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之下,所有人的面孔從憧憬震撼化爲了恐懼,死亡禁地的名頭實在是太過駭人。
“死亡禁地星夜山脈?”有些人還是第一次聽到星夜山脈這個名字,但是并不影響他們對死亡禁地的恐懼。
“我們怎麽突然跑到這裏來了?”人們的躁動,也讓帆馱獸和地行龍變得不安了起來。
“完了,進了死亡禁地我們還能活着出去嗎。”所有人都看向了蘇科布。
不過蘇科布卻安慰起了他們,對着在場的巫靈說道。
“沒事!”
“死亡禁地是那座山脈,我們還離着遠呢。”
“隻要我們不進去那座山脈,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按照傳說。”
“這片星夜是不斷移動的,用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去其他地方了,我們隻是誤闖了進來。”
“大家隻要别亂動,萬一不小心被這座星夜山脈給帶走了就不好了。”
對于禁地的形成,蘇科布很早之前就有着一些猜測。
一定和那承托着大地的魯赫神明離不開關系。
而且每一座禁地之中都好像保留着古老時代留下的秘密,那些凡人不可窺探的秘密。
蘇科布注意着遠處星光下的城市,這種建築樣式他曾經在護火神廟的《失落之國》見過,它應該來自于第一紀元。
他看着這座古老的城市,連想着古老時代的文明的繁盛場景。
而隆突然看着天上,望着天上的月亮。
“老師!”
“這裏不光是星,連天上的月亮也很美啊!”
“和我們平時看到的月亮根本不一樣。”
隆說着說着,聲音也慢了下來。
“真的是……太美了。”
蘇科布的心中卻浮出了一個問号。
“月亮?”
“哪來的月亮?”
所有人擡起頭,看着天上的月。
璀璨的月光從天空照下,将整個世界都染成了銀色。
一瞬間,所有人都被定格在了時光之中。
全體巫靈都好像被按下了快門的照片,再也沒有了任何動作。
而蘇科布作爲最強者,此刻感受到的沖擊也最強烈。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一瞬間被拉入了星空深處,被拖拽到了時光長河之中。
不過蘇科布也最有經驗,他立刻切斷和屏蔽了自己向那力量深處的探尋。
切斷了自己腦海之中,對于神秘和偉大的追尋。
那明明是在赴死,卻毫不猶豫的渴望。
蘇科布瞬間明白。
那不是月亮。
“神之月。”
蘇科布并不明白,諸神國度深處的神之月出現在這裏是什麽意義。
但是他明白,一定有什麽超乎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他不敢再擡頭看天上的月亮,有些不安的低着頭。
他扭頭看着周圍的情況,注視着遠處的星夜山脈。
雖然周圍的巫靈們依舊還沉浸在那奇特的狀态之中,但是蘇科布并不太擔心。
他們太弱小了。
太弱小,在這個時候反而是一種優勢,讓他們無法感受到神之月那超越空間和歲月的力量。
他們直視神之月沒有任何危險,反而可能會獲得恩賜。
沐浴在那智慧王冠的月光下,所有智慧種都會獲得一定的好處。
但是這個時候。
蘇科布的眼角餘光突然打量到了遠處一個身影朝着星夜山脈之中走去。
浩瀚的星海在旋轉,蒼茫荒涼的大地之上一個孤影向着星夜下的山脈而去,遠處的極光弧度拉得很長很長。
蘇科布沒反應過來,一瞬間還以爲是哪個掉隊的巫靈不知死活的朝着星夜山脈而去。
甚至身體一瞬間拔地而起,朝着哪個身影追去。
“停下。”
“不要過去,會死的。”
蘇科布大喊着。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
那并不是蛇人或者巫靈,更不是他隊伍之中的人。
那人很明顯擁有着神之形。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那身影走得很慢,但是眨眼間那星夜山脈就出現在了那身影的面前。
感覺不像是那身影朝着星夜山脈走去,而是星夜山脈來到了對方面前。
而且。
那古老的城市和神殿都在散發着光,仿佛在歡迎着對方的到來。
蘇科布突然明白了什麽。
這是一位神明。
他突然想起了隆之前和自己的對話,他當時爲了警示隆說道,可能路上你遇到的某一個路人,就是某位神明呢。
沒想到這才片刻之間,神真的出現了。
蘇科布心緒難言:“隆,你小子是會預言嗎?”
