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常年炎熱并且雨水較多,季節溫差并不明顯。
這也使得大量蟲類滋生,生物群落交替的速度極快,栖息着數量繁多的動植物。
在如此環境下,秦白隻得身穿蓑衣頭戴鬥笠前往,任何坐騎都顯得不适宜。
除非将來積分商城能解鎖什麽載具,或是依靠着垂釣神通獲得,不然還是老老實實步行吧。
這也是他沒有帶上驢子它們的原因。
而且光靠自己的腳力就已經足以,說是日行千裏有些誇張,但百裏絕對夠了。
可惜因爲水族箱的關系,秦白走走停停,比原計劃用了不少時間才接近苗疆的位置。
水族箱裏正在曆經劇烈的變化,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也不爲過。
荒島妖魔化的迹象更甚,連帶着上面的動植物都發生了異變,無一例外朝妖魔的方向而去。
秦白原本打算抑制這種現象,但他随即發現妖化植物不過十幾日就覆蓋了整片荒島,有利無害下也就順其自然了。
島上的半妖對于妖氣免疫,使得極爲适應環境,加上有秦白罩着,甚至已經建立起了部族。
這座島嶼被秦白命名爲妖島,以後會專門用以安置妖物。
秦白不滿足水族箱裏隻有一座島嶼,他便把妖島從中央移動到了更加外圍的地方,爲得就是空出位置給其餘的島嶼。
在他的控制之下,有兩座新生的島嶼正在逐步成型,雖然過程并不快,但勝在穩定。
其中一座島嶼由陰土構成,純黑色的地質天生就适合鬼物,上面的陰氣鋪天蓋地,猶如實質。
秦白将這座島嶼命名爲鬼島,與妖島就像是地球的南北極洲。
爲了防止兩座島嶼相鄰出現異變,他将一座較小的島嶼隔在中間。
這座島嶼看似荒蕪,實則土壤上插滿了劍器,部分是秦白從積分商城裏兌換而成,也有不少是平日裏收繳而來的。
島嶼名爲劍島,不單單指的是插在土壤裏的劍器,他還想着利用島嶼來醞養飛劍。
靈感其實來自于皇宮養生殿中的秘籍,其中一冊記載的是逍遙道長的草木成劍之術。
這術法對秦白用處不大,但卻給了他啓發,既然自然都能醞養飛劍,哪怕水族箱一樣也行。
秦白路上的時候不斷在劍島上銘刻醞養飛劍的法陣。
隻要達到一定程度後,就會組成更龐大的陣法,将整個島嶼化爲巨型劍袋。
秦白把飛劍都收入其中,發現比他想象的還要契合。
想比法器,島嶼用作銘刻法陣的上限自然更高,容納的飛劍數量也能大大增加。
唯一麻煩的便是自此之後,秦白想要收放飛劍隻能依靠嘴巴,無疑畫風變得更加詭異了。
當然這還是設想的第一步,他打算将萬魂幡融入鬼島,技術難點不多,秦白更擔心陰神的實力提升太快導緻無法控制。
好在按照他的設想,隻要龍魚被祭煉成本名蠱蟲,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在這種半修行的狀态下,秦白不知不覺就已經臨近苗疆,隻是慢了不少。
苗疆的外圍有一地區名爲昆彌,其地處密林,哪怕是人煙繁多的城鎮依舊毒蟲極多。
似乎也隻有這裏才會四季皆有擾人的蚊子。
以秦白的修爲自然不懼怕,哪怕他放開護體的真氣,蚊蟲想要破開皮膚依舊不太可能。
甚至于爲了完善水族箱,他還順便吞下不少昆蟲,雖然大多都會因爲不适應環境死去,但其中也有存活下來的。
既然已經到達目的地,萬魂幡便被秦白試着融入鬼島中了。
法器懸浮在島嶼上空,符紋正以非常玄妙的方式脫離萬魂幡本體。
陰神開始活躍在島嶼上,不過因爲它們的特殊性,俨然有種軍事基地的味道了。
秦白估摸着想要徹底完成符紋的融入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在此期間也無法動用陰神。
鬼島能夠醞養陰神,也代表着紙人可以收入其中,但他打算開辟個附屬的小島,不過從長計議。
秦白利用飛劍很快就找到了人煙。
這是一座名爲岩護縣的城鎮,居住的大部分都不是漢人,他的到來引起了一定的波瀾。
城門口的官兵到沒有過多爲難他,這也使得秦白想要掏出功名文書的舉動成了無用功。
