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浪莊子門前。
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老者。
年輕人正饒有興緻的打量着莊子周圍,
“老師,這裏就是胡亥和高他們所在的莊子了。”
“也不知道父皇把他們送到這裏是何意。”
一旁的老者卻不接話,而是說到,
“公子扶蘇,陛下北巡,讓您監國,這正是熟悉政務,親近朝臣的機會。”
“您卻跑到這座莊子來,實在是不應該啊。”
年輕人正是公子扶蘇,老者自然是他的老師大儒淳于越。
聽到勸谏,公子扶蘇自嘲的笑了說到,
“老師,所有重要政務,都被送到了父皇那裏。”
“我能處理的,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何熟悉可言?”
“至于朝臣,誰又敢親近我?”
淳于越看着扶蘇頹廢的樣子,頓時皺眉,
“公子切不可妄自菲薄,政務無大小之分,凡是需要.”
眼看淳于越又要開始長篇大論的教訓他,扶蘇連忙說到,
“老師,我們都已經到這裏了,不如先看看再說。”
“我聽宮中的内侍說,胡亥他們到這裏是來上課的,可宮中有博士七十餘人。”
“卻爲何把他們送到這裏來,還讓所有人不得暴露身份。”
淳于越這時候搖搖頭說到,
“陛下的心意,誰能猜到。”
“不過,一個鹹陽城外的小莊子,能有什麽好老師?”
說到這裏,淳于越臉上露出幾分高傲自矜的神色,
“隻希望到時候這莊子的儒生,不要認出我來,不然求學與我卻不好拒絕,實在是有些擾人清淨。”
扶蘇也點點頭,他的老師身爲大秦博士,在儒家學問這一塊,造詣還是極高的。
放眼天下,能和他相提并論的都沒有幾個。
更不用說比他學問還要高的了。
如果真要說有,那估計也就是儒家之首了。
扶蘇這時候笑道,
“我倒是有些擔心,這莊子能不能鎮住胡亥,他可是頑劣的很。”
就在這時候,莊子門内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扶蘇隐約聽到,有一陣聲音喊道,
“有心無力是吧!你還有個朋友是吧!”
“我讓你無中生友!”
“今天我不把你打到去找老中醫,我他麽就和你姓!”
同時,一陣略微有些熟悉的慘叫聲,也在扶蘇耳邊響起,
“浪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浪哥,我真沒有騙你啊!”
“别打臉!”
随着聲音越來越近,扶蘇突然臉色一變,帶着淳于越閃到一旁。
然後就看到一個身影,從莊子門裏飛了出來。
砰!
一聲悶響,身影在地上驚起一陣煙塵。
飛出來的人似乎很有經驗,很快從地上爬了起來。
當看清楚那人是誰之後,扶蘇和淳于越兩人都不由自主的瞪目口呆。
因爲這人正是胡亥。
還沒來得及打招呼,門内就再次走出來一個氣勢洶洶的年輕人。
似乎還要打胡亥。
扶蘇頓時臉色驟變,雖然他也不怎麽喜歡胡亥。
但在外,胡亥乃是大秦皇室血脈!
高貴無比!
怎麽能被人打罵?而且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扶蘇雖然是儒生,卻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做出搏擊的姿态,然後大聲呵斥道,
“住手!”
一旁的兩人也終于看到了他們。
但打人的年輕人還沒有什麽反應,胡亥卻臉色大變,直接朝扶蘇蹦了過來,
“大哥!你可别亂來啊!”
扶蘇冷冷道,
“弟弟,你不必害怕,我今天必須要爲你讨回顔面!”
皇家尊嚴,有時候比性命還要重要。
胡亥看着扶蘇一臉正色的樣子,心裏都急懵了,我那是害怕嗎?
我那是擔心你出手,被浪哥打死!
那時候事情可真就鬧大了!
“大哥,我沒事,我就是和浪哥在鬧着玩。”
這時候,趙浪也回過神來,媽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每次一打這個亥,他就容易上頭,就好像這人該挨揍一樣。
完全收不住手。
現在好了,當着别人親大哥的面,把人給揍了。
怎麽說,都不太合适。
所以,即使對方的态度不是很好,趙浪也整理了一下衣服,行禮說到,
“這位公子就是亥的大哥公子蘇吧。”
“方才是和亥在開玩笑,實在是失禮了。”
胡亥也連忙符合到,
“對對對,大哥,我們在開玩笑。”
扶蘇頓時也不好再發作。
但此時,扶蘇身後的淳于越卻厲聲呵斥道,
“你是誰家的學生!”
“毆打他人,是爲無禮!”
“公然狂奔,是爲失儀!
聽到斥責,趙浪皺了下眉頭,但理虧在先。
打了别人家的孩子,被說兩句也無妨。
隻是淳于越接着說到,
“去把你老師叫出來,今日在這衆人面前,我便教教你們師徒。”
“何爲禮!何爲儀!”
趙浪這就忍不了,冷笑着說到,
“這位先生,我毆打亥我的過錯,可你知不知道沖突因何而起?“
“不問原因,就妄下結論,是爲不智!”
“在他人門前,肆意辱罵,是爲不仁!”
“敢問,這位先生,你的老師又在何處?我也可以教教你們師徒!”
“何爲智!何爲仁!”
聽到這話,一旁的扶蘇早已經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淳于越是什麽人?
儒家大儒!大秦博士!
即使他們是皇子,也要以禮相待!
可趙浪居然當面訓斥對方!
這下可算是捅破天了!
果然,淳于越被罵的一張老臉通紅,連胡須都跟着顫抖起來,
“豎子無禮!豎子無禮!”
“你的老師在何處!我今日如果不将你師徒開除儒家!”
“我枉爲人!”
此時,門口的動靜,也把莊子上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大家都有些擔憂起來。
即使是普通人,也知道儒家的名聲。
如果趙浪真的這個看上去,很有學問的人,開除儒家,那以後的前途堪憂啊。
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慢慢的從莊子裏走出來,說到,
“我倒要看看,誰要把我們師徒開除儒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