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你始終都沒有明白,世界在變化,先皇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應對,而你……一直都沒有。”
胡亥隐隐有股子心火蒸騰出來,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心。父皇做出了應對,而自己沒有?
笑話!他的遺骨就在皇陵呢,你難道要朕也死?逆臣!
曹正淳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白說了,天地大變,天道融合,變強成了天地間的主旋律。秦皇看穿了這一點,所以他将自己修煉的很厲害,甚至還不甘被天道擺布給天道灌輸了統一之力。從某種角度說,這已經是逆天成功了。
然而胡亥沒有,他有着尊貴的身份卻沒有弄明白自己爲什麽尊貴,他對強者沒有尊重,那麽,這就是在逆天而行,怎麽可能不出現反噬呢?
呃,說是逆天而行可能也有點誇張,不過畢竟如今自己才是勝利者,那一點點的藝術加工嘛,也算不得什麽。
曹正淳對着秦皇笑了笑不再說話了,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而胡亥則死死盯着江玉鳳,“伱養的好狗,竟然也敢朝朕狂吠了。”
江玉鳳一副失望的表情,“陛下,何苦口出穢言呢,您是大秦的皇帝,實在……太不優雅了。”
“優雅?面對逆賊,朕爲何要保持優雅?何況,你們還當朕是大秦的皇帝嗎?”
“這個自然,您永遠都是大秦的皇帝,您想做什麽都可以,至少在大秦,沒有人會阻止您想要做的事情。”
江玉鳳的話讓胡亥略微詫異,看看曹正淳又看看江玉鳳,“在你心裏,朕到底是什麽?”
“您是陛下啊,這一點難道妾身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們都該尊重你,所以每一次你在妾身身上找樂子的時候,哪怕妾身都惡心的快吐了,可也依舊在不停的迎合着您!”
胡亥眼中多出了一絲惱怒,“朕以爲,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
“陛下,作爲一個皇帝,您不該撒謊的,這樣會讓衆臣看輕你。”江玉鳳似乎在略微回憶,笑道:“當初在科舉之中的美麗女子可是有不少呢?您爲何唯獨看上了臣妾?還不是因爲臣妾的服從能夠讓您找到戰勝李将軍的快感。呵呵,有時候啊,臣妾在想,以臣妾跟李将軍的關系都能夠讓您如此興奮,若是換成李将軍的女性親屬,會不會讓您直接高興的駕崩了呢!”
“放肆!朕怎會如此不堪?”
江玉鳳笑了,她無視了胡亥的惱怒表情,“是了,你不敢,即使有一天李将軍死了,你也不會去那麽做。你隻會找個理由給李将軍定罪,然後将他的家人充軍,女眷歸入教坊司,哪怕教坊司已經被秦皇當初取締了。”
“夠了!你待如何?”
胡亥惱羞成怒,江玉鳳一點都不意外,看那表情分明就是曾經真那麽想過。
“陛下,妾身隻是來看看你,不會阻止你作任何事情。至于曹正淳的行爲,那都是因爲您不尊重他,可與妾身沒有什麽關系。”
江玉鳳一副忍耐憋笑的樣子,她說的也是事實,她隻是說讓曹正淳将其餘妃子的力量摧毀,可沒說不讓他卻去找白起。該說不說,兩人其實挺有默契的。
胡亥盯着兩人看了足足十幾息,接着起身緩步朝外面走去,他的神經是高度緊繃的,時刻盯着兩人好像一個眼神沒有照顧到,這兩個人就會暴起将他捶成豬頭。
江玉鳳似乎也終于發洩完了,重新又恢複了端莊的樣子,曹正淳緩緩扶着她來到一邊,并揮手吸來了椅子,嘴上小聲說道:“先忍耐一下吧,等胡亥出去了,我們就到龍椅上去坐,那個椅子大,做起來不會太累。”
江玉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所以夠大就是龍椅唯一的優點嗎?”
“不然呢?”
胡亥聽到後面不時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音,他沒聽清兩人說了什麽,但他最終還是走出了宮殿,當出現在群臣面前的時候,他的心裏松了口氣。不管江玉鳳想要做什麽,他們是肯定不會在群臣面前做的,因爲弑君的名聲絕對不好聽,也是造反者的一個忌諱。
當然,如果是朝代更替的話自然無所謂,末代皇帝往往下場不好,可大秦還沒有完呢,江玉鳳隻能算是篡位。
“陛下!”×n
胡亥走入群臣之中,他看到了很多人卻沒有看到狄仁傑,“狄卿呢?”
胡亥的臉色不好看,可能是又想到了什麽,包拯上前一步答道:“狄大人出宮了,陛下,您并沒有下令說不準出宮。”
“……”這麽說還是朕的不是?
胡亥沒有搭理包拯繼續往前走,“欽天監的大陣可布置妥當?”
