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的診斷一出,整個房間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怪異了起來。
大太子熒康面色鐵青,眼中流露出濃濃殺氣。
醫閣衆人眼皮直跳,看着随時可能暴走的熒康,做好了撤離的準備,免得被殃及池魚。
閻君的眼神則變得十分凝重,低聲道:“短短半年時間,魅魔居然已經得了師父真傳,這是何等恐怖的天資!”
宋菜臉頰微抽道:“真傳個鬼啊,這都快把人給治死了……”
閻君轉過臉來,鄭重道:“師姐你先别管他死不死,我就問你魔箭是不是沒了?”
宋菜一怔,随即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還真是師父的真傳!”
吳俊在一旁聽得面色發黑,狠狠瞪了兩個徒弟一眼,随即将小魅魔提起來丢給了秦月兒。
深吸一口氣,他一臉歉意的朝熒康拱手道:“大太子,你的傷我一定會治好,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内治不好你,我……我免費幫你擺席!”
熒康:“……”
擺席?我看你明顯是想擺爛!
熒康的怒火幾乎要從眼裏冒出來了,就要現出原形,一口将吳俊吞了。
此時,旁邊的侍女将纖纖玉指輕輕搭在了熒康的肩頭,聲音輕柔的朝吳俊道:“吳大夫,不是我們信不過你,要是你跑了我們上哪找你去,您看是不是留下點些什麽東西做保。”
吳俊聞言皺起了眉,猶豫的說道:“我行醫多年,日子過的十分清苦,身上别無長物,要說珍貴的,也就是我和幾個同伴之間珍貴的友誼了……”
說着,吳俊看向了一旁發呆的鮑不平,說道:“這位鮑不平,是和我同生死共患難,異父異母的親生朋友,要不然我把他押在這裏幾天?”
鮑不平頓時頭皮一麻,驚慌的道:“吳大夫,押我幹嘛,咱們不是剛挖出來一車寶貝嗎!”
吳俊臉色驟變,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小聲呵斥道:“那些寶貝多值錢啊,咱們又不知道這個大太子的秉性,萬一他甯願一死,也要攜寶逃跑怎麽辦!”
吳俊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樣,跟着一臉微笑的推銷起鮑不平:“别看鮑不平這個樣子,其實他很機靈的,不光肚子餓了知道喊餓,下雨還會自己往屋裏跑呢!你們就把他留下吧!”
“……”
這不就是個廢物嗎!
就剩下三天性命的熒康指節握的咔咔直響,死死盯着吳俊,一副要咬死他的模樣。
在他漆黑的臉色中,侍女在他肩膀上輕拍一下,微笑道:“吳大夫,還請拿出幾件寶貝來吧。”
“你們真的不要鮑不平?”
吳俊一臉不情願的歎氣了聲,從百寶囊裏掏出了一塊用黃布包裹的東西,不放心的叮囑道:“千萬别弄壞了,此寶珍貴,這世上隻此一件!”
侍女伸手接過,打開黃布,見到是一塊奇形怪狀的法器,上面雕刻着一條金龍,隐隐散發着龍氣。
熒康打量那寶貝幾眼,微微颔首道:“吳大夫,這幾日我就住在醫閣,随時恭候大駕。”
吳俊不舍的看了眼那寶貝,說道:“别擔心,我會盡快找出醫治你的方案的。天色不早,告辭!”說完,帶着秦月兒等人走出了門外。
片刻後,房間裏的衆人散去,隻剩了大太子熒康和他的侍女。
一道紅芒從侍女眼底亮起,緊跟着,她的整個瞳孔都變做了妖異的血紅色。
熒康面色嚴肅的看向侍女,道:“你感覺這個魔皇真能治好我傷嗎?”
侍女一張口,赫然發出了禍天的聲音,笑意盎然道:“殿下放心,他不僅能治好您的傷,還能幫您登上天帝之位!”
熒康驚詫的道:“哦?聽你這話中意思,似乎已經有計劃了?”
禍天成竹在胸的一笑:“論武力這位魔皇也許不算什麽,但論到謀朝篡位,這世上恐怕沒人比他更有經驗了。”
對于吳俊的造反能力,禍天無比的信任,畢竟這個造反專業戶,發起瘋來可是連他自己的反都造。
熒康看着面帶微笑的禍天,不明所以的皺起了眉,不過出于對禍天智慧的信任,還是微微點下了頭。
當初禍天剛來天界之時,可是将他耍的團團轉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主動投誠,這才免去了他的頭疼。
看着鎮定下來的熒康,禍天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對于熒康的死活,他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過。
讓他喜悅是,這次他成功騙到吳俊一件寶貝,總算是搬回了一局!
等到吳俊治好熒康的傷,卻發現寶貝被自己偷走了,表情一定十分的精彩!
想到這裏,他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了……
與此同時,離開醫閣的吳俊等人,頭頂皎潔明月,逛着夜市,一邊走在回去客棧的路上。
閻君臉上帶着幾分不解,向吳俊求教道:“師父,熒康的傷到底還能不能治啊?您把水龍頭押在那裏,是準備好要跑路了嗎?”
吳俊沒好氣的看了眼自己這個徒弟,說道:“你覺得爲師是那種治不好病人就跑路的庸醫?”