可等他進了城鎮後,不管是穿着還是行爲,甚至是嘗試着以笑待人,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加上當地的方言極爲繞口,他根本聽不明白,也不知那些人到底在議論什麽。
秦白隐隐有些頭疼,他發現自己想要深入山脈前往苗疆,很可能無法與那些苗人交流,獲取煉蠱術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他至少等在昆彌找到精通苗疆語的向導才行,否則進入山脈也無濟于事。
不過問題就來了,這地方莫名的排斥外來人,他走到哪裏都有居民沿街盯着自己。
秦白見此随意的找了個攤位坐下。
攤主是個六旬老婦,賣的是類似米線的小吃,秦白之所以選擇這家不是因爲香味撲鼻……
好吧,這也有其中部分的原因。
主要還是老婦長得有些漢人的特征,應該不是祖祖輩輩孫生活在昆彌。
當秦白坐下後,老婦主動上前攀談,雖然口音依舊有些難懂,但好歹也能聽明白意思了。
“後生還請等一頭,米面在鍋裏呢。”
“好的,多謝大娘了。”
秦白沒有急着與對方閑聊,而是有意無意的觀察周圍。
街上的路人不少,但很少看到孩童,哪怕偶爾有幾人也被家裏人趕了回去。
難不成這裏出了什麽事端?
秦白臉上露出了些許興趣,這業務我熟啊,不管是什麽妖魔鬼怪,哪有困難幫哪裏,還不收取群衆一針一線。
片刻後,米面擺上了桌台。
撲鼻的香氣彌漫開來,秦白嘗了一口先是感覺舌尖微辣,其次各類食材的本味湧入嘴裏。
這很像後世的過橋米線,加上酸筍與螺蛳粉相差也不大,确實名不虛傳。
秦白坐下後高大的身軀威懾力頓時少了許多,他感覺注視自己的目光也沒有之前頻繁了。
見此他與老婦交談了起來,後者一開始還有些拘俗,不過很快就變得滔滔不絕。
秦白趁機與老婦攀談,想要套出什麽話。
但他沒想到老婦口風極緊,米面倒是吃了五六碗,硬是什麽都問不到。
秦白才意識到昆彌這裏的人雖然看似忠厚老實,可實則一個比一個猴精,而且極度排外。
這還隻是苗疆的外圍,岩護縣生活了少量的漢人以及混血,要是深入苗疆,遇到的那些苗人将會更加難纏。
他将米面的銀錢付下後轉身便離開了攤位,然後随意找了個無人的巷子鑽了進去。
等到秦白再次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作貨郎打扮,還背着個大型貨箱。
貨箱裏擺放的是些無用的小物件,都是他平日裏用垂釣神通得來的。
如此一來,哪怕秦白體型異于常人,在城鎮中走動也不會引來非議了。
而且既然要賣貨就得幹脆專業點,貨箱自然不能用來擺設了。
秦白便假意販賣貨物,實則在城鎮中閑逛起來,他暗地裏用心神不斷找尋着有無異樣之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整個岩護縣不過兩三百戶人,但透露着妖魔氣息的地方卻不止一處,而且若隐若現也無法具體捉摸的到。
秦白站在街道上思索着自己是否要攤這趟渾水。
他注意到路人的氣血,根本不像是長時間接觸妖魔的樣子,難不成是蠱妖?
如果這些妖魔氣息真的與蠱蟲相關,貿然出手很可能會惹惱了當地人。
主要還是秦白的佛門修爲不到家,不然用佛光一掃即可,哪需要這麽麻煩。
他考慮該如何與居民交涉,幹脆将貨箱放置在了地上,看能不能通過做些小本生意來套話。
沒過多久,秦白的手臂被拍了下,男子油滑的聲音響起:“秋生你看,這裏應該能夠買到布陣用的黃紙。”
秋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用手肘捅了下文才,示意對方不要多言。
九叔師徒三人也是剛到岩護縣不久,但他們與異于常人的秦白不同,依靠着道士的身份很快就融入了其中。
特别是九叔,驅邪避災不管在哪裏都和吃香,特别岩護縣也有漢人富商存在。
秦白後知後覺的轉過身子,他看到有人正在自己的貨箱中挑選着東西,似乎有所驚喜。
兩位男子都是漢人的長相,身穿的服飾也不像是本地人,并且隐隐讓他感覺有些面熟。
秋生摸了摸衣袋瞥了眼文才,身上顯露出莫名的自信,打算好好與貨郎周旋一下。
不過秦白的樣貌還是讓他有些發怵的,所以語氣不由得弱了幾分。
“家裏正好有人要辦喪事,這黃紙怎麽賣?”
