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太子和元闵去了前線,原本這兩人負責的事務全都壓到了她的身上,讓她最近忙的連飯都吃不上,甚至入睡也變得十分困難。
直到元闵回來後,她才總算是輕松了一些,想起前些天吳俊的醫館開張,自己忘了去祝賀,特地準備了禮品前來看望。
剛一來到仁心堂的門口,她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往前看去,就見烏泱泱一片人堵住了門口,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擠開人群進到裏面,禮部右侍郎的公子李南星正手持一柄鋼刀,一副要宰了吳俊的模樣。
吳俊則是一臉的無辜,耐心的勸說他不要沖動。
昌平公主走上前,攔在了吳俊的身前,朝李南星道:“這是怎麽了,讓你帶這麽多人來醫館鬧事?”
李南星見到昌平公平到來,臉色稍微舒緩了一些,惡狠狠瞪了一眼吳俊,解釋道:“公主,我昨天天來這裏看病,他給哦我開了一服藥吃,還說給我打三折,結果我喝完藥第二天……我特麽直接腿斷成了三截!”
“公主你來評評理,換成你,你能咽下這口氣嗎!”
吳俊辯解道:“就問你是不是打了三折吧!公主,這位李公子是來看花柳病的,我給他看好了病,他不光不感激,還要不給我診治費,我好說歹說才給了我十兩銀子,現在他還來這裏無理取鬧,這種人在我們那裏,那是要打斷雙腿的!”
昌平公主嘴角抽了抽,随即神情嚴厲的看向李南星:“你是來看花柳病的嗎?”
李南星氣勢一弱,小聲道:“是、是……可是……”
昌平公主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又問道:“那你的病看好了嗎?”
李南星看了眼她威嚴的臉色,不甘的道:“算是看好了吧……”
昌平公主冷哼一聲:“那你還在這裏鬧事,不怕本宮參你一本嗎?”
李南星咬着牙一點頭,拱手道:“是在下孟浪了,走!”說完拄着拐杖,帶着家丁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醫館裏的人群撤去一半,露出了身穿盔甲,一身殺氣的趙岚。
昌平公主這才發現殺氣的來源,一臉疑惑的上前道:“岚姑姑,你來這裏是……”
趙岚眯着眼睛盯着吳俊,冷聲說道:“昨天月兒開心的找到我,說她和吳俊生米煮成熟飯了!”
昌平公主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看向吳俊,眼珠都快瞪了出來。
這麽……這麽刺激的嗎?
吳俊也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滿是悲憤的道:“什麽跟什麽啊,昨天我隻是教會了月兒煮飯啊!”
“哈?”
趙岚一愣,身上的殺氣瞬間消散無蹤,幹咳一聲,道:“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說完逃也似的消失在了醫館之中。
昌平公主一臉淩亂的看着她遠去的背影,随即哭笑不得的回過神來,朝吳俊道:“你這醫館開的,沒多少生意,麻煩倒是不少……唉,我都不知該給你慶賀,還是要勸你趕緊關門大吉了。”
吳俊眼疾手快的接過了禮品,道:“當然是要慶賀,我的病人馬上就要破十個了,用不了多久,我的醫術就會名動京師了!”
昌平公主無語的搖了搖頭,剛一坐下,吳俊便發出了一聲輕咦,皺眉在她臉上打量起來。
“公主,你最近是不是失眠多夢,白日裏無法集中精神?”
昌平公主點了點頭:“最近我确實是有些難以入眠,這是什麽病症?”
吳俊表情凝重的道:“大概是腦癌,需要切除腦子。”
昌平公主:“……”
這個庸醫是瘋了吧,連公主都糊弄!
抓江湖騙子的衙門叫什麽來着?
這時,吳俊已經探出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脈門上,摸了一會兒脈,眉頭緊鎖的說道:“看脈象又有點不像是腦癌,難不成是……是少女懷春?”
昌平公主臉色一肅:“不,我就是腦癌!”
“……”
吳俊一臉淩亂的道:“公主,你這病可大可小,還是仔細辨證爲好。跟我說說,你的夢都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斷斷續續,但每個夢境都十分清楚?”
昌平公主臉色鄭重的點了點頭,接着揮手讓丫鬟去到外面,隻剩了她和吳俊兩人。
“實話說,最近我也有點煩惱此事。我那些夢境都十分的古怪,這些天裏,我經常夢到自己殺人……”
“嗯?”
吳俊吃了一驚:“夢中殺人?”
昌平遊移不定的眼神掃了眼吳俊,接着小聲道:“我還夢到了殺我父皇,有一次我夢到父皇無故處罰我,然後我把父皇和元闵他們殺了,吊在城門口示衆,我自己當了皇帝……”
吳俊臉色古怪的道:“這什麽仇什麽恨啊,元闵什麽時候得罪你了,我改天讓他去找你登門賠罪。”
昌平滿是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元闵根本就沒得罪過我,所以我才感覺這夢境很困擾,夢裏他可把我得罪慘了,弄得我現在看到他就像殺,好多天都不敢見他了。”
吳俊愁眉苦思了良久,接着去到櫃台翻看起了醫經,半晌後,提起筆寫出了一張藥方來,說道:“我這裏有張祖傳的‘安神醒腦湯’,你先喝上一服試試看,我幫你熬了藥,觀察一下你入睡時候的狀态。”
昌平遲疑的看向吳俊,接過了藥方仔細一看,發現是個食療的方子,這才微微松了口氣,歎氣一聲道:“那就試一試吧。”
吳俊欣喜的跑去抓藥,去到後面煮了一鍋粥,然後端出來盛給了昌平。
昌平吹着熱氣喝過了粥,不多時,便感覺眼皮發沉,昏昏沉沉的合上了眼睛。
緊跟着,一絲古怪的氣息從她的眉心滲透了出來,吳俊敏銳的察覺到了那一絲陰冷中透着一絲邪氣的氣息,臉色不禁變得凝重了起來。
拿起醫經翻看一陣,吳俊深吸一口氣,拿出了那套天絕針,眼神逐漸變得淩厲了起來。
“居然是醫經裏隻記載過一次的魔氣,還好是被我給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