閻君神色一肅,道:“當然不是,師父醫德,天下無雙!”
吳俊這才露出了笑臉,點頭道:“嗯,這不就是了,熒康的傷,爲師一定會治好的。至于水龍頭,我隻是把他交到了它原本該去的地方。”
“水龍頭該去的地方……”
閻君一陣的皺眉,片刻後瞳孔一顫,道:“禍天!”
吳俊呵呵一笑,得意道:“孺子可教也!禍天那小子,以爲穿上女裝我就認不出來了!你看他剛剛那看戲的眼神,哪個侍女敢在主人面前這樣!”
閻君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場景,點頭道:“那侍女确實有問題,普通侍女可不敢替主人做決定,您是怎麽認出來侍女是禍天假扮的?”
吳俊笑道:“當然是他的呼吸聲,雖然他改變了氣息,遮掩了功法,但呼吸卻沒有僞裝。什麽時候你把爲師教你的望聞問切四門功課全部練到爐火純青,你也能做到這個地步。”
閻君一臉贊歎的道:“師父真乃神人也,若今生能學得師父本領的萬一,徒兒此生就無憾了!”
小魅魔一臉嫌棄的别過了臉:“he~tui!”
閻君微微眯眼,忽然轉臉指向了旁邊的小攤:“糖葫蘆!”
小魅魔吞咽一口唾沫,興奮的轉臉看去,然後聽閻君幽幽的道:“哦,看錯了,原來是個挑大糞的。”
“啊!”小魅魔大叫一聲,掄圓了胳膊沖上前,和閻君扭打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吳俊盯着黑眼圈走出了客棧大門。
研究了一夜的射日弓,也沒弄懂這弓究竟是什麽原理,想起今天和約了醫城的城主,正好去找他問問,順便蹭一頓早飯……
不多時,小魅魔就趕着熊車進了城主府。
城主仲德,乃是醫聖在天界收的關門弟子,綽号天醫。
醫聖爲救天界衆生以身殉道後,仲德便接手了醫城,醫城在他的治下發展的蒸蒸日上,無人敢惹,其能力可見一斑。
來到後院之後,吳俊環顧四周,見面前是一片紫竹林,幾隻圓滾滾的熊貓坐在地上啃着竹筍,見到生人也不害怕,一副呆呆的模樣。
跟熊貓搶了些竹筍,吳俊支起鐵鍋,砍了些幹枯的竹子,在竹林前炖起了筍湯。
秦月兒從池子裏撈出幾十條沒見過的七彩鯉魚,讓吳俊燒烤,一幫人喝着筍湯,吃着烤魚,惬意的享受起了早餐。
不多時,一個留着山羊胡,臉頰瘦長的中年人從裏院走了出來,聞着院子裏漂浮的香氣,問道:“你們是從赤帝山來的那幾人吧?”
吳俊打量他幾眼,點頭道:“沒錯,你是醫聖嘴裏的二德子嗎?”
天醫:“……”
這毒嘴,這廚藝,絕對是師尊真傳沒錯了!
天醫郁悶的點了點頭,問道:“師尊有何吩咐嗎?”
吳俊哦一聲,道:“他讓你把陰陽二氣瓶給我,否則我們回不了人界。”
天醫一怔:“你們是從外面來的?”
吳俊将自己等人進入天界的經曆簡要說了一遍,天醫聽得驚歎連連,不由得重新審視起吳俊:“你居然能将宗氣分化陰陽,小家夥,你是我哪位師兄的傳人?”
吳俊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師父沒跟我說過。對了城主,你知道怎麽醫治射日弓的傷嗎?”說罷,将射日弓取了出來。
天醫看到射日弓,眼中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說道:“射日弓上的咒文隻針對天帝的兒子,其他人中了射日弓,應該隻是普通箭傷吧。”
吳俊無奈的道:“原來如此,難怪她随手一箭就射中大太子熒康,原來是恩怨局啊。”說着朝小魅魔看去。
小魅魔哼哼道:“我就說不是我惹的禍吧!”
天醫思索了片刻,說道:“射日弓是蠻族的一位符文天才打造,弓成之日以身血祭,因此威力驚人。若要治療射日弓造成的傷害,需尋蠻族之血作爲藥引,配合天問九針施治,大概能治療此傷。”
吳俊聽得眼前一亮:“蚩矢有蠻族血脈,天問九針是什麽?”
天醫微微一笑,随手一揮,九根金針射在一根竹子上,緊跟着,竹子猛地竄高出三丈,群竹環繞間,宛如鶴立雞群。
吳俊輕咦一聲,随即驚喜的道:“這針法我會啊!”
話音落地,吳俊依樣施法,右手一揮,九根金針射出,動作與天醫别無二緻!
吳俊欣喜的笑道:“原來這叫天問九針,怎麽樣,和你的一模一樣吧!”
天醫看着被吳俊射中的那根竹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不禁一陣的發呆:“這……你管這叫一模一樣?”
精神恍惚的一瞬間,他忽然想到吳俊是自己哪位師兄的傳人了!
五千字了,到達了起點那個抽獎活動标準,滿足抽獎條件的大佬可以去試試運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