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之中。
大量的巨物從水面之下浮起,它們觸手揮舞,眺望着那從遠方歸來的第十魯赫。
随着她的走近,這些巨物慢慢讓開一條道路,同時打開了天之鏡通往深處的通道。
而那頭頂着巨大的帽子身姿婀娜的白色神話生命在跨越水面之間的時候,身形也瞬間縮小,在陽光的射落之中朝着光芒沐浴的聖山之頂而去。
虛無菌母随光而落,站在了階梯上。
她進入了天空神殿,在神殿的深處見到了生命主宰莎莉。
一進來。
她就看到對方正在夢境主宰希拉的身後左搖右晃,正大光明地偷看希拉的創作。
希拉本來創作靈感就薄弱,被她這麽一鬧更是什麽也寫不出來了。
希拉坐着扭過頭來,微笑着看着莎莉,正想問她今天怎麽不到下面去冒險和尋寶了。
卻沒有想到,莎莉先開口問道。
“希拉,你怎麽不寫了?”
莎莉從後面貼上來,踮着腳将腦袋放在希拉的肩膀上,用手指着希拉攤開的神之織卷軸,上面是空蕩蕩的。
“你坐了一天,就寫了一句話。”
“寫完,還把它給擦掉了。”
“這也太慢了。”
希拉一時之間,反而是被莎莉問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連忙辯解:“創作是需要靈感的,不能夠按照時間來計算。”
莎莉又問:“那你一般什麽時候都有靈感?”
希拉說:“偶爾的時候。”
也就是說,一般什麽時候都沒有靈感,有靈感的時候得等待奇迹發生。
妖精,就是奇迹的一族。
靈感也靠奇迹賜予。
莎莉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不不不,這樣是不行的。”
希拉突然感覺這句話有些熟悉,好像自己之前也被這樣說過。
莎莉雙手交叉,學着造物主因賽那副面無表情的表情。
“希拉。”
“伱這樣的話,什麽事情也做不成的,做事得快,得果決。”
“不要考慮任何問題,想要就立刻去幹。”
“就像我一樣,有什麽想法就去立刻實現,絕對不猶豫。”
希拉微微歪着頭,聽着莎莉的自吹自擂眼神陷入思考。
驟然間。
就想起了莎莉過往的一些“輝煌”。
想起她一時興起就将手往玻璃缸裏塞,差點按在了地球上。
靈光一閃就把死星巨神給放到了天上去,還要把熔岩火山給引爆了,動不動就拿着自己的萬物母螺要吹上幾下。
莎莉的行動力那不僅僅是快和果決,甚至已經快到連腦袋裏面都不過一下,上去就是幹的那種。
所以造物主把她的小螺号給沒收了,換成了個哨子。
将她的玻璃缸也給蓋上了,防止她亂伸手。
将莎莉的那過往一幕幕回憶了一遍後,希拉立刻做下了一個決定。
“絕對不能和莎莉一樣,要慎重,要沉穩。”
不過,莎莉似乎是沒有絲毫這種自覺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
莎莉還得意洋洋,腦袋高高揚起。
“所以我這麽快,就已經制造出新種族來了。”
“神造三葉人、太陽之杯和始祖魚的時候,都沒有我快。”
莎莉扭過頭,看向了躲在角落裏探頭探腦的那個家夥,咧開了嘴巴。
她用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喊出了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名字的名字。
“玻璃缸,快把我的作品給呈上來。”
一副炫耀的模樣,就差把我很厲害寫在腦門上了。
莎莉說了一大通,原來關鍵是在這。
虛無菌母躲在外面看到裏面兩位主宰正在說話,一時間不敢進來打擾。
同時,莎莉和希拉早就看到她了。
而莎莉也知道她來是爲什麽,不過希拉就不是很清楚了,此刻聽莎莉這麽一說才知道,原來是玻璃缸裏面的世界已經推演出了新的種族。
“這麽快?”
“不才剛剛過去一會嗎?”
