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神殿。
古老的神殿大門徹底敞開,不再是像以前一樣緊緊關閉,或者隻打開一條縫隙。
頭頂上的天之鏡真的就像是一面鏡子一樣,将外界的陽光折射出五彩斑斓的效果,投放在聖山上下。
“喔喔!”
莎莉騎着虛無菌母,在聖山上下轉來轉去。
整個聖山上下有着一座神仆之城和山腳下的三座附城,有着天空神殿和鐵之儀式神殿兩座神殿。
可以讓她閑逛和探險的地方,無疑就變得多了起來。
她一直玩到外面的水光波瀾都徹底消失,才回到了天空神殿之中。
整個神殿的燈火都被點亮,猶如億萬年的鼎盛時期一樣,大量的祭司在這裏侍奉着神明,天空主祭司統禦着希因賽的信仰。
“人都在哪呢?”
莎莉探頭探腦,在燈火閃耀的神殿之中行走,穿過挂滿了燈盞的長廊。
最終,在月下的懸崖長廊上找到了希拉。
希拉這些日子都在看書,還時不時地寫寫畫畫,不知道是在撰寫着什麽傳世名作。
莎莉來到了希拉的背後,踮起腳尖悄悄地看着。
“希拉你在幹什麽?”
希拉有些不好意思地遮擋了一下,不過又立刻讓開了。
隻看到,紙張上描繪的是晶瑩的雪花,還有一個美麗的少女背影。
“我在設計新的仙女一族的形象,不過目前還沒有徹底想好。”
希拉有些苦惱,抿着嘴巴。
“還有。”
“該賦予她們什麽樣的能力呢?”
莎莉這才想起,自己來之前可是想要在北極搞個大事件的。
但是她做事向來三分鍾熱度。
這幾天玩得不亦樂乎,就全忘記了。
不過,自我檢讨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莎莉立刻看向了跟在自己後面的虛無菌母,雙手交叉。
“玻璃缸!”
“你看看。”
“連希拉都這麽努力,你已經推演出了幾個種族模闆了?”
蘑菇人頓時腦袋一縮,沒有敢說話,伱讓我跟夢境主宰比,這也太看得起我了。
莎莉抓住了偷懶蘑菇人的小辮子,立刻不滿地下達了命令。
“趕緊的,推演出一個種族模闆出來。”
“神可是說了,這是在爲下一個紀元做準備,那可是我的生命紀元。”
說到這裏,莎莉湊近了蘑菇人。
在莎莉的注視和批評之下,蘑菇人不自覺地身形就矮了下來。
從将近兩米高,不斷地變小,最後變得竟然隻有不到半米。
這樣,就顯得莎莉越發的高大了起來。
莎莉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已經知曉到錯了的蘑菇人,認真地叮囑着她。
“不許糊弄。”
“一定要推演出一個厲害的種族出來。”
虛無菌母腦海之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個問号。
厲害的種族?
那麽,在莎莉眼中厲害的種族到底是什麽樣的?
莎莉又看了一眼希拉,突然問她。
“诶?”
“希拉你不是也要制造一個全新的,仙女形态的夢境種族嗎?”
“要不要我也幫你一下,我的玻璃缸可厲害了。”
希拉很高興莎莉竟然能夠考慮到别人,這可是其他人無法想象的。
不過,她有些猶豫。
“可是,下一種仙女的話。”
“這或許是最後一種仙女了,我覺得應該要慎重一點。”
莎莉注視了希拉一會,正當希拉以爲她是不是不高興了。
莎莉突然伸出了一個手指頭,然後搖了搖,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希拉,你這樣是不行的,神之前說過,你們夢境一族都有一種……”
“哦,是選擇困難症。”
“這是一種病,得治。”
“你得像我一樣,要幹脆一點。”
莎莉伸出手,一把按在了虛無菌母的頭上,把住了自己的玻璃缸。
“打開蓋子。”
“然後扔進去,之後新的物種就出來了。”
“活下來的,就是最好的。”
“物競天擇适者生存,這才是世界定理啊!”
希拉沒有反駁,隻是微笑着說道。
“我再準備一會吧!”
莎莉沒有堅持,她一隻手抓着自己的玻璃缸,然後非常順暢地連身體帶着另一隻手轉了過來。
她兩隻手捧着玻璃缸,然後大聲地說道。
“玻璃缸!”
“開啓下一次演化!”
