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布條散落在地,露出其中包裹的寶劍。
老張頭終于亮出了他的殺手锏,而魏長天和秦正秋則在這一瞬間皆是眉頭緊皺。
此前白有恒從此劍上感受到的是強烈的危機,而他們二人則是感受到了強烈的誘惑。
這是一種由心而生的誘惑。
亦或說是一種貪婪。
“老張頭,這劍”
瞳孔微縮,魏長天深吸一口氣問道:“是什麽來頭?”
“哼哼。”
瞥了魏長天一眼,老張頭淡然回答:“此乃老夫的劍!”
“我當然知道是你的劍!”
魏長天一翻白眼:“我問的是它什麽會”
“因爲它蘊含着一記尚未激發的挑月劍招。”
老張頭猜出了魏長天想問什麽,說話間神色亦嚴肅了幾分。
“當年在天山之上,老夫自廢修爲斷掉挑月劍晉升大圓滿境的最後一步。”
“因此那未能斬出的最後一招便被留在了這柄劍中。”
“啥?”
魏長天一時間聽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說這劍裏留着一招挑月劍?”
“嗯。”
“.”
尼瑪,這也忒玄幻了吧?!
當時老張頭察覺到挑月劍的異樣,通過自廢修爲的方式生生打斷了可以令挑月劍晉升大圓滿的最後一招。
正常情況這應該屬于“取消施法”,可現在聽起來這一招竟然是被封印了??
“咕嘟.”
不自覺咽了口唾沫,魏長天緩了緩心神又問:“老張頭,所以這一招是挑月劍大圓滿境的一擊?”
“沒錯。”
老張頭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自打天山之戰後我從未用過此劍一次,爲的便是再等六十年,再斬一次閻羅。”
原來如此!
這一刻,魏長天突然搞懂老張頭爲什麽會來奉元了。
原來是因爲他早就知道閻羅每六十年會現身一次,所以便卡好時間再來“斬妖除魔”。
好家夥,你丫倒是挺心懷天下的。
暗自吐槽一句,魏長天強行逼迫自己将目光從那柄長劍上挪開,心中也已經明白爲啥這柄劍對自己有這麽強的誘惑力了。
其實真正吸引自己的并不是劍本身,而是那蘊含于其中的劍招。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魏長天卻十分笃定一件事——
隻要自己能夠親手“施展”出這招大圓滿境的挑月劍,那麽自身的挑月劍境界便會有一個質的飛躍,至少能夠直接突破小圓滿。
“對了,老張頭。”
思考片刻,魏長天突然問道:“如何才能激發藏在劍中的這一招?”
“很簡單,隻要是習過挑月劍之人都能做到。”
“嗯?那豈不是.”
魏長天看了看秦正秋,又看了看老張頭。
很明顯,目前整個奉元、甚至整個大奉、整個天下,隻有他們三個會挑月劍。
而這也就意味着,一旦真的再次找到閻羅,他們三人中便必須有一個要來激發劍招。
放在此前這無疑是大好事一件,不過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了挑月劍的古怪之處.
要知道魏長天和秦正秋才将挑月劍練到純青境,但每次出招時就已經能夠明顯感受到那種被操縱的感覺了。
而劍中蘊含的卻是大圓滿的一招,這要是由自己激發出去.不出點啥意外連魏長天自己都不信。
“我來。”
就在魏長天琢磨着其中危險之時,此前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正秋忽然開口說道:“長天,你前途無量,斷不能冒此風險。”
“張前輩,如今你境界已不似從前,而閻羅又不可能站在那裏任由我們斬殺,到時免不了會有一番追逐,你恐怕無力爲之。”
“所以隻有我最适合。”
“.”
秦正秋幾句話很快說完,分析的倒是有些道理。
魏長天将來的成就不可限量,自然不能承擔如此巨大的風險。
而老張頭如今境界太低,如果遇到類似需要追逐閻羅的情況,又無疑十分容易浪費機會。
所以三人之中好似确實隻有他最合适。
不過
“外公。”
看着秦正秋,魏長天微微搖了搖頭:“此事不着急定下來,反正挑月劍入門十分簡單,我們哪怕找幾個人現學都來得及,此事容我再想想罷。”
“好,那便由你做主。”
并未多說什麽,秦正秋點點頭不再說話。
不過一旁的老張頭卻在此時突然有些意味深長的對他說道:
“秦教主,切莫将幻作真。”
“.”
半個時辰後。
“吱呀”一聲推開木門,秦正秋回到了他在公主府中所住的獨院之中。
剛才三人簡單又商議過幾句之後,魏長天便跑去找适合修煉挑月劍的“炮灰”了。
而至于老張頭最後的那句“提醒”.
秦正秋當然知道老張頭在暗示什麽。
後者是在怕自己不願意放棄挑月劍。
并且實際上,秦正秋也确實不願意放棄。
他當然不是貪圖挑月劍的威力,而是完全因爲舍不得這樣一個可以邁入一品境的機會。
道、佛、儒、魔、邪、妖
要知道,自古以來天下無數修士早已想盡了一切辦法來嘗試突破這從未有人到達過的頂峰。
但不論是哪門哪派,走的是哪條路子,到頭來卻沒有一個人能做到。
也正因如此,秦正秋才不願意放棄挑月劍這條極有可能成功的道路。
至于老張頭的親身經曆秦正秋當然十分顧忌,但卻還是想要試上一試。
畢竟沒有人真的突破過一品境,那也就意味着沒有人知道突破一品是一種怎麽樣的過程。
保不準老張頭描述的那些諸如“失去自我”之類的問題,其實是突破一品境時的正常情況呢?
而這,也正是秦正秋爲什麽願意主動承擔“斬閻羅”重任的原因。
如果自己能夠親身感受那藏于劍中的一招,想必對于日後修煉挑月劍有着極大的幫助。
“.”
一陣清風拂過秦正秋鬓角的幾縷白發。
他在院中站了一會兒,然後随手從樹上折下一根枝條。
“呼!呼!呼!”
枝條按照已無比熟悉的軌迹不停揮動着,帶起的勁風吹動古樹的葉子“沙沙”作響。
切莫将幻作真
老夫倒要看看,這究竟是幻是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