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吳俊關切的眼神,閻君一臉愁容,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這是吳俊給他的關愛,還是懲罰……
喝完藥,吳俊給他診了下脈,微微一歎,說道:“你元神和身體受損很嚴重,不是吃一兩服藥能治好的。你施展這神通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以後還是别用了。”
閻君心裏一暖,解釋道:“師父,我沒事的。我是因爲沒有魔氣的支撐才會被反噬的這麽厲害,以前在魔界的時候,我用一次神通最多也就損失幾百年壽命。”
吳俊臉色一肅,道:“醫道貴生,沒有什麽比生命更重要了。”
看着吳俊嚴肅的臉色,閻君識趣的閉上了嘴。
吳俊拿毛巾擦了擦他嘴角的藥漬,閑話道:“别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太輕,若你死了,會有人難過的。”
閻君身子一顫,看了眼悉心照顧自己的吳俊,再看看邊上用埋怨表情看着自己的宋菜,還有專心緻志剝着雞蛋的秦月兒……
“???”
看到全神貫注剝雞蛋的秦月兒,閻君的感動瞬間消失,頓時變得啼笑皆非,與此同時,一股暖暖感覺湧上心間。
也許在這個醫館裏……
有着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幾乎在同一時間,天南關,熊耳山峽谷前。
鎮南将軍一人一刀堵住了魔兵的去路,一刀橫掃,強橫的刀氣将沖上來的數百魔兵盡數掃除。
威風赫赫,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副将騎着馬,一身浴血的從身後奔來,一邊焦急的呼喊道:“将軍,三萬将士已盡數退回關内,守城大陣開啓,現在隻等您回去主持大局了!”
鎮南将軍長刀一橫,用刀杆将副将撞飛出去,望着緩步走來的赤燭君,堅毅的臉上露出決絕之色:“兆傑,回去守好天南關,咱們背後是數十萬百姓,若你也倒下了,關内百姓将再無屏障!”
話音落地,璀璨的刀芒斬出,刀芒照耀下,魔兵們嘴裏發出凄厲慘嚎,身形迅速消融在了刀芒中。
遮天蔽日的金色世界裏,一道紅光蓦地閃過,刀光頃刻破碎,露出了鎮南将軍堅毅的面容。
在他胸口,一杆血色長槍穿胸而過!
鎮南将軍右手緊握槍杆,大喝一聲,刀意接天連地,調集天地元氣,在身前凝聚出一柄金色長刀,刀氣直沖霄漢!
赤燭君看着緊住她長槍不放的鎮南将軍,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逐漸襲來,瞳孔一縮,神态變得鄭重起來。
“刀裂蒼穹!”
一聲怒喝,長刀迎頭斬下,煙塵瞬間彌漫了整個峽谷。
煙塵散去,峽谷中隻剩下鎮南将軍偉岸的身軀,和他身前手持長槍的赤燭君。
赤燭君血槍拄地,臉上帶着一絲費解的表情,盯着生機斷絕的鎮南将軍呢喃道:“以凡人之軀施展聖境武學,人界的生靈真是古怪。”
幽君的身形從峽谷上方緩緩飄落下來,眯着眼睛笑道:“很有趣吧,征服這樣的世界才有意思。”
赤燭君點點頭,問道:“乘勝追擊嗎?”
幽君看了眼峽谷中殘存的數千魔兵和妖兵,歎氣道:“一打起來你就什麽也不顧了。損失了這麽多精銳,就算打下來城池也無法守住,還是等援軍消息吧。”
話音方落,猛然間,鎮南将軍的身體中爆發出一股詭異的死氣。
随着死氣的擴散,整個峽谷内的所有生機頃刻被斬斷,魔兵、妖兵,連同地上雜草一起凋零……
幽君身形爆退,與赤燭君一同退出峽谷,臉色難看道:“好厲害的毒!”
……
很快的,鎮南将軍陣亡的消息傳遍了天下。
天南關百姓大受驚擾,一時間人人自危,拖家帶口競相往關内逃難,躲避戰禍。
昌玶收到戰報,急忙調運糧草,供應退入關内的鎮南軍,一邊調集三教高手前往支援。
皇宮之内,二皇子被五花大綁的跪在太極殿前,掙紮着怒喝道:“放開我,我要去前線殺敵,爲鎮南将軍報仇雪恨!”
昌玶臉色陰沉的道:“你現在能領兵嗎?你被仇恨蒙住了眼睛,現在讓你去帶兵,是讓将士們去送死!”
二皇子義憤填膺道:“軍人死在戰場,是最大的榮耀!讓我去天南關,我會用魔族的鮮血,洗刷他們帶給鎮南軍的恥辱!”
昌玶看着倔驢一樣的二皇子,深深呼出一口氣,安撫他道:“我會讓你上前線的,但不是現在。來人,把他關進天牢,好好看守。”
吳俊迎面走來,看着掙紮的二皇子被押走,皺眉道:“要不要我給他配點鎮定劑?”
昌玶歎氣一聲,道:“你也收到消息了吧。”
吳俊微微點頭,說道:“收到了,俠魁伯父現在已經去天南關了。唉,沒想到上次和鎮南将軍分開,竟然成了永别。”
昌玶揮手,讓身旁女官遞過一張卷宗,送到了吳俊手上。
吳俊展開卷宗看一陣,臉色逐漸變得複雜了起來:“吳小山,鎮南将軍是我師父的兒子……”
昌玶點點頭,說道:“知道這事的人不多,他的後事就由你來操辦吧,除了我二哥這個不争氣的弟子,你大概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吳俊一陣的沉默,片刻後苦笑一聲,說道:“這業務我熟,放心交給我吧。陳夫子他們怎麽回事,他們那個陣法還沒演練好嗎?”
昌玶看了眼吳俊,說道:“父皇和陳夫子遇到了困難,現在他們還缺一個學貫三教,并且精通武道的高手,将他們幾人的力量融合在一起。”
吳俊犯愁的皺起了眉頭:“這可難辦了,上哪去找這種人呀……”
說完,吳俊發現昌玶正眼神放光的盯着自己,不禁就是一愣:“等等,你說的那個人,該不會就是我吧?”
昌玶眼神明亮的道:“你天生佛心,得儒聖眷顧,傳承道祖遺篇,還寫出過聖境武學《一本刀》,實乃是補全這陣法的不二人選!”
看着昌玶期待的眼神,吳俊的臉皮一陣的抽搐:“……”
要不是《一本刀》是我自己寫的,我特麽差點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