希拉站起身來,也跟着一起看向了角落裏的虛無菌母。
她也很好奇,莎莉到底制造出了什麽樣的物種。
她這裏還啥都沒有設計好,莎莉這邊竟然就已經有模有樣了。
聽到莎莉那标志性的呼喊聲,承載着玻璃缸的虛無菌母立刻朝着前面走了過來,跪倒在兩位主宰神明的面前,将頭顱深深地低下。
莎莉摸了摸虛無菌母那漂亮寬大的蘑菇帽子,然後一把握住了鑲嵌在帽子裏的玻璃缸。
她将臉貼了上去,睜着一隻眼睛閉着一隻眼睛,從外面朝着裏面看。
但是隔着雲霧和壁壘,似乎看得不怎麽清楚。
而将眼睛瞪得再大一些,卻發現雲層下面依舊什麽都沒有,隻有一片原始的海洋,和一塊貧瘠的陸地。
“不是說有新種族嗎?”
“怎麽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躲哪裏去了?”
她直接将手按在了玻璃的上面,要将蓋子給解開。
希拉一直都看着莎莉的,看到她的動作立刻說道。
“莎莉。”
“打開玻璃缸,裏面的世界就要崩壞了。”
希拉可是還記得,上一次莎莉打開玻璃缸的一瞬間,一切都在瞬間灰飛煙滅。
無數的小人在飛出玻璃缸的時候化爲泡沫,大聲絕望地叫喊。
莎莉卻告訴希拉,她已經不一樣了。
“打開沒事的,隻要讓虛無之菌暫停一下就好了。”
“我現在已經很熟練了,知道怎麽擺弄玻璃缸了。”
的确,畢竟也不是第一次制造物種和開啓缸中世界,莎莉對于如何擺弄自己的玻璃缸,已經可以說是很熟練了。
“以莎莉大人之名,給我停下。”
一聲令下,就是神旨天憲。
整個玻璃缸内運轉的一切全部戛然而止,對于缸中世界的生命體來說,就好像神明按下了時間的暫停鍵。
海洋的波瀾定格在湧起的一瞬間,流淌的風不再吹向遠方。
奔走的巨型石魔停在擡腳的那個姿勢,神國之中的白金号船員們停下了讨論,大地深處的空洞,也停止了快速的變化。
而這個時候,一隻巨大的手揭開了世界的蓋子。
墨綠色的眼睛随之遮蓋住了整個天穹,代替了其原本的蔚藍色。
那至高的神明開始了自己的中途檢查,目光掃過雲海,掃過海洋,掃過大地。
終于在大地的深處,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一股力量将巨蛋一樣的神國緩緩浮了起來,露出了下面的“樂園”。
那墨綠色的巨眼注視着大洞深處,看着裏面的矮人、人魚和樹人。
“這什麽啊?”
“我說怎麽看不見,原來是躲到地底下去了。”
“一個個小矮子,還有長着魚尾巴的家夥,樹上面長着臉的叫什麽?”
虛無菌母忙不疊的說道:“樹人!”
莎莉覺得這家夥就是一棵樹,哪裏有人的模樣。
“長個臉就叫人了?”
“人也太不值錢了。”
她伸出手,指着裏面問道。
“還有那些家夥怎麽這麽矮,就不能把他們拉長一些嗎?”
虛無菌母哪裏敢反駁,隻能問:“要拉多長?”
莎莉目光左右查看,看到了那行走在大地之上的巨型石魔。
沒錯,這個小個子就不錯。
起碼,眼睛能夠直接看到了,找起來沒那麽麻煩。
“喏,拉到那家夥那麽長就可以了。”
一時間,虛無菌母腦海之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個和矮人一樣寬,和巨型石魔一樣高的生命體。
虛無菌母立刻着急忙慌的擺動着柔軟的手臂,比劃着解釋着,這樣的生命模闆是沒有辦法制造出來的。
起碼,就算制造出來也不是那種擁有血脈模闆和能夠自然孕育的存在了。
如果可以流汗,此刻可以看到虛無菌母已經汗流浃背了。
幸好,這個時候希拉開口說話了。
“莎莉,生命的創造是不能夠硬來的。”
“不符合自然定理誕生出來的生命,哪怕通過我們的力量強行維持,也是無法長久的。”
莎莉聲音裏有些失望:“可是,也太弱了。”
希拉也在俯身看向玻璃缸中的世界,莎莉看到的隻有蠻荒和貧瘠,但是希拉卻看到了裏面的人卻能夠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創造出一個适合自己生存和發展的方法,覺得很不可思議。
“能夠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生存,對于生命來說已經很強大了。”
看完之後,這位生命主宰之神撅着嘴巴蓋上了蓋子。
很明顯,莎莉大人很不滿意。
她從來開心和不開心就寫在臉上,向來不遮遮掩掩,也不在意别人看到。
“九十萬年還是太短了,造不出什麽厲害的家夥。”
“還是說,樣闆太差了?”