虛無菌母承載着莎莉的玻璃缸,但是這種推演生命,拟态物種演化的力量。
是由莎莉賦予的。
單憑虛無菌母,并無法擁有世界一切生命體的模闆,也不能夠能夠模拟出整個世界的生态,讓生命在短時間内經曆物種的變遷。
她是虛無的魯赫,而玻璃缸是主宰的玻璃缸。
就好像,它看似将地球都裝進了自己的“帽子”裏。
但是那從玻璃缸外伸手就能抓住世界,捏碎世界的。
隻能是生命主宰。
“嗡嗡!”
可以看到整個“玻璃缸”都在發生着變化,綻放着強烈的光芒。
無窮無盡的白色泡沫不斷湧來,湧入蘑菇人的身體。
一時之間。
整個聖山和外面的海面都下起了“雪”,最終彙聚成了一個龐大的形體。
大海之中,一個猶如神祇一般的存在站了起來。
她的軀殼不斷地拔高。
突破雲層。
她擁有着貫穿天地之間的軀殼,在她的頭頂上,承載着一個巨大的湧動着泡沫的玻璃缸。
可以看到,玻璃缸裏承載着一顆蔚藍色的星球。
而因爲生命主宰的力量附着在她的身上,因此可以透過她,隐隐看到一個偉岸到難以想象的影子出現在她的頭頂上。
雙手抓着整個地球,或者說是它的玻璃缸。
虛無菌母擡起頭,看着頭頂之上的生命主宰之影。
一時之間。
就連她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生命主宰的玻璃缸之外。
還是。
在玻璃缸的裏面。
——
“嗡嗡嗡~”
“淅淅淅淅~”
可以看到,整個大海都在下着一種奇怪的白雪,更奇怪的是,若是仔細去聽甚至聽到那些“雪”在竊竊私語。
它們自由自在地飄在海面上,就好像随風飛舞的精靈。
在大雪之中,一位“神靈”巡視過海面,似乎在尋找着什麽。
那是虛無菌母,還有虛無之菌。
虛無菌母行走在天之鏡之中,一步步朝着前面走去。
在這片可怕的地方,她隻能在天之鏡的邊緣去尋找那些可能還算正常的生命體。
她所過之處,可以聽到大量的虛無之菌在說話。
“已經收錄的生命模闆。”
“太普通了。”
“沒有足夠的推演價值。”
“不行……不行……不行……”
突然之間,虛無之菌大量的朝着某個地方彙聚。
“發現了……很有意思的生命體。”
“隻是有意思。”
“還稱不上強大。”
虛無之菌探查了一番過後,最終紛紛散開。
“新生命模闆收納。”
“物種不夠強大,不符合生命主宰定義。”
“接着尋找。”
她看似隻是走過海面,但是整片大海的生命體都被她掃描了一遍。
她甚至深入那黑風暴之中,在北海的深處徘徊,期待是不是能夠從其中找到合用的演化樣闆。
雖然它的力量遠遠不如塞勒海妖,但是當她攜帶着主宰神明的力量和氣息穿過黑風暴的時候,整個風暴都爲之平息。
可惜,北海之中她的确找到了不少新的生命模闆,其中不乏一些奇特有趣的物種。
但是,并沒有一個合用。
“怎麽辦呢?”
“到底該怎麽進行?”
“找不到适合的實驗體。”
虛無菌母行走在風暴之中,發出自言自語的聲音,如果沒有完成任務,該怎麽回去呢?
生命主宰會不會真的把她給開除掉?
或者是開了,再廚掉。
不過這一天,她遇上了一些小的變化。
她準備出發前往北海尋找新的生命模闆和适合的演化标本,闖過黑風暴彙聚而成的屏障。
然而,她前進的路線上。
一群曾經闖過所謂風暴海的冒險家,正在向着這片死亡風暴發起沖擊,想要抵達傳說之中的世界盡頭。
那是一支船隊,揚起的是黑色的帆。
——
海面之上,黑沙号的船員們眺望着遠方。
“又是風暴。”他們見慣了風暴,但是這樣可怕的風暴也是難以見到的。
“這風暴是怎麽回事,感覺就像是一堵牆一樣。”有人覺得不正常,雖然裏面什麽也看不見,但是慣于冒險的他們,本能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真的要沖進去嗎?”有人發出了疑問。
“好家夥,這風暴就好像把世界也撕裂了一樣。”眼看着衆人都在那風暴之下畏縮不前。
這個時候,一個人卻沖了出來,他一把穿過人群站在船頭上,凝望着遠方和盡頭。
然後一點點地擡起自己的手,指着遠處大喊。
“可是,前面就是世界的盡頭啊!”