幾個葵花太監果然上前說道:“陛下,大陣已經布置好了!”
“随朕前往大陣!”
胡亥的動作有點急切了,回頭瞄了一眼大殿深處,發現江玉鳳已經在曹正淳的攙扶之下出來了,看到胡亥的對視還回以眼神,一副‘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樣子。
生氣!
“賤人,等朕成了僵屍之身一定好好收拾你!”
曹正淳有些古怪的看着胡亥氣急敗壞走掉,好奇問道:“你不怕他真的變成僵屍嗎?”
江玉鳳擡頭看看天,突然間樂了,“僵屍之身是天道的一種詛咒,而統一之力已經成爲了天道的一部分,也就是說,兩者同爲天道規則。而統一天下絕不是一種詛咒的狀态,這就與天道自己的規則有了沖突,兩種矛盾的規則怎麽可能同時生效呢?”
“所以,白起可以是僵屍,陰嫚可以是僵屍,但一國皇帝未來有可能參與統一之戰的人,絕對不能是僵屍!”
曹正淳聞言點點頭,有點想笑,“所以啊,他這是在做一次注定失敗的嘗試。”
江玉鳳接道:“想笑就笑吧,其實胡亥一直以來就是個做不了決定的人,要麽聽大臣的、要麽聽徐福的、要麽聽陰嫚的,若是聽大臣的雖說遠看不知有何弊端,但至少表面還是有些道理的。若是聽陰嫚的則要看陰嫚想要做什麽。如果聽徐福的,雖然表面沒什麽問題,可内裏必然隐患實多。所以啊,自從趙高死掉了之後,他就失去了成爲皇帝的依仗。”
“以前我以爲他會安穩的在各方大臣保護下度過餘生,這樣下去最後的結果也無非就是君弱臣強,皇帝受到更大制約,以後門閥林立罷了。可誰知道他想到了這一點,嗯,也可能是陰嫚提醒他的,不過他卻錯誤的引入了徐福,呵呵!”
曹正淳似乎想到了什麽,“我聽很多流亡者都說過,大秦會‘二世而亡’。”
“這個我也詳細的問過,更具體的應該算是三世而亡,不過确實是在胡亥這裏将一切都走到了盡頭。不過就像白起曾經說的,這也算是秦皇與天道的一次鬥争吧,你說我‘二世而亡’我偏不信!老子打下足夠龐大的基礎,然後将其交給最不起眼的兒子,就看他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将國家敗掉。”
曹正淳無奈歎道:“做皇帝的人啊,都任性。”
這一點曹正淳是很有發言權的,最初他是來自于燕國,那時候燕國的皇帝就很任性,之後又到了大秦,經曆秦皇與胡亥兩任皇帝,對這事早就見慣不怪了。
江玉鳳突然間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悠悠歎道:“其實我也想知道大秦若是該亡的話,會怎麽亡!畢竟如今看來大秦的底蘊實在太深厚了,别的不說,那一個個可以自由活動的瞭望塔石頭巨人就是我不曾知道的。聽說,地下皇陵深處還有當初秦皇讓公輸仇負責打造的十二金人。再加上五大将軍和四大軍團,怎麽輸?”
曹正淳點點頭,他也同樣想不到輸的理由,這也就是胡亥,如果換個有點雄心壯志之人,估計大秦早就開啓戰争了。
不過江玉鳳似乎又有一絲憂愁在眉間閃過,“隻是,天道安排的命運,沒有那麽容易應對的。以前,誰也說不準天道的下一招會是什麽,不過如今我卻是想到了一點。”
曹正淳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江玉燕,“這種話題是我們兩個有資格讨論的嗎?”
“怎麽沒有資格呢?”江玉鳳好笑道:“天道怎麽削弱如今的大秦底蘊不得而知,可是有一件事肯定沒錯,那就是下一代的大秦皇帝一定應該比胡亥更差,這樣才有可能達成大秦亡掉的可能。”
曹正淳瞄了一眼江玉鳳的肚子,“可是你這孩子可是浸泡在功德和氣運中出生的,怎麽想也成不了胡亥那樣的……吧?”
江玉鳳笑道:“是啊,我的舉動幾乎是将了天道一軍,擁有如此多氣運和功德的未來皇帝,怎麽可能将國家敗掉。所以啊,天道肯定生氣,搞不好會讓我難産呢,哼,到時候你記得帶把刀,我聽說流亡者那邊有一種叫做剖腹産的方法,别讓我死了,反正李将軍家有很多黑玉斷續膏。”
曹正淳有些哭笑不得,“這你都算到了?”
江玉鳳笑的越發開懷,“不止呢,天道的力量很強,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什麽準備?”
“生出一個女娃的準備,嗯,說不得這個女娃長大後還是個戀愛腦!”
“天道……這麽會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