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更漏發了,很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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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城的城牆已經建成了,但不高,隻有兩丈,比京兆城矮得多,城内分成十二個坊,最西面的兩個坊是工坊區,目前還是一片平地,中間四個坊是工匠居住區,當然必須是官房工匠,有點類似于現在的工人新村。
而東面的六個坊就是平民區了,當然不光是住宅,沿街店鋪,各種瓦子,還有小河,以及四通八達的道路。
官租房當然也不會隻有一種戶型,一共有五種戶型,其實就是從一間屋到五間屋,除了一間屋沒有院子外,其他都有院子,最便宜的一間屋,月租兩百文,底層普通百姓月薪三千元的時代,單間房租就相當于每月兩百元,其實還是合算的。
最多的戶型就是兩間帶小院,占了七成,月租五百文,三間屋帶小院,月租就是一貫錢了,不光多一間屋,院子裏也大了,四間屋帶小院,月租就是兩貫錢,最貴是五間屋帶院子,月租三貫錢,有座大院子,如果租二十年,還可以在院子裏自己造兩間屋,這種一般是大家族,或者酒樓東主租下來給夥計們當宿舍。
陳慶三人在百名騎兵侍衛的嚴密保護下,乘坐馬車前來視察新平民區,街道上比較冷清,沒有什麽人,兩邊都是小店鋪,大部分已經租出去了,已經賣小吃的店鋪開門營業了,生意都還不錯,有一家包子鋪前還排了長隊,店主笑得嘴都合不攏,剛開業生意就這麽好,這是好兆頭啊!
“那是什麽?”
陳慶忽然看見路邊停着一輛奇怪的牛車,拉着一個大木箱子,他不解地問道:“那是什麽車?”
蔣彥先笑道:“那就是賣蜂窩煤的車,一般蜂窩煤都會在常平店裏賣,但這邊的常平店暫時還沒有建起來,所以暫時用牛車做移動的常平店,不光是賣蜂窩煤,也有平價的糧食和布匹,再過幾個月常平店完全修好,就不需要這種牛車常平店了。”
“搬家了!”遠處傳來歡喜地呐喊聲。
陳慶笑道:“我們去看看!”
“殿下,安全”蔣彥先擔憂道。
“不用擔心安全,你們沒有發現周圍都有内衛部署嗎?”
蔣彥先和周寬愕然,他們真沒有發現。
周寬立刻向兩邊店鋪望去,他還真發現了,很多客人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端着碗,蹲在路邊吃湯餅,目光卻銳利地關注四周情況。
周寬若有所悟,這些人應該就是内衛了。
陳慶已經走下馬車,向一座民居走去,蔣彥先和周寬連忙跟上去,親兵們護衛左右,十分緊張。
陳慶走進一座小院子,隻有兩間屋,院子裏站着一家五口,一對夫妻帶着兩個孩子,還有一個老者,剛才歡呼一聲的,應該就是這個老者。
陳慶擺擺手,讓大群士兵等在外面,他和周寬、蔣彥先走進院子,隻跟了兩名士兵。
“打擾一下!”
院子裏的主人愣住了,問道:“你們是”
陳慶笑道:“我們是管理這些房子的官員,來了解一下情況!”
“啊!快請進,快請進。”
民在官面前總是弱勢的,不管他們願不願意,都必須擺出一副很熱情的樣子。
男子連忙拿了幾個小凳子,請他們坐下。
陳慶擺擺手,示意女人不用燒水了,他們随便聊幾句,馬上就離去。
“老丈也請坐吧!”
老人坐下,陳慶笑問道:“老丈是哪裏人?”
“我們最早是陳州人,後來逃到江淮,又從江淮輾轉進了關中,已經有七八年了。”
陳慶想起來了,還是僞齊國時代,百萬流民逃關中那一回。
“其實陳州那邊還不錯了,沒想過回家鄉嗎?”
老者搖搖頭,“家鄉本來就沒有土地,都是租種地主的土地,辛苦一年到頭,還是吃不飽,住的房子也是破爛的泥坯茅草房,在京兆這邊我們至少還能謀個生活,能吃飽穿暖。”
“在京兆做什麽營生?能掙多少錢?”
“我兒子在一家大布店裏做大夥計,每個月四貫錢,兒媳婦在家帶兩個孩子,我在一起小吃鋪裏幫忙,就是前面的包子鋪,我負責揉面,每天五十文錢,每個月全家收入五貫五百文吧!一年也有六十貫了,在老家種地,一半都掙不到。”
陳慶笑道:“收入還不錯,爲什麽不租三間屋呢?你們一家五口,兩間屋是不是太擠了一點?”
老者苦笑道:“三間屋就要一貫錢了,我現在還能做點事,以後做不動了,收入一下子就少了,得居安思危,再說我們問過了,院子裏可以自己搭房子,我們簽了十年的租約,所以準備買點磚,自己搭建一間小屋。”
“說說将來吧!都有什麽心願?”
旁邊男子道:“我想存錢買自己的房子,可是現在房價瘋長,就擔心将來買不起了。”
陳慶微微笑道:“這個不用擔心,房價漲不了多少,瘋漲的是宅價,還有地段差異,比如伱們現在住的房子,按照官租房的規定,住滿十五年後,你就可以申請買下來,你這個房子一分地,也不是京兆城的繁華地段,也就值百貫錢,二十年後它還是這個價錢,你們一年攢十貫錢,十年後能買了。”
婦人忽然問道:“如果我把周圍一片五十戶都買下,隻要五千貫錢,那我修一座大宅,就是五畝宅了,是不是可以賣五萬貫錢?”
陳慶呵呵笑道:“你覺得官府會準你修嗎?”
.......
從民房出來,蔣彥先道:“那婦人倒是提醒了我們,如果有人買一片民房,他就有土地修建一座大宅,這确實是一個很大的漏洞。”
陳慶搖搖頭,“剛才我說官府不允許,是因爲這片房子是官租房,土地也是官府的土地,就算他們十五年後買下來,還是有限制的,他們不能轉賣,隻能自住,要賣的話,隻能按照本錢賣給官府,這樣官府手中就始終有一片土地給最底層百姓提供住房,但正常的民房買賣我們不能幹涉,别人是有地契的,如果有人想連片土地買下來,當然可以,當賣家也不是傻子,他要一家一家去說服,恐怕最後付出的錢要比直接買五畝宅地還要多。”
蔣彥先歉然道:“是我考慮不周,确實不應該管得過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