“怎麽才能造個厲害的種族出來?”
莎莉似乎在尋找着,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而跪在地上的虛無菌母,卻在她的自言自語下瑟瑟發抖,滿腦子都是莎莉大人是不是不高興了,是不是在質疑自己。
她或許并沒有太多凡人的那種豐富情感,但是她和大多生命所擁有的本能一樣,對于強大且危險的存在有着與生俱來的恐懼。
而世間強大和危險的存在,莫過于面前的這位了。
而這個時候,希拉也緩緩從缸中世界挪開了目光,直起身的同時也将虛無菌母給拉了起來。
希拉看向了莎莉,開口說道。
“我覺得很不錯啊!”
“有海洋裏的美麗人魚,也有陸地上的矮人。”
“就連樹人,我也覺得是一種很好的種族。”
“畢竟,樹也能夠成爲一種會思考,會動的生命體,實在是很棒的想法。”
“林中仙女,就是從樹裏面誕生出來的夢境種。”
“如果下一個紀元擁有一個這樣的族群,我一定想要看一看。”
莎莉聽到希拉這麽說,扭頭問她:“真的嗎?”
希拉點了點頭:“真的。”
莎莉總算是高興了起來,不過她還是叉着腰,對着虛無菌母說道。
“玻璃缸你要努力!”
“我的作品,就靠着你的努力來創作了。”
“你不努力,下一個紀元的物種我靠什麽豐富?”
虛無菌母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會努力,爲莎莉大人推演出更多更好的物種模闆。
而這個時候,突然間一道月光從遠處落下,照在了聖山的某處。
希拉和莎莉立刻看了過去,同時說道。
“神!”
希拉和莎莉同時朝着那邊走了過去,看向了站在那個地方散發着清輝的神祇。
莎莉一上來就問道:“神,你去了哪裏?”
因賽神緩緩張開了眸子,說出了一個名字:“南半球。”
莎莉問:“神,你投影去那裏幹什麽?”
因賽神沒有說話,但是希拉卻猜到了什麽:“太古時代,我們就在南半球。”
莎莉似乎也想起了什麽,大聲的說道。
“是哦。”
“我吹響我的小螺号的時候,大煙花和大流星他們就是從南邊跑過來的。”
莎莉就好像一個好奇寶寶,圍繞着因賽神的腳邊轉。
“神?”
“您掉了什麽東西在那裏嗎?”
而另一邊,看到生命主宰的視線不再放在自己的身上,虛無菌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靜悄悄的離開了天空神殿,朝着外面的北之極地而去。
腦海裏,則在思考着剛剛生命主宰所說的話。
“更強大,更厲害?”
“樣闆太少了?”