“不對。”
“說這話的是我。”
蘇科布注視着那道影子,和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位神明都不能對上。
但是這很正常,他雖然稱得上是見多識廣,也曾經見過幾位神明。
但是也并不知曉這世上所有的神話和秘密。
“究竟是哪一位神明?”
蘇科布不知道。
那不是他眼裏的神明,是造物主。
但是他不知道爲什麽,身體不自覺的朝着星夜山脈而去。
——
星夜下的這座城市在兩億五千萬年前叫做斯坦城,因爲紀念聖徒斯坦而建立。
那道身影走入這座城市。
輕盈的光随着銀月和星辰擴散向遠方。
時光遷徙。
舊日重現。
奇迹時代的人一個又一個出現,繁華的街市,熱鬧喧嘩的聲音。
穿着各色衣裳的三葉人,各種各樣的打扮。
可以從建築、穿着、言談看出他們的物質充足,文明發達。
他們早已消逝,但是他們的影子依舊銘刻在了此處。
三葉人的文明看似短暫,但是那隻是對于永生神話這種存在來說的短暫,他們的文明長度起碼遠超過人類文明的長度。
他們經曆過神賜時代,經曆過希因賽時代,經曆過王權血裔時代,擁有過繁華的奇迹時代。
最後在神棄時代之中落幕。
一代代人經過,造物主的鍾愛、魯赫的王座、奇迹的降臨、成神的時代。
似乎能擁有的,他們都曾經擁有過。
但是最終。
一切都在無可挽回的逝去。
那身影行走在繁華之中,周圍身影交錯,突然間一切開始風化般消逝。
“呼!”
風吹過。
時光倒流,場景似乎回到了更久遠以前。
再往前一段時間。
這裏叫蒂托鎮。
這座古老的小鎮重新出現在大地上,城内到處都是石匠,到處都刻錄着偉大詩人蒂托的詩篇。
《智慧之王的贊歌》還有《希因賽史詩》。
小鎮上住着偉大詩人蒂托的後裔,曾經高貴的血脈早已沒落;有人繼承聖徒的榮光,有人已經淪爲常人。
石闆鋪成的大道上,一個背着編織背簍的三葉人匆匆跑過。
那身影停下了腳步。
看了他一眼。
那是一個年輕的工匠,名字叫做斯坦,意爲石闆。
年輕的他這個時候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會成爲第二代聖徒,從命運的提線之偶,成爲主宰自己意志的人。
在天空神殿的最高處,說出那句銘記于歲月之中的話語。
“我們根本不用去追求生命的永恒。”
“因爲此刻。”
“便是我這個人生命中的永恒。”
他更不知道自己将來會收一名奴隸爲學生,那名爲桑德安的存在開啓了奇迹時代。
最後成爲了第一代真理賢者,開啓了真理聖殿的時代。
古老的石頭城堡裏,掩埋于地下的洞窟裏,從開滿了太陽花杯的花園裏飛出了什麽東西。
落入了那身影的手中。
祂好像就是來到這裏,取出這樣東西。
那是一副骨書,古老的《希因賽史詩》。
這是最後一頁,記錄着神之使者波羅和星之女王最後的故事,記錄着偉大詩人朝聖之旅的開始。
骨書落入手掌的那一刻。
世界再一次變換。
時光再往前,各種建築全部都消失了,這裏曾經隻是一片偏僻的海岸。
神之使者波羅來到這裏建起了一座面朝大海的房子,在這裏種下了一片太陽花園。
後世的蒂托鎮還沒有誕生,笃信命運的詩人蒂托才剛開始追尋着神之使者波羅和星之女王的身影來到這裏。
年輕的詩人敲響了門,他看起來有些緊張。
在這敲門聲中,他開始了聖徒傳承的初始篇章。
“拜見高貴的星之女王還有神之使。”
“我是一個詩人和學者,來自于女王曾經的故鄉神仆之城。”
“我的名字叫做。”
“蒂托。”
尹神站在波浪濤濤的海邊,看着《希因賽史詩》最後篇章裏的故事重現。
總是說着命運的詩人,瀕臨死亡的希因賽女王,露着陽光笑臉的少年神使。
但是在女王死去的那一瞬間,喜歡笑的神使露出了哀傷的表情,他那華麗的夢也裂開了一道縫隙。
他抱着女王的屍體,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他似乎并沒有預料到這一刻的到來,但是又接受這結局。
他是風之子,他的人生是一場偉大的冒險。
而現在,冒險結束了。
他是飄在天空的夢,落地的那一刻便是結局。
“原來是我的夢。”
“醒了。”
最後,波羅将神之杯托付給了詩人蒂托。
他抱着星之女王的屍體,在夢的光影之中消散。
尹神擡起頭,看着波羅。
億萬年前,那光影裏的金發少年夢散的那一刻,說出了自己最後的遺憾。
遺憾着最後沒能見到神一面,遺憾着那永遠不能成行的旅程。
“可惜。”
“沒能見到神最後一面。”
但是此時此刻,他低下頭剛好看到一個身影就站在花海之中。
正是他口中的神,因賽。
雙方似乎穿越了歲月輪回。
視線交錯在了一起。
金發少年露出了一抹笑,他用笑着的表情歎息着說。
“對不起!”