“你看着給就行。”秦白擺了擺手說道。
但秋生卻感覺到了棘手,怎麽皮球又踢了回來,那到底自己該怎麽說才好。
身旁的文才縮了縮脖子,他的目光下意識在貨架上打量了起來,其中不少東西讓他感覺到了好奇。
“這是什麽?”他指着其中一件好奇的問道。
“哦……”
秦白拿起了個巴掌大小的金屬物件,上面有個黑色的屏幕以及數量不少的按鍵。
“這是塊名爲諾基亞的護身符,足以抵擋小行星撞擊地球産生的災難。”
他釣到的諾基亞雖然完好無損,但因爲内部進了水,所以早已無用了。
文才不明覺厲,他随即便想到了白嫖,便試圖用自己半碗水的江湖騙術來忽悠對方。
“壯士要不要看面相?”
秦白剛準備拒絕,突然腦海裏冒出了個古怪的念頭。
“兩位是遊方道士?”
秋生還在猶豫要不要告之,文才已經率先說道:“家師乃是茅山出身,哪怕是遠在京城也小有名氣。”
“可是……九叔?”秦白臉上帶着莫名的表情說道。
“啊?!!”
秋生兩人都有些驚愕,之前說的不過是自誇,九叔的名謂根本沒有這麽出名,哪怕在南粵中的普通民衆也大多不認得。
秦白看兩人的表情,心裏頓時有數了,果然與九叔有關。
他露出喜色,九叔系列作爲經典他自然是看過。
雖然相隔幾十載大多都忘了,但對于裏面作爲主角的九叔隻能用仰慕已久來形容了。
而且破局的關鍵這不就來了嘛。
“秋生小兄弟可是要黃紙?”
“拿去拿去!!”
秦白取出厚厚一疊大概有數百張直接塞到了秋生的手裏。
這種基礎的修行物資,他的魚袋裏實在太多了,就算是一卡車都裝不下。
秋生有些懵逼,還沒等到說話手中便多了幾個塑料袋,在岩護縣較爲稀少名貴的朱砂,對方一下子給了十幾斤。
秦白又将諾基亞塞給了文才,還順手幫對方貼了個膜。
兩人面面相觑,他們何時見過如此熱情的掌櫃。
等到秋生回過神來的時候,秦白已經勾肩搭背跟了他們一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兩人根本不敢反抗,生怕此人将自己脖頸擰斷了。
穿過幾個街道後,似乎到了妖魔氣息最密集的地方。
九叔站在破舊的府邸前等待着,他口中忍不住念叨:“買個黃紙也能這麽久的時間,也不知道去幹了什麽?”
他随即發現徒弟兩人從街道盡頭走了過來,手中似乎大包小包的提着什麽東西。
九叔的雙眼眯了起來,表情變得極爲僵硬。
隻見兩米出頭的壯漢走在兩人的身旁,面目猙獰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善茬。
街道兩邊的路人争相遠離,好似遇到了瘟神。
難道是江湖仇殺?
很有可能啊!
九叔摸了摸背後的木劍,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落了下來。
對方将他兩名徒弟脅迫着,恐怕有所圖謀,這應該是準備借此來威脅吧。
九叔感覺無形中的交鋒已經正式開始。
不行,必須表現出壯士斷腕的決心,不然隻能後置于人。
九叔的目光在秋生與文才之間遊走,看看能不能師徒心有靈犀,這樣可以突然出手打亂對方節奏。
可秦白卻在懷裏掏了掏,從中取出了張官府發放的度牒。
他也不管九叔看不看得清,打開後晃了下就收了回來。
可惜對方眼睛不瞎。
“機洩道友,你我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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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