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将自己遺蛻之中的源自赫尼爾的神血注入三葉人之卵之中,這樣就會誕生一個全新的三葉人,其血脈根源根據明确的史書記載能夠精準地追溯到王權血裔霍森家族,再追尋到萊德利基王。
另外一個,是将自己變成畸變體,嘗試着用布裏曼找到的方法來完成生命種向智慧種的轉化,重新獲得自己昔日的血脈。
是将未來交給後人,還是自己親手把握。
這似乎是個很難做下的決定。
但是并沒有思考多久,奧西斯就已經做下了抉擇,他本來就是一個很果決和豪爽的人。
“還是我自己來吧!”
與其說,将希望交給虛無缥缈的未來人,他還是覺得有些事情自己來做更好一些。
他不去想太多,隻去一心想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仿佛在放下了王冠之後,奧西斯也變得純粹了許多。
“首先,我要制造出畸變體,二者的神血沖突要足夠,這樣畸變體才會成型,但是量又不能太多,這樣他才不會過去無數年才散去。”
“另外,我要将自己的意識和記憶寄存下來,這樣才能我的身體換血成功之後,我依舊還是我。”
神降之城的任務完成了。
他現在需要去找另外一個人,才能夠進行下一步。
奧西斯将東西全部都收入了儲物道具之中,用随手撿到的一根枯木,就這樣在湖泊裏劃起了船來。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根本不用劃船這艘奇異的小舟也會自己前行。
隻是很奇怪,它怎麽也不肯離開巨怪吐息和雲山所在的範圍。
看着這奇怪的現象,奧西斯有些好奇。
“看起來,這艘小舟應該有些來曆。”
“它不屬于其他人,至少不屬于我。”
最後。
奧西斯也就放棄了這艘奇怪的小舟,自己踩着水面離開了。
他逐漸地穿過了巨神吐息地帶的邊緣,慢慢地也就到了萬蛇執政國的邊界。
在路過萬蛇執政國的時候。
奧西斯沿途看到了遠勝于雷霆王國的繁華,這個魯赫巨島中心内陸國家面積遼闊廣袤,自第一任執政官暗月改革以來日漸富庶。
整個國家的主要幹道上都可以看到工人在大肆擴建鐵路,冒着煙氣的蒸汽軌道列車似乎成爲了這個時代的标志。
擡起頭,就可以看到天空一個接着一個飛過的空艇。
路過碼頭的時候,還可以看到船塢之中正在修建魔靈一族的火素蒸汽鐵甲船。
天空、陸地還有大海。
到處都是他們。
魔靈一族的影響力,此時可以說是在整個魯赫巨島已經趨近于巅峰,一時間風頭無兩。
此外,幾乎每座城市都有着守塔人的高塔聳立,也可以看到契律師的法典之力環繞在城鎮之上。
農莊、畜牧場、養殖林之中,也都可以看到魔騎士的身影。
這就是真正的超凡時代。
但是在繁榮和快速發展的背後,奧西斯也看到了陰暗在同樣滋長。
深淵教團和各個邪教随處可見于各地的貧民窟和工坊區,煉獄的詛咒遍布各地,其中還有着大量銀白教會教徒的影子,還有不斷發生的食屍鬼複生和襲擊事件。
在瑟克港口停留的時候。
奧西斯看到了一個收屍人驅趕着帆馱獸拖着一具黑布蓋着的屍體而過,但是奧西斯很明顯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了不對勁。
“讓開,讓開,墓園的車,趕緊讓開。”
奧西斯皺起了眉頭,看着對方遠去的身影開口說道。
“食屍者密教的人?”
