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蛇執政國的月蝕城。
最高審判法庭。
這裏是萬蛇執政國的最高法庭，同時也是整個萬蛇執政國甚至整個世界契律師職業權能者所向往的地方，不僅僅是因爲萬蛇執政國的強大，而是因爲這裏是契律師職業的起源之地。
同時因爲蘇科布常駐于此，也讓這裏的存在意義變得不一樣了。
黃昏降臨。
月蝕城的最高審判法庭也變得人影稀疏，一批批人離開這裏回家，然而這個時候一位特殊的存在卻現身于此。
現任的萬蛇執政國大法官正在等候迎接着此人，匍匐在地上迎接。
“契約與法典之神。”
來人正是蘇科布。
近一百年，蘇科布幾乎不怎麽現身了。
對于大多數凡人來說，其也漸漸成爲了傳說和神話一般的存在。
其走到了審判法庭深處的一間大堂之中，裏面空無一人，隻有一個巨大的石台上放置着一個木頭盒子。
在這裏。
供奉着萬蛇王庭的初始最高法典，也就是整個萬蛇王庭法條律令的源頭。
随着蘇科布靠近，木頭盒子裏的法典緩緩翻開，散發出光芒。
法典條律化爲文字釋放了出來，散落在整個大堂之中，如果有人觸犯法條，這些文字就能夠化爲力量，束縛和懲罰觸犯法律之徒。
慢慢的。
一個巨大的虛幻輪廓出現在了半空之中，注視着出現在大堂内的蘇科布。
兩人靜靜對視，直到蘇科布露出複雜的表情，喊出了一個名字。
“隆！”
萬蛇王庭的法典之靈，但是仔細看它的樣貌，赫然是蘇科布的學生隆。
歲月變遷，時光荏苒。
對于神靈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間的光陰，但是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已經是數個時代的遷移，和一代又一代人的消逝。
不論是普通人，還是四階以下的權能者，都熬不過時光的消磨。
哪怕蘇科布是神選，未來的契約與法典之神。
他見證過一個又一個國家的誕生，見證過光輝之主堕入深淵化爲了原罪之神，看到過食屍鬼和蜥蜴人的誕生，親自參與了正神之約的締結，看到信仰不再劃分界域。
他這一生可以稱之爲傳奇，不久之後甚至将要化爲神話。
但是到了最後，還是留不住自己的學生。
他的學生隆最終進階使徒失敗了，其死後化爲了萬蛇王庭的法典之靈，留在了這本守衛了一生的法典之中。
在别人看不見的角度裏。
蘇科布的背後連接向旋渦的另一頭，隐隐可以看到真理之門。
真理之門前，波裏克也在一直看着蘇科布，注視着隆的法典之靈。
波裏克：“你的仆從遍布整個世界，蘇科布。”
“當你成神的時候，不論是死去的還是活着的，他們都将成爲你的助力。”
蘇科布望着隆，聲音傳遞到了世界的另一頭。
“我是神的從者。”
“他們是我的追随者，不是我的仆從。”
蘇科布走前幾步，法典之靈一點點收入厚厚的典籍之中。
蘇科布伸出手觸碰着法典的書頁，告訴波裏克。
“我曾經說過，我成爲神之後，希望能夠帶着他們一起建立一個法典和契約的國度。”
波裏克：“伱成爲神話之後，他們的确會随着你一同進入你的國度。”
蘇科布：“我許諾給他們的，是帶着他們一同前往我們共同的神國，而不是一個個遺忘了個人和意志的文字契約之靈。”
波裏克：“有什麽不一樣嗎？”
蘇科布：“你知道的。”
波裏克：“凡人注定會消亡，靈歸于神國或星海，這是不可扭轉的定律。”
蘇科布：“那這算什麽同行？”
波裏克：“你太貪心了，蘇科布。”
“你想要所有人一起手拉着手走向未來，這怎麽可能？”
“你以爲這是一場遊戲，舞台上你好我也好的歡樂戲劇嗎？”
“成神的道路上，注定是孤獨的。”
蘇科布扭過頭：“那阿賽神爲什麽想要帶上您？”
“嗯？”
“波裏克大人？”
波裏克沉默了，沒有回答。
