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們紛紛跳上對方船隻,沖進船艙,将還在呻吟未死的三人一刀砍掉腦袋,将三人的人頭和屍體分别扔進了長江。
兩名船夫吓得跪在甲闆上苦苦求饒,他們上有老,下有小,他們若死了,就沒有人養家糊口了。
魏延宗走上前問道:“你們是哪裏人?”
“我們是鎮江府人,專門跑臨安和揚州之間接客。”
“我可以不殺你們,但你們一年内不要去臨安了,也不得報官,若被我知道你們報了官,我必殺你們全家!”
“小人不敢!小人絕不敢報官!”
手下搜出了信件和三人的随身包裹,魏延宗帶着手下上船走了,兩名船夫連忙打水沖洗幹淨血迹,逃回家裏去了。
回到家兩人才發現秘倉内有客人留下的一千兩銀子,兩人歡喜無限,各分了五百兩銀子,着實發了一筆大财。
對徐先圖的彈劾最終不了了之,徐先圖也沒有追究這件事,他雖然說得很硬,對方不革職就是他辭職,但那隻是一種應對策略,畢竟事實如此,他不能真的用這件事和秦桧幹到底,萬一真相洩露了,自己也會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了了之,天子趙構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他也不再提及此事,而秦桧吃了一個啞巴虧,三個随從沒有了蹤影,雖然他知道肯定被人幹掉了,但爲了保住趙興的禦史中丞之位,他也選擇了隐忍。
幾個月後,這件事就徹底被人遺忘,與此同時,尉遲縣丞餘壽被調去了河北路清河縣出任縣令,跟随餘壽出任押司的徐沛也升爲清河縣主薄,終于正式步入了仕途。
時間到了十月份,空置多年的城北大片草地開始動工了,動工之地便是隋唐時的太極宮,唐末毀于戰火,雖然荒蕪了一百多年,但堅實的青石地基仍在,把上面的浮土清理幹淨,内政堂決定在地基上修建宮殿,取名依舊是太極宮。
唐朝太極宮占地約六十頃,當然現在的新太極宮不會修建那麽寬闊,主要是修建新官署和新的雍王宮,初步修建二十頃,也就是兩千畝,以後再慢慢擴大。
新太極宮正南面便是北大街,宮殿動工一開始,便導緻北大街沿街店鋪的地價暴漲,從每畝三千貫一下子暴漲到每畝兩萬貫。
北大街地價暴漲的最大得益者是王妃呂繡和她的一衆姐妹,她們從前年就開始購入土地,選的都是最好的位置,幾個女人在家裏沒事做,就聚在一起研究房地産,基本上把各自手中的土地和宅子都抛光了,包括陳慶在南面新城的土地也基本都賣掉,全部買入北大街土地,她們一共買了近兩百畝土地,新人姚梅也因爲土地置換,得了兩塊沿街店鋪,大約八畝左右。
栖鳳閣的起居堂内,姚梅手中輕輕摩挲着夫人給她的一塊紅皮羊脂玉,她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她做夢也想不到,她的八畝土地一轉手就能賣十六萬貫。
十六萬貫啊!對她來說,兩年前還是不敢想象的數字,現在隻要她願意,十六萬貫馬上就變成了她的财富。
呂繡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我勸你不要急着賣,兩萬貫還沒有到頂,東大街最高可是賣到畝價三萬貫,我估計明年新太極宮落成後,北大街的畝價也要漲到三萬貫。”
姚梅小聲道:“我隻是無法理解,土地價格爲什麽會漲得這麽高?”
“這有什麽無法理解的,從古至今,财富都是和權力捆綁在一起,距離權力最貴之處,也就是地價最貴之處,明年開始雍王國要建立了,王宮也開始修建,這就意味着京兆将正式成爲雍王國的都城,不會再有懸念,所以天下各地的豪門世家都想在都城有個立足點,他們的财富就會變成京兆的土地,我們幾年前就看透這個道理了。”
“夫人,我能不能把這兩塊土地給我父母?”
呂繡贊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可以給你父母,如果你父母來京兆生活,王爺應該會給他們一座宅子,我建議你賣掉小的那塊,買的錢用來修建一座五畝的酒樓,不過,你手中沒有這十六萬貫錢,你就少了很多創造财富的樂趣。”
姚梅咬咬嘴唇道:“還是給父母!”
呂繡發現這個小妹其實很倔強,她決定的事情,自己也很難勸回來,她便微微笑道:“也罷!反正雍王還會賞你财富,等你生了孩子就知道了。”
“夫人,我什麽時候才能懷上身孕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倒覺得你現在懷孕不妥,年紀稍小了一點,等你二十歲左右懷上身孕,那時對孩子最好,我就是二十歲生的冀兒。”
“夫人,王爺要做皇帝了嗎?”姚梅又小聲問道。
呂繡搖搖頭,“暫時不會,所以現在是雍王國,不是雍王朝,差一個字,就是看王爺是否成爲帝王,不過這一天遲早會來,我們都有心理準備了,哎!這裏住了這麽多年,明年這個時候估計就要搬到新王宮了,還真有點舍不得。”
這時,趙巧雲拿着今天的報紙匆匆走來道:“大姐,北大姐最新的成交價出來了,畝價兩萬三千貫,龍鳳茶樓把聚仙居酒樓買下來了。”
呂繡連忙取過一份地圖在桌上攤開道:“聚仙居酒樓在哪個位子,你指給我看看!”
聚仙居酒樓位于一個極好的地段,正好在準備修建的天津橋左面。
呂繡忽然想到什麽,笑道:“龍鳳茶館是韋家的吧!”
“對!是韋家的。”
“看來韋家有魄力,看到了未來的前途,很果斷出手買下了占地五畝的聚仙居酒樓,看來我們不能急于賣出土地,要再等一等!”
呂繡和趙巧雲研究起了房産,姚梅悄悄起身,笑着向冰兒和雪兒招招手,一手牽一個,帶着她倆出去喂小鹿了。
此時,陳慶帶着大群官員正在渭河旁查看太學器械班學生和數十名研制的一座大型水力驅動裝置,一間大石屋内擺放着一座體型龐大的磨盤,兩個石磨重達數千斤,磨盤直徑達六尺,上面可以躺幾個人。
沉重的磨盤正緩緩轉動,頂端懸挂着一個麥鬥,隻要拉一下繩子,麥子便倒進磨盤裏,磨盤出口下方有細篩,不斷地抖動,将雪白的面粉篩進下面的木箱裏。
整個磨面坊隻有一個人在操作,一名滿頭白發的太學教授給陳慶和官員們介紹道:“這是我們用了兩年時間才研制成功的水力驅動器,原理其實很簡單,大家都看見了河裏的水車,水車轉動,帶動一根長軸轉動,長軸一直延伸到屋裏,就是這個!”
衆人順着手指方向望去,隻見一個很粗的銅棍在緩緩轉動,正是從牆外延伸而來。
這時,陳慶問道:“棍子是縱向轉動,但磨盤是橫向轉動,怎麽做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