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昌白得了一個家主之位,感覺恍如一場大夢,不敢置信的站在城頭上呢喃:“我這就當上家主了?”
吳俊的表情中帶着一絲憂慮,說道:“你的時間不多,也就五六年後,他們中就可能會有人因爲身體緣故放棄修煉了。你得抓緊時間整合徐家的勢力,防止東域生變。”
徐昌聽得直撓頭,發愁道:“我也沒幹過這種事啊……”
吳俊看了眼徐昌,說道:“你是個生意人,做買賣你總會吧,你就把他們看成競争對手,等你将整個東域的命脈全部掌握在手中,他們就算回過神,也無力回天了。”
徐昌若有所思:“東域的命脈……糧食、錢财、和人?這還真是筆天大的買賣……”
吳俊轉過臉來,語重心長道:“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是你啊。”
徐昌一愣:“我?”
吳俊一點頭,用嚴峻的語氣道:“你的肛裂還沒好,趕緊讓我治療一下,想做大事,健康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千萬不要被城中那些庸醫耽誤了治療啊!”
“……”
徐昌停頓幾秒,随即轉身就跑。
無論如何,也不能徐家一日之内連換兩個家主!
解了徐家之圍,吳俊等人放松的休息了一日。
第二日清晨,衆人拉着木桶再度啓程,幫助徐昌整編了二長老和東萊郡的徐家勢力,東域九郡,徐昌獨占其三,總算真正有了與那些長老抗衡的底氣。
吳俊等人自此與徐昌分别,踏上了回京之路。
回到京城,吳俊先去了墓地找老許,卻發現看守墓地的換了個人,一打聽才知道老許說是要出去躲債,已經跑路了半個多月。
撲空了的吳俊回到家中,研究起了道祖留下的封禁之術,看着那些符文頭大了幾天後,自創一招“魔封波”,将心魔重新封印進了藥瓶,讓他跟血魔做了鄰居,免得血魔自己呆在瓶子裏寂寞……
血魔:我特麽謝謝你啊!
解決完心魔的事情,吳俊開始專心的培養起兩個寶貝徒弟,傳承仁心堂絕藝,悉心教導他們該如何治病救人。
這一天,吳俊從西市賣菜回來,發現宋菜和閻君正在院子裏,圍着一個滿身生瘡的乞丐上下打量。
那乞丐渾身生瘡流膿,一股淡淡的臭味萦繞在周身,也不知是得了什麽怪病。
吳俊走近一些,聽到兩個徒弟正在讨論着乞丐的病情。
閻君看着乞丐痛苦的表情,出聲詢問道:“你這瘡疼嗎?”
乞丐點了點頭:“疼,小大夫你能給我治一治嗎?”
閻君自信的道:“能治,隻要截肢就可以了。”
乞丐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我聽過放血治瘡的,這截肢還是第一次聽說!”
閻君聽了一愣:“我沒說給你治瘡啊,我是給你治疼,隻要給你截了肢,你就會感覺身上的瘡也不是很疼了。這就是師父說的,如何轉移病人的注意力!”
乞丐驚恐道:“我身上的瘡忽然就不疼了!”
宋菜瞥了眼身旁的師弟,道:“小師弟,你腦子被驢踢了吧,他是來治療毒瘡的,又不是來治疼的,咱們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乞丐長籲一口氣,看着小大人一樣的宋菜,感覺還是年紀大點的這孩子靠譜,說道:“那小大夫你說,我這瘡應該怎麽治?”
宋菜略微沉吟,說道:“你這瘡明顯是火毒的症狀,隻需用冰蠶咬你幾口,讓寒冰之毒與火毒在你體内相鬥!二毒相鬥,必有一死,這就是我師父最擅長的手法,以毒攻毒!”
乞丐目瞪口呆道:“那你想沒想過另一種可能,如果先死的是我呢?”
宋菜一愣:“我還真沒想過。”
乞丐臉色漆黑的坐起了身來,哼一聲道:“什麽庸醫,誤人子弟啊!”
這時,吳俊笑吟吟開口了:“你們倆瞎研究什麽呢,他身上的瘡是假的,你們被他給騙了。”
宋菜聞言,忽的臉色一變,墨劍已然悄無聲息的架在了乞丐脖頸上,眼神淩厲道:“原來是砸場子的!師父關門,師弟,化屍水!”
閻君配合的一點頭,化屍水已經出現在了手中。
乞丐臉頰狠狠抽動兩下,一滴汗水從額頭滑落下來,顫聲道:“别沖動,我是雪山鬼醫的徒弟……”
他隻是被師父派來摸一摸吳俊的底,怎麽突然就要被殺人滅口了!
這仁心堂真是醫館?
這殺人的手法,怎麽比殺手還熟練啊!
雪山鬼醫半生都在煉制七彩補天丸,收到鄧九錫給他找了個幫手的來信之後,雪山鬼醫有些不信任吳俊的醫術,因此派出弟子淩百草前來試探。
雖然吳俊的兩個徒弟有些不靠譜,但吳俊隔着幾丈距離,一眼就看出自己是裝病,眼力之毒辣,絲毫不遜色他的師父。
眼看已經完成了任務,這要是死在這裏,那自己可就白死了!
吳俊哦了一聲,說道:“放下劍吧。”
宋菜手臂一抖,将短劍收回袖子裏,沒好氣的站立一旁。
吳俊望着一副劫後餘生模樣的淩百草,樂道:“雪山鬼醫這是不信任我的能力,派你過來試探?”
淩百草連忙道:“不敢,師父是讓我來給吳大夫領路上雪山的,剛才我隻是一時興起,跟着倆小……咳,跟您兩位高足開個小玩笑!”
說到一半,淩百草感覺兩股殺氣襲來,立刻就改了口。
“雪山嗎……”
吳俊呢喃着,不禁隔着百寶囊摸了摸裏面的造化玉碟。
道祖玉碟上的封印,将裏面大部分靈氣都封鎖住了,光是解開第一層封印後溢出的那些靈氣,便可支撐他施展三次“魔封波”,可見裏面的靈氣何等驚人。
隻可惜,即便他學會了道祖留下的封禁術,也需要借助地脈之氣才能将封印完全解開。
大雪山人迹罕至,連鳥獸的影子都沒有,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嗯,即便一時不慎,無心将山頭給炸了,應該也不會造成什麽傷亡……
如此想着,吳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臉,朝着淩百草溫聲道:“兄台你起來呀,坐地上多涼!”
淩百草沒來由一個寒顫,強笑着道:“還真是有點涼,說起來也奇怪,我剛剛有一瞬間,感覺連大雪山都沒這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