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将貢院内發生的事情以及猜測告之給了花滿樓。
本想着依靠化勁的高手找出妖魔的蹤迹應該足夠了,但幾日下來卻沒有一點線索。
會試不知不覺已經到來,數百舉人向科考的場地而去,場面确實算得上壯觀。
不過看熱鬧的居民倒不多,畢竟京城是大宋的首都,早已習慣三年一次的科舉了,周圍的人群主要是親眷以及童生秀才。
會試與鄉試差不多,分三場舉行,三日一場,每場間隔一日。
每次考完後,考生可選擇住在貢院,也能出去短暫的歇息。
會試的項目乃是四書文、五言八韻詩、五經文以及策問,一般來說會試揭榜後,中榜的貢士将會在下月進行殿試。
雖是臨時的考場,但規模卻并不遜色,附近的居民也被暫時清空住到了别處。
可能因爲牽扯到妖魔的關系,也因爲前幾天有歹人闖入貢院,這次會試巡邏的官兵異常多。
考生們在門口排隊驗明身份,秩序算得上井然有序,不過氣氛隐隐有種壓迫感。
耿昱排在隊伍中間的位置,而甯采臣與張自知則更靠後些。
隊伍緩緩前進,耿昱時不時就轉頭看一眼人群的方向,不知爲何秦白還沒有前來。
原本他們等想等對方到了後再進去,但可能每個人分到的考場都不同,所以三人便選擇了進場。
正當耿昱以爲秦白把會試忘的一幹二淨時,突然遠處響起騷動,緊接着出現的是整齊的腳步聲。
人群幹淨利落的分開,隐隐傳來驚呼聲,而天空上已是烏雲密布。
秦白走在隊伍的前列,身後跟着古惑仔們,周圍的人群根本不敢靠近。
“都離開吧,德雲社等會就要開門了。”秦白吸了口香煙,他的臉龐被煙霧所籠罩,有了幾分黑道大哥的氣質。
陳金文點了點頭說道:“好的秦掌櫃,那我們先一步走了。”
古惑仔随即離開,那些舉人隻感覺心裏發怵,到底是何許人也才有這排場。
秦白來到了隊伍的最後,在他前面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後生。
兩米的壯漢帶來的壓迫感極強,仿佛身後有頭猛虎盯着自己,哪怕他強裝鎮定,後背依舊被冷汗浸濕了。
年輕後生猶豫了片刻後從隊伍裏退了出來,然後自覺的排到了秦白的身後,這樣他才覺得好受了些。
秦白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甯采臣,身上的氣勢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愈演愈烈。
這讓他身前的書生承受不住壓力,一個個離開了隊伍。
如此一來,隊伍争先恐後的排到後面,秦白的位置越來越靠前。
不過片刻他就已經來到了甯采臣身後。
甯采臣考慮着自己也離開隊伍,這時秦白的雙手直接落在他的肩膀上。
秦白低聲說道:“會試的時候小心些,不管是誰都千萬不要讓他們進包間。”
甯采臣張大了嘴巴,這是什麽意思,特地過來搞我心态嘛,緊接着秦白将什麽紙頭塞到了他手裏。
他低頭一看,是張畫滿了符咒的黃紙,如果長時間的盯着眼睛還會微微刺痛。
“到底什麽情況,難不成有妖魔?”
甯采臣忍不住開口問道,可秦白隻是搖了搖頭并沒有解釋,然後将他從身前拽到了身後。
秦白渾身的氣勢再次散發,排在他前面的舉人自然承受不住,沒過多久就選擇了敗退離開隊伍。
依靠着如此手段,他在隊伍中越來越靠前,很快就到了張自知身後。
與之前一般,秦白将符咒交給對方并且提醒後,然後繼續向前,直到耿昱也拿到符咒,這才收斂氣勢。
如果真的有妖魔混入會試考場,他無法保證每個考生的安全,但至少不能讓甯采臣三人出現意外。
可對于考官來說,秦白的舉動就有些挑釁意味了,一開始是拉幫結派,然後在排隊的時候壓迫他人,哪是君子行徑。
耿賢眼角抽了抽,他雖然不知秦白爲何如此,但肯定有所深意,可這樣一來實在太過高調了。
會試不是鄉試,這可是京城啊,膽子也太肥了……
耿昱選擇睜一眼閉一眼。
他是知道秦白爲人的,但其餘考官就不那麽認爲了。
幾個三十出頭的儒生考官面色鐵青,其中年紀最大的張立安更是氣的胸口不斷喘氣。
“現在大宋的讀書人已經如此世風日下了,你看看這像樣嘛?”
張立安說完後想要上前教訓秦白,但後者無意的伸了個懶腰,渾身響起了骨頭碰撞的聲音。
他頓時止住了步伐,但嘴巴裏仍然不依不饒:“也不知這人的授業尊師是誰,野蠻至極。”
耿賢臉上帶着不喜,他忍不住開口說道:“對方也未口頭上威脅其餘人,那些書生不過是懼怕他所以讓開位置,何罪之有?”
“你……”
張立安臉漲的通紅,他伸手指向耿賢,最後一甩袖子進了考場。
邊上幾個考官面面相觑,這時耿賢像是無意的自語說道:“這秦白乃是魏連章的門生,有些特别也是正常。”
其中較爲圓滑的考官反應了過來:“原來是魏老的門生啊,其實沒有違反規矩,無事無事。”
其餘幾人出言附和,氣氛竟然緩和了下來。
魏連章除了是從二品的江浙巡撫外,當年趙佶繼位時支持的便有他,算是皇帝的心腹近臣。
現在朝堂上有種說法,等到蔡老太宰退下後便是由魏連章入閣,到時得勢後雞犬升天,對方的門生自然前途無量。
輪到秦白檢查舉人文書的時候,考官看到上面魏連章的官印後态度極好,這不由讓他有些不習慣。
想想上次鄉試,官兵衙役恨不得将他當做犯人關押起來,現在竟然噓寒問暖。
秦白摸了摸下巴,思索了許久也得不到個所以。
隻能把原因歸結于随着境界的提升,不自覺身上就已經有了股讓人納頭就拜的氣質了。
等到他落座以後,包間也是靠窗離茅廁有段距離的上好位置,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
唯一可惜的是他與耿昱張自知都不是同個考場,還好甯采臣就在不遠處的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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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