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禮的問話,左賢王直接大聲哭道,
“大王子啊!我們的人全被天雷給劈死了!天神放棄了我們,天神庇佑着秦人啊!”
“胡人背叛了我們,他們突襲了我們的王庭啊!”
“大王子!我們.我們快回援吧!”
左賢王哭的極爲傷心,他當時直接帶着人去圍攻縣城了,并不在那一片戰場。
所以他的帶着的人,大部分都還在。
爲什麽說大部分。
當時他正想着之後要怎麽奴役城裏面的秦人,突然,戰場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陣的炸雷。
他還看了看天色,天氣晴朗的很,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炸雷呢?
他也沒有太在意,隻是他看向戰場的時候,這才發現,那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條筆直的狼煙。
他還想着是什麽意思呢。
城門突然大開,他正以爲對方是要投降呢,一隊隊的秦軍就這麽殺了出來。
他也不虛,甚至是求之不得啊!
直接和對方打了起來,可是才交戰不久,一名探子跑了過來,把大軍被天雷殺傷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直接懵了,然後當然是逃了。
但逃的時候,他鎮定下來之後,其實并不慌,甚至還有點小竊喜。
死的大多是其他部落的人,他的人也有損失,可精銳都在他身邊,跟着來縣城了。
更别說,他自己的部落裏,還有不少人手呢。
在這種敗局已定的情況下,他卻有可能取代冒頓,成爲匈奴的新單于!
隻是當下一波的探子,帶來王庭後方被破的消息之後,他的心态就崩了。
現在隻想回去,卻是沒有多想其他。
禮聽着對方的話,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一旁的義和廉則是滿臉的興奮,正要說什麽,禮這時候卻沉聲說道,
“左賢王,你立刻帶着自己的人進入關口内!我們要防守住這裏,直到我的父親到這裏來!”
沒了主意的左賢王聽到這話,也隻能點點頭,然後帶着人離開了。
等左賢王離開了之後,一旁的廉幾乎是立刻喊道,
“哈哈哈!大哥!大哥!你聽到了嗎!叔叔赢了!我就知道!叔叔一定會赢的!”
之前秦軍一直在輸,他的信心其實都有點動搖了。
可是現在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叔叔的安排!
現在叔叔赢了,他怎麽可能不興奮?
義也眼睛亮晶晶的說道,
“大哥!叔叔就是叔叔,布局居然這麽長遠!”
“我們現在趕緊收攏天神教的信徒,封死關口!等叔叔回來!”
“大哥?大哥你怎麽了?怎麽臉色不太好看。”
義說了一陣之後,才發現禮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聽到問話,禮這時候看了眼極爲興奮的義和廉,想了想,才帶着幾分凝重說道,
“我隻是感覺到有些不對。”
“我們的人,死的太多了。”
這次的草原大軍,過三十萬!
可是現在,除去羌人,月氏,他們匈奴的十幾萬大軍,差點被全滅了。
再加上被毀的王庭,他們整個匈奴人幾乎少了多半的青壯!
這和當初叔叔和他說過的不一樣。
一旁的義和廉有些不以爲意的說道,
“大哥,你自己不也是常說,現在,傷害就是幫助嗎?”
禮搖搖頭,回道,
“必要的傷害是幫助,可是不應該是屠殺。”
這個道理,是叔叔和孔老師教給他們的。
年紀最小的廉撇了撇嘴,回道,
“大哥,要怪,就怪那個人太貪心!太殘暴了!”
“他如果不攻打秦國!叔叔又怎麽會反擊?”
“叔叔就是天神,有天雷這樣的能力!他忍到現在才反擊,已經是對我們的族人極大的憐憫了!”
“哼,大哥,你是不是聽信了那個人的話?還是貪戀部落的單于位置?怕部落輸了之後,你的位置就沒有了?”
在廉的心裏,叔叔就是天神!
他還有些嫉妒禮聖子的名号呢,他這麽乖,應該才是聖子才是!
聽到這話,義不由的微微皺了下眉頭,他知道自己的大哥不是貪婪的人。
幾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好東西總是讓着他們。
那就是被那個人的話給蠱惑了。
他的确看到過幾次,那個人總是叫大哥出去說話。
很快,義的臉色便變得有些陰沉起來。
禮這時候微微歎了一口氣,的确,如果不是他的父親主動進攻秦國,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那麽多族人的死傷,要說心中沒有任何的觸動,那也是不可能的。
沉吟了一下,說道,
“我知道了,現在大軍失敗的消息,羌人和月氏應該也知道了,肯定會生事端。”
“我們要防備他們,告訴我們的人,做好防備。”
他現在其實也不過十幾歲,對面這樣的變故,他的确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現在,他隻能等待。
果然,當天色微微暗下來的時候,出去掠奪的羌人和月氏首領也回來了。
直接帶着人想要強闖關口。
早有準備的禮直接依靠防禦防守。
早就知道了關口的厲害,看到禮的态度這麽強硬,羌人和月氏也沒有強攻。
雙方一時間僵持了起來。
但禮知道,如果明天他還拿不出應對的方案,對方肯定會動手的。
對叔叔産生了疑惑,他現在的内心,還是有些彷徨的。
這一夜,他沒有睡,在自己議事的帳篷裏。
當天色微微開始發亮的時候,帳篷外傳來一陣響動,很快一名匈奴信使就到了禮的帳篷裏,低聲道,
“大王子!大王子!單于已經到了關口外,想要你去見他!”
說着,還拿出了冒頓給的一個信物,作爲憑證。
禮聽得一驚,面對自己父親的這個要求,他微微有些彷徨。
他看了看周圍,卻連一個給他出主意的都沒有。
細細的想了一陣之後,最終,禮還是點了點頭,跟着信使走了出去。
此時,關口外的一處小樹林裏。
冒頓正面無表情的看着關口,他還是有些懷疑自己的兒子。
在匈奴王庭,父子情這種東西,他可太清楚靠不靠的住了。
今天,他的兒子來了,便還是他的兒子。
如果沒來,那就是敵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