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景山的制高點萬春亭,看着一路走過的故宮,從宏偉變成壯闊。
李娟的同事正帶着孩子回憶着來時的路線。
“對,我們剛剛是從東六宮穿過來的。”十歲的孩子還不算大,李娟同事說起話來帶着幾分溫柔的引導。
“你看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是不是和剛才的感受不一樣了吧?”
“嗯,這個角度看過去,感覺就是占地面積很大,耗時很久才能造出來。”十歲的孩子說着,“不過更能看出屋子的形制了。”
李娟的同事是曆史老師,一路上給兩個孩子連曆史帶建築文化的科普,比上旅遊團的講解員,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不是天兒熱,緊趕慢趕往出走,估摸着一天也講不完。李娟這同事講起來,就連拿着‘炮筒子’在故宮裏拍照的老大爺們都豎起耳朵可着勁兒聽。
“我先去那邊兒看看孩子。”李娟突然拍了拍同事,給了個眼神,示意自己要先轉到亭子後半邊去。
“哎,好。”同事應了,李娟這才順着中間不開放的屋子轉到了亭子的後身兒——可以俯瞰整座景山公園的地方。
“怎麽了。”李娟走到蘇雲霁身邊,順着蘇雲霁的眼神往景山公園的後方望去。
“那不是我們之前少年宮麽。”蘇雲霁伸出手,指着左前方靠近景山後街的一片地方。
“被景山收回來這幾年也沒辦法過去。”蘇雲霁說着,語氣裏有些無耐。
“想當年我們一群人在少年宮,現在故地難歸,故人不見的……”想起當年的事,蘇雲霁不由得有些感慨。
時過境遷,歲月光陰易逝,回想幾年前:同樣的夏日驕陽,同樣的微風拂面,一群年少的孩子,在一圍紅牆之内,一排排灰牆灰瓦的卷棚頂舊屋裏。
穿過一片綠樹環繞、綠茵遍地之間的小道,順着方方正正的石闆路,看見紅牆黃瓦的大殿——壽皇殿、看見奔跑跳躍的足球小兒、看見刀光劍影的習武少年、看見……
景山後街有一處每逢周末變回熱鬧起來的地方,那是京城的少年宮,幾代京城人的回憶。
京城的少年宮,走出過著名的運動員,充斥着青少年的歡樂與汗水,是曾經京城人的記憶。
因爲對古建築的保護,景山收回了京城少年宮所占據的一隅偏安。
自此,一代代人對于景山後街這個京城少年宮的記憶被定格,再多的留影也成爲了一種紀念。
有幸經曆了京城少年宮老宮和新宮變遷的這一代少年宮學子,即是幸運,亦是不幸。
歡聲笑語化作剪影留在了記憶裏,再難以忘卻也會跟随歲月而模糊。
京城人對于少年宮,心裏的情懷也許永遠不會變淡,哪怕新宮在遙遠的南城,依舊不會削減那份記憶裏的美好。
“走吧……”李娟能夠懂得蘇雲霁的感受,作爲地地道道的京城人,少年宮也曾經是李娟的夢想與記憶。
剛過正午半個多小時,陽光灑在身上很暖,豔陽下的舊事泛上心頭,言語之間都多了幾分淩亂。
北京市少年宮舊址:景山公園壽皇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