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明白了,謝謝您了,那我後面就放心了。”郭暢一連串的感謝把劉莉莉和郭偉鵬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以後您過的好了我就去找您。”一個挺大個子的高中男生,特意把話說的膩膩歪歪,目的很明顯。
劉莉莉樂得見此,肯定不會有什麽别的想法,“家裏随時等着暢兒過來啊。”
“郭暢,你給我過來!”看着郭暢不思進取的和劉莉莉這種人混迹在一起,郭偉鵬氣的差點兒翻過去。
郭暢沒說話,但是一步兒也沒動。
“郭暢,你别給我不知好歹,一天天的,什麽時候好歹都不分了?”
郭偉鵬越發的覺得不能讓郭暢和劉莉莉獨處,前一陣子高一那會兒,兒子明明好了很多,結果這現在……
就因爲和劉莉莉待了半天,就成了這個德行,簡直可以說是沒救兒了!
郭偉鵬氣的啡兒啡兒的,當時就像摔咧子走人,這麽大孩子,揍是揍不動了,揍不動,他走還不行麽?
顯然,不行。
腦海裏回響着方知岚的叮囑,耐下性子來和孩子講道理,孩子這個時候人生的三觀正在形成,做家長的,要做好榜樣。
好榜樣,你好榜樣了,你看看這混蛋孩子他聽麽?他不聽啊!郭偉鵬心裏暗罵,硬生生的把自己禁锢在了原地,控制着想要直接上樓的步伐,站在原地,扯出了個笑容。
當然,這個笑容不出所料的是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笑得别扭猙獰,還不如不笑!
郭暢看着父親郭偉鵬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也是心寒到了極緻。且不說雙方認爲的原因是否相同,但畢竟結果成了這樣,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那暢兒我先走了,别到時候你又挨說……”劉莉莉繼續着自己一年以來未變的挑撥離間,“媽可心疼你!”
郭偉鵬瞪了劉莉莉一眼,扭頭兒走了。
“你走不走?”頭兒都沒回的郭偉鵬自然沒看見郭暢對于他瞪劉莉莉那一眼有多麽不滿。
郭暢沒有說話,倒是跟上了郭偉鵬的步伐。畢竟不回家的話,現在的郭暢也沒有地方去。
就算郭暢剛剛爲了表達自己的不滿,順着劉莉莉的話說了下去,郭暢也不可能接受劉莉莉口中那個‘老公’。
他甯可和郭偉鵬以及方知岚生活,也不會真的去和那對‘夫婦’生活。
想到這裏的郭暢不禁渾身一抖,自己怎麽能有這般的想法?那後媽和‘後爸’做的,還不夠讓自己心寒麽?
郭暢有甯可與方知岚當一家子的想法,其實并沒有錯,或者說這就是他潛意識裏面願意的,不過是因爲采摘那次的事兒,自己強行壓制着罷了。
坐着電梯上樓,父子一路無話……
真的上了高三以後的周末,那可以說是過的飛快,快到什麽程度呢?好不容易睡了個懶覺,寫完作業就又得睡了。
郭暢這種寫作業慢的,基本上就得熬到半夜去。如此一來,感覺上學的日子更長了,睡眠也嚴重不足。
早讀過去,已經被叫起,站到了後黑闆的郭暢還在對着空氣點頭哈腰。
“快跑啊,着火了!”一聲大喊幾乎以刺破耳膜的聲勢傳進了郭暢的耳朵了。
“着什麽火啊,這破夢!”
一激靈醒了過來,郭暢以爲自己是在夢裏聽見了那句“着火了”。
“趕緊往下跑啊,待會兒燒過來了!”周圍有同學拉了拉郭暢。
盡管有着平時的演練,遇到真事兒了,學生們怎麽可能不慌?
但好在有着老師的疏散,一群學生沒有魚貫而出,有序的下了樓。
站在操場上,就看見三層一間許久不用,就拿來堆放了各種活動用的、質量不佳淪爲廢品的雜物的屋子如今正騰騰的着着火。
火焰眼看着就要蔓延到了四層,已經把學校教學樓的外壁燒出了一條兒黑。
“各班點一下數。”校長在台上發了話,各班開始清點人數。
忙裏就容易出亂子,各班班長顫抖着冰涼的手數着人,腿都有點兒打顫。
數着數着,嘴一哆嗦,就容易數亂了。這倒不是一群孩子們的抗壓能力有多低,實在是誰都知道水火無情,他們年紀還小,沒經曆過生死。
“1+3年級全體師生到場!”
1+3是京城這兩年的一種特色項目,不參加中考就直接可以進入京城的優質高中。當然,不中考看得還得是綜合素質,綜合素質不行,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有這種捷徑的。
“高二年級全體師生到場。”
一旁有人走上主席台,對着校長耳語到,“保潔這邊人齊了,保安就在門口門已經打開了,路莊子降下去,您讓學生們把跑道讓讓。”
校領導得知教室着火的時候就立刻報了火警,現在消防車也差不多要趕過來了。
“來,聽我指揮,全體師生向右三步走!”這種事兒平時是體育老師的活兒,碰上這種特殊情況,那就是校領導的工作了。
“高一呢?”好半天不見高一的老師上報情況,校領導着急的嗓子都啞了,頭上的汗越來越密。
金秋過了三分之二的時候,天幹物燥,溫度降了不是一點兒半點兒,校領導卻能出汗,都是因爲心裏擔心着整個兒學校的教職工和學生。
這些教職工,無論男女,哪個不是家裏頂梁柱?倒下一個,倒下的就是一家子!
這些學生,在家裏大多還是獨生子女,再怎麽放開生育,也不是每個父母的年齡和身體健康都能給自家孩子添個伴兒的……
失獨的家庭是怎樣一種痛苦,校領導們不能感同身受,但是自然可以想象的出來。
家長把孩子交到了學校,那你就算是教不出什麽本事來,總也得把孩子全須全尾兒的送回去!
“高一……”
“你們三班那誰呢?”
所有在場的人,心都懸了起來,連在最高層的高三都下來了,一層的高一要是出不來……
“老師老師,我上廁所去了!我沒事兒!”大聲叫嚷着進了隊伍,那孩子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遲到給在場的人帶來了多大的驚吓。
每個年級都有屬于自己年級的刺兒頭,專門兒愛特立獨行,從來不顧及時候兒。
這會兒,沒有哪個老師有閑心去教育那孩子,畢竟心都不在這上面。
想起高三,衆人把目光都聚焦到了還沒有上報情況的高三身上。
“李老師呢?”高三班主任一直喊着,沒有回應。
六班的郭暢又突然添了一句:“我們班王黨心不在!”
啡兒:音(fēr),這話老說,找不着字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