食屍者密教,也就是如今讓大多數人瑟瑟發抖的銀白教會的前身。
奧西斯看到這麽一個食屍者堂而皇之地成爲了瑟克港的收屍人,其驚訝和臉色難看的程度,可想而知。
如今的墓園,可是和以前的墓園不一樣了。
以前的墓園隻是外面的一座亂葬崗,現在城鎮墓園都是非常重要的設施,且防衛森嚴。
每一座墓園都建立在安全且僻靜的地方,配備有守衛,還配備有焚屍爐,每一具屍體都必須在經過燃燒之後,才能夠進行下葬。
這一切,都是在食屍鬼之王阿克曼蒙制造出了銀之蟲,以及在蘇因霍爾掀起了巨大的災難之後出現的。
食屍鬼的災難并沒有随着阿克曼蒙的被封印而結束。
這麽多年以來,食屍鬼的問題反而愈演愈烈。
一個人就讓整個大陸甚至世界的習俗爲之改變,就可以想象食屍鬼之王阿克曼蒙給所有普通人帶來的陰影和恐怖。
甚至一些大城市連墓園的守墓人都必須由當地的神廟進行指派,一般都是年齡大一些退下來的神侍學徒。
但是一些小的地方就很難顧及到了,也因此這些墓園很多都被食屍者密教的人給控制。
明面上,建立墓園是爲了集中屍體防止食屍鬼的誕生,焚燒屍體的制度和守墓人傳承也已經進行了很多年了。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昔日爲了阻止食屍鬼誕生的墓園,最後卻一點點落入了這些食屍鬼的手中。
屍體的集中處理,到了後來反而成爲了這些食屍鬼誕生的某種便利,化爲了陰暗滋長的巢穴。
而到了如今,不僅僅是一些小城市,就連一些大城市都變成了這樣了。
這也是奧西斯臉色如此難看的原因。
瑟克港他親眼目睹的這一幕,畢竟不過是冰山一角,誰知道私底下銀白教會已經到了什麽程度,隐藏在陰暗角落之中的食屍鬼一族究竟已經增長到了什麽程度?
但是,僅僅光看這冰山一角也大概能夠感知到事情的嚴重程度。
奧西斯看着遠去的收屍人:“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嗎?”
幾天後。
奧西斯揭穿了瑟克港隐藏的銀白教會面紗,這些隐藏在陰暗角落裏的家夥立刻就被抓了出來。
城市的廣場上,奧西斯看着那些被綁在石柱和柴薪之上的食屍鬼,身旁是大聲嘶喊和看熱鬧的百姓。
“燒死他們。”
“将這些食屍鬼全部都推上了火刑架,讓他們在烈火之中哀嚎。”
“我們身邊竟然有這麽多可怕的怪物?”
“據說這是領頭的那些,之前神廟誅殺食屍鬼的時候,可是爆發了和戰争一樣的場面呢!”
“那麽多?”
奧西斯看着那些食屍鬼被處理和解決掉,卻并沒有絲毫安心。
他并不認爲自己是第一個發現這些食屍鬼的人,也并不認爲食屍鬼大量進駐和隐藏在城市裏,掌控這個城市的人一無所知。
有的時候,可怕的并不是食屍鬼。
而是那些人的貪婪之心,對于力量和長壽不死的渴望。
食屍鬼被殺死不難,但是這些人的貪婪和堕落之心,卻永遠無法被誅殺,食屍鬼的災難也就永不斷絕。
而同時,奧西斯還擔心另外一個問題。
“銀之蟲,距離成爲神話道具還有多遠?”
時代在快速前進,人口也在暴漲,食屍鬼也在跟着一起瘋狂湧現。
按照銀白教會和食屍鬼這種擴張程度,食屍鬼的源頭神術道具·銀之蟲也在這些年間一日強過一日,奧西斯突然感覺自己這些年的封印,似乎絲毫沒有解決問題。
他心中突然湧出了強烈的緊迫感。
——
北地荒原。
占星城。
星之魔女銀早早感覺到了奧西斯的到來,在城外等待着他。
奧西斯也沒有奇怪,在這座島嶼上沒有多少事情能夠隐瞞過對方的眼睛,隻要對方願意去看的話。
隻是會面沒有什麽寒暄,對方隻是讓他進來,然後放下了一杯茶。
奧西斯做客那繪制着群星的高塔之中,看着那用來觀測星辰的儀器,看着周圍冷清寂寥的畫面。
他低下頭喝了一口茶,終于忍不住問道。
“聽說,占星球在殿下的手上。”
銀:“在,你要用?”
