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櫃見狀,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盯着身前的大陣道:“炎魔,你乃天生精靈,除了自身神通沒有任何手段,這陣法你是從何處得來?”
看着劉掌櫃難看的臉色,炎魔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哈,也是我命不該絕,五百年前遇到了一個名叫禍天的小妖,見他眼睛生得似我,便賜予他我的凝魂之法。
他知恩圖報,并将這陣法授予了我,并且還答應做我的軍師,爲我定下了一統天下的大計。”
“如今五百年過去,也不知我那位軍師是否還活着,等出去以後,我倒要先去南方的十萬大山找他一找,看他的謀劃進展到哪一步了!”
劉掌櫃身上散發出一股徹骨寒氣,眉毛都凝結出了一層冰霜,冷聲言道:“難怪你殺起信徒來毫不手軟,原來是早就和妖族串通了。不過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有我在一日,你出不去!”
聽着劉掌櫃斬釘截鐵的語氣,炎魔不屑的一哼,蔑視着劉掌櫃道:“八百年前,你與蠻聖聯手也殺不死我,隻能将我鎮壓在這沙漠之下。如今蠻聖已死,隻剩你區區一個僞聖,能奈我何?”
說着,他的聲音逐漸變得緩慢了下來,最後一個字出口,整張臉連同血幕一起凝固成冰,轉瞬間破碎了一地。
嘩啦啦的薄冰破碎聲裏,劉掌櫃邁步上前,所過之處盡皆化作冰雪世界。
眼看他便要走入血祭大陣之中,猛然間轟的一聲,金色火焰無窮無盡的從地底湧出,瞬間吞沒了劉掌櫃。
火焰之中,一個身材魁偉,身披紅甲,紅瞳紅發的男子從陣法中央緩緩升起。
塵封在此八百載的滅世邪魔,再度現出了真身!
下一瞬,整個北域地動山搖,仿佛也在邪魔的蓋世魔威下瑟瑟發抖。
緊跟着,六十四座山峰上各自冒出一道白光,連成一個八卦陣法,将大半個北域籠罩了進去,緩緩沒入地下,将震動的大地安撫了下來。
劉掌櫃在火焰之中現出身來,周身火焰在寒氣的爆發下朝着四周倒卷退去,讓金色的火焰無法靠近身前三尺之地。
炎魔望着劉掌櫃,冷聲哼道:“你們種在本座真身上的封印已經解除,我隻需将北域中散落的天火調集過來,便可恢複全盛之時的力量!你這陣法,又能鎮壓我幾次?”
劉掌櫃将手背負在身後,望着面前的炎魔道:“打個賭如何?我輸了轉頭就走,若是赢了,你便坐下來與我下一盤棋。”
炎魔饒有興趣的在他身上打量幾眼,說道:“這麽大方?你要和我賭什麽?”
劉掌櫃淡淡一笑:“我賭這北域沒有天火。”
“哈???”
炎魔歪了歪頭,一臉困惑的看向劉掌櫃:“八百年不見,你老糊塗了?”
劉掌櫃笑道:“你就說賭不賭?”
“當然賭!”
炎魔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緊跟着雙手分開,平托至與肩膀齊平,調動渾身魔力,溝通起了散落在北域各處的天火,低聲喝道:“焚盡八荒!”
下一瞬,噗的一聲響起,一朵白色的煙霧在他身前冒出,緊跟着迅速的散開,如同放了個悶屁一般……
炎魔瞬間瞪起了眼珠,一陣死一樣的寂靜過後,炎魔一臉不敢置信的搖起了頭:“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天火呢,北域的天火都去哪兒了!”
“焚盡八荒!”
“焚盡八荒!”
“焚……”
劉掌櫃看着面前懷疑人生的炎魔,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右手一甩,施展出袖裏乾坤的手段,甩出了一副棋盤,伸手禮讓道:“請坐,你先還是我先?”
炎魔咬牙切齒的瞪了劉掌櫃一眼,在金色火焰中席地而坐,抓起一枚黑子落在了天元,擡頭道:“這究竟怎麽回事,你到底做了什麽!”
劉掌櫃驚訝的看了眼炎魔落子的位置,答非所問的搖起了頭來:“落子天元,真是一步臭棋啊!”說着拈起一枚白子,落在了星位之上。
與此同時,吳俊站在北域天火之災的中心,用身上宗氣演化出陰陽二氣,一張太極圖緩緩在頭頂旋轉,不斷将天火從地底抽出,一邊将各種藥物有條不紊的投入天火之中。
鳳凰盤旋在吳俊身邊,發出愉悅的鳳鳴之聲,吸收着靠近吳俊身邊的天火,在吳俊身前形成一個隔離圈,讓他不受天火侵擾。
文昭王站在遠處,看着站在遍地天火之中的吳俊,一臉激動的道:“一模一樣,這情景簡直和我們鈞天部祖先的預言一模一樣!吳大夫真的是鳳凰之子,是先祖預言中拯救北域的鳳凰之子!”
姬長風一臉癡呆的表情,懷疑人生的呢喃道:“三百兩,區區三百兩黃金,就能解決天火餘毒……我們這些年來的相互厮殺,究竟是爲了什麽啊……”
穆雄山五體投地的趴伏在地,眼含淚水,不停地朝着吳俊所在的方向叩拜,一邊激動的誦念道:“當天與火模糊了界限,黑與白交融在一起,長生天便會降下天使,來拯救信奉祂的信徒……”
趙岚滿心震驚的看着跪拜在地的鈞天部和昊天部族人,接着瞥了眼身旁神情淡定的女兒,問道:“月兒,這麽多人都在拜吳俊,你似乎一點也不吃驚?”
秦月兒吃着甜瓜道:“這有什麽,如果換成在西域,拜吳俊的人都得論國,這國拜完那國拜的。”
趙岚翻個白眼,吐槽道:“你以爲吳俊是佛祖啊,還這國拜完那國拜……”
秦月兒愣了愣,随即眼神逐漸變得認真了起來:“不能讓他當佛祖,做了佛祖,這世上就沒有吳俊了!”
趙岚:“#¥%#@……”
看着一臉嚴肅模樣的女兒,趙岚表情淩亂張開了嘴巴。
吳俊這小子也太能忽悠了,真不知他究竟給自己女兒灌了什麽迷魂湯,讓女兒連這麽離譜的胡話都信以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