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好奇的打量眼前這個儒生,依舊還是看不出他的修爲,忍不住問道:“你是聖境?”
楊香川似乎還在爲吳俊叫他話痨生氣,哼了一聲,大拇指和食指分開三寸的距離,說道:“差了那麽一點點。”
吳俊欣喜的道:“那就由你出戰天下第一殺手那場!”
楊香川微微斜眼,頗有點不可一世的模樣:“吾便是爲此而來。老魔小醜,何足挂齒,隻要有吾在……”
吳俊見他又要開始長篇大論,打斷道:“楊兄,那邊可能會派出聖境強者出戰。”
楊香川不屑的一哼:“聖境又如何,我這一場比拼的又不是修爲。到時候我會提議,把魔皇作爲刺殺對象,能殺了魔皇最好,殺不死他最多也就平局!”
“……???”
在場衆人俱都一愣。
元闵更是白日見鬼一般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散發同類氣息的楊香川,驚歎道:“人才啊!天不生楊先生,東廠萬古如長夜!”
楊香川露出一副受用的表情,潇灑笑道:“這還用你說,對了,東廠是幹什麽的?”
吳俊翻個白眼,介紹道:“太監窩。”
楊香川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接着從袖子裏甩出一把戒尺,黑着臉朝着元闵殺去!
兩人你追我趕的跑出院子,讓人忍俊不禁。
這時,一隻白鷹盤旋着落下,原來是徐昌傳回的線報。
吳俊打開一看,赫然是魔皇那邊的排兵布陣,看到魔皇親自出戰天下第一掌,并且禍天也加入了那邊,不禁微微皺起了眉。
“禍天居然跑靠去魔皇那邊了,真是麻煩,老許和魔皇是老對手,對上他應該可以保命,誰去對付禍天?”
茶碗裏的神龍聽到禍天的名字,立刻冒出了頭來,咬牙切齒道:“我要親手宰了這小子,誰也别和我搶!”
吳俊似乎并不看好他,歎息一聲,說道:“那好吧,到時候安全第一。”
其實何止是這兩場,陣法和符箓兩項,吳俊感覺也沒多大把握。
畢竟那二人研究出了破解結界的傳送陣,說是天縱奇才也不爲過。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神秘的天風君不知去向,讓吳俊隐隐有些擔憂……
又陸續面試了幾人,沒有再找到合适出戰的人選,吳俊轉換心情,帶着衆人回到了仁心堂吃飯。
剛一進門,吳俊便發現了坐在床邊發呆的俠魁,見他眉頭微蹙,眼神呆滞,一副想什麽事情想不通的模樣。
吳俊走上前去,說道:“伯父是在想沖擊聖境的事情嗎,可能是你修爲不夠,還需要積累吧。我這裏還有一顆破境丹,實在不行可以試試。”
俠魁搖搖頭,歎氣一聲望向吳俊:“賢侄你想岔了,今日我午睡醒來,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是聖境了,我是有點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吳俊驚愕的看向俠魁:“伯父你沒遇到天劫嗎?”
俠魁認真回憶了一下,說道:“睡覺的時候我做了個夢,還感覺到了一陣涼風,大概是……天風劫?”
“……”半面佛複雜的看向俠魁,忍不住想要罵街。
差點弄死他的天風劫,到了俠魁這裏,怎麽就成助眠的涼風了?
悠悠蒼天,何其薄我!
看着俠魁那副長籲短歎的無奈模樣,衆人一陣的咬牙切齒,就連吳俊都感覺俠魁有些欠打……
倒是新來的楊香川微微一愣,随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功法的原因吧,他修煉的是……可惜了,這功法并不合适男子修煉,若他是女兒身,入聖後對上魔皇也未必會落下風。”
吳俊眼神一亮:“我這裏有一張祖傳老方,可以讓男人變成女人!伯父,要不然我們試試?”
我本是男兒身,怎可做女嬌娥!
俠魁一個激靈,額頭冒汗的道:“賢侄,我忽然想起家裏沒柴了,去山上打點柴去!”說完,一陣風逃了出去。
吳俊看着俠魁匆忙的背影,忍不住吐槽道:“伯父,你家已經炸了啊,打了柴有什麽用。”
俠魁回過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賭氣道:“我拿去集市賣,反正不給你!”
半面佛和俠魁接連成聖,帶給了衆人不小的信心。
接下來的日子裏,吳俊用如意寶珠制造幻境,模拟了渡劫的情境。
可惜的是,劉掌櫃和玄機觀主沒有一次成功渡劫,适得其反,還讓兩人加深了一絲對天劫的畏懼。
吳俊見事不可爲,果斷的停下了試驗,讓琴師孫無言給二人慢慢調理調心境。
時間如流水,轉眼一個月過去,到了天下第一大會舉辦的日子。
如此盛會,吸引了無數江湖人士前來圍觀,天柱山下,熱鬧非凡。
在衆人的嘈雜聲裏,忽然間氣溫驟降,一股魔氣西來,裹挾着數十人闖入了衆人眼簾。
最前方一人黑衣黑發,刀削斧刻般硬朗的臉上帶着一絲期待,随手一揮,一道半月形魔氣斬出。
高聳入雲的山峰,立刻被削掉了山頂,化作一個百丈方圓的平台。
山頂卸落,正在上山的衆人無不驚呼,嘩然聲中争相逃散,眼看便要發生擠踏的慘劇。
便在這時,一尊金光璀璨的巨大佛像突然出現在了山腰,二十四隻手臂向上一托,硬生生将墜落的山頂托起,平穩落下,轟隆一聲,穩穩将山頂放在了平地上。
見此情形,落到山坪之上的魔皇輕笑一聲,目光望向了南方:“不錯的法相,但比起佛祖還差的遠。”
半面佛一馬當先來到了平台之上,口誦佛号道:“阿彌陀佛,魔皇過獎了,小僧道行低微,豈敢與佛祖相提并論。”
魔皇眼中的欣賞已變作了不屑:“連超越前人的信心都沒有,不堪大用。汝欲出戰哪場,孤讓汝對手留你一命。”
半面佛笑道:“小僧欲争一争這天下第一槍!”
畢羅邁步上前,長槍一頓,一身魔氣鋪展開來,猶如一頭魔龍,壓向半面佛。
吳俊此時已經被老許帶到了近前,盯着畢羅忘了一眼,臉色難看道:“兩月不見,畢羅居然也成了聖境,魔皇該不會把參加比試的人,全都提升到聖境了吧?”
老許眼神放光的盯着魔皇,心中壓制多年的戰意蠢蠢欲動,說道:“他沒這本領,我造就過魔傀,知道造就一個聖境要付出什麽代價。不過他耗損的元氣,似乎還不足以讓他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