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說什麽?”
李由這時候皺眉說道,
“我們現在是不是要盡快的把那屠夫的妻子給找到?”
“這些人控制那屠夫的妻子,恐怕會借此發難,對太子殿下不利啊!”
李由還是知道,他們這一系,早就被當成太子黨了,而現在這些貴族可都是和太子在作對。
但李斯這時候卻搖了搖頭,說道,
“那些貴族不會對太子殿下不利,他們隻會盡力爲福王殿下減輕罪責。”
“什麽?”
李由這時候直接愣住了,遲疑了一下,問道,
“父親,可這種時候,難道不是貴族們借機發難”
他也是懂曆史的,曆代貴族想要的逼迫君王妥協的時候,總會先造勢。
不等李由把話說完,李斯就冷笑了一聲,說道,
“借機發難?發誰的難?發陛下的難,還是發平了六國,定了北疆的太子殿下的難?”
貴族借機發難當然是有的,叛亂的也不少。
三家分晉,田氏代齊的例子可也不遠。
但是,那都是國家主君衰落之後發生的。
現在,陛下和太子殿下可以說是如日中天,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貴族大臣都沒有任何的機會。
聽到這話,李由瞬間愕然,不由問道,
“那爲何朝堂上總傳來消息,貴族大臣和太子殿下總有争執?”
“您最近不也因爲太子殿下和貴族大臣之間的事情傷神麽?”
他也是看得到,聽得到的。
朝堂上一直不平靜,各級的官府也多有變動,這正是君臣不和的象征啊。
李斯這時候長長歎了一口氣,然後點頭回道,
“的确如此。”
李由這時候更加的懵了,說不是的是你,說是的也是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斯對自己的兒子也不賣關子,很快說道,
“如今大秦朝堂上,的确是有攻守之形勢。”
“隻是,由兒啊,如今卻是太子殿下爲攻,群臣貴族爲守啊!”
别看大部分時候在朝堂上,都是群臣發難,可他們都隻是在保護自己的權利而已!
咕咚。
書房内不由的響起了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李由呆立了一下,才帶着幾分不可置信說道,
“父親,您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如今壓制着群臣?”
從古到今,哪個太子,王子在上位之前不是要讨好群臣?
可現在,這位太子殿下居然是在壓着群臣?
李斯苦笑的點點頭,說道,
“你看着吧,明天的朝堂可要熱鬧咯。”
他也是才醒悟過來不久,他現在每次看到那些以爲阻止打擊了太子殿下而沾沾自喜的貴族大臣,都覺得極爲可笑。
因爲哪怕太子殿下的方案,每次都隻成功了一小部分,那也是實實在在的改變啊!
可惜的是,現在群臣還在爲眼前的利益沾沾自喜。
有一說一,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哪裏挖了坑,可他知道,對方一定是挖了坑的。
那位太子殿下的便宜是那麽好占的嗎?
很快,李斯就擺了擺手,讓李由退下,他也要爲明天的事情做好應對。
第二天一早,朝堂上,趙浪坐在最上首,神色淡然,似乎和往常一樣。
但所有的貴族大臣們臉上都有這幾分緊張的神色,似乎如臨大敵!
“今日可有何事商議?”
趙浪淡然問道。
聽到這話,不少大臣都神色古怪的看了對方一眼。
他們都已經知道了福王胡亥當街殺人的事情,對方怎麽可能不知道?
所以,越是如此,也就越說明,這件事情是有預謀的?
這又是一次對方發起的進攻!
如果他們應對不好,之後可就難了。
很快,王贲這時候站出來說道,
“太子殿下,昨天福王胡亥當街殺人,已經被關押了,隻是福王爲王爵,如今各部都無法審理,還請太子殿下定奪。”
趙浪聽到這話,神色卻沒有任何的波動,淡然回道,
“我大秦自有律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依照律法辦事就是。”
聽到這話,整個朝堂上一片寂靜。
就連一直閉目養神的王翦,蒙恬都不由的微微睜開了眼。
貴族大臣們更是傻了眼。
他們可是知道胡亥和趙浪的關系,對方可以說是趙浪的鐵杆了。
就這樣的人,還是堂堂的王爵,也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太子殿下的心也太狠了吧。
他們心中不由的一片寒涼。
他們當然不是心疼胡亥,作爲一個王爵又是太子的死忠,他們在心底深處,甚至是不介意對方出事的。
他們在意的是,一個王爵被處死,卻隻是因爲殺了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
王爵,是整個貴族體系裏面,理論上的最高爵位。
如果這樣的王爵,都隻是因爲殺了一個百姓就被處死,那他們又怎麽辦?
有一說一,他們誰沒有直接或者間接,或多或少的欺負過百姓?
那些賤民,哪怕隻是擋了他們的路,就算是殺一兩個又如何?
如果連這點特權都沒有,他們又何苦拼死拼活的當上這個貴族?
所以,王爵可以死,但絕對不能是因爲一個百姓而死!
朝堂上一片沉默,但是所有人卻都感覺到了一陣躁動,就在這時候趙浪清朗冷冽的聲音傳來,
“可還有其他事情?”
看着連商量一下的意思都沒有,朝堂上齊齊的響起了一陣緊張的吞咽聲。
無數貴族在心中漫罵,
他麽的,太子也太狠了!
與庶民同罪?
是要殺了福王啊!
就在這時候,一名貴族走了出來,說道,
“太子殿下,臣有事啓奏。”
趙浪神色微動,問道,
“何事?”
貴族這時候說道,
“太子殿下,臣昨天在街道上遇到了一名嚎哭婦人,聽完她的哭訴,卻是碰巧發現,此人正是那屠夫的妻子!”
“而且此事,還有隐情啊!”
“太子殿下,原來那屠戶卻是一名暴虐之人,平日裏對自家的妻女都是打罵無常,對鄰裏間也是極爲兇惡,福王殿下當時也是爲了救人。”
“屠戶之死,完全是咎由自取,與福王殿下無關啊!”
趙浪聽得哦了一聲,問道,
“還有此等隐情?”
貴族連聲說道,
“太子殿下如果不信,可以召見那婦人,就在宮殿之外。”
趙浪這時候看了其他的貴族一眼,淡然說道,
“既然如此,便傳召那婦人吧。”
(安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