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呂老爺子還是很沉得住氣的,竟然不急着看那香祖筆記,反倒是要留個懸念,先看他們帶來的東西。
“有一點我要先說明的是,既然是鑒寶,這些物件裏面自然是有真品也有赝品。除了這兩個女娃和劉川之外,今天咱們沒人都要鑒定一個物件,錯得最離譜的,中午要在名都大酒店請客,大家說怎麽樣?”鑒寶之前,呂老爺子提議道。
衆人自然是沒什麽意見,很快桌子上便是擺滿了東西。許多物件唐平連名字都叫不出來,但那有什麽關系?能辨别得出真假就行了。
“今天小許和小莊都算是外行人,不過許總是客人,咱們就讓他先挑一個物件來堅定,大家說怎麽樣?”看衆人準備好了,呂老爺子開口道。
看許偉一本正經的去打量桌子上的物品,見他拿起了一條紅色的手鏈,唐平不禁目露玩味之色。
一番觀察之後,許偉不禁道:“宋老闆這個手鏈是純正紅珊瑚打磨制成的,紋理斜橫精細,并且有一些自從形成的瑕疵,整體光澤豔麗、溫潤可人、晶瑩剔透,用料屬于上品紅珊瑚..”
“怎麽?小莊,你有什麽不同意見嗎?”注意到唐平聽了後嘴角笑意難掩的樣子,待得許偉分析評價完了,宋軍不禁笑着問道。
唐平一聽不禁輕咳一聲收斂了笑意,而後連道:“宋哥,我是不太懂什麽紅珊瑚的。不過,看這手鏈,倒有些像是古玩市場裏地攤上十塊錢一串批發賣的。”
“莊先生,不懂就不要亂說,宋老闆的收藏,怎麽會是地攤貨?”許偉一聽頓時忍不住冷笑嘲諷。
“得,我也就随口一說,”聳肩一笑的唐平不置可否:“許先生既然說它是真的,那就當它是真的好了。”
注意到秦萱冰也從宋軍手中要過那串收斂,在仔細打量着,被唐平噎得冒火的許偉,不由忙道:“秦小姐要是對這一類的珠寶感興趣的話,有時間我倒是可以幫你介紹一下。”
心思都在秦萱冰身上的許偉,卻并未注意到宋軍在聽唐平說那串手鏈是地攤貨時的古怪表情。
“謝謝許先生的好意了,相信以許先生的鑒賞水平,貴公司一定會财源滾滾,興旺發達的,”放下了手鏈的秦萱冰,看了眼許偉,也是難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說着秦萱冰還不禁看了眼那一臉随意的唐平,美眸中同樣是閃過了一絲莫名光彩,引得許偉有些不爽的也是轉而對唐平道:“莊先生,接下來該你了。”
不置可否的唐平,搭理都沒搭理他,便是打量起了桌上的物件,最後目光落在了呂老爺子面前的三個物件上。
唐平先是拿起了一個高約二十厘米的灑水觀音立像的木雕,看不出什麽木質,但是造型優美,觀音面相栩栩如生,木雕表面幽光沉靜,拿在手上的觸感不錯,漿色厚實,有種溫存的舊氣,給人一種滄桑之感。
按照古玩堅定類的書籍上所講,憑這木雕的刻工、包漿,應該是一件有些年頭的老物件。
可是市場上,做舊的手法太多了,有些做得真假難辨,就算是一些真正懂行的,乃至古玩專家也有打眼的時候,更何況唐平倉促所學的那些照本宣科的知識呢!
果然,靈氣查探一番後,沒有一點兒反應,明顯是個假玩意兒:“這木雕觀音像刻工精細,包漿厚實,像是個老物件..”
“當然啦,這佛像從雕工到包漿,肯定是真品無疑啦,不用拿在手裏,我都能看出來,”唐平話音未落,就被旁邊的許偉出言給打斷了。
唐平有些無語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腹诽,好牛的口氣,丫跟老子一眼有一雙能辨别寶物的慧眼是咋地?還不用拿在手裏就能看出來,你那眼怕是沒那麽好使吧?
“不過,正是因爲品相太好,我個人覺得,這東西是後來做舊的。說得直白一點就是,這物件是個赝品,”唐平似乎有了惱了般的看着許偉冷淡說道。
聞言一怔的許偉,而後便是面帶冷笑的轉而看向了呂老爺子,隻當唐平是惱羞成怒故意反着說的,希望呂老爺子能夠出言駁斥,讓唐平丢個大臉。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呂老爺子卻沒多說什麽,反倒是讓唐平将另外兩個物件也看看。
輕點頭的唐平,便是拿起了第二個物件,一個小巧精緻的鼻煙壺。
唐平手中這個鼻煙壺是一件琺琅器,上面畫着兩個頭戴禮帽,手持文明杖的西洋人物,整個畫面色彩豔麗,造型逼真,沒有一絲歲月留痕,看起來像是個新玩意兒。
眼中靈氣滲透入那鼻煙壺後,唐平頓時感覺到了一絲清涼的氣息融入眼中的靈氣之中。顯然,這是一個真正的老物件。
“如果這是幾百年的物件,色彩上絕對不會如此豔麗,所以我覺得,這東西應該是一個現代工藝品..”許偉早已忍不住在一旁誇誇其談了起來。
唐平仿佛真的是和許偉故意對着幹般,直接道:“我倒覺得這個鼻煙壺應該是真的,年代應該是在康乾時期。這樣豔麗自然的色彩,這麽的靈動,應該不是現代工藝所能輕易仿制出來的。”
“這玉佩我看不準,就不獻醜了,”唐平說着不待許偉多說,便是指着最後一件玉佩道。
接下來宋軍和王老闆各自出手挑了一個物件鑒定,而後呂老爺子也是随手挑了王老闆面前的一個玉扳指點評了幾句,宋軍這才讓服務員把桌上的茶水撤掉,讓唐平将手稿拿出來看了。
也不知道宋軍從哪兒找了三雙白手套,和呂老爺子、王老闆一起戴上了手套之後,這才小心翻看起了唐平拿出來的那手稿。
看他們鑒定時的表情,更是如履薄冰一樣,光是寫有‘香祖筆記’這四個字的封面,就翻來覆去的看了十幾分鍾..書頁翻開之後,幾人臉上都是露出了痛心疾首之色,實在是書稿保存不善,破損之處太多了。
轉眼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呂老爺子他們竟然看了那麽長時間,這書稿的真僞已是呼之欲出了。
又過了十多分鍾,言空呂老爺子小心合上了書稿,劉川終于是忍不住問道:“呂叔,這破書真是王那啥寫的?能值多少錢啊?”
“破書?小子,把你整個人賣了,也不值這手稿裏面的一頁紙。你知不知道,這是國寶啊!哎,可惜了,手稿的前半部分保存得太差,很多字迹都無法辨認了,要不然,這手稿的價值還要更高,”呂老爺子一聽險些暴走,而後又很是痛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