話音剛落,銀又補充了一句。
“可以,我欠了紅藍雙神的人情,但是你隻可以在這裏用。”
或許是太過于直接,奧西斯許多說辭都梗在了喉嚨之中,半天沒有吐出,看起來難受得很。
他想要再說些什麽,但是發現自己已經什麽都不用說了,對方都已經說完了。
接下來,奧西斯就在這座神秘又隐蔽的占星城,在屬于魔女的高塔之中準備起了接下來的事情。
夜晚的時候,他看到魔女正在通過塔頂那個奇怪的儀器看着天外。
奧西斯問:“你在看什麽?”
銀說:“我感覺到了死星的力量正在靠近,或許神就要歸來了。”
奧西斯也想起了什麽:“怪不得!”
銀說:“怪不得什麽?”
奧西斯說:“我聽賢者大人說,最近許多死星之子開始離開眷屬之都,靠近大地表層。”
銀:“哦!”
天似乎又聊死了,奧西斯隻能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除了用占星球溝通和上傳我的意識之外,我還希望你能夠幫我将另外一個人意識也臨時儲存起來。”
銀問:“誰?”
奧西斯拿出了那副魔金棺椁:“食屍鬼之王阿克曼蒙。”
銀看了一眼之後又問:“我聽說,你早已經将食屍鬼之王封印了,爲什麽又将他帶了出來。”
奧西斯搖了搖頭:“當初封印食屍鬼之王的方法,是有些問題的,而且并不能長久,他最終還是能夠逃出封印的。”
“所以當時所做的隻不過是因爲局面太緊促,不得已之下的做法。”
“而且我也漸漸發現,單純的封印阿克曼蒙,并不能解決問題!”
“阿克曼蒙是阿克曼蒙,銀之蟲是銀之蟲。”
“隻要銀之蟲在,它就能制造出一個又一個阿克曼蒙,隻要銀之蟲還在,這個世界的食屍鬼就不會斷絕,隻要食屍鬼誓約還在,瘟疫血咒的傳染就永遠存在。”
“誓約的力量我解決不了,但是我還是想要真正解決銀之蟲的問題。”
銀說:“銀之蟲在夢界。”
奧西斯點頭:“所以隻有阿克曼蒙呼喚銀之蟲的時候,才能夠召喚出銀之蟲出現,暴露出其所在的位置,他是唯一擁有權限的存在。”
銀說:“他自己不可能心甘情願的暴露出銀之蟲的坐标。”
奧西斯說:“可以讓他被心甘情願。”
銀看了一眼奧西斯,被心甘情願這個說法似乎有些新鮮。
銀:“如何被心甘情願。”
奧西斯說:“人的内心都有着最脆弱的地方,阿克曼蒙也是這樣。”
銀說:“聽上去似乎有些卑鄙。”
奧西斯滿不在乎地說:“哈哈,王者有的時候學習一些卑鄙的手段,也是有必要的。”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
奧西斯終于做好了準備,他要在這裏融合遺蛻裏的智慧神血,也完成了所有前置步驟。
但是在最後一步開始之前,他要先讓銀用占星球連接自己的意識,同時記錄自己的所有記憶。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奧西斯也終于看到了那顆占星球。
散發着強大重力的神廟之中。
“完美神國的雛形。”
奧西斯看着那樣東西,是這樣稱呼它的。
他看到魔女捧着那玻璃球站在高塔下的大廳裏,那玻璃球隐隐散發出了四種主權柄力量的光輝。
仔細看去,那小小的玻璃球裏面,就好像塞進去了無數個精密的零件。
可以看到代表着靈性根源的晶石主體和細小晶體柱結構,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記憶卷軸塞滿了第一層,也可以看到銀色的喇叭口結構塞住了第二層,更可以看到大量的光之種子在第三層徘徊。
神廟裏,擺放着兩具棺材。
奧西斯看了一眼占星球,最終自己化身爲血海,湧入了其中一具棺材之中。
而最後一刻,奧西斯看向了星之魔女。
“就這樣了!”