蘇科布已經活了很久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聲音也帶着那些古老者一般的歲月滄桑。
蘇科布手按在法典之上的時候，眼前卻浮現出了無數個身影。
這都是跟随着他一起走出荒原的門徒，跟随着他一起進入萬蛇王庭開創未來的同行者。
年輕的，年老的，男男女女。
但是無一例外，如今已經一個都不剩下了。
“成神并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不是因爲我天分夠強才成爲神，是因爲我是阿賽神的從者和同行之人，是因爲我有着無數的追随之人。”
“是無數人，是一代又一代的人期待和渴望着我成爲神明。”
“我們爲了一個共同的祈願，一個共同的理想，一個共同的目的地而前進。”
“是我們一起的。”
蘇科布孤身一人矗立在大堂之中，在常人看來隻是他一個人在黃昏下的建築中自言自語，光看背影，就像是一個落魄的老者。
“可是抵達終點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剩下。”
“如果連成爲神明都什麽也留不下，那……”
“我們抵達歲月盡頭的時候。”
“到底剩下的是什麽？”
“阿賽神是神明種，是王權血裔，祂無需任何人便可以成神。”
“但是我做不到，我和偉大的祂也不一樣。”
“我是在無數人前赴後繼的拼搏之中走向這條成神之路的，我是在一代又一代人的祈禱和期盼之中邁向那高處的神座的。”
波裏克是一個殘缺的靈，也即是幽魂。
缺失了欲望人格和獨立意識，他的每一段話可以說是真理之門通過計算的回答。
運算力越強大，就越智能。
表現出來的狀态，也就越像是一個活着的生靈，至于靈性就更不用說了，波裏克就沒有靈性。
這種存在方式，連蘇科布也分不清是活着還是死了。
但是最起碼，不是他認爲的那種活着。
波裏克：“那又怎麽樣，你不想成神了嗎？”
蘇科布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我一定要成神。”
蘇科布的聲音很堅毅，但是同樣也可以聽得出他内心的沉重，尤其是在這最後将要成神的關頭，他更感覺如此。
他仿佛看到了曆代的契律師都在看着自己，聽到了他們的呼喊聲。
蘇科布轉過身來，透過那不可見的旋渦看向了知識神國。
在神國的真理之門旁，赫然豎立着一個偉岸光輝的神座。
契律與法典之神的神座。
在等待着它的主人。
蘇科布看着自己的神座，卻開口說道。
“聽到了嗎？”
“你們爲我準備的神座之下，是千人、萬人、十萬人百萬人在呐喊，呼喊着契律與法典之神蘇科布的名字。”
“我必須要成神，而且還要帶着他們一同前行，創建我們的國度，開拓我們的未來。”
蘇科布：“隻是以前我以爲，我們真的可以一起前行的。”
波裏克告訴蘇科布：“可惜，神必須舍棄一些東西，必須經曆生離死别。”
“神并不是凡人想象之中的爲所欲爲擁有一切，這個世界你想要得到什麽，就注定會失去一些東西。”
“你想要的東西，半神是做不到的。”
蘇科布：“那麽真神呢？”
波裏克：“看起來你似乎聽說了什麽？”
“根據目前已知的信息，成爲真神之後便可以抵達智慧的根源，如果智慧存在盡頭，存在秘密。”
“當抵達那裏的時候，一切都會揭曉。”
蘇科布沒有再多說什麽：“那就讓我們追随着阿賽神一起，去看看那盡頭的答案吧！”
波裏克看着蘇科布：“你準備好迎接考驗了嗎，已經有不少人來到了月蝕城。”
“有心懷惡意之徒，有你的朋友，也有想要觀摩成神之法的人。”
“有人希望你能成功，但是也有不少人希望你失敗，還有人準備渾水摸魚。”
蘇科布絲毫沒有畏懼。
在這座法典起源之城中，他絲毫不害怕那些魑魅魍魉的到來。