“都已經到了這裏了,我們跨越了那麽遙遠的距離,我們從北海航線抵達海角鎮,準備了那麽久從光明之地出發,終于來到了這裏。”
那人回過頭來,激動地朝着所有人大喊。
“世界的盡頭就在眼前,你們難道就……不想要過去看一看嗎?”
不用任何多言,一句世界的盡頭,就能夠調動起所有渴望着遠方和冒險之人的熱血。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統統看向了一個方向。
一個戴着船長帽的人從高處走下,一點點地來到了船頭。
他同樣看着遠處的風暴,扭頭說了一句。
“這麽可怕的風暴可是從未見過的,進去可能會死的。”
但是說起死的時候,這個時候所有人卻都一起笑了起來。
慣于冒險的男人,征服風暴和大海的冒險家,是看淡生死的,至少不能夠在嘴巴上說出來。
怯懦和怕死,在大海上是會被人恥笑的。
“哈哈哈哈哈!”
“船長,你不是說死在海上是冒險家的浪漫嗎?”
“你還說你要是選擇死法,一定要死在最可怕的風暴裏,死在最龐大的怪物嘴中。”
船長的一句話,頓時消泯了在場所有人的畏懼之心。
都來到了這裏,怎麽可能再回去。
他當着所有人的面,堅定地說道。
“曾經我們出發前往風暴海最可怕的海域,當時我們還隻有一條船,還遠遠沒有現在強大。”
“那個時候都闖過了風暴海的風暴,這一次我們也可以從這裏沖過去。”
所有人發出歡呼,多人大聲喧嘩,發出嘶吼。
“就讓我們将白金号遠遠地抛在身後,讓他們看不到我們的背影。”
“我們将在世界的盡頭,爲這片海域命名。”
“什麽布裏曼,諾曼丁才是最偉大的冒險家,超越古代人偶魔靈雷的冒險家。”
再可怕的風暴,也無法阻擋他們對那近在咫尺的世界盡頭的渴望。
他們準備好了之後。
徹底揚帆起航,闖入了那片風暴之中。
然而他們卻并不知道,如今的風暴海,和真正的風暴海是兩種存在。
雖然同樣彌漫着風暴,但是那風暴深處存在的東西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們闖入黑風暴之中沒過幾天,就發現船隊的一條船在悄無聲息之間不見了,船上的人連信号都來不及發出。
這讓所有人的心頭,湧出了一陣陰霾。
而接下來。
在一陣急促的狂風暴雨之中。
幾條船上的結界被撕碎,那風是蘊含着超凡力量的風,那雨水可以侵蝕磨滅儀式結界。
整個船隊的船,一個接着一個傾覆,或者直接被風暴撕碎。
大量的船員在哀嚎之中,墜落到了海水裏。
最終。
隻有黑沙号從那最急促的風暴之中逃了出來。
不過這麽短的時間内,整個船隊就隻剩下一艘主艦了,這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措手不及,心态漸漸發生了變化。
船上的人都沉默不言,所有人看着那似乎沒有盡頭的黑風暴,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穿過它。
昔日的自信,徹底地化爲了虛無。
然而這一切還并沒有結束。
沒過兩天,船員們在擦洗甲闆,維修船隻的時候。
他們就看到了有人在大海之中呼喊,呼喚着他們的名字。
不隻是一個人聽到,而是很多個人都聽到了。
甚至。
他們還聽出了,那呼喊他們名字的人就是昔日的同伴。
衆人來到了甲闆之上,查找着聲音究竟從哪裏發出。
最終他們在海面上看到了多個人影,在海中追逐着黑沙号。
“是我們的人。”所有人激動異常,大聲呐喊。
“他們回來了,趕緊救他們。”衆人紛紛都動了起來,尋找工具。
“他們還活着。”激動人心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船隻。
而這個時候,船長沖了下來阻止住了他們。
“不可能是他們,至少已經不是之前的他們了。”
“普通人是不可能在沒有船的情況下,從黑風暴之中活下來。”
“更不可能,在這樣可怕的風暴之中追上我們的船。”
衆人猶豫不決。
這個時候一個海中的同伴一躍而起,狠狠地撞擊在了船上,吸附在了船體上想要爬上來。
所有人這才看到,那人身上全部異化,早已變成了一個非人的觸手怪。
“他們怎麽變成了這樣?”所有人吓得連連後退。
“怪物,怪物,他們變成了怪物。”船員們看向海中,就看到了那些掉入海中的船員們一個接着一個一躍而起,想要沖到船上來。
他們無一例外,全部都變成了長着觸手的怪物。
