周沒見到青青,然後就傳來了青青的死訊。青青z殺了,隻留下一封給常遠的訣别信。信上隻有寥寥幾個字,個個鮮紅如血:
常遠,我走了,也沒能給你留下什麽作懷念。你若惦記我,就留着這封信吧!
來世,再相見。
常遠手裏緊緊地握着信,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就如同他心中湧出來的、源源不斷的悲傷。
他向青青身邊的人打聽,青青爲什麽會突然z殺,她死之前出了什麽事?但所有人都隻是搖頭說不知道。青青死前并沒有發生什麽特别的事,那幾天,青青突然變得沉默起來,然後沒過多久就z殺了。
常遠無法接曼這個事實,日日買醉,酒瓶在宿舍散落了一地。
一天晚上,常遠和這些天一樣,舉着酒瓶不斷地往嘴裏灌酒。宿舍裏漆黑一片,他就這樣坐在地上,不時地哭泣,除此之外,就隻剩下了酒瓶的碰撞聲。
“嘎吱”一聲,宿舍的門開了,冷風不斷地從外面灌進來。常遠感覺有點兒冷,仿佛還是昔日,青青從身後摟住他的脖子,漆黑如瀑的長發垂落至他的胸前。“青青……”常遠喃喃道,他伸出手,想要像以往那樣撫摸青青的臉,結果觸到了一片冰涼。
常遠一愣,酒瞬間醒了大半。還沒等他有什麽動作,垂落至他胸前的長發突然如毒蛇般騰起,一下子絞住了他的脖子!常遠被勒得喘不過氣來,拼命地想要扯開纏住他脖子的頭發,可根本掙脫不開。頭發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沒有一點兒松動的迹象。
常遠本來因爲喝酒就通紅的臉,現在更是要滴出血來。他雙腿蹬地,喉嚨裏發出“呃呃”的嘶啞聲,就要斷氣了。門外吹來的風更加陰冷了,隐約有女人的冷笑聲響起。
就在常遠眼前一黑、要暈過去的時候,勒住他脖子的頭發突然松動了,他身後的那個身影迅速退開。
“咳咳咳……”常遠倒在地上,拼命喘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窗台邊的椅子上多出了一個倩影,長發如瀑,随風飛舞,借着月光,隐約能看到一張蒼白又絕美的臉。
“青青!”常遠的淚水滑落,他拼盡全力地向那個倩影撲去,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差點兒被勒死的事,常遠撲了個空。那個倩影一閃而逝,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留下他一個人在原地恸哭。
常遠再一次去打聽青青z殺的原因,他總覺得事情很蹊跷,想要得到新的線索。可答案還是一樣,青青并沒有遇到什麽事,就這樣毫無征兆地z殺了。
後來常遠跟自己的表妹,也就是這個軒月,想要尋找一個線索,就是青青去世以前,去過的地方。
“去過的地方?發現什麽線索了麽?”柳俊開口問道。
“沒有發現什麽,隻是發現,青青去的地方,居然是兩年以前,我前女友去世的地方。”常遠聲音低落了下來。
“有意思,你前女友跟你現女友青青認識?”柳俊支着腦袋問道,當然,他隻是問問,并沒有打算插手這件事。
“不認識,我前女友是車禍死的,她去世的時候,我還不認識青青。”
常遠搖頭否定。
“介不介意把你女友送你的那份遺書給我瞅瞅”
常遠猶豫一下,拿出一個扁平木盒,輕輕打開,拿出一精緻手帕包裹的信封,遞給柳俊,看的出來,這封信對他極爲重要。
當柳俊拿出來這封信的時候,不光他,其他人也都清楚的看到這封信上的字,字不多,卻呈血紅色,還是一封遺書。
“柳哥,這是不是那個青青化作厲鬼,以這封信爲媒介,糾纏這個大兄弟”常樂遊好奇問道,他雖然是出馬仙,但卻沒有碰到過這種事。
“正常思維,确實是這樣,不過我更覺得,這個青青,可能化作厲鬼,但并沒有害常遠,反而在保護他”
柳俊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很不理解,最後還是常樂遊反應快點。
“你是說,化作厲鬼糾纏常遠的,是他前女友?”
“回答正确,可惜沒獎勵”柳俊把信封還給常遠。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爲這封信上,隻有煞氣,鬼氣,卻沒有怨氣。這對一個糾纏常遠的鬼來說,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吃飽撐得害人玩?事出必有因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跟我前女友一直相親相愛,她走了,我也是悲痛了兩年才接受了青青,她不可能害我的”常遠瘋狂搖頭,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唉,唉,你冷靜點,我就是跟你這麽一說,你就當個笑話聽呗,至于你信不信,這都不要緊。你要是想擺脫這些鬼物的騷擾,也簡單,我給你個符箓,你随身攜帶,但你得把這封信扔了,要不鬼氣侵蝕,符箓堅持不了多久。”柳俊好心勸道,沒想到,常遠一副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樣子。
“不可能!我不會扔掉這封信的,更不可能毀掉,這是青青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也是我對她的承諾。她死後我曾說過,一定會一直将信帶在身上,現在怎麽可能就這樣将信扔掉。信在我在,信沒我死,你是不是對青青有什麽别的想法”
“我特喵的,你有病啊,你一個前女友,一個現女友,都不在人世了,我能有什麽想法?”柳俊翻了個白眼,起身拉着常樂遊去餐廳吃飯,他表示後悔了,自己就不該多嘴這破事。
常樂遊這丫的,估計也是個有錢人,火車上的菜,都點了一大桌,想想有多奢侈就行了,随便一盤土豆絲都得五十。
倆人都不喝酒,就這麽吃着飯,聊着天。
“柳哥,你說這常遠,真的被他前女友糾纏麽?可這現女友怎麽死的?真的是z殺”常樂遊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不過柳俊倒是不感興趣,他對沒錢掙的事都沒有太大性質,不過看在常樂遊請了這麽一大桌子的份上,也勉爲其難的解釋了一下。
“我跟你說,這個常遠,很有可能就是被他前女友化作厲鬼糾纏了,而這個現女友,不大可能是被他前女友害死的。你想啊,你被鬼害死以前,這個鬼還能好心的給你留下遺書。而且根據我多年捉鬼大師的經驗,被厲鬼害死的鬼,基本實力都不會比這隻厲鬼差”
“我剛剛就說了,既然常遠前女友化作厲鬼,指定是要殺了常遠。常遠現在還活蹦亂跳的,說明他現女友保護他,這點是一個普通鬼做不到的,隻有z殺,化作厲鬼,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