“神!”
“波羅最後還是不能陪着您一起旅行呢。”
說完這句話。
金色的神之杯從高處墜落。
在那個時候,尹神還是一個被隔離于現世之外的幻影。
夢界因爲波羅而誕生,而尹神因爲星之女王的神降術才能将自己的意識投射進入這個世界。
所以直到最後。
波羅所期待的和神一起旅行的願望,并未能達成。
尹神回想起了過往。
波羅是個和尹神完全不一樣的人,他跳脫、喜歡熱鬧,不受拘束。
他不喜歡走路,喜歡飄在天上。
他不喜歡神賜之地,他喜歡外面的世界。
他總是說着,要和神一起去外面旅行,進行偉大的冒險。
他總是将遠方的美麗畫面送給尹神看,想要讓尹神知道他的每一分快樂。
他是最純粹的夢境生靈,他做着一場自己最想要的,最華麗的夢。
所以從他誕生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心想着去遠方,去進行偉大的冒險,哪怕是尹神也留不住他,就好像留不住吹過山坡草坪的風。
當時的波羅并不知道。
再遙遠的遠方總會到達盡頭,再偉大的冒險終會結束。
而過于華麗的夢。
也容易被現實所擊碎。
他就好像造物主的一場最瑰麗的夢和幻想所幻化。
最後因賽神的瑰麗之夢消散了,湮滅于這無限的永恒孤寂之中。
尹神低下頭。
念出了《希因賽史詩》上,詩人蒂托所寫的句子。
“閃耀的星辰伴随着女王的逝去而熄滅,夢境誕生的妖精也因爲美夢的破碎而終結。”
接下來還有結尾。
【曆代王者都随着時光掩埋在了塵埃下,希因賽的傳承依舊在繼續。】
【然而史詩不再,神話也丢失在光陰之中。】
【唯有。】
【信仰永存。】
握着骨書的手垂下,太陽花杯裏的幻影也消散不見。
蘇科布這個時候也來到了這裏。
隻是他發現自己落下來的時候,那座偉岸的城市早已消失不見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遠古時代的汪洋大海。
一座如同童話般的小屋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還有一座開滿了太陽花杯的花園。
那個疑似神明的身影就站在花園之中。
蘇科布一臉懵,不明白怎麽會變成這樣。
“海?”
“怎麽會有海?”
海浪的潮汐聲傳來,他不知道自己聽見的是兩億五千萬年前的聲音。
不遠處傳來了回答,那聲音就好像這海浪一樣,讓人感覺到一種久遠到難以追溯的迷惘。
“因爲很多年前,這裏就是海。”
“海會變成陸地,陸地也會變成海,世界就在這循環往複之中變化。
蘇科布小心翼翼的問對方。
“您是誰?”
“這裏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你是說,這是很久以前的景象?”
這是一個披着白袍的男人。
白色的袍子細膩到了一種讓人覺得華麗的程度,好像比風還要飄逸柔順,簡單的白色卻給人一種觸不可及的神聖和高貴。
太陽花杯在祂身邊搖曳,蹭着祂的衣角。
他站在太陽花海裏,轉過身來。
蘇科布感覺對方整個人都在發光,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我來這裏拿一樣東西。”
對方看着蘇科布,蘇科布感覺自己似乎被那目光壓得意識都要凍結了,這種感覺和天上的神之月何其相似。
“曾經,我有一個孩子說;一切都會逝去,一切都終将會歸于我的手中。”
“我并不太喜歡這句話。”
“但是當一切逝去之後,我又總是會将那些見證曾經的東西收回來。”
“當作是我的回憶。”
“現在看來,他所說的好像是對的。”
蘇科布不知道對方口中的那個兒子是誰,但是從這句話裏面感受到了一種偉岸和永恒。
一切逝去之後,所有都将歸于祂的手中?
