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東廠已經頗具規模,分出了數個部門,人員也擴充到了二百。
已經升任東廠大檔頭的三寶太監對于吳俊十分的熱情,将他請到了中書房,獻上了茶點。
不多時,留着大胡子的三皇子元闵帶着小和尚鏡台走了進來。
見到吳俊,元闵喜悅之情溢于言表,走上前打量吳俊一陣,松一口氣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能有什麽事。”
吳俊微微一樂,看向了腰間挂着東廠腰牌的鏡台,好奇道:“鏡台你不好好當你的和尚,怎麽也加入東廠了?”
鏡台合十雙手做個佛禮,微笑道:“小僧這是紅塵煉心,若不入世,談何出家。”
吳俊點了點頭,有些感慨的說道:“既然所有人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咱們西遊取經之旅也算是圓滿了,就是總感覺好像忘了一件事情,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
鏡台皺眉想了片刻,說道:“難道是因爲咱們回來的時候沒帶經文?”
吳俊搖了搖頭:“算了,不去想它了,大概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大智佛國的監獄裏,鏡靈和尚機械的用挖耳勺挖着牆壁,一邊表情麻木的道:“這要挖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與此同時,悅來客棧中。
秦月兒如臨大敵的站在廚房之中,正在劉掌櫃的指導下學習着做蛋糕。
劉掌櫃站在爐子旁捋着山羊胡,一邊面帶笑容的打量着眼前這個想給吳俊一個驚喜的姑娘,說道:“蒸出雞蛋糕,然後淋上厚厚一層這個叫奶油的東西,最後在上面放幾顆鮮果,這生日蛋糕就算做好了。”
“我看吳俊做了十幾年蛋糕,程序絕對錯不了!”
秦月兒看了眼吳掌櫃提前備好的,準備灑在蛋糕上的紅燒胖大海,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原因所在……
劉掌櫃道:“對了,生日蛋糕還要插蠟燭,你做好蛋糕以後去買上幾根來,順便再摘些花兒插瓶子裏,以前我都是這樣給吳俊過生日的。”
秦月兒朝劉掌櫃道:“我都記下了,劉掌櫃你去忙吧。”
“我去被窩裏睡一會兒,做好了叫我一聲。”
劉掌櫃笑着點了點頭,抱着暖手壺走出了廚房。
在劉掌櫃走後,秦月兒對着面前的奶油,好奇的抽了抽鼻子,一股香甜的奶香鑽入了鼻子裏,瞬間讓她的眼神明亮了起來。
聞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要不然稍微的嘗上幾口?
……
太陽逐漸西斜,吳俊在中書房裏看完了這些天東廠查抄貪官污吏家産的賬目,足足九百萬兩的髒銀,接近大夏一年的稅收,感覺今年的獎金足夠讓自己過個富裕年了。
正要下班回家,忽然間,元闵興沖沖的帶人走了進來,除了一幫東廠的檔頭,昌平公主也赫然在列,每個人手中還提着一個禮盒,臉上帶着喜氣洋洋的笑容。
進來屋子,元闵一臉笑容的拱手道:“若不是昌平告知,我還不知今日是你生辰,生辰快樂!”
吳俊一臉詫異的看向了昌平:“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昌平微微昂着下巴,驕傲的勾起嘴角道:“本公主過目不忘,上次幫父皇處理你的卷宗,順便就記住了。”
吳俊點了點頭,來者不拒的收下了禮物,眼神發光的當着面拆開了賀禮,玉石、金器什麽的應有盡有。
吳俊笑個不停,轉臉看向了站在門口的東廠檔頭,說道:“讓你們破費了,你們也不知道我喜歡什麽,下次就别再送禮了,直接換成錢就好!”
元闵臉頰狠狠一抽,朝衆人道:“軍師跟你們開玩笑呢,你們忙去吧。”
太監們神色各異的行禮,轉過身去,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着走遠。
昌平公主掏出一本書來,遞到了吳俊身前,說道:“這本是本公主在皇宮裏撿到的,醫聖弟子神醫黃傑中所著的《傷病論》孤本,你拿去吧。”
吳俊接過書看了幾眼,臉上興奮的表情逐漸消退,歎氣道:“原來是假的啊,我就說嘛,哪有人會把這麽珍貴的書丢了,讓你撿去。”
昌平公主驚愕的瞪圓了杏眼:“怎麽會是假的,這可是素問……”
說到一半,她猛地意識到差點說漏了嘴,連忙改口道,“這可是素問親自認證過的珍本,她怎麽會認錯她先祖寫的書!”
吳俊自信的一笑:“我從小學醫,這點眼力還是有的。書裏記載的很多理論都是錯的,很多常識性的東西,連學徒都能看出問題,因此這絕不可能是神醫黃傑中所書!”
昌平公主:“¥#@%#……”
難道你就沒想過你學的醫術才是錯的嗎?
在昌平公主的白眼中,吳俊将書收進了背包裏,說道:“好歹是你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去悅來客棧,我請你們吃生日蛋糕!”
在吳俊的帶領下,幾人出了東廠衙門,很快的來到了臨江街的悅來客棧。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街上已經挑起了燈籠。
走進悅來客棧大堂,客棧裏一個人也沒有,吳俊朝着大堂正中看了一眼,頓時就驚愕的張開了嘴巴。
在正對着門口的桌案上,擺放着一塊發糕和幾碟供果,兩根白蠟燭的插在兩旁,最前方還放着幾束菊花,一副祭奠死者的模樣。
緊跟着,一個眼眶通紅,面白如粉的女人鬼魅般從裏屋飄了出來,朝着吳俊道:“吳俊,生日快樂!”
吳俊頭皮發麻的後退了一步,接着認出了一臉面粉的秦月兒,瞠目結舌道:“月兒你在做什麽?”
秦月兒指了指桌上的發糕,垂頭喪氣的說道:“我想跟劉掌櫃學做蛋糕,給你一個驚喜,但一不小心把奶油吃光了,蛋糕也沒做好,做成了發糕,熏的我眼睛都紅了。”
吳俊眼皮直跳的道:“那這菊花是怎麽回事?”
秦月兒哦了一聲,說道:“劉掌櫃叫弄的。他睡醒以後,出來看了眼我今天的成果,說還差幾束菊花和一個寫着你名字的長生牌位就齊活了。”
“我去外面找來了菊花,牌位還沒做好呢,你就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
吳俊笑着朝秦月兒點了點頭,随手抄起了一旁的笤帚,一臉和善朝着後院走去,一邊笑道:“你們先坐,我進去給你們做一道……紅燒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