衆人立刻遠離了船舷,各就各位。
他們将船上的結界催動到了極緻,讓那些想要沖上來的家夥一個接着一個觸碰到結界,摩擦出劇烈的火花後,最終掉落下去。
而這個時候,追逐着黑沙号的同時也在發出屬于人的聲音。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船長大人。”船下的怪物在哭泣哀号。
“讓我們上船,讓我們上船啊,你們怎麽可以抛棄我們。”他們在發出祈求。
“怎麽可以隻有我變成這樣,你們也應該下來陪我,應該下來和我們一起。”有人大聲嘶吼着,意識已經被侵蝕得處于徹底被瘋狂控制的邊緣,他那智慧意識即将被生命的神血壓制下去陷入混沌。
“嘶!”而有的怪物已經徹底沒有了人的意識,但是那對于黑沙号的執念卻留在身體本能上,讓他們不斷地追逐着這艘船。
這一聲聲呼喊,讓所有的船員内心大震。
那帶着帽子的船長,此刻也是臉色鐵青。
他小瞧了這風暴,也沒有真正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淩駕于死亡之上的。
他拿起了自己的道具,一根鑲嵌着魔晶的木杖,釋放出了神術。
“轟隆!”
一道火球飛出,将一個沖出水面朝着結界撞擊過來的觸手怪給轟擊了下來。
船長毫不留情,咬着牙齒說道。
“都給我出手,殺了他們。”
船長說着說着,自己也露出了慘笑。
“結束他們的痛苦,讓他們作爲一個蛇人死去。”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出現了。
他們發現,他們将這些怪物轟擊下去,這些家夥眨眼間就毫發無損地再度從海中沖出,不斷地朝着他們而來。
“殺不死。”
“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到底變成了什麽?”
“這到底是什麽怪物啊?”
所有人都吓壞了,他們經曆過許多奇異之事,見過各種各樣的怪物。
但是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象,目睹自己的同伴變成這樣的不死的瘋狂觸手怪。
最後,他們隻能倉皇地加速逃離。
黑沙号是這個海上最快的幾條船,快得連那些怪物都追不上,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那些怪物依舊吊在自己的身後。
他們依舊沒有放棄,依舊在追尋着這條黑沙号。
但是接下來,黑沙号上的船員也開始發生了異變。
有人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的身軀在分泌黏液,自己的手指被那黏液粘在一起,漸漸地變成了一隻觸手。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船長來到了艙室,看着所有異化的船員。
“船長,這是什麽,這是什麽,我怎麽會變成這樣?”船員揮舞着自己的觸手,不斷地後退,他想要躲避那觸手,卻怎麽也逃離不開。
“我們也在變成怪物,該怎麽辦,我們還能活着回去嗎?”有人抓住自己的頭,目眦欲裂的看着這地獄一般的景象,絕望地喊道。
“我們不該來這裏,這裏是人間的深淵,是人間的煉獄,不對,是比深淵和煉獄還要可怕的地方。”有人徹底崩潰。
船長也沒有辦法,隻能下令将所有異化的人關到底層船艙,避免更多的人出現這種情況。
然而,這并不能遏制異化的情況。
船上越來越多的人長出了觸手,丢失了蛇人的形态。
漸漸地。
船上超過一半的人都是如此。
這下,所有人都瀕臨崩潰了,船上的秩序徹底崩潰,再也沒有辦法再維持,這已經是一條怪物之船了。
情況,越來越嚴重。
這一天,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了黑沙号之下。
其前無聲息,也看不到邊際輪廓。
隻能看到無邊的暗影從大海深處浮了上來,陡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
而船上的人,一個又一個結伴而出,來到了船舷邊。
異化者們整齊劃一地排成一排,注視着水下,似乎在傾聽着什麽。
突然之間,有人指着下面發出聲音。
“是神之子,是神明之子來接我們了!”
“聽到了嗎?”