誰敢說這樣的話?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未知的神明接下來所說的話,就和蘇科布切實相關了。
“我喜歡你說的那句話。”
“我相信這條路是對的,我會将這條路走到底。”
“最終走着這條路,成爲路盡頭的神話。”
未知的神明從花海裏走來。
天空、星海、銀月,此時好像和祂融爲了一體。
這讓蘇科布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對方。
“從上一個紀元開始。”
“能夠成爲神的人,都有着堅定的信念。”
“而你現在已經擁有了。”
“你的信徒,或許會成爲未來的法官和律師。”
蘇科布第一次聽到法官和律師這個名詞。
此前的法律,都是由國王來制定,一般都是簡單粗暴,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爲所欲爲。
甚至不同村子,不同領地,都有着各種千奇百怪的律法。
因爲每一個貴族都可以在自己的領地頒布法律。
執行律法根本用不着法官,也無需經過什麽審判。
蘇科布猶豫着問出來。
“法官?”
“律師?”
“那是什麽?”
未知的神明回答:“我家鄉的一種職業,因爲法典和律法而誕生的一群人。”
“他們根據法律處罰觸犯法律之人,維護法律的公正和社會的公平。”
蘇科布點了點頭,他想起了自己的家鄉:“您的家鄉一定是一個很繁華的文明,所以才能誕生出這樣的職業。”
“我希望蛇人的文明裏,也能出現您所說的法官和律師。”
蘇科布直到現在,還以爲這是一個來自于上一個紀元的神。
未知的神明站在海邊,眺望着遠方。
“是啊!”
“很繁華的文明。”
“我也想回家看看。”
蘇科布:“您回不去嗎?”
蘇科布脫口而出的時候就後悔了,上個紀元的一切早已消逝了,又如何能夠回得去呢?
未知的神明說道:“嗯。”
“因爲很遠。”
白袍神明聲音變得很悠長,就好像那海面上飄來的風。
“真的……很遠很遠。”
“我隻能慢慢的走回去;然後在路途上,看看路上的風景。”
“隻是不知道,當我到家的時候。”
“是物是人非,還是人物皆非。”
“或者說。”
“一切都不可再重現。”
說完這句話後,那穿着白袍的神明拿着骨書離開了。
消失在了花海之中。
星夜消失了,天上的銀月也伴随着星夜而不見。
所有人都再度出現在了北地荒原之上,連同蘇科布自己。
隆連同一衆巫靈從天上收回了目光,朝着所有人張望,看着晴朗的天空,還有熟悉的荒原。
“老師。”
“我們出來了。”
巫靈們也議論紛紛:“蘇科布大人,您說的不錯。”
“我們隻要站着不動,就不會有危險。”
“看起來死亡禁地也沒什麽嘛。”
“那你剛剛怎不動呢?你往裏面走兩步看看?”
“走兩步就走兩步,不過現在星夜山脈不見了,等下次它再出現的時候,我一定走兩步你看看。”
而且一衆巫靈發現,剛剛那短暫片刻他們自身的力量似乎有了增長,雖然增長得不多。
但是每個人都有變化,這肯定就不是錯覺了。
所有人都驚喜異常,這可真是一場奇遇。
其他人都回過神來了,但是蘇科布卻依舊處于發愣的狀态。
“剛剛我見了誰?”
“我好像和誰說過話。”
蘇科布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他好像見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卻怎麽也想不起對方的臉。
對方似乎和自己說了些什麽,但是他此刻也回憶不過來了。
他隻記得。
自己好像進入了星夜山脈之中,進入了那片死亡禁地。
然後呢?
後面發生了什麽?
隆匆匆忙忙的收拾着東西,然後準備接着趕路。
蘇科布也回到了車廂内,雖然回想不起來了,但是他還是将這一次神奇的經曆記錄了下來。
“我進入了星夜山脈之中?”
“但是卻忘記了接下來看到了什麽?這是因爲死亡禁地的神奇力量所造成的嗎?”
隆則一邊趕車,一邊提起了剛剛星夜山脈的事情。
蘇科布的這位學生突發奇想。
“老師。”
“您之前說過,死亡禁地都是大地下的那些神明的力量制造出來的。”
“您說我剛剛要是走進去,是不是也有機會成爲魔女?”
“不對,是成爲魔男了嗎?”
魔男這個名字聽起來,不知道爲什麽讓人感覺怪怪的。
與此同時隆也反應了過來,說這話似乎有什麽其他的意義。
他立刻說道。
“放心吧!”
