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所說,與釣魚台國賓館旁的銀杏大道一牆之隔的,便是這幾年以來,因爲一到春天便櫻花滿園而聞名于全國的玉淵潭公園。
這玉淵潭公園在早年間居住在這附近的京城人嘴裏,有着另一個名字:八一湖公園。
想當年***暢遊長江,各地紛紛效仿,各行各業從軍人到工人、學生舉着牌子,從“羅鍋橋”開始遊泳,現在京城人嘴裏的“八一湖”多是由此得名。
當然,關于八一湖的另一個得名說法,是因爲後湖和前頭一條從頤和園昆明湖一直到玉淵潭的“昆玉河”形狀正好像“八”、“一”,因而得名“八一湖”。
“早啊,這是帶着孩子哪兒遛彎兒去?”在公園附近的公交車站,有一個小區的老人見了面,總要打上幾句招呼。
“是啊,這不是早上起來帶着孩子去八一湖溜溜彎麽?好不容易周六日了,這不得帶着孩子活動活動麽。”帶着孩子的那位回了話兒。
雙方聊了一會兒,坐公交的坐公交,去公園的去公園,各自分散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趕上櫻花節這會兒,玉淵潭公園有很多遊客。因爲附近還有世紀壇和軍博,這些同樣著名的景點兒,由此以來,周邊道路的交通擁堵情況十分嚴峻。
有的司機把喇叭按得震天響,周邊居住着居民在樓裏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有的人騎着共享單車和突然拐彎的汽車,險些發生剮蹭,兩者都罵罵咧咧的嚷嚷着。
有人拉着小橫沖直撞,害得騎自行車的人被迫猛刹車,險些順着馬路邊上刷的白條上摔出去。
之前每到櫻花節的時候,玉淵潭公園附近實際上沒這麽多人。也就這些年,玉淵潭的櫻花節逐漸火了起來,還有人特意去買櫻花型的雪糕拍照。
玉淵潭公園裏,後湖的櫻花已經綻放,有不少人穿着漢服之類的,在櫻花樹下拍照。
這會兒還早,就已經有不少遊客充斥在了玉淵潭公園裏。當然,更大一部分還是來此晨練的老頭兒老太太們。
這趕上清明節了,自然而然的人就更多,無論是踏青出遊的,還是趁着清明假期來北京遊玩兒的,北京這個大景點兒,尤其是這些自然類景點兒,可謂是人滿爲患。
蘇雲霁趁着蘇志強和李娟今天放假,便也一起帶着爺爺奶奶來八一湖溜溜彎兒。
蘇雲霁家住的離八一湖不遠,小的時候經常和大人一起到八一湖裏遊玩兒。當年的八一湖比現在清靜的多,就算是趕上客流高峰,也沒有這麽多人擠人的現象。
在蘇雲霁的記憶裏,玉淵潭公園裏有一位變戲法兒的老爺爺,免費變戲法兒給大家看。
每次早早的到了玉淵潭的時候,蘇雲霁總要拉着大人們一起去看看,有些戲法好像總是百看不厭,而那位變戲法的老爺爺,又好像總能推陳出新。
在蘇雲霁小時候的記憶裏,玉淵潭公園裏還有兩三波練太極和武術的老爺爺、老奶奶們,他們往往一大早就背着器械袋兒,穿着太極服,來到了公園兒裏。
至于爲什麽許多記憶都停留在了小的時候,實在是因爲自打上了小學,蘇雲霁能夠去逛玉淵潭公園的機會就不多了,隻有小時候那段歲月才是真正無憂的。
剛到了玉淵潭公園的門口兒,就看見有兩位大爺拿着長長的海綿筆,蘸着水桶裏的水在地上練毛筆字。
周圍有不少人圍着觀看,隻見那兩位大爺一位筆走龍蛇,寫出來的字蒼勁有力,如行雲流水一般。
另一位寫出的字方方正正,一橫一豎,是标标準準的正楷字,就好像人體打印機一般,筆畫兒沒有絲毫的偏差與抖動。
周圍的人仔細看去,這兩位大爺分别寫的是:“太平盛世,天佑中華。”、“山河錦繡,玉淵櫻花。”
看的圍觀的人一陣漬漬贊歎,不過依舊有人發出了負面的聲音,給這番美景帶來了不和諧的一面,“哎呦喂,這可都是江湖筆體,還在這兒寫呢,帶壞小孩子!”
這和那些不禁止孩子看動畫片、電視劇,不給孩子正确引導,出了任何事兒都要往人家動畫片、電視劇身上賴的某些家長,可謂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順着南門兒進了玉淵潭公園,過了一座橋,繼續往前走,便能看見第一初練太極的大爺大媽們和旁邊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們互不幹擾地進行着鍛煉。
這兩年,玉淵潭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們都盡量不再把音樂開得那麽大聲兒,也趕上玉淵潭公園畢竟大,而且和住宅樓之間還有其他間隔,所以倒是不會影響到周邊居民。
蘇雲霁一行人繼續向前走,今兒趕得巧,不是很常見的那波兒練太極劍的大爺大媽們聚在一起,在後湖前邊的道路上集體練起了套路。
旁邊還有一波打推廣版二十四式太極拳的大爺大媽們,可能是因爲畢竟有些野路子,有些動作做的不是很到位,但是那股神氣已經經過歲月沉澱而盡顯。
繼續往前走,走到了後湖,湖裏的荷花還沒有長出片葉,依舊是一片孤寂,岸邊的蘆葦蕩冒出了葉芽,此時不會有人猜得到秋天的此處,蘆葦蕩長得比人還要高。
再往前走不遠,就是櫻花園。櫻花開了滿樹,也被風搖落了滿地。樹上樹下,一片粉嫩的色彩,倒進了春天的味道,讓人沉醉于其中。
穿着魏晉風、唐制、宋制、明制,漢服的女孩子和男孩子們,在其間各種的擺動作拍照,好像帶着人們穿越到了千百年前的歲月。
不過那時或許人們還難以吃飽穿暖,但如今櫻花遍地的地方,皆是花海錦繡,山河盛泰。
自公園轉了一圈,權當做散心,蘇雲霁的爺爺奶奶,想着回頭也要加入練太極或者跳廣場舞的團隊,趁着這會兒便去攀談起來,就要準備着需要的器材。
蘇雲霁突然響起去年看到新聞上,有人竟然去踹、或是幾個人用力搖櫻花樹幹,隻爲了一張照片兒,蘇雲霁對于這種行爲,一直甚是不齒,所幸今年的觀花人都很是文明。
就像周敦頤對待蓮花那樣,“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蓮花的不可亵玩是清高,但對于花草樹木的愛護與珍視,是我們對生命與自然的尊重,以及自身德行的體現。
第三段爲老一輩人口述,事情距今約有四五十年,或許有記憶偏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