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接過手機低頭看去,上面顯示的畫面卻讓他面色微微一變。
畫面是晚上從出租房的門口位置朝裏面拍攝的,色調略顯昏暗,應該是黃昏的時候。
屋子裏站着好幾個聯盟警察,也有穿着白衣的醫生,四處檢查,似乎正在調查着線索。
而在畫面的側邊,可以看見從那扇敞開的門看見卧室床邊的地闆上躺着一具男性的屍體。
皮膚詭異地發白沒有任何的血色,手臂呈現不規則的扭曲狀貼在身後,以正常人類的角度是根本做不到的程度。
但最詭異的是他的頭,正以旋轉180的角度轉向門口,一雙凸出滿是血絲的眼睛似乎飽含着恐懼和怨念,即使是死了也牢牢盯着唯一可能逃生的門的方向。
生前似乎遭受了什麽難以想象的恐怖的事情。隔着屏幕也能感覺到那濃重的恐懼和死亡的血腥!
這種場景,即便是蘇白也忍不住吸了口氣。
“你确定這叫自殺?”他有些驚愕。
這讓他聯想到了自己的前室友的死。
同樣詭異莫名。
“不知道。”王思娜搖搖頭,“聯盟警察和校方都隐藏了消息,我們也無從得知。隻是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不像是他殺的樣子……”
“所以,有些人就懷疑是不是什麽靈異事件……”
她聲音發着顫,顯然十分害怕。
蘇白暫時從這張照片裏也看不出什麽端倪,除非是去現場看一看陰氣濃度才能有結論。
正打算把手機還給她的時候,忽然眼尖似是瞥見了照片裏的什麽東西,忽的一愣,随即猛地将手機湊近了看,并将照片放大到了最大的程度,心髒開始劇烈跳動。
等等!
卧室的床底下……
好像有東西!
昏暗的燈光,床底下的黑暗裏赫然有一張青紫色嬰兒臉從床尾露了一半出來,帶着似哭似笑的詭異神色盯着那具屍體看着,令人不寒而栗。
隻是因爲顔色幾乎與黑暗融爲一體,所以如果不是他直覺敏銳,根本不可能發現這點細節!
“這是……什麽東西!”
他瞳孔微震,隻覺得這東西的驚悚程度比自己想的還要高。
如果是普通人猝不及防看見了,怕是魂都要吓飛了!
他本來還以爲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被打胎流産的殘缺的嬰兒鬼,輕易就能收服,誰知看起來比起普通的惡鬼還要恐怖!
他想了想,把這張照片發給了自己一份,然後還給了王思娜。
他沒有把這個嬰兒鬼臉的事情告訴她,不然他懷疑這個女生可能真要被當場吓暈過去。
王思娜接過手機,看也不敢看照片直接劃過去後才松了口氣,然後猶猶豫豫地對蘇白說道:“其實,自從我昨晚知道了他死了之後,今天的行程我是打算取消掉的。因爲我總感覺他的死和邱彤雲有關。”
蘇白轉頭看向她。
“你看,這個男生死的時間是在兩天到三天前,而邱彤雲出事的時間也是在那個時候。隻是男生死在了自己一個人的出租屋裏,兩天後才被别人發現,邱彤雲運氣比較好,被舍友發現自殺才救了回來……”
“這真的是巧合嗎?還是某種恐怖的詛咒?”
王思娜打了個冷顫,面色有些泛白。
“我們如果過去探望,會不會也遇上什麽不好的事情?”
她不禁開始有了這種擔憂。
“隻是這件事情大家早就已經商量好了,所以我作爲班長,也隻能起到帶頭作用一起來了……”
蘇白搖搖頭:“我覺得你倒是不用擔心太多,我們隻是去看望一下病人,不要耽擱太久就行了。”
王思娜沉默着點了點頭,但神色裏依舊有些不安。
……
邱彤雲住的醫院正好也是第一醫院,幾人乘坐公交車,大約半小時後就到了醫院門口。
路上他們已經準備了一些看望的禮品,包括花和一些邱彤雲喜歡的牛奶零食。
等進去醫院之後,問了情況得知她現在住在1315号病房,幾人便一同去住院樓看望。
路過二樓的時候,蘇白朝着1207的病房看了一眼,房門緊閉,不知道之前那個意外撞見他抓鬼的老婆婆還在不在。
等到了1315号病房門口的時候,還沒走近,就能聽見裏面傳來了有些歇斯底裏的哭喊聲:“我沒病……我不要吃藥我想知道我的孩子在哪裏?……你們把我的孩子藏到哪裏去了?快告訴我!”
那是一個十分尖細凄厲的哭泣女聲,叫喊起來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緊接着,病房裏面又傳來了“砰”“咣”的砸東西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櫃子被撞倒了一樣。
門口的幾人有些面面相觑,一時不知該怎麽辦。
還是蘇白最先站了出來,推開半掩着的房門走了進去。
病房裏面很熱鬧。
病床上躺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女生,身上穿着藍色病服脖子上纏繞着幾圈繃帶,手上插着輸液管的。
而且看得出來她的容貌很不錯,如果是健康的時候肯定是個吸引眼球的氣質型美女。
誰會想到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床邊站着兩個護士,正在試圖按着她的手臂和身體,隻是隐隐有按不住的趨勢,急得滿頭大汗,還有兩個醫生在旁邊皺着眉頭小聲讨論着,手中拿着類似藥品和針筒的物件。
而再旁邊地闆上有兩個翻倒的挂輸液瓶的架子,上面的線纏繞在一起,在地上散落着。
聽見開門聲,幾個醫生護士不約而同回頭看來,看見蘇白一行人,有些疑惑問道:“你們是……”
“哦,我們是邱彤雲的大學同學,特意來看望她的。”王思娜這時站了出來,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床上臉色蒼白十分痛苦的邱彤雲,結結巴巴地說着。
“她……現在怎麽樣了?”
“不太理想。”其中一個醫生搖搖頭,“雖然她被救回來了一條命,但依舊有着較爲嚴重的自殘傾向,并且産生了幻覺。經常幻想她那個已經流産的孩子還活着,甚至就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