“老師!”
“我就算成爲了魔男也會忠于您,忠于真理與知識之神的。”
“我會将魔男的所有秘密告訴你們,讓巫靈知曉魔男的秘密。”
蘇科布立刻拿書敲了一下隆的頭,還重重的連敲了三下。
“做什麽美夢呢?”
“你這樣的混蛋隻有真理與知識之神這樣豁達的神明才勉強願意收你做仆從,其他神明看到你早就一巴掌把你這胡言亂語的混蛋給拍死了。”
“給我認真趕車,保持安靜少說話。”
——
接下來。
蘇科布一行人穿過萬蛇王庭的數個行省,來到了暗月行省和月蝕城。
這一路上所看到的景象,和上一次他們來萬蛇王庭所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
幾年之間。
這個國家确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說很多地方貧窮還是和以往一樣貧窮,但是至少和平穩定了下來,底層平民勉強能夠過得下去。
和平和穩定,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已經是所希望的最高點了。
蘇科布來到了月蝕城的執政大廳,就見了萬蛇王庭的最高執政官。
在一個高規格的會議廳裏面,王庭的最高執政官非常熱情的歡迎蘇科布的到來。
“蘇科布大人。”
“您總算是來了。”
蘇科布表現得并不高傲,這也符合他一直以來的形象。
“執政官閣下,您的熱情讓我受寵若驚。”
一番商談過後,蘇科布決定在萬蛇王庭進行傳教。
最高執政官也表示了歡迎并且支持,這符合萬蛇王庭接下來的國策。
其實從一開始,暗月并沒有預料到大地魔女會借來魯赫巨神的力量。
在暗月的設想之中,既然萬蛇王庭沒有神庇護,那麽就将所有的神明都拉入萬蛇王庭之中來,每個神明都在萬蛇王庭擁有信仰,那麽自然而然的擁有了庇護。
而且因爲有多個信仰,這樣那些神職者的權限也被削弱,避免了他們過多的幹涉世俗世界的權利和執政官的執政。
這才是他們的計劃。
不過大地魔女的出現,也更好的幫助他們完成了這個策略。
同時。
幫助萬蛇王庭前期最難的過渡期。
蘇科布同意了将真理與知識之神的信仰傳入萬蛇王庭,但是與此同時他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最高執政官:“法典?”
蘇科布:“我來之前已經看過了貴國的法典。”
“萬蛇王庭的法典,是諸國之中可以說是最完善的了。”
“至少在我看來。”
“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一部法典,是一部可以實用的法典。”
“王庭在編撰這部法典的時候,一定廢了不少心思。”
最高執政官露出了微笑:“一個偉大的國家,怎麽能沒有一部偉大的法典。”
“暗月将軍當初和我說過,法典才是一個國家的核心。”
“就連我的最高執政官席位和權利,也是法典賦予的。”
雙方就法典的看法交談了一番,蘇科布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徹底說了出來。
關于法典,關于契約,關于他的設想。
“執政官閣下。”
“我想要以神話之力賦予法典以力量。”
“從此之後,法典将誕生出文字契約之靈,讓原本的文字和條律誕生出真正的力量。”
“……”
“契約會受到法典的約束,不能夠超出法典的框架之外,每一種契約按照法典的律法受限,法典可以規則這些契約不得超過多少年,不得超越那些界限。”
“而一旦出現了不合理的契約,還可以通過修改法典,将這些不合理的契約進行作廢。”
“……”
蘇科布越說越起勁,将自己的想法向王庭的最高執政官和盤托出。
而最高執政官也真的在認真聽,他似乎從蘇科布的設想之中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未來。
“而從法典和契約裏,将會誕生出兩個全新的職業。”
“法官和律師。”
“法官是法典的執行者,但是他們也同樣受到法典約束。”
“律師是知曉法典的條律,爲人們提供幫助的人員,他們可以幫助人們締結契約,也可以用律法幫助受到侵害的人們等等事情。”
說到這裏,蘇科布才發現自己說着說着已經超過了之前自己寫在冊子上的内容。
“诶?”
蘇科布有些疑惑。
“法官和律師?”
“我什麽時候想出的這個名字?”
推下朋友桐棠的新書《錦唐》,很久以前就認識桐棠了,在那個時候對吹風也有着很多幫助,非常感謝;并且之前經常在群裏看到她夜晚幾點還在碼字,真的很佩服,是個非常努力的作者。
順便求下月票,月底雙倍月票了,大佬們投個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