“讓他們來吧，我會讓他們知道在法典的國度罪惡是如何遭受審判的。”
“讓他們知道，衆生的意志。”
“知道無數人締造的律法，締造的人間秩序，是一種怎樣強大的力量。”
蘇科布身體裏漂浮起了一本書，一本契約與法典之書。
“嘩啦啦！”
這本書就是蘇科布的一切，也是蘇科布的成神根基。
每一頁之上，都寫着法典和契約，每一部法典和契約都有着一個文字契約之靈在守衛着。
無窮無盡的靈蘊含在這本書冊之中，而其中的文字就好像鏈條一樣，連接向遠方，連接上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每一個擁有法典，締結契約的地方。
每一個審判法庭，每一個契律師工會，都在和這本書輝映。
這是一個龐大的儀式。
蘇科布的成神儀式。
——
月蝕城中。
在貝加萊區的一座審判法庭裏。
“你因爲犯了謀殺罪、搶劫罪和盜竊罪，數罪并罰，判處你死刑。”
一個披着法官長袍的男人義正詞嚴地宣告某個罪惡之徒死刑，敲響了手中的錘子。
整個審判法庭上下一陣歡呼，衆人不斷地拍打着桌子，大喊着吊死他，吊死他。
喧鬧之下，法官結束了一天的忙碌，來到後面換下了衣服。
然而他剛剛推開門走出來，其立刻就停住了身形。
法官看向了壁爐的方向，就看見跳躍的爐火前立着一個身影。
對方手捧着一盞黃銅油燈，穿着得體的服裝，嘴裏咬着一根卷煙。
隻是不知道爲何，那卷煙上的火焰是不正常的暗焰。
法官的眼神一變，他的聲音突然變成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暗月？”
這是一個僞裝成法官的魔人。
不是深淵邪徒，而是一個藏匿在現世之中的邪魔，由色欲之王梅爾德制造出的奴仆。
由原始欲望之杖和色欲祭壇的力量，誕生出的魔人。
梅爾德的意志降臨在這個魔人的身上，朝着壁爐的方向走去。
随着靠近，那個人的身影漸漸變了，在其眼中化爲了一具可怖的焦黑活屍。
梅爾德聲音冷淡，帶着一絲嘲諷。
“陶瓷小人躲在神聖之舟下面跑掉了，真是沒有用啊，連續兩次讓其從你的手下逃走了。”
“你不去找它了麽，難道還有空，也想要插手這裏的事情？”
暗月看着爐火：“這裏是月蝕城。”
梅爾德冰冷的說道：“那又怎麽樣？”
暗月：“你怎麽對付蘇科布我管不着，但是我希望你記得，我叫暗月，這裏是暗月行省月蝕城。”
梅爾德的目光危險至極，似乎随時都有可能和面前的這個家夥翻臉。
“哦！”
“你是想要命令我？”
暗月：“我隻是提醒你一下。”
話音落下，眼中的那具火屍再度恢複如常。
魔人冷哼了一聲，緊接着又變成了那個法官。
兩人互相對視，愣了一會，然後分道揚镳各自離開。
陰暗角落裏發生的事件當然不止于此，除了深淵之王之外，暗處裏也有着其他各個勢力在活動着。
例如銀白教會，也就是食屍者教會，其核心人物也已經來到了月蝕城之中。
例如各個國家的超凡機構，也似乎知道了蘇科布将要成神的消息，秘密潛入了月蝕城之中探查。
除了這些悄悄隐蔽進入城中的，當然也有光明正大進來的。
而這個時候城門口，就有着某個神之形的存在大搖大擺地乘坐着飛行魔毯降落在了城中。
奧蘭收起了魔毯，站在街道之上。
“好像來得有些早了？”
“就在城中逛一逛，看一看吧！”
“好多年沒有來過月蝕城了。”
奧蘭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道上，其他人就好像看不到他的神之形一樣，覺得他就是一個普通蛇人。
奧蘭走着走着，就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什麽邪魔的氣息，什麽食屍鬼的影子。
