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紙筆來,将微微皺眉的周驚蟄報出的幾個地址記下,随手将那張紙交給了陳慶之的唐平,又報出了夏河那輛外地車的車牌,以及自己的手機号碼:“白天盯着那輛車,晚上盯住那個人,有情況就打我手機,就是淩晨兩點鍾你也第一時間打。尤其注意看,他會不會跟一個留長頭發的年輕男人接觸。”
說完,唐平又将車鑰匙抛給了陳慶之。而陳慶之也是沒有絲毫廢話,直接轉身離開了别墅,很快車子啓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方婕見狀很是滿意的同時,卻也不禁有些顧慮擔心。這個陳慶之,着實是讓她吃了一驚吓了一跳。就連唐平,在她眼中也是變得有些神秘難以掌控了般。這樣的兩個年輕人,她能夠駕馭得了嗎?就算是魏端公還活着,恐怕也不一定能行吧?
在方婕低頭凝視着茶幾上那杯陳慶之沒有端起的普洱茶陷入沉思時,一旁猛然擡頭的周驚蟄,卻是注意到了在魏家越發占據主動權的唐平臉上的一絲玩味笑意,心中一凜的同時也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第二天,王解放帶着陳象爻去醫院做血透,陳慶之和唐平也是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醫院。
血透結束後,唐平又帶着陳慶之和陳象爻兄妹二人去吃了飯,吃喝閑聊之後,唐平才對陳慶之道:“象爻的病,我可以試一試,或許有希望能治好。”
“你懂醫術?”陳慶之有些驚訝的看向唐平,難得的開了口說話。
唐平不置可否:“試試,總不至于讓象爻的情況更差便是。我是大山裏出來的,平常除了進山狩獵,最感興趣的便是琢磨山裏的草藥了。不敢說是國醫聖手,最起碼幫人調理個身體還是沒有問題的。”
輕點頭的陳慶之,主動給唐平倒了杯酒,而唐平也是笑着端起酒杯,和陳慶之碰了下杯子,而後一飲而盡。
接下來,唐平便是肩負起了給陳象爻治病調理身體的活。而在他那還過得去的醫術,以及雙眼中靈氣的輔助之下,還真是有些作用,起碼陳象爻天生看不見的眼睛,竟然能夠看到些朦胧的東西了。
知道了妹妹眼睛開始變好的陳慶之,自然很是驚喜,對于幫唐平做事也是愈發心服認真了起來。隻要唐平真的能治好他妹妹,就算是這條命賣給唐平也沒什麽。
一輛漆黑色寶馬帶出一條優雅的軌迹,停在了金陵化學工業園區極爲醒目的青禾大廈前,後面跟着一輛奧迪A6。而後,車上走出了憑借一系列鐵腕手段成功代替魏端公填補了青禾實業權力真空的方婕,以及借魏家之勢上位的唐平,還有已經準備死心塌地爲唐平賣命的陳慶之。
唐平如今公開的身份,是青禾實業集團總部人力資源副經理,隻是個挂名的虛職,他想要的也不隻是這個可有可無的虛職。
今兒個,唐平和陳慶之是來陪方婕參加青禾集團董事會議的。想要掌控偌大一個集團,哪有那麽容易?
會議室外,剛接了夏冬蟲那妮子的電話,說她今天過生日,邀請自己去家裏做客的唐平,便是聽到了裏面文件摔在地上的聲音,而後方婕紅着眼睛打開了們,低頭道:“浮生,我去辦公室靜一下,你們别放一個混蛋離開會議室。給我十五分鍾,我馬上回來。”
“方姨,我幫你看着他們,保證這裏頭一隻蒼蠅一隻老鼠都逃不掉,”輕眯眼淡然說着的唐平,待得方婕離開後,便是徑直轉身進入了一片吵鬧嬉笑之聲的會議室,在一群神色古怪的商界精英大佬的注視下,從容淡定的坐在了以往隻有魏端公才能坐的位置上。
掏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來叼在嘴裏,随手将那包煙甩到桌上,點燃了煙,吸了一口,吐出了個煙圈的唐平,才目光淡然掃過會議桌兩旁的衆人:“廢話不多說,魏爺看得起我,讓我幫着照應魏家的人,是所有人。”
“其他的我不管,誰敢欺負魏家的任何一個人。無論他是誰,伸手的剁手,多嘴的割舌。别以爲我在吓唬你們,也别覺得魏家隻有一個郭割虜敢做放血剁人的事。你們也都是跟着魏爺的老人了,該知道魏爺是靠什麽起家的。想必,一些消息靈通的,也該知道我是因爲什麽來到的金陵,”不急不緩說着的唐平,也不理衆人盡皆變了的臉色,仿佛在說着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說着,站起身來的唐平,将手中抽了大半的煙丢在了一個滿臉驕傲油光粉面的中年男子面前的水杯中,而後從腰間拔出了匕首,頓時吓得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坐起身來。
嗤..匕首輕易刺入實木會議桌,釘死在那中年男子面前,直沒到柄,手按着匕首刀柄的唐平,側頭看着那吓得踉跄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發白的中年男子,随即一笑道:“放心,我還沒這麽傻,在這裏動刀子殺人,你們說是吧?”
說着,一臉笑意掃了眼其他人的唐平,卻是令得所有人都是表情不自然的擠出僵硬的笑容,一個個盡皆心中發寒的暗罵着瘋子。
将那個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家夥拉了起來,将其按在座椅上的唐平,随手拔出了那個匕首,又吓得他一個激靈,而後才冷笑道:“方姨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你們還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一群欠操的貨!我知道,你們都鑽錢眼裏一時半會兒出不來。直接點,等下方姨回來,反正我站在門口,他如果拍一次桌子,我就廢掉一個人。覺得我是在吓唬你們的,不信就試試看。”
說完,收起了那匕首的唐平,便是雲淡風輕一笑的轉身走了出去,留下了一群驚魂未定的家夥面面相觑,整個會議室裏靜得出奇。
不多時,方婕回來了,結果看到一群噤若寒蟬的男人,她說什麽都唯唯諾諾,隻是依舊打一個拖字訣不肯給實質性的答複。
唐平的一番震懾,雖然吓住了這些家夥,倒還不至于真的讓他們變成溫順聽話的小綿羊。能夠混到這個會議室裏坐着的,都是老狐狸了,或許回過頭來想想,就會覺得唐平在虛張聲勢。
說到底,唐平也不能真的将他們都給廢了,否則整個青禾集團就算不廢,也是會元氣大傷的。
晚上,唐平獨自一人開車來到了一個叫麗晶名苑的精裝公寓住宅小區,雖不是什麽高檔的小區,可周驚蟄那兩室兩廳一百六十多平的公寓也依舊是堪稱豪華了。
沒有其他的人,除了周驚蟄和魏冬蟲母女倆,就隻有唐平一個客人而已。
而且,站在客廳中的唐平,便是看到了廚房内周驚蟄那曲線動人般忙碌的身姿,不禁暗自嘀咕:“這個周驚蟄,美人計都玩得這麽清新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