——
納普洛賽斯從北海航線上的冰山島出發,沿着黑沙船隊和白金号走過的路線,一路朝着世界的兩極之一前進。
它穿過冰山密布的原始之洋,路上還隐隐看到了從魯赫巨島方向奔向此地的魯赫巨神塞勒海妖之子。
它将速度飙到了極緻,不惜力量。
三天後,它終于抵達了北極的世界盡頭之外。
抵達的時候,就看到了從海面一直聳立到高天的黑色風暴,猶如高牆一般的壁壘。
“嗡嗡嗡嗡嗡~”
它看着那黑風暴,聽着那混亂的風暴聲。
光聽那聲音,心底就好像生出了瘋狂和恐懼。
不知道是因畏懼陷入瘋狂而恐懼,還是因爲恐懼那黑風暴背後的存在,而陷入瘋狂。
風暴牆下。
一個手持着長柄鐮刀的怪異生命體,鬥篷下露出幽深的目光看向那更深邃的風暴。
“黑風暴。”
“就是這裏了,三葉人布裏曼和那些凡人就是在這裏遇到了虛無之神。”
“然後在這裏進入了玻璃缸,隻要在這裏等着,就一定能夠等到虛無之神。”
它已經來得夠快了,也沒有走錯路,更沒有碰到什麽意外。
它站在風暴之外,不斷地對着自己說道。
“才第三天,肯定還來得及,一定還來得及的。”
“我一定還來得及,進入那玻璃缸中的。”
“我會奪取到石魔之王,也會拿到我想要的。”
它站在遠處的雲海上,每一日都在眺望着黑風暴之中的動靜,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動靜,錯過了虛無之神出現的那一瞬間。
然而。
它在這裏一連等了好幾天,都沒有等到虛無之神的現身。
納普洛賽斯越等,越是煩躁,甚至是恐懼。
它雖然口中說着自己趕過來的時候或許還來得及,但是它内心深處也隐隐明白,一切或許都已經來不及,已經遲了。
當玻璃缸合上的那一瞬間,它就已經無法趕上了。
雲海之上。
它漸漸從站立,變成了蹲着,雙手交叉地同時将長柄鐮刀抱在懷中。
它稍稍打了一個盹,然而就是這一個打盹,讓它做了一個短暫的美夢。
它似乎夢到了自己站在了一座恢弘神聖的聖山之巅,一座叫做天空神殿的偉岸殿堂之前。
自己隻是一個揮手,就釋放出恐怖的光芒,殺死了數以萬計的神明種。
那些号稱是神王後裔的存在,在自己的面前如同蟲子和蝼蟻一樣。
自己将他們殺死,力量融于己身,登上了神位。
而接下來。
那些三葉人不僅僅不敢仇恨自己,還在自己的強大力量之下,尊自己爲神。
“瓶中之神!”
“知識之神!”
“人間的第一位神明。”
“……”
那些三葉人卑微地跪在聖山的腳下,瘋狂地呼喚着自己的神名,贊頌着自己的偉大。
它從山巅俯瞰着世界,手握着半個希因賽王國,享受着人間的極緻榮耀和輝煌。
納普洛賽斯看着這樣的畫面,不敢置信,但是又享受至極。
“這就是我?”
“不,這是太古時代的邪神。”
但是不論是不是它,它都感覺向往無比。
“啊!”
“真好啊!”
“如此強大,如此美妙。”
“人間最強大的存在,最古老的神話,爲所欲爲,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它看到自己座下有着無數的狂信徒,爲自己奪取整個世界。
恍惚之間,它甚至還看到了另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來到了聖山的腳下,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名字,似乎叫做肖。
“是主人?”
然而,當那影子擡起頭來的時候,身形卻在不斷地增大。
大到比山還高,比天還高。
他從高處俯瞰着自己,将自己捏在了手中。
“進不去主宰神明創造的那個世界?”
“那你是不是……就沒有用了?”
那聲音有着毫無感情的冰冷,比這北之極地的寒風更加刺骨,比這原始之洋的海水更凍徹心扉。
這一句話再度将納普洛賽斯吓得魂飛魄散,瞬間變得清醒無比。
納普洛賽斯一瞬間驚醒,馬上站了起來。
醒來後,它立刻算了一下時間,這才發現自己來到這裏已經六天了。
“加上前面的三天,已經第九天了。”
貌似上一次的缸中世界開啓到結束,貌似也隻有幾天。
或許,現在這一場缸中輪回已經結束了。
想到這裏,納普洛賽斯感覺渾身冰涼,恐懼深深地侵入它的心底。
“完了……”
“完了。”
“什麽都遲了。”
納普洛賽斯可是知道自己的主人是什麽樣的存在,任何沒有利用價值的存在,都會被祂給抛棄。
“我沒有用了?”
“我會死嗎?”
納普洛賽斯覺得自己如果就這樣回去,加上自己之前那差勁的表現,主人或許真的就要處理掉它。
它甚至還能夠想到,主人會說什麽話。
“擁有了神名和力量,卻不能夠發揮出相應的價值。”
“廢物,不配存在于這個世界!”