而在一處藝術展廳之中，奧蘭還看到了一幅十分血腥的畫作就挂在牆壁之上。
随着奧蘭的目光彙聚，畫作上的影子開始扭動。
“煉獄之主？”
這些年來，食屍詛咒、血之詛咒、怨嬰詛咒、吊繩詛咒等等等等，一個個詛咒在這個世界之中無處不在，尋找着那些符合詛咒且逐漸陷入黑暗的堕落之徒。
煉獄之主就是這些詛咒的源頭，深居于夢界深處的存在。
從某些層面上來說，煉獄之主對于凡人來說的恐怖程度不下于深淵之王。
奧蘭問畫作之中的影子：“你來這裏幹什麽？”
“聽說蘇科布要成神，我想要看一看。”
奧蘭問：“蘇科布邀請你了？”
煉獄之主：“我不進去，隻在外面看看他是怎麽成神的。”
奧蘭沒有說什麽。
因爲那影子隻是和奧蘭簡單地交談了幾句，就已經消失了，好像從這幅畫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奧蘭也沒有追蹤，因爲那隻是一個詛咒之影分身，對方的本體始終隐藏在夢界的深處。
同時，奧蘭也不明白對方的來意是什麽。
是真的隻是來觀摩對方成神的儀式，還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不過可以感覺到。
一時之間，這一場成神儀式似乎攪動了整個魯赫巨島。
風雲彙聚于月蝕城，這座龐大的都市之下有着激烈的暗流在湧動。
——
一輛地行龍拉着的一架車廂進入了城中，車廂裏面有人小心地挑起簾子，看着外面的街道。
她一會挑起左邊的，一會又來到右邊。
“啊！”
“好大啊！”
“建築好漂亮，和我們那邊的完全不一樣。”
“聖泉都很多地方都是學蘇因霍爾王國的，萬蛇執政國的風格和蘇因霍爾不一樣啊！”
銀說：“萬蛇執政國的建築風格源頭是古代的生命之城，主宰神明居住之地。”
瑪塔芙絲張大了嘴巴：“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麽厲害！”
銀和瑪塔芙絲先是乘坐蒸汽列車抵達了黃沙之國，然後在黃沙之國乘坐空艇飛到了雷霆王國。
之後一路坐船，沿着水路來到了瑟克港，最終才抵達了暗月行省。
這一路上瑪塔芙絲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魯赫巨島上蛇人文明的繁華，這裏的人口多得難以想象，好像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城市。
不過這座月蝕城，是銀見過的最大的城市。
銀和瑪塔芙絲都沒有從車中下去，因爲不論是神之形的銀，還是長着翅膀的瑪塔芙絲。
在魯赫巨島上都是格外顯眼，一出現肯定會引起騷動。
她們兩個隻能在車廂裏偷偷地看，然後其中一個人不斷地發出驚歎。
瑪塔芙絲注視着路過的行人，目光落在一些貴婦人和貴族小姐的身上，她們都穿着漂亮的蕾絲長裙，帶着時髦的帽子：“看她們的衣服、帽子還是飾物，樣式好漂亮。”
“這是最新款的嗎？”
“城内是不是也有賣的？”
“銀，我們也去買吧！”
緊接着，瑪塔芙絲看到了有人牽着一頭純白色的魔獸：“魔獸，那是魔獸嗎，好可愛的魔獸！”
瑪塔芙絲感覺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新鮮，街道好像怎麽走也走不到盡頭，而越往深處越繁華。
“快看那間商店，裏面好多漂亮帽子。”
“這麽大一塊玻璃當櫥窗，實在是太奢侈了。”
“快看，這麽大的公共圖書館。”
身爲萬蛇王庭的都城，月蝕城沒有潘斯城的厚重，但是卻有着跨越時代的超然。
和魔具之城也不一樣，魔具之城雖然繁華明亮，但是卻帶有明顯的交易樞紐和中轉站的色彩。
而這座城市，可以稱之爲文化之都，文明之都。
