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端公死了,喬八指也死了,可喬八指還有一個青出于藍的兒子喬六,魏家卻隻剩下一窩寡婦女兒了。
暴風雨前的甯靜即将過去,喬六已經出手了,唐平也沒想過要一個人單槍匹馬和對方拼,他不是郭割虜,也不是馬前卒,沒必要事事親力親爲,手下也總需要一兩個能打能抗的。
所以,在唐平的授意下,很快王虎剩和王解放便是去了趟太原,請來了白馬探花陳慶之,這位可是一杆槍就敢跟内蒙的孫滿弓硬碰硬的狠人。
這樣一個牛逼哄哄的人物,如今之所以低調蟄伏,就是因爲有個生來失明且有病在身的妹妹要照顧。
一個肯爲了妹妹不顧一切放下一切的人,唐平還是蠻欣賞的,這樣的人他才敢用,也隻有這樣的人才更值得他花心思拉攏收入麾下。
唐平是親自開車到機場去接的陳慶之和陳象爻兄妹倆,沒有什麽多餘的廢話,隻是提前聯系了金陵最好的醫院,而且直接安排他們兄妹倆暫時住在了石青峰私人會所。
石青峰有兩間屋子是用來住人的,那可不是簡單可以用星級來衡量的。但同樣,白馬探花陳慶之也不是一般人,配住這樣的地方。
雖然這惹來了石青峰方面的不少非議,可唐平自然是不在乎。畢竟,魏端公死了之後,石青峰私人會所平時也沒什麽貴客來住,那兩間屋子白放着也是浪費。
而陳慶之在看到那間超乎想象的古樸典雅套房,看到妹妹在王虎剩對房間内各種古董收藏的介紹下一臉雀躍的樣子,終于是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再看一旁淡然平靜的唐平時,也是目光變得柔和了幾分。
在開車從石青峰去鍾山高爾夫的路上,唐平還在琢磨着已經被郭割虜剁了的喬八指的獨子喬六。
這小子的确是不簡單,是個在黑白兩道左右逢源的猛貨。俗話說,創業難,守業更難。喬八指一死,喬家非但沒倒,反而蒸蒸日上,原先一直隐于幕後的喬六也徹底浮出水面,這個富二代用事實證明他蛇吞象的本事比玩女人還要厲害。
花了兩三個月的時間把喬家上下穩定下來後,喬六終于是放出狠話來,魏端公的幾個女人和女兒,他要一個個的玩過去。
所以,面對氣焰嚣張的喬六,方婕和周驚蟄等幾個女人也是感覺到了壓力。她們終究是女人,在遇到麻煩的時候不會去想和對方硬碰,隻會尋求外力。
今兒個,方婕正在鍾山高爾夫别墅接待一個魔都方面的貴客,和周驚蟄有暧昧關系的男人,浦東會的頭子夏河,這同樣是一個黑白混淆兩道通吃的角色,過江的猛龍來到了金陵,自然是要渾水摸魚撈好處的,不然還真的熱心來幫助魏家的幾個寡婦女兒?
到了别墅後,當唐平和陳慶之從車上下來後,那位正在院子裏逗狗的尉遲老人不禁看了陳慶之一眼。
年輕時,尉遲老人可也是一号狠人。哪怕是老了,可練了一輩子拳的老人家,也并非是沒有任何戰力了,甚至可能會更加可怕。
魏端公雖死了,可在金陵經營了這麽長時間,總還有幾張底牌的。而如今,這張老底牌,明顯是察覺到了陳慶之的不同,同類人之間總會有莫名的奇妙感應的。
一進門,唐平便是看到了大廳裏一個打扮光鮮到貴氣逼人的自負男人翹着二郎腿,手裏一根雪茄,正在誇誇其談,一看就是那種鋒芒過盛,早晚不得善終,可能以前有着特别潦倒卑微經曆的人。這樣的人,注定了得勢便猖狂,也隻能風光一時,甚至連魏端公都比不上的。
對面的方婕笑容勉強,對煙味向來敏感的他,此時也隻能忍着,畢竟要求到人家頭上了啊!
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笑意的唐平,便是徑直走進大廳,來到方婕身旁道:“方姨,這是?”
“你周姨從魔都請來的貴客,正勸我對喬家低頭認錯呢!”早就受夠了對面這家夥的裝腔作勢,懶得跟他兜圈子瞎扯廢話的方婕,也不想在唐平面前折了面子,遂漫不經心的道。
“哦..”同樣随意應了聲的唐平,轉頭笑看向夏河,徑直走向前去,笑着在方婕、一旁的周驚蟄以及夏河本人驚愕的目光下從夏河手中将那個雪茄拿了過來,而後随手丢在了夏河面前的茶杯内:“在兩位女士面前抽煙,可不太禮貌!”
反應過來的夏河臉色微微一沉,随意勾了勾手指,頓時他身後一個保镖模樣的精悍男子上前一步。
一直跟在唐平身後,同樣因爲唐平的舉動而微微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在夏河的保镖上前的同時,他也是臉上笑容瞬間斂去的一步上前,以硬抗對方一拳的代價,一記炮錘将對方砸得飛向了後面的大屏幕液晶電視。
蓬..沉悶的碰撞聲中,那家夥剛咬牙爬起來,陳慶之緊接着一連串讓夏河、方婕以及周驚蟄都目瞪口呆的狂猛攻勢下,那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家夥,便是和身後價值不菲的液晶電視一起報廢掉了。
将對手放倒後,陳慶之這個到金陵才一天沒到的狠人,便是一腳踩在那人的手腕之上,随着咔嚓的清脆響聲,轉而又踩斷了他的另一個手腕,最後拖着掙紮哀嚎的對手,直接将之扔了出去。
眯眼看着這一幕,始終神色平靜,面帶淡笑的唐平,也是讓略微回過神來,下意識看了他一眼的周驚蟄略微失神了下。這一刻,周驚蟄莫名覺得這個一臉和氣笑意的年輕人,或許比兇狠無比的陳慶之更加可怕。
緊接着反應過來的夏河,渾身僵硬般的臉色都是不自然起來,面對一臉笑意的唐平,頓時有着欲哭無淚之感。早知道方婕手下的年輕人這麽狠,他就不會輕易上門了。
可惜,一肚子算計來到鍾山高爾夫别墅的夏河,還沒來得及真正亮牌呢,就被兇狠的陳慶之給打掉了所有的氣勢和繼續待着的勇氣,灰溜溜的離開了。
方婕給唐平和陳慶之分别倒了杯普洱茶,唐平坐下了,陳慶之卻沒有,也沒要去碰茶的意思,一副将對手打殘後還一臉置身事外的變态表情。
唐平也沒有要解釋什麽的意思,隻是淡笑喝了口茶,而後道:“我想知道那個人晚上睡哪,是酒店還是他在金陵有房子?”
“說不定,他在金陵有好幾處房産,但住酒店的可能性大一點。如果住酒店,一般就是索菲特,”一旁驚魂未定的周驚蟄喝了口茶斟酌道。
不置可否的唐平點頭一笑:“那麻煩周姨把那幾處房子的具體地址說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