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在笑什麽呢?”
半個時辰後,鸢兒剛剛把寬大的外袍挂好,一回頭便看到了正坐在桌邊傻樂的魏長天。
“打從回來就笑,到底是遇到什麽好事了?”
“好事?”
魏長天笑容更甚:“确實是好事鸢兒,你親我一下。”
“啊?”
鸢兒小臉一愣,慢慢挪步到魏長天身邊,小聲問道:“公、公子,親哪裏?”
“這。”
魏長天指了指自己左臉。
“哦”
鸢兒雖說害羞,但也夠聽話,彎腰便輕輕親了一下。
感受着臉頰上轉瞬即逝的溫熱,魏長天咂咂嘴,搖頭晃腦的感歎道:
“啧啧啧,不是那個味。”
“啊?我嘴巴有味道嗎?”鸢兒登時捂住嘴巴。
“我不是說你嘴有味.”
魏長天擺擺手笑道:“鸢兒,剛才站在門外的是徐青婉。”
“徐青.呀!是徐姑娘!我說怎麽看着眼熟呢!”
鸢兒大大的眼睛突然眯成月牙,笑盈盈的調侃道:“原來公子方才是找徐姑娘去啦!”
“嘻嘻,以後咱們這個小宅子怕是要熱鬧起來哩!”
“熱鬧.”
魏長天知道鸢兒指的是楊柳詩和梁沁。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不說這仨人應該不至于有什麽“後宮之争”的戲碼。
反倒是以後陸靜瑤如果再來了
等會兒,她算老幾?
“睡覺!”
搖搖頭,魏長天直接扭頭就往卧房走。
而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的京城魏府,同樣正準備更衣睡覺的陸靜瑤則是突然捂嘴打了個噴嚏。
“阿嚏!”
“夫人,您怎麽了?”
旁邊的秋雲趕忙問道:“是不是受涼了?”
“沒有呢”
陸靜瑤吸了吸鼻子,伸手把頭頂的發髻解開,彎腰鑽進帷幔之中。
秋雲沒有多想,走到桌邊将燭燈吹滅後就準備退出房間。
不過此時陸靜瑤卻突然又從帷幔中探出腦袋,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秋雲,人家都說突然打噴嚏是有人在想念自己.你說剛才是不是相公在想我!”
“啊?”
秋雲回過頭來看着披頭散發的陸靜瑤,哭笑不得的勸道:“夫人,這種話您也信呀。”
“若是真的,那您這樣天天想着公子,公子他豈不是要一天到晚的打噴嚏?”
“我不管!”
陸靜瑤的興奮之情并沒有被秋雲這番話給澆滅,或者她可能壓根就沒聽到秋雲剛才說了什麽。
“秋雲,快幫我研墨,我要給相公寫信!”
“啊?夫人,這都已經亥時了,明天再寫不行嗎?”
“呀,你懂什麽,我早些寫完這信便能早些寄到相公手裏嘛。”
“哦”
秋雲雖然很想說一句“夫人你寫了這麽多信公子一共就隻回過一封”,但最後好歹還是忍住了,默默跑去準備筆墨紙硯等物。
陸靜瑤迫不及待的披了件小襖便從床上下來坐在桌邊,開始構思這封信要寫些什麽。
而另一邊.
“阿嚏!”
又是一聲噴嚏驚天動地。
鸢兒擔憂的問:“公子,你是不是着涼了?今夜要不要加一床被子?”
“不用。”
魏長天搖搖頭,心說自己一個六品武人,怎麽可能還會得感冒這種小病。
特麽的.
“肯定是有人在罵我!”
蕭風死後魏長天的生活表面上與之前并無太大不同,但實則卻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打從他穿越之後,蕭風的存在就像一把達摩克裏斯之劍一樣高高懸在他的頭頂,不說時時刻刻寝食難安吧,但最起碼也算得上一樁大心事。
而現如今蕭風已經被葬在了煙雲山頂,再無“對手”的魏長天卻突然有種無所适從的感覺。
因爲他不知道自己下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麽。
提升修爲,沖擊前無古人的一品境?
除暴安良,爲天下蒼生謀幸福?
還是發憤圖強,利用前世先進的制度理念建立一個更文明的社會?
魏長天對這些都沒興趣。
他甯可一直就這樣碌碌無爲下去。
老婆孩子熱炕頭,到處遊山玩水、尋歡作樂,直到百年後化作一縷塵埃,頂多會留下幾百篇傳世詩詞,以及麻将撲克等影響深遠的“發明創造”。
幾千年後,當這個世界的小學生搖頭晃腦的背誦着由自己“創作”的春眠不覺曉,倒時候也算名垂千古了吧.
抱着這種心态,魏長天安安穩穩度過了自打他穿越之後最爲惬意的一段時間。
每日借着“共同修煉”的名義帶着徐青婉在蜀州城吃喝玩樂,每兩日跟楊柳詩鍛煉一下身體,每三日去煙雲山殺一隻毫無反抗能力的妖怪.
日子一天天過去,修爲一天天增長,感情一天天升溫。
似乎是爲了配合這種和諧,其它事情也都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朝廷似乎真的相信了那具女屍便是死去的甯玉珂,李懷忠也不聲不響的離開了蜀州。
共濟會在楚先平的運作下愈發壯大,單是蜀州分舵的幫衆便已突破五百之數。
而同舟會也從最初的五人變成了如今的三十多人,第一批“二五仔”年後便可走馬上任,搖身一變成爲大甯朝廷的在冊官員。
如果要說還有什麽事情是需要魏長天去做的.那恐怕就是答應青弦的放掉鎮妖獄中妖怪一事了。
不過此事倒也不着急,畢竟距離約定的時限還有四五個月。
就這樣,悠哉悠哉享受着夢寐以求的生活,時間很快便至年關。
今年大甯各地皆是風調雨順,蜀州自然也不例外。
糧食豐收,便意味着這年一定熱鬧。
除夕當天,偌大的蜀州城布置得分外華麗喜慶,連落葉凋零的樹上都包了彩絹,剪了綠綢作葉,家家戶戶門前都挂着大紅燈籠,倒映着一片豔紅。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雖然辛棄疾這詩是寫元宵節的,但放在今日也同樣貼切。
而既然整個蜀州城中都已是這般景象,那魏宅裏的熱鬧之景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群人歡歡喜喜吃過年夜飯,然後就圍坐在爐火旁分成幾桌打撲克牌。
一屋子漂亮女子,隻有魏長天和張三兩個男人。
如此“陰盛陽衰”之景頗有點天上人間的感覺,如果換做尋常男子估計一刻都不願離開。
不過魏長天打了一會兒牌後卻就獨自回了卧房。
倒不是因爲他突然犯了文青病,觸景生情,準備在這大年三十晚上傷感一波。
而是那更新了整整二十多天的系統特麽的終于有動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