“開始吧!”
棺材之中立刻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好像想要就這樣一飛沖天而去。
但是随着星之魔女擡起手,強大的力量就将那棺材裏面的東西死死鎖住,将棺材也牢固地吸附在了地上。
而棺材内的一抹光散發而出,和星之魔女手上的占星球隐隐連接在了一起。
奧西斯變成了畸變體,而他的意識以及所有的記憶早在之前則已經和占星球的世界連接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星之魔女說道。
“開始上傳。”
而此刻要上傳的,不僅僅有着奧西斯。
還有另一具棺材裏面的存在,食屍鬼之王阿克曼蒙。
等到奧西斯那邊結束之後,星之魔女指向了另外那具棺材,也說出了同樣的話。
“開始上傳。”
棺材打開了一道縫隙,封印也略微松動了一絲。
同時,一縷光飄落了進去。
魔金打造的棺材深處,被一顆巨大的血色神之花包裹住的阿克曼蒙頭顱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麽,然而剛剛睜開,就緩慢地閉上了。
阿克曼蒙直接跟随着奧西斯一起進入了占星球的完美之國中。
——
正當阿克曼蒙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也就是封印松動的片刻。
夢界深處的銀之蟲似乎感應到了什麽,雖然那一絲感應隻是轉瞬即逝。
同時,整個世界的食屍鬼也似乎察覺到了這一絲動靜。
“出現了?”
“在哪?”
“在哪裏?”
大量的食屍鬼聽到了這個聲音,更明白發生了什麽。
神的軀殼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偉大的食屍鬼之王又重現了。
而這些知道了這個消息的食屍鬼們,又立刻将這個消息傳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深淵。
亦或者煉獄。
再或者,是其他的各個勢力。
銀白教會和食屍鬼的茁壯發展可并不僅僅是那些食屍者密教殘留勢力,同時也有着多位深淵之王在幕後推動,還有着各個妄圖窺探成神秘密的存在的力量。
無主的銀白教會,将那套看上去代表着銀白之神的袍子掀開,誰知道下面到底是什麽東西。
此刻,一群銀白教徒就正在向某位夢界之中的存在呼喚。
“原始欲望……”
畫面拉向他們的頭頂。
然後,一直延伸到夢界。
黑泥深淵。
色欲之王梅爾德此刻站在自己的色欲祭壇之上,向着自己的奴仆和信徒們發号施令。
“去,找到阿克曼蒙。”
“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找到這家夥的蹤迹。”
她看着投影畫面裏的人間,看到了那些向自己獻祭和祈禱的人。
其高高在上,就好像獨立于人間之外的存在。
以神的名義,向人間傳遞旨意。
“去查當初封印阿克曼蒙的人,奧西斯、阿努、腥紅還有所有和其有關的人,阿克曼蒙的出現一定和這些人有關。”
然而。
當梅爾德發号施令的畫面再次拉高,縮入一個圓鏡一樣的投影畫面裏,再遠離畫面,一直到顯露出了一張森白的骸骨長桌。
長桌盡頭還有着一個人,正在看着色欲之王梅爾德所做的一切。
肖靜靜地看着這一幕,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因爲他的手指在敲打着桌面,這是他思考時候的習慣。
而這個時候。
一個披着黑袍手握着鐮刀的身影穿過原罪之門出現在了血肉星辰之下,冒着黑雨一點點向着高處而來,狼狽地來到了白色的骸骨長桌之前。
鬥篷遮蓋下,似乎有着一雙瘋狂且銳利的眼睛。
他看着長桌盡頭的神,一動不動。
肖沒有看他,隻是說:“什麽都沒有帶回來。”
納普洛賽斯說:“但是我也沒有讓術法之神得到。”
肖擡起頭:“哦,真的和你有關嗎?”
