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聖!真是是蘇聖!”
“啊!想不到我有生之年也能見到詩聖真容!死而無憾!死而無憾啊!!”
“有蘇聖一人,我大甯文壇便可與日争輝!”
“蘇聖!小女子年方十六,家境富足,隻求能做您的侍筆丫鬟!”
“呸!浪蕩女子!你也配!”
“蘇聖!小人才剛剛不惑之年,願做您的書童!”
“.”
不得不說,蘇吾的号召力确實可怕。
自打他現身,湖邊的吵嚷聲便一浪高過一浪,自始至終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不過相比于前世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私生粉”,眼下這群人倒還算“理性追星”。
蘇吾一行隻有兩人,但所到之處人群皆是讓開一條通道,沒有一人沖上去跟偶像來個親密接觸,或者要個簽名什麽的。
而蘇吾也的确有大家風範,面對周圍各種近乎瘋狂的呼喊始終保持着如沐春風般的微笑,舉手投足内斂沉穩,很好的诠釋了什麽叫做“腹有詩書氣自華”。
這老頭有點真東西。
魏長天如此判斷,然後又将目光投向那個跟在蘇吾身邊的年輕人。
正是之前在楊柳詩的花船上作出那首“空懸明月候君王”,然後又被自己一首“雲想衣裳花想容”給震驚到失神的詩聖之徒,秦玉。
雖然秦玉之前是柳家的門客,但現在如何自己還真不清楚。
李懷忠也沒說柳家的陰謀中有蘇吾和秦玉什麽事。
所以就坐觀其變吧。
如果這秦玉,甚至是蘇吾真的也是沖着自己來的,那魏長天不介意多殺一個“聖人”。
反正蘇吾又不是修煉之人,說殺随手就殺了。
至于他會寫詩
會寫詩有個勾八用。
“嘩~”
承載着大甯詩壇半壁江山的小舟蕩開幾盞花燈,慢慢靠近湖心的舟群。
伴随着蘇吾離岸入湖,岸邊“粉絲”們歡呼的動靜也終于漸漸小了下來,轉爲小範圍的竊竊私語。
“徐姐姐,剛剛那人便是詩聖啊?看起來不過就是一個糟老頭子而已嘛!”
無視了周圍數道憤怒的眼神,尤佳撇撇嘴,表情似乎有些失望。
徐青婉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說道:“你小些聲音,莫要被旁人聽到了。”
“可我就是如此覺得的嘛!”
尤佳踮了踮腳,遙遙看向魏長天所在的那葉小舟:“魏公子作的詩也很好呀,長得還比蘇吾俊朗多了。”
“要我說呀,這詩聖的名頭就該換到魏公子身上!”
“徐姐姐,你說是不是?”
“.”
聽到這話,徐青婉心裏一百個贊同,不過嘴上又不好意思附和,最後隻是紅着臉支吾道:
“我、我不曉得.”
“哈哈,徐姐姐,怎麽一說起魏公子來你就跟換了個人一樣的!”
“哪、哪有.”
“哈哈哈哈!”
尤佳越笑越開心:“用他們文人的話來說,這是不是叫呃.”
見尤佳卡殼,徐青婉小聲提醒:“判若兩人.”
“哦~”
尤佳拖了個長音:“是了,就是判若兩人!”
“.”
被尤佳反複嘲笑,徐青婉的腦袋越來越低,臉上一片紅暈。
如此情況下她當然無法注意到尤佳那時不時向另一個方向望去的眼神。
那是湖邊一處臨時搭建的高台,上面似乎獨坐着一個青袍男子。
青袍男子也看到了尤佳,不過隻是看了一眼,然後便将頭轉開了。
這種高台湖邊并非隻此一座,大都是沒有受到邀請,但又不想錯過今夜盛況的高官富戶。
隻不過相比于其它高台上熱熱鬧鬧、燈火通明的景象,這座确實有點不一樣。
這台上坐着的到底是誰?與尤佳又是何關系?
楊柳詩藏身于不遠處的人群裏,心中一連蹦出數個疑問。
但不論如何,有一事眼下已經可以确定了。
那就是尤佳絕對身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于這個秘密對魏長天來說是好是壞暫時還不清楚,不過.
公子說過,今夜會死很多人。
而尤佳一個女武人又偏偏在這時候突然對文人的詩會産生了興趣。
再加上那座高台上明顯與尤佳相識的神秘人物
憑借着女人,哦不,應該是狐妖的第六感,楊柳詩總覺得尤佳是不懷好意的。
同樣遠遠看着湖面上的魏長天,楊柳詩恨不能現在就跑過去把自己的發現給前者說清楚。
但她又怕因此壞了魏長天的大事。
眼眸中閃過一絲憂慮,楊柳詩不禁焦急的小聲自言自語道:
“公子,你千萬莫要被那狐狸精給騙了呀!”
楊柳詩、尤佳、徐青婉這三個不在計劃中偷偷跑來的女子此時心中各自有何想法魏長天并不清楚。
甚至他壓根都沒有注意到三人,目光一直放在蘇吾之上。
備受矚目的小舟慢慢飄入舟群,最後停靠在了顔書元的小船旁邊。
顔書元着白袍,蘇吾也着白袍。
不過此刻一對比,方才還頗爲仙風道骨的顔書元瞬間就顯得有些俗氣了。
無關容貌衣着,這純粹是一種氣質上的差距。
也幸好蘇吾沒過來跟魏長天靠在一起,否則兩相比較,魏長天大概就跟個土鼈差不多。
啧啧啧,要麽說人家是“聖”呢。
魏長天搖頭晃腦的在心底感歎一句,剛想把視線挪開。
不過秦玉卻在此時突然伏在蘇吾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麽,并且還伸手指向自己這邊。
嗯?
确認目标?
這是要準備報仇了?
魏長天十分小人之心的皺了皺眉。
而下一秒他便看見蘇吾笑着點點頭,然後竟然遙遙沖自己拱了拱手。
這可是蘇吾出現後第一次主動跟人打招呼。
一瞬間,無數道目光立馬集中過來,似乎想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面子。
至于魏長天本人.短暫的愣神後,很快便也隔空拱手還禮。
不管蘇吾是真的有善意,還是先禮後兵,自己的禮數都是要盡到的。
三息過後,兩人撤手。
亭中仙子不知何時已然不見蹤影,換做一個穿着錦服的老者站立其中。
衆人皆不再說話,就連湖岸之上也是靜悄悄一片。
“二日舊傳挑菜節,一樽聊解負薪憂。”
“載酒賦詩從此始,它年耆老話風流。”
随着老者緩緩高聲誦出早就作好的頭詩,今年蜀州城的春龍詩會,終于拉開了序幕。
(ps:春龍詩會這段劇情應該是這本書寫到目前最複雜難寫的一段了,情節複雜,出場人物衆多,大約會寫十章左右,所以标題都幹脆用一二三四這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