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很快回過神,就連忙說到,
“快快請…我去外面迎接!”
說完,海哥就帶着人直接朝外面走去。
此時,營帳外,
兩個年輕女子正一臉輕松的說着什麽,
其中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子,用熟練的華夏話有些疑惑的說到,
“安安,你是大秦的皇女,怎麽還要在軍營之外等候?”
“不應該直接進去嗎?”
女子自然就是坦尼特,她也已經在大秦待了5年,大多數時間,都和趙安安待在一起遊曆大秦,已經能夠比較流利的進行對話了,
趙安安這一次想要到海上遊曆一番,所以直接來了這邊。
隻是她有些疑惑,如果在羅馬,以趙安安的身份,這樣的軍營就應該随時可以進入才是,
但現在她們卻要等在軍營外面,等待别人的通報。
哪怕在大秦待了這麽久,她也覺得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趙安安卻沒有絲毫意外,極爲自然的回到,
“這是大秦的軍規,别說是我了,就是我父皇親自到了。”
“也需要走一遍流程。”
按照大秦的軍規,哪怕是陛下親自來,如果事先沒有通知,那也是需要進行通報才能進去的!
聽到趙安安的解釋,坦尼特眼中卻還是有些疑惑,說到,
“這些軍隊,不應該是你們皇家私人的軍隊嗎?”
“爲什麽要建立這樣的規矩?”
在大秦待了這麽多年,她也了解到,其實大秦和迦太基還有羅馬,都是有些不一樣的,
雖然也有貴族,但西方世界的貴族,有着明确的自己的私人領地還有軍隊,在私人領地裏面,她的權利和國王沒有什麽區别。
但在大秦,大秦的貴族們隻是有稱号,俸祿等等,沒有自己的私人領地,更不可能有自己的軍隊等等。
可以說整個大秦,所有的東西都屬于皇室。
所以她不明白。
這個問題倒是讓趙安安也微微皺了皺眉,想了想才說到,
“無規矩不成方圓,這樣才能夠增加軍隊的戰鬥力。”
“還有,大秦的軍隊,不隻是屬于皇室和官府,更屬于大秦的百姓!”
這些觀念是老爹一直教給她們的,皇室,百姓,軍隊,三位一體,這樣才能夠長久。
在必要的時候,甚至百姓的位置還要再靠前一些,
雖然她有些不懂爲什麽,但是老爹說的總是沒錯的。
坦尼特聽完解釋,臉上還是有一些疑惑,但她沒有再多問,而是拿出了紙和筆,将剛剛的話都記了下來。
趙安安不由笑着說道,
“你現在的字倒是寫的不錯了,這些年伱已經寫了多少了?”
這幾年她們在一起的時間,坦尼特最開始的時候就在瘋狂的學習,
不得不說對方也極爲聰慧,短短兩年的時間就能夠比較流利的讀寫說聽華夏話了,
然後,對方不管去到哪裏,看到什麽東西,都會用紙和筆記下來,她也沒有阻止,
反正按照爹爹的說法,對方的這些記錄,将是一個極好的推廣華夏文化的方法,反而要鼓勵才是。
隻是不知道,這些年對方記下了多少。
坦尼特很快回到,
“我是根據大秦的郡縣來劃分的,我們現在到過了十幾個郡縣,所以應該有十幾本記錄了。”
趙安安都不由得哇了一聲,随後笑着說到,
“你可真是有耐心。”
坦尼特神色微微,有些複雜的說道,
“我隻是想讓,我的那個世界,更了解你們。”
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她更想讓自己那個世界的人,來學習華夏。
這幾年,她走的地方越多,她就越感到失落,甚至于有一絲絲的絕望。
因爲她知道,她的世界和大秦之間有着多大的差距,
并不是說,大秦如今發展的情況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她們這些年走過的郡縣裏面,也有一些是極爲貧苦的,
因爲有土豆的支持,雖然餓不死人,但離過上好的生活,那還相差了很遠。
她絕望的是,如今整個大秦表現出來的那一股向上的力量,
那些地方雖然貧苦,但官府一直有人在幫助她們,按照大秦官府的說法,
大秦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華夏人!