沿途而過，有着太多的驚奇。
隻不過瑪塔芙絲也不敢出去，銀也就坐着不動。
但是銀看出了瑪塔芙絲想要去一些地方逛逛，但是有的因爲太晚了關門了，有的因爲人太多了不敢下去。
銀拿出占星球：“将這座城市的地圖記錄下來，你标注一下想要去的地方，可以等人少的時候再過來，或者讓人幫你來這裏的商店買東西。”
瑪塔芙絲非常感謝：“謝謝你，銀。”
然後她看着那個玻璃球：“占星球，真的很方便啊！”
兩個人坐在車廂裏逛街。
車輛慢慢悠悠地走着，銀和瑪塔芙絲也在一邊議論着來到這裏的目的。
“那位蘇科布大人真的要成神了嗎？”
“你說。”
“凡人真的可以成神啊，雖然聽他們說了成神法，但是真的太讓人吃驚了。”
“我們先去哪裏，是直接去契律師總工會嗎？”
“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
而這個時候，路邊的十字路口。
突然有個身影看向了這輛車，發出了聲音。
“翼人？”
“沒有想到竟然在魯赫巨島上看到翼人，這可真是太稀奇了。”
“聽你們說的，你們也是來參加蘇科布的成神儀式典禮的？”
兩個人聽到了聲音，瞬時一愣。
她們兩個朝着周圍看了過去，尋找了半天，到底是誰在和她們說話。
最後她們終于鎖定了一個目标，發現了遠處一個擁有着和銀一樣的神之形态的存在，其站在街道中央如此地顯眼。
但是周圍的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人看向對方。
瑪塔芙絲小聲貼耳問道：“那是誰？”
銀也不認識：“神之形，智慧權能，是個使徒。”
瑪塔芙絲頭一縮，緊張地對着銀說。
“這裏怎麽回事，路上随随便便就能碰上使徒？”
“還有，他怎麽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在街上閑逛？”
而這個時候奧蘭也猜測出了兩個人是誰，一個生命種，一個衣服上印着神之形的翼人。
他穿越人群，走了上來。
一邊走一邊說着話，那聲音跨越距離傳入了兩人腦海之中。
“星之魔女銀。”
“巫醫之神的眷者瑪塔芙絲。”
“我不是随随便便的使徒，我的名字叫做奧蘭。”
吓得瑪塔芙絲立刻放下了簾子，不敢再說話了。
雖然銀也并沒有成爲星之魔女，瑪塔芙絲也沒有正式被認定爲眷者。
但是大多數人還是這麽稱呼了，一者是因爲她們的确和被認定了差不多，另一方面就好像你喊副手帶個副字總感覺不太禮貌。
瑪塔芙絲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此刻緊張得有些大舌頭：“奧蘭……是是……是誰，怎麽這個名字……感覺好像有些熟悉？”
銀抱着占星球，似乎占星球給出了一個答案：“是幸福與願望之神。”
銀讓前面趕車的人停下，然後掀開簾子探出了半個身子，看向了奧蘭：“你好，奧蘭先生。”
瑪塔芙絲貼在銀的背後，突然間想到了什麽。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脫口而出：“我記起來了，是那個魔靈一族口中，欠他們錢還要打欠條，分期付款拖拖拉拉的……”
她的聲音有些大，哪怕奧蘭想要裝作聽不到也不行了。
不過奧蘭臉上依舊挂着禮貌的笑容，隻是有些尴尬。
奧蘭尴尬的抓了抓頭，然後聳肩說道。
“沒辦法。”
“就算是煉金師，也比不上魔靈有錢啊！”
“煉金師還要煉金，他們不一樣，他們用奇迹工坊印魔金币的。”
說完之後，奧蘭正式的和兩個人做了一個介紹。
“你好。”
“兩位女士，我是煉金與欲望之神的從者奧蘭。”
“很高興遇到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