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咕噜咕噜~”
車輪壓過青石路面,數十騎護送着一輛馬車緩緩駛離了公主府。
已經回來的秦正秋與楚先平一同站在門口目送衆人離開,二人身邊還飄蕩着一隻無人可見的紅色大魚。
因爲擔心自己離開的這幾日裏被閻羅鑽了空子,所以魏長天直接把嬴魚留下充當“門神”。
這樣一來最起碼秦正秋和楚先平就不會墜入到心魔幻境之中,導緻落得個跟裴大鈞一樣的下場。
“秦教主,不知您與閻羅交手時可曾與其對視過?”
收回視線,楚先平看似随意的問向秦正秋:“它又可曾施展過什麽招式?”
“對視倒是有。”
秦正秋點點頭:“不過老夫并未察覺到有何異樣,至于招式麽.閻羅自始至終都未曾出過一招。”
“是麽?”
楚先平的表情有一瞬微不可查的變化,點點頭後便不再說話。
魏長天已經給他講過了白有恒和閻羅之間的關系,因此楚先平此刻并非是在思考“閻羅究竟是什麽?”這種問題。
他如今真正擔憂的,其實隻有白有恒和甯永年在暗中謀劃的事情。
站在楚先平的視角,這樣兩個人之所以能夠勾結到一起,一定是建立在一種“抱着各自的目的各取所需”的關系之上的。
而甯永年作爲一國之君,所圖的絕不可能是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奉元城外,官道。
馬車搖搖晃晃,李梧桐看着坐在對面閉目養神的魏長天,憋了好久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
“咳,魏公子,本宮已經知會過沿途各府衙,明日一早他們便會派人全力搜索前輩的蹤迹。”
“好。”
魏長天睜開眼提醒道:“公主,别忘記令人先去西漠戈壁中收斂石門镖局镖師的屍體。”
“本宮已經吩咐下去了。”
李梧桐點點頭,然後又問:“魏公子,那死去的镖頭與你相識麽?”
“嗯,曾是舊相識。”
魏長天不太願意談論這個話題,應付一句後便沒了下文。
李梧桐見他不樂意多說,也隻好又将話題拉回到老張頭身上。
“魏公子,我此前聽你說我們要尋的這位前輩好似姓張。”
“可六十年前的那位劍客卻是姓周啊,你可确定他們乃是同一人?”
“不确定。”
魏長天淡定的搖搖頭:“我早就說了這都隻是我的猜測而已。”
“可是.”
李梧桐越聽越迷糊,最後幹脆直接問道:“魏公子,這個張姓前輩到底跟你是什麽關系?”
“他”
魏長天一時有點語塞,想了半天才十分不情不願的吐出一句話。
“他可能、或許、大概是我師父。”
可能?或許?大概?
李梧桐哪裏見過這種對于人際關系的描述,不由得一愣:“那他究竟是不是你師父?”
“他覺得是.”
魏長天這次回答的要更準确一點:“我覺得不是。”
“還能這樣?!”
李梧桐大感驚訝的同時好似也對魏長天和老張頭之間的故事很感興趣。
不過魏長天才沒有跟她講這些的興緻,隻是自顧自又閉上了眼睛,同時在腦海中調出系統界面。
【剩餘系統點數:1210】
【道具:神擊*1;傀儡丹*4;真龍額鱗*1】
唉,雖然斬傷閻羅賺了200點,但由于之前買了“神擊”結果沒能用上,導緻系統點數還是又少了300。
一個月前自己從蜀州出發時可是有将近3000點的,這下可好,隻剩三分之一了。
并且閻羅還沒殺掉。
話說,雖然挑月劍能夠傷到閻羅,但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把後者殺死呢?
思考一番後,魏長天得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結論。
這應該需得把挑月劍法練到至少“小圓滿”,甚至是“大圓滿”的境界才行。
自己如今才練到“純青”,即便在夢道的加成下日夜修煉,最起碼也要數月以才可能達到小圓滿,指定是不趕趟。
而秦正秋的速度跟自己又差不多,所以到頭來大概率還是要靠老張頭來“斬閻羅”。
不過萬一老張頭也不靠譜.
那就隻能是嘗試從“根源”解決問題了。
翌日,西漠戈壁。
天蒙蒙亮時,吹了一夜的狂風終于是停了。
阿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又把呼噜打的震天響的老張頭叫醒。
兩人睡眼惺忪的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一陣,終于隻得不情不願的起身準備趕路。
畢竟昨晚逃跑時除了那柄寶劍之外他們啥也沒帶,如果再不趕緊走,那估計早晚要活生生渴死在這大漠裏。
至于那群正在搜尋他們的刺客.眼下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半個時辰後。
“爺爺,我好累啊!”
一步步在黃沙中挪動着,阿狗氣喘籲籲的問道:“你說大師兄會不會再派人來找我們?”
“哼!莫要指望那個孽徒了!”
老張頭吹胡子瞪眼的罵道:“阿狗你記住,以後他就不再是你大師兄了!”
“哦,爺爺,那等我們到了奉元城之後,師兄會不會給我買燒鵝吃?”
“都說了他不再是你師兄!你.”
“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響起的馬蹄聲打斷了一老一小的對話。
老張頭聽着這動靜越來越近,趕忙拉着阿狗躲到了一處沙丘的背面,同時遠遠觀察着遠處的情況。
如今他們的位置位于戈壁深處,如果出現活人的話那大概率便是馬匪。
而事實也确實如此。
雖然沒有遇到昨晚的那群刺客,但老張頭和阿狗的運氣也有夠差的,才剛走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撞見了正準備去“上班”的匪人。
并且這些馬匪很快就發現了他們。
“哒哒哒!”
“哒哒哒哒!”
不到十息之後。
七八匹适合在沙漠中奔跑的矮馬圍在四周,爲首一個帶面帷的漢子看了一眼老張頭,立刻便沖手下吩咐道:
“老的殺了,小的帶回去!”
“!!!”
遇到馬匪就夠倒黴的了,結果這馬匪竟然還二話不說便要殺自己。
老張頭心中暗罵不已,但臉上卻絲毫不慫,甚至還主動迎上一步怒喝道:
“賊人,你可知老夫的徒兒是誰?!”
“嗯?是誰?”
“呵呵,說出來怕吓破你的賊膽!”
“哦,那你就别說了。”
“等、等等!老夫的徒兒姓魏名長天!爲人心狠手辣、睚眦必報、嗜血暴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