而羅馬的世界裏面,卻還是和之前一樣,一成不變,貴族之間爾虞我詐,貴族平民之間,也隻是欺壓的關系。
所有人都好像被一根鏈條死死的捆住了,沒有任何希望。
如果一直這麽下去,随着時間,他們之間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所以她才有這樣的想法。
趙安安很快說道,
“那就是要出書了嗎?那可是有學問才能做的事情,你的書準備叫什麽名字?”
坦尼特很快說到,
“就叫做坦尼特的華夏遊記。”
“到時候還要勞煩你,幫我印刷,我想要用兩種文字。”
趙安安直接答應下來,反正印刷這些書籍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問題,隻是她有些疑惑的問道,
“爲什麽要用華夏的文字?”
這樣的遊記,肯定是給西邊的那些人看的,沒有必要印上華夏的文字。
坦尼特極爲誠懇的說道,
“我也想他們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學習華夏文字。”
“我知道,這樣的耗費會比較大,我會寫信給我父親,讓他送錢過來。”
趙安安瞬間明白了,這樣的辦法對他們反而有好處,于是很快笑着說道,
“你要是想你父親了就和他寫信,但是不用讓你父親送錢過來,我還會讓他們給你錢。”
“我們也不用耽誤了,你先把你之前整理出來了的都交給我,我們先把它印出來,送到羅馬去。”
她相信,爹爹會喜歡這個辦法的。
聽到這話,坦尼特直接愣住了,她沒有想到,怎麽自己印刷書籍,還可以拿錢。
隻是不等她多想,趙安安很快就說到,
“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
就在這時候,軍營裏面的秦軍,打開了大門,
一個年紀有些老邁的将軍,帶着人走了出來,
趙安安看到對方,頓時笑着喊到,
“海伯伯!”
她的父親叫對方海哥,她自然要叫對方伯伯。
海哥聽到喊聲,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大笑着說道,
“安安,你過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帶人去接你。”
雖然已經不是第1次被對方這麽喊了,但海哥現在還是覺得身子骨都輕了幾分,
能夠得到這樣的認同,他死而無憾。
對于皇室的忠誠,更是無以複加。
很快,趙安安就說明了來意,
“海伯伯,我想去海上看一看,然後一路到西南邊去。”
海哥很快說到,
“海上可是危險的很,不過安安要去看還是沒有問題的,伯伯親自帶你去。”
隻有自己親自在對方身邊,他才放心。
這件事情就極爲輕易的定了下來,第2天一早,大秦海軍便出海一路朝着西南而去,
坦尼特站在大型海船的甲闆上,感受着那一陣陣的海風,
整個人的心思也不由得浮動起來,
很快便拿出了一張紙,緩緩的寫到,
“父親,我現在正在大秦的戰艦上面,這些戰船,比我們所有見過的船隻都要更大更穩固!”
“華夏人已經開始了征服海洋的征途,這讓人敬畏。”
“大秦每一天都在變化,而且是向着更好的方向,我看不到追趕的希望。”
“我整理了這些年的記錄,希望能夠有一些幫助。”
“我由此極爲憂慮,卻又有些慶幸,我們的那一座城市,其實也算屬于大秦了…”
很快坦尼特的思緒随着海風也慢慢飄遠,當船舶停下來補給的時候,一隊信使便帶着她的信,還有遊記,朝着大秦北邊而去。
一路疾馳,現在大秦的各個交通要道早已經重修完畢,通訊系統更是快捷無比,換馬換人,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信使便已經出了西域,在這裏将遊記還有趙安安的信件,交給了在這裏的曹參,
對方會在這裏來印刷坦尼特的書籍,因爲沒有必要在内地印刷之後,再千裏迢迢的運送過去。
在這裏印刷好了之後,便會通過大秦的商隊,一路直到羅馬!
