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渾身冒火的模樣,吳俊上下打量,眼睛發光道:“金色火焰,從無處而來,原來你才是《醫經》裏記載的無根之火!”
炎魔看着他炙熱的眼神,有生以來第一次體驗了渾身發涼是什麽感覺,努力調動着渾身力量,燃燒了臉上的符箓,看着逐漸走來的吳俊,一臉驚恐的大吼道:“你不要過來啊!”
随着吳俊将一隻冰蟲塞入炎魔口中,吼聲戛然而止。
緊跟着,吳俊粗暴的将其餘煉制乾坤丹的藥材一股腦塞進了炎魔的嘴裏,開始煉起了藥來……
一旁的劉掌櫃看着直抽涼氣,情不自禁和吳俊拉開了一些距離。
趙岚也看到了吳俊拿聖境強者當煉丹爐用的場景,滿心震撼的呢喃道:“這天底下,大概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了吧……”
與此同時,吳俊不停地往炎魔嘴巴裏輸送着宗氣,很快将藥煉制成丹。
掰開炎魔的嘴巴,将三顆燃燒着天火的金色丹藥取了出來。
随着天火被吳俊吸入體内,金丹爆發出一陣璀璨金光,藥香朝着四周擴散而去。
劉掌櫃吸了吸鼻子,面帶微笑道:“不錯,的确是乾坤歸元丹的味道,你成功了。”
吳俊扭頭看向劉掌櫃:“劉掌櫃你快到聖境了吧,要不然你來試試?”
劉掌櫃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随即正色道:“這些藥材是北域之物,我無功不受祿,這丹藥還是留給雷元天尊服用吧!”
姬長風聽着二人的對話,眼角情不自禁的濕潤了起來。
想要保住叔父的性命,怎麽就這麽難呢!
另一邊,見吳俊不甘心的還想讓他試藥,劉掌櫃趕緊的岔開話題,看了眼失去本源之火,修爲倒退至宗師境界的炎魔,問道:“無法将他徹底殺死嗎?”
吳俊搖了搖頭:“我隻能做到這一步了,炎魔體内剩餘的無根之火,似乎已經發生了質變,完全無法調動,我想多煉幾顆藥都做不到。不過我想到了一個封印他的好地方!”
吳俊說着,跑去毛驢招财的身旁,從布袋裏掏出了封印着聖主的壇子。
劉掌櫃見到那壇子,眼中立刻迸發出了一道精光:“三十六天封靈陣!”
吳俊微微一點頭,表情陰森的說道:“這裏面封印着一個聖境強者的靈魂,咱們可以将炎魔也放進去,爲了争奪房子,他們倆必定拼命,這便是我的一房殺二聖之計!”
劉掌櫃一臉無語的表情道:“你又擱這養蠱呢,而且誰會爲了争搶一個破壇子去和聖境打架啊!”
劉掌櫃玩味的盯着聖主看了片刻,接着施展出袖裏乾坤,将炎魔收入了袖子之中,随着一道白光打出,将炎魔灌入了壇子裏。
緊跟着,炎魔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嗯?這裏怎麽一股酸菜味,這該不會是個酸菜壇子吧?”
聖主怒吼道:“我去你的酸菜壇子!”
話音落地,炎魔的慘叫聲接連響起,壇子一陣劇烈搖晃之後,重新安分了下來,壇子裏的聲音也随之消失。
劉掌櫃表情淩亂的看着壇子,不可置信的道:“吳俊,你這計謀好像是……成了?”
吳俊抱起壇子感受了一下裏面的氣息,不屑的勾起了嘴角來:“他倆演戲呢,哼,拙劣的演技。”
劉掌櫃哦了一聲,接着仰起臉看向了頭頂的天空。
不知何時起,一陣陣涼風從北方襲來,在北域之上醞釀出了一片遮天蔽日的烏雲。
轟隆隆的悶雷聲中,一滴雨點砸落了下來。
緊跟着雨點連成一片,刹那間變做了一場瓢潑大雨。
“下雨啦!下雨啦!”
“這就是書裏記載的雨嗎,咱們北域也下雨了!”
“長生天天賜福,長生天賜福……”
北域三大部落跟來的人中,很多都是頭一次見到雨水,興奮地手舞足蹈,在大雨中嚎啕大哭了起來。
與此同時,北域其他各地也下起了雨來,到處是哭聲和笑聲夾雜,人們紛紛走上街頭,拿着陶罐接起了水來。
吳俊站在雨傘下,望着遠處歡欣起舞的北域衆人,感受着從北方襲來的冷風,感慨道:“極北之地集聚了兩千年的寒氣一股腦南下,這場雨恐怕下不小啊!”
劉掌櫃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确是如此,不過在你感慨之前,能先把雨傘往我這邊挪開麽,這樣下去,我就得去到傘外避雨了……”
吳俊轉臉一看,發現劉掌櫃半個身子已經被雨水淋透,雨傘上的雨水,正順着傘的邊緣嘩啦啦往劉掌櫃頭頂澆去……
一個時辰後,瓢潑大雨緩緩止歇,雲破日出,一道鮮豔的彩虹橫空出世。
一聲嘹亮的孔雀鳴叫聲響徹天際,緊跟着,一隻體型巨大的美麗的孔雀從雲層中落下,化作了一個身穿翠綠色長裙的美麗女子。
吳俊從臨時搭建的避雨帳篷中走出,看着出現在身前的幽蘭,露出一個和善的笑臉:“幽蘭姑娘,你是來複診的嗎?”
幽蘭眼皮一跳,看着面前的吳俊,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了昨日自己心智倒退時的種種畫面,眼神複雜道:“不必了,我的記憶已經恢複了。”
吳俊略帶一絲失落的哦了一聲,問道:“你真的都想起來了?”
幽蘭眼神深邃的看向了吳俊的胸口,歎息道:“我什麽都想起來了,我要尋找的那個人,其實已經死去很多年了……”
說話間,幽蘭身上散發出一股祥和的佛力。
緊跟着,吳俊感覺自己胸口的佛祖舍利忽然變得滾燙了起來,仿佛産生了共鳴一般,主動釋放出來了一股佛力,與幽蘭釋放出的佛力交融在了一起。
片刻之後,幽蘭緩緩的收起了佛力,有些感傷的朝吳俊道:“當年佛祖還未成佛之時,在沙漠中遇到了身受重傷,快要渴死的我。爲了救一隻孔雀,他不惜自己的性命,用自己的鮮血将我救活。”
“我要找的那個願意爲我而死的人,其實是已經圓寂了的佛祖。”
吳俊吃驚的看向幽蘭:“佛祖?”
幽蘭點了點頭:“當年佛祖預感到了足以毀滅天地的千秋魔劫,主動坐化了肉身,神識穿過天門,去往未知之地尋找解決之道。”
“我和鳳凰一起留在了北域兩千年,然後便遭遇了天火之災,我在天火中喪失了記憶,等到再度醒來,世間早已滄海變桑田。”
劉掌櫃一臉唏噓的道:“佛祖慈悲之心,令人敬佩,現在千秋魔劫已經解除,佛祖在天之靈應該也會感到欣慰。”
幽蘭看了眼劉掌櫃:“若千秋魔劫指的是炎魔,佛祖一口氣便可吹死他,何須坐化肉身?”
“什麽?”
在劉掌櫃震驚的表情中,幽蘭歎氣一聲,表情略顯沉重的道:“其實連佛祖和道祖也不知道千秋魔劫具體是什麽,但他們先後生出了感應,各自去尋找破解的方法。”
“道祖的傳承在你身上,想來你應該就是他留下的後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