“他在呼喚着我們,我們的同伴在喊我的名字。”
“就在海底,他們在等待着我們呢。”
說完。
他從船上翻下,直接選擇了墜入大海之中。
而異化者們一個接着一個,跟随着他一起,跳入了大海之中。
船長看着這一幕,卻根本無力阻止。
這一刻,絕望的情緒徹底蔓延,甚至一些還完好的人也選擇了跟随着異化者一起,跳入了大海之中。
“沒有辦法了,我們活不了的。”
“死吧!”
“就這樣死吧!”
“巨神的子嗣啊,吃掉我,請吃掉我。”
絕望就好像會傳染一樣,一個接着一個人跳下了船。
沒有人,沒有人能夠承受住這巨大的絕望和壓力,能夠直面這樣可怕的場景。
此時此刻。
船長諾曼丁也終于從船中走了出來,他看着空蕩蕩的船,看着船下那巨大的影子。
看着。
那是巨神的子嗣在風暴之下遊動。
“巨神之子?”
面對這樣的局面,哪怕是他也感覺要瘋掉了。
“神明啊,這是您的懲罰嗎?”
“是我們闖入了凡人絕對不可以進入的禁地?”
“還是驚擾了您的長眠?”
說完,他按在了船舷上,一點點地翻了過去。
他也想要從船舷上翻下去,跳入那大海之中。
然而這個時候。
異常的情況出現了,周圍的風暴一點點消散,并且開始下起了雪。
“淅淅淅淅~”
黑風暴平息,一個充塞天地的影子從遠處朝着黑沙号走了過來。
這讓準備和自己的船員一起奔赴大海的船長停了下來,茫然地看着遠方。
他瞪着眼睛,用一種不敢置信的語氣說道。
“神?”
“那是……神靈嗎?”
其看到夜色下的黑風暴全部消散,隻剩下萬裏晴空。
遠處的星空有着遍布整個天穹的綠色光幕下,一尊承載着世界的存在,屹立在世界的盡頭。
那路過的存在注意到了這艘船,同時也看到了他。
其微微側過身來,注視着這個如同蝼蟻一般的微塵之物。
這也讓船上的船長清晰地看到了,那“神靈”頭頂上承載的存在。
“那是我們的世界?”
“這就是……世界盡頭的真相嗎?”
船長似乎明白了爲什麽人不能來到這裏。
在他看來,這世界的盡頭藏着這個世界最大的秘密,凡人不可以知曉的秘密。
恍惚之間,他好像聽到了那“神靈”說了些什麽。
“……”
他聽不懂,而那“神靈”也就這樣轉身離去。
“轟隆!”
那“神靈”一步跨越,掀起層層巨浪,将黑沙号推向了風暴之外。
而船長看着那“神靈”,不明白祂到底說了些什麽?
“您在告訴我什麽?”
“我做錯了,我該死?”
“我應該接受懲罰?”
“還是說,嘲笑我的無知和弱小?”
船長沿着船舷不斷地追向那神靈所在的方向,大聲朝着其嘶喊。
“爲什麽?”
“您爲什麽隻唯獨放我一個人離開?”
然而那神祇一句話都沒有回應。
祂隻是默默地承載着世界,走向盡頭。
船長絕望的大喊,還想要再說些什麽。
而這個時候。
這艘沒有了船員操控的船,迎面被一座巨大的冰山給撞上,船長跌落了下來,狠狠地跌在了一個角落裏。
而這個時候他擡起頭,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開始分泌出黏液。
船長呆呆地看着雙臂,用一種不知道是絕望還是開心的聲音說道。
“原來,我也變成了怪物。”
——
虛無菌母俯身看着那艘凡人造的小船,注視着船上那目瞪口呆望着自己的凡人。
“哦,是蛇人啊!”
虛無菌母的确找到了一個在北海很難見到的生命體,但是在整個世界上來說,其又是最容易找到的生命模闆。
虛無菌母看了一眼,就準備離去。
而這個時候,遠方出現了動靜。
虛無菌母擡起頭,朝着那邊看去。
“好像……”
“有什麽東西出現了?”
虛無菌母往前走。
來到了廣闊的北之極地的一邊,在這裏她看到了一個石魔之王站在天之鏡的邊緣,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白色的石魔?”
“不是普通的石魔。”
“感覺很特别。”
大量的虛無之菌化爲大雪,環繞在虛無菌母周圍竊竊私語。
“珍稀生命體,特殊生命模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