納普洛賽斯看着肖那雙眼睛,突然低下了頭,他本能地害怕和那雙眼睛對視。
不僅僅是害怕對方,更害怕對方那雙似乎能夠看穿一切的眼睛,看到了自己内心的弱點和變化。
他一時之間愣在了那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然而,肖又接着說道。
“哦,那你看起來還是有點作用的。”
似乎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放過了對方。
肖:“你找到了成神的道路了嗎?”
納普洛賽斯:“找到了,我在缸中世界經曆了……”
納普洛賽斯說起了自己的經曆,不過他隻是概略地說了一下建造地獄的想法,至于其他的,就沒有多說。
甚至就連他一進入缸中世界就遭人算計,直接堕入輪回的這件事情,他也同樣沒有說。
那長桌之前的邪神終于起了一絲興趣,看向了納普洛賽斯。
“地獄?”
納普洛賽斯點頭,他鬥篷下的眼中眼神變得凝聚了起來,甚至握着長柄鐮刀的手也變得用力。
“是的。”
“我要成爲……”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
“成爲地獄的神。”
就這樣,他的話語似乎格外地簡短,也不像納普洛賽斯。
如果換成以往,納普洛賽斯一定要大肆吹捧,這地獄是多麽厲害,自己将是多麽偉大。
然後還要再吹噓一遍,肖更加偉大。
然而此刻,他說出這番話之後便再也沒有了。
肖點了點頭,依舊看着色欲之王梅爾德那邊的情況,口中念着納普洛剛剛說的名詞。
“地獄!”
“地獄……”
但是說着說着,肖的話語突然蹦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去了。
“聽說過進入星界的方法嗎?”
納普洛賽斯當然知道,他脫口而出。
“星界之門。”
“據說隻有熔岩巨神才能夠打開,也是天上之國進入天外的必備步驟。”
肖問:“隻有這一種嗎?”
他看起來像是問納普洛賽斯,但是那雙眼睛卻一直看着畫面裏的色欲之王,看着人間那些銀白教徒的影子。
因此,又給人一種自說自話的感覺。
納普洛賽斯擡起頭,發出了一聲疑問:“啊?”
納普洛賽斯剛想要問些什麽,肖這個時候說道:“去人間吧,我已經爲你布置好了成神的道路。”
納普洛賽斯欣喜若狂,這正是他想要的。
然而這個時候,肖敲了敲桌面,似乎想起了什麽一般:“你似乎忘記喊我主人了。”
納普洛賽斯身體一僵,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桀桀桀桀!”
“我忘記了,主人。”
“缸中世界呆得太久,我沒有回過神來。”
“偉大的主人啊!”
“世界上最偉大的神明。”
納普洛賽斯不僅僅喊對方主人,他還匍匐在了地上,臉緊緊地貼着地,舔着臉大聲說道。
“我一定會圓滿完成您的任務,讓深淵升入星界,成爲最強大的神系。”
“深淵神系。”
“您就是我們的神系之主。”
肖揮了揮手,納普洛賽斯立刻識趣的退了下去。
然而,當納普洛賽斯離開了以後,肖再度念起了那個名詞。
“地獄~”
“地獄~”
人的一言一行,尤其是這種特殊的名詞,似乎就可以看出一個人内心最深處隐藏的東西。
而坐在長桌盡頭的邪神,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從想要從瓶子裏逃出來,變成了将所有人關在瓶子裏嗎?”
“進步還真是……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