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結賬!”楚天問大聲叫喊着八仙居裏的夥計,一頓烤乳豬剛剛吃完,李唐跟楚天問兩人都吃了個肚兒圓,放眼整個靈犀鎮,大概也就烤乳豬這一道菜能讓楚天問大快朵頤了。
“楚老弟,擦擦嘴上的油星,一會兒回去可别讓文玉他們瞧見,要不然可有你的好果子吃了。”李唐在一旁叮囑道,沒錯,這頓飯隻有李唐跟楚天問兩人,還是偷偷溜出來吃的。
楚天問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笑道:“唐哥兒,還是跟你在一塊吃東西吃得痛快,上次跟文玉還有小蘭心兩個人一起來這裏的時候,我還沒怎麽吃呢,就被這倆人狼吞虎咽的場景吓蒙了,我是真沒想到,倆姑娘的飯量會那麽好,一頭烤乳豬都不夠吃,最後點了點其他的菜,才算是吃了頓飽飯。”
“哈哈,小蘭心我不知道,謝文玉能吃這是我見過的,她跟那些尋常女孩子不太一樣,修行之人日常消耗大,難免能吃了一些,也算是可以理解,日後要是你把她娶回家,就光這個吃飯問題就夠你頭疼一陣兒的。”李唐笑道。
“唐哥兒,你這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啊。”
“你啊,你就裝傻吧,明明心裏喜歡人家,但又裝作大男子主義,對人家若即若離的,還以爲自己有多高明,旁人誰看不出來啊,也就謝文玉那個丫頭太過豪爽,也不考慮這類男女情長的問題,要我是謝文玉的話,你楚老弟早就不知道被我耍了多少回了。”
“不會吧,那麽明顯嗎,我一直都以爲我僞裝得不錯啊。”
“你還是學學人家趙小五,找個明白人好好請教一番吧。”
“嘁,那二傻子,跑到人家花月樓裏找那些人求指教,其他地方我不知道,在這靈犀鎮上可謂是千古第一人了,不過說起來,小五子确實不錯,自打跟青兒成親之後就一直很努力,在我大哥的指引之下,隐約已經朝着乙等密探的方向靠攏了,自身修爲也已經快要突破到人等了,不愧是我唐哥兒找的人,我都有點羨慕了。”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唐哥兒,你這就有點臭不要臉了哈,剛想誇你幾句還就喘起來了。”
“哈哈。”
兩人說說笑笑地朝樓下走去,忽然聽到樓下有叫喊聲傳來,兩人扶着欄杆在樓梯上朝下觀望,就見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在櫃台處跟掌櫃的叫嚷,旁邊還有一個穿着打扮一副文質彬彬的白面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在一旁勸說,然而那黑子仍然大喊大叫不止。
“掌櫃的,俺今天就是要來嘗嘗你們家的特色名菜烤乳豬,老子有的是錢,你憑什麽不給老子上菜!”黑子朝着掌櫃叫喊道。
掌櫃也是見多識廣之人,什麽人沒見過,來者是客,伸手不打笑臉人,笑嘻嘻地說道:“這位客官,我們家的烤乳豬供不應求,需要提前預定,小店也實屬爲難,做菜的師傅一天就能做那點兒,不是不給客官吃,隻是我們今天的預定都已經滿了,二位客官要是想吃還請明日再來,我給二位提前記上排序,免得二位明日來再撲了個空。”
“什麽他娘的預定不預定的,老子現在就要吃,趕緊給老子安排座位,要是不準,小心老子派人來挑了你家房梁。”黑子大聲怒斥掌櫃的說道。
一旁的白面書生拉着黑子的胳膊,好聲好氣的說道:“朱老哥,咱們先走吧,裴兄弟不知道怎麽的今日到現在還沒來,咱們也沒必要因爲一隻烤乳豬就傷了靈犀鎮的和氣。”
誰知那黑子輪了一下胳膊,一道微弱的氣機釋放而出,将白面書生的手彈開,繼續跟掌櫃的說道:“不行,今天老子還就是得吃了,明天,明天老子還不知道能不能進得來,你以爲老子跟你鬧着玩兒?趕緊安排,老子不算你的錯!”
“朱老哥,咱們快走吧,别剛來靈犀鎮就給裴兄弟添麻煩。”
“不行!”