它突然想到了逃,立刻起身看向身後:“逃走吧,逃去一個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
但是立刻它就想到,自己之前逃過了所有人的掌心,卻瞬間被主人找到的經曆。
“不行不行,我是逃不出主人的手掌心的。”
“沒有誰,沒有誰比祂更了解我,祂一定會找到我的。”
納普洛賽斯陷入絕望,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而這個時候,遠處的黑風暴卻出現了動靜。
納普洛賽斯的目光立刻吸引了過去,剛開始還是疑惑,後來當看到風暴漸漸平息,而“暴雪”随之降臨的時候,它就明白了什麽。
同時,它的語氣也變得激動了起來。
“來了,來了。”
“找到了!”
“我終于找到了啊!”
它連忙朝着那動靜發出的地點撲去,等到風暴一消散,便朝着那暴雪的中央飛去。
很快,它就看到了那頭頂着世界的“神靈”。
這一瞬間,它甚至有種看到了光和救贖的感覺。
“虛無之神。”
“虛無之神啊!”
“生命主宰座下,最偉大的虛無之神啊,我終于找到了您。”
納普洛賽斯舔着臉上去恭維,大喊着虛無之神的神名,也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虛無菌母低下頭,看向了這個朝着自己飛來的家夥。
蘑菇帽下的純白色面容出現了一些變化,平靜的問它。
“你是誰?”
納普洛賽斯穿透“暴雪”,飛上雲海,停在了她的面前。
此刻,它激動得手舞足蹈。
“我和您一樣,也來自于造物神國啊,說不定算一算,還能扯得上關系呢!”
虛無菌母很疑惑:“你也來自造物神國?”
她看着這個面前渾身黑氣,穿着個破鬥篷,手裏拿着鐮刀的怪物。
怎麽看,也都不像是什麽正面人物。
虛無菌母也曾經分身去過造物神國幫助生命主宰拿東西,雖然隻是短暫的停留,但是造物神國之中可沒有這樣陰氣森森的家夥。
這個時候納普洛賽斯拿出了一樣東西,一具彩色花哨,但是樣貌形制卻很古樸的陶偶。
“這個這個。”
那是它踏入轉生之前使用的軀殼,陶瓷小人的本體。
“我以前長這模樣,是這個樣子的。”
“後來出了些意外,就變成這樣了。”
虛無菌母看着那陶偶,注視了半天。
點了點頭,這樣就很對味了。
“原來你是妖精制造出來的陶偶。”
納普洛賽斯一臉驕傲。
什麽叫底蘊,什麽叫背景,什麽叫人脈?
這就是底蘊背景和人脈啊,在關鍵時刻終于發揮作用了。
虛無菌母問它:“你喊住我想要做些什麽?”
納普洛賽斯忙不疊地說道:“我也想要進入主宰神明的玻璃缸,你之前邀請過他們的。”
虛無菌母卻搖了搖頭:“缸中世界已經開啓,不能夠輕易打開。”
納普洛賽斯着急了:“那怎麽辦,不能輕易打開,那什麽條件下能打開?”
虛無菌母聽到了它的問題:“什麽條件下能打開?”
虛無菌母再度想起了剛剛生命主宰所說的話,自言自語。
“新樣闆?”
說完,她看向了納普洛賽斯。
“你是什麽種族?”
納普洛賽斯思考了一會,回答說道。
“好像是,叫做死亡君主?”
“是幽魂的進階體。”
虛無菌母問它:“厲害嗎?”
如果是别人問,納普洛賽斯一定覺得對方在羞辱自己。
這可是死亡君主诶,最強大的生命形态之一,你還問我厲不厲害。
但是當問這個問題的,是生命主宰親手制造出來的第十魯赫的時候,它變得格外心虛。
“應該算厲害吧,是太古時代的邪神制造出的使徒級别形态。”
虛無菌母聽完,再度陷入了深思。
“太古時代的種族?”
“那也勉強可以,我可以爲你打開一次玻璃缸,放你進去。”
納普洛賽斯欣喜若狂,認爲是自己的強大“背景”發揮了作用。
“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