但信使并沒有停下,他還有一封信件要送過去。
幾天後,原本的羅馬邊城,如今的漢尼拔城,
這裏直接就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因爲按照華夏當初和羅馬的協定,這裏不屬于羅馬,也不屬于華夏,而是交給了漢尼拔。
此時城牆上,漢尼拔站在高處,俯瞰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往不絕的商人們,神色有些感慨,
這裏現在已經成爲了羅馬和華夏之間的交界處,
雙方的商人們都要從這裏經過,所以這裏也已經變得繁華無比。
誰能想到,幾年前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争?
正當漢尼拔有些感慨的時候,突然城門處出現了一陣騷亂,
好在很快被衛兵制止,不一會兒就有士兵過來禀告,
“将軍,剛剛是兩個來自羅馬的商隊,起了争執,已經平息了。”
漢尼拔微微皺眉問道,
“爲了什麽事情?!”
衛兵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
“都是一些小事,這兩個商隊來自于不同的地方,其中一個商隊就侮辱,另外的商隊,說他們都是小偷,他們的貨物都是偷來的。”
“另外的商隊氣不過,也就回擊對方,說對方是強盜,貨物都是搶來的,他們就打了起來。”
聽到這話,漢尼拔頓時明白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之前他和羅馬作戰的時候,也沒有聽說羅馬内部之間有這麽大的矛盾,
但凡頭腦清醒一點的人,都會知道,哪一個地區沒有小偷?沒有強盜?
怎麽能夠以偏概全?
而且,這樣的一些小事,又爲什麽會發展成爲如此巨大的矛盾?
但就是這幾年,羅馬内部之間的沖突好像慢慢多了起來,
之前城内也有過類似的鬥毆等等,但是規模從來沒有這麽大。
隻是這種沖突,他這個局外人,也不好怎麽勸解,隻能夠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
“告訴他們,誰都不準在城内鬧事,再有下次,就不準進行交易!”
衛兵很快領命離開。
看着城牆下面,還有些相互不服氣的兩支,羅馬商隊,再看看總是一團和氣,在外互幫互助的華夏商隊,漢尼拔也露出了微微有些羨慕的神色,
華夏人如今在整個西方世界都極受歡迎,他們聰明,善良,有财富,偏偏實力還極爲雄厚。
誰要是能有一兩個華夏朋友,将會受到其他人的尊敬和羨慕。
如此一對比,羅馬世界和華夏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想到這裏,漢尼拔心中微微一動,他隐約想到了一些什麽,但就在這時候一名信使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禀告道,
“将軍,您的女兒來信!”
聽到這話,漢尼拔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不再多想,趕緊接過了信件。
他的女兒跟着趙浩去了華夏,已經有5年之久了,期間他們隻能夠通過信件來交流,他當然極爲想念對方。
看着女兒的信件,漢尼拔似乎也跟着對方到了華夏大秦,
他通過信件看到,在華夏大秦的那一片土地上,發生着巨大的改變,
看完了信件之後,漢尼拔也不由微微的呼了一口氣,心中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
欣慰的是,女兒在那邊過得還不錯,而且也增長了見識,還寫成了一本遊記,
失落的是,按照女兒的說法,如今羅馬恐怕難以追趕上大秦的步伐,就更不用說其他弱于羅馬的小國了。
他到底是在迦太基生活了這麽多年,心中還有着故土。
好在,大秦并不和這裏直接接壤,不然的話,以對方現在的實力,還有在羅馬世界之中的名聲,
恐怕所有人都會想要到大秦去!
其他的華夏各國,還沒有那麽強悍的實力,而且相互之間也還有戰争。
他早已聽聞,華夏大漢和華夏大楚,如今在那一片炙熱的土地上,進行着戰争。
想到這裏,漢尼拔不由得看向了南方。
此時,南方那一片炙熱的土地上,一條河流蜿蜒而過,
在河流的兩側,一支打着大漢旗幟的軍隊,正在和一支打着大楚旗幟的軍隊對峙。
大漢陣營中,爲首的是一名面色沉穩,神色堅毅的年輕人,開口說道,
“項莊将軍,不如我們楚漢,便以此河流爲界。”
(安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