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願意被人當成傻子看待,隻能強迫自己變得正常,又同以前一樣說話。
後娘卻又勾結村裏問米婆婆,污蔑她鬼怪附身,需用沸水驅鬼。
“仙師您知道沸水如何驅鬼嗎?”
李君看着王嫣,卻并不回答。
王嫣凄楚一笑:“就是将人活生生按在鍋裏,燒水煮沸,是爲驅鬼,她是想害死我啊!”
而我最親的親人,我的父親,爺爺奶奶,全部相信了她的話,覺得我鬼怪附身。
若是不驅除,便要禍及村裏。
村裏所有人都視我爲禍害,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保護我。
當時,大郎喜歡我,他無數次說要保護我,可以面對憤怒的村民,他退縮了,躲了起來。
無論我怎樣找,都找不到。
爲了活下去,我偷偷逃跑了,一個人孤零零流浪,幸虧戲班收養了我,爲了學戲,從小被人打罵。
可是,終于有了謀生手段。
仙師,我這一生,一直被人欺負,我再也不想讓人欺負了,如果有一個強大的男人,可以爲我遮風擋雨,願意保護我該多好。
世上男人皆是無能之輩,唯有仙師您才是真男人。”
王嫣終于吐露出了她的真心話,她愛李君,是因爲李君強大。
李君歎氣。
“王姑娘,我無意男女之情。”
“做妾也行。”
李君搖搖頭:“你回去吧!”
李君關上門,落寞轉身。
“主上,人家姑娘送上門來了,幹嘛不收?您不收,要不小的幫忙收了?”何三狗舔過來。
“閉嘴。”李君狠狠剜了眼何三,何三吓得腦袋一縮,急忙躲到角落裏。
李君表面平靜,其實内心還是有所觸動。
隻是,他一個人背負那麽沉重的責任,如何給的了她愛。
“白素啊白素,自始至終,隻有你能夠陪着我了。”李君撫摸自己右手,自言自語。
“李君。”
狗大忽然說道:“王嫣是個好姑娘,希望你不要後悔,有些東西失去了,縱然強大到破碎虛空,也無法再尋回來啊!
在我的記憶傳承中,曾經有過一段凄婉的愛情,哎。”狗大難得的正色說話。
門外。
王嫣站了許久,終于凄涼一笑:“李君,我一定要你後悔。”
話音未落,她轉身,朝着一個方向跑去,那地方叫松木林,有無數的野狗怪出沒。
“就讓野狗怪吃了我,讓你後悔一輩子。”王嫣一邊哭,一邊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裏爲何會冒出這種奇怪念頭,仿佛冥冥之中,她一定要跑到那裏去。
不遠處,一頭虎斑貓自信滿滿笑着,過了很久很久,路上走來一名漢子,虎斑貓急忙沖到路口,往地上一趟,哼哼唧唧,裝可憐。
……
李君剛準備修煉,大門陡然傳來撞擊聲音,開門。
安大旺急急道:“夭壽啦,夭壽啦,王嫣姑娘瘋了,她跑到了松木林,仙師,快快救她去。”
“松木林?”
安大旺忽然想起來李君是外地人,急忙解釋:“咱這地界鄰村,有一片松木山,山裏頭常年起霧,有野狗出沒,善僞裝,吃人心肝。”
“哪怕最窮的窮戶,都不敢上松木林讨生活,王嫣姑娘這麽個嬌嬌女進了松木林,還不讓野狗吃了?”
安大旺眼神急切,王嫣這個姑娘實在讨人喜歡,大夥都不想她死。
李君心裏一咯噔。
“松木林在哪兒?安大哥,你帶路,我去救她。”李君冷靜道。
“好嘞,仙師您跟我來?”
“不用了,何三出來。”
忽然,一頭巨大的蛟龍現身,李君拉着安大旺跳上去,蛟龍長吼一聲,騰空而去。
“啊,會飛。”
安大旺本能的閉上眼睛,身子趴在蛟龍背上,一動不動,心裏卻是更加佩服李君,仙師太強了。
李君顧不上暴露自己,有安大旺指路,很快尋到了松木林,恰恰看着一道俏立身影沖了進去。
李君直接讓何三降落,何三降到大約離地三十米距離,身軀急劇縮小,變成一條細蛇。
安大旺猛然感覺身子落空,剛準備大呼救命,卻忽覺雙腳觸地。
他好半天才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在松木林,無數老松木密密麻麻生長,長滿松香。
松木上生滿滄桑青苔,松木下有蜈蚣,爬來爬去。
安大旺吓尿了,雙腿發軟,他一把拉住李君:“仙師,我怕。”
李君站定,左顧右看,忽然問出一句:“你當時怎麽知道王嫣姑娘來了這裏?誰告訴你的?”
安大旺一愣,絞盡腦汁的想。
“我,我不知道,反正就忽然知道了。”安大旺有點不好意思道:“許是我記憶不好?”
李君沉默。
“安大哥,這個你拿好,跟着我走。”
李君丢出一件東西,安大旺急忙接住,到手才發現是一條細蛇,一臉鄙夷的望着他。
安大旺來不及思考蛇爲什麽會有人的表情。
“蛇蛇蛇。”安大旺手發抖,哆哆嗦嗦道,若不是對李君強大的信任,隻怕他早将細蛇丢了出去。
“主上小心,我們别多管閑事了,這件事恐怕是計,從青牛村到這兒,差不多五十裏路,王嫣要從早走到晚上。
所以,是誰在王嫣走了很長時間後,恰恰告訴了安大旺?”
何三非常聰明,一語道破天機。
李君擺擺頭:“龍潭虎穴,今天我也要闖一闖,走。”
李君摸出殺豬刀,大踏步向前走,松木林并不大,松樹卻非常粗。
因爲這兒鬧野狗怪,所以沒有人敢來這裏砍伐松樹,這些松樹株株粗壯,幾人才能合抱。
松木林裏并不隻有松木,還有各種雜草灌木,以帶刺的灌木居多,人根本寸步難行。
李君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砍着,速度非常快,搜尋片刻,李君忽然見前面灌木上面挂着一隻白色素襪。
李君朝着這個方向追,追了片刻,又發現一件紅肚兜,不對,應該是半片,紅的刺目。
每隔幾步,李君便能發現一件衣服碎片,這些?莫不是王嫣主動留下的?
李君捧着布片,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來自殺的,爲什麽還做記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