黑子繼續不依不饒,白面書生怎麽攔也攔不住,一時間跟掌櫃的三人拉扯不開了,這讓楚天問心中不由得産生了些許惱怒,對着黑子大聲怒斥道:“嘿,那頭黑皮豬,你是姓朱吧,人家掌櫃的都跟你說了今日預定已滿,你還在那不依不饒,蠻橫不講理,借着自己有一身修爲欺負老實人是吧,是你家的豬槽子裏糧草不夠了還是說出來耍橫打秋風的,勸你不要在這裏生事,趕快滾。”
“你喊老子什麽!”黑子怒不可遏,正準備朝楚天問沖過來,白面書生緊忙從後面抱住了,不讓他繼續放肆。這兩人正是從那花月樓裏走出來的朱建龍趙定賢兩位将軍,昨日裏裴元英就曾告訴兩人今天來這八仙居裏吃點好東西,然而裴元英不知道怎的這個時候了還沒來,朱建龍性子急躁,在花月樓裏等的不耐煩了,便帶着趙定賢自行來到八仙居,找那裴元英所說的美食,然而一進來卻聽到掌櫃的說要提前預定,朱建龍頓時心中無名之火升騰而起,竟是忘了通報裴元英的名字,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即便通報了也沒用,掌櫃的認人不認名。
“我喊你黑皮豬,長得黑不溜秋的,一身肥膘,不是豬是什麽。”楚天問繼續戲谑道。
“爾等安敢!”
朱建龍渾身氣機迸發,将趙定賢一下子彈飛老遠,掌櫃的見狀不好連忙站在兩人中間,好言相勸道:“二位好聲好氣的怎麽突然就劍拔弩張了,我知道楚少主是爲了我家生意,這才出來替小老兒出頭的,還請楚少主别動怒,有什麽話好好說,和氣生财,”然後轉身跟朱建龍說:“這位客官莫要動怒,小店也是小本生意,自從小店裏的烤乳豬問世以來,每日都幾乎是場場爆滿,一時間确實沒有額外的乳豬伺候客官了,還請明日,明日小老兒親自将那烤好的乳豬送至府上,不收銀子,算是小老兒給兩位客官賠罪了。”
“滾!”朱建龍一把将掌櫃的撥開,被彈飛的趙定賢見勢不妙,連忙跑到朱建龍的面前,雙手推着他的胸口說道:“朱老哥,你忘了咱們是來幹嘛的了嗎?不要生事,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
“老趙,你沒聽見人家剛剛怎麽稱呼老子的嗎?這事兒你能忍,老子忍不了,”朱建龍拿手一指楚天問,朗聲道,“你是姓楚是吧,小崽子,看老子怎麽教訓你!”
店家掌櫃這時候又從一旁走到中間,哭喪着臉說道:“楚少主,我們也是小本經營,二位要真要動手,還請外面伺候,打碎了桌椅闆凳事小,傷了人就萬萬不妙了,還請楚少主高擡貴手,也請這位客官高擡貴手,小老兒在這裏給兩位賠罪了。”
“哼,老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拿手一指楚天問,罵道,“走,出去打,姓楚的小崽子,看老子不廢了你!”朱建龍轉身朝門外走去,原本聚在門口看熱鬧的群衆紛紛讓出一條路,供這兩人出來。
楚天問剛一下樓就被趙定賢攔住了,趙定賢雙手抱拳,對楚天問說道:“這位小兄弟,奉勸你不要出去,剛才你喊他黑皮豬已經惹怒了他,老朱雖然脾氣暴躁,但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我去好生勸勸,小兄弟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就好。”
楚天問看了一眼李唐,李唐沒有說話,隻是對着他微微一笑,楚天問當即心領神會的說道:“先生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黑皮豬如此羞辱我,我怎麽能不做出反應?日後我還得在靈犀鎮混呢。”
“明明是小兄弟辱他在先,何來老朱後辱你的不是?奉勸這位小兄弟不要跟他交手,老朱手法剛猛,招式渾辣無比,尋常人根本承受不住他幾招的,還是少些矛盾沖突爲好,我們兄弟二人本是受人邀約,來此靈犀鎮遊玩的,不成想發生了這等事,小兄弟暫避一下鋒芒,我這就去勸說一番,讓他不要跟你打了。”趙定賢好言相勸,然而楚天問根本就不在乎他所說的東西,信誓旦旦的要跟那黑皮豬打一架。
李唐看出了楚天問的心思,在一旁附和道:“先生還是莫要再勸了,楚老弟身手也是不俗,就讓他們倆打一架吧,若是楚老弟受了傷,也隻能怪他自己學藝不精,怪不得老朱的。”
“好吧,小兄弟既然如此說了,我也就不再相勸了,隻是還有一句話要跟小兄弟說,切莫因爲年少輕狂,憑着一腔熱血做那膽大包天之事,老朱身份特殊,要是小兄弟僥幸能勝,可千萬不要繼續再做其他侮辱之事了,免得日後多生很多事端。”
趙定賢望着兩個年輕人,如今的他俨然已經是四十不惑的年紀,手底下也帶了不少兵丁,雖說在軍營裏看慣了那些滿腔熱血的新兵蛋子,憑着一股沖勁勢要将天地翻轉,然而大多數還是化作了一抔黃土,老兵雖然有些時候比較“無恥”,但老兵的經驗不會讓他們做那些無謂的犧牲,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歲數都不大,跟黑熊将軍朱建龍對拼并不是一件明智之事,不過,既然自己的好言相勸沒有說到人家的心坎裏,那就随他們去吧,也好見識見識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青天。
誰知楚天問輕聲一笑,滿臉不屑地說:“知道啦!”說完就朝着門口大步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