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還特麽天字第一号密探呢,連接生都不會,還特麽跑了!”
左舟很不文明的唾了一口,段天涯跑掉了,隻留下左舟獨自面對喊着肚子疼的殷溫嬌。
“要不,你再堅持堅持?這裏找個穩婆好像不是太容易。”
“那我堅持堅持……”
殷溫嬌倒是表示理解,他們如今所在畢竟隻是個小縣城,這裏的縣城跟前世隔壁地球自然沒法比,無論是規模還是各種職業配比都差的遠。
整個縣城隻有一個穩婆,不過因爲最近本地并沒有什麽待産的孕婦,所以穩婆出門探親了。他們這突然到來的外鄉人自然就成了沒奶媽照顧的可憐孩子。
左舟也顧不上找這縣城中十殺門據點的麻煩了,直接駕駛馬車往距離最近的常州,這個地名一聽就能夠明白,定然是有很多水的地方。
這裏其實也是最靠近明國水軍大本營的一座城市了,收起來明國水軍是諸國最強,當然也不是說其它國家水軍都拉胯。就拿大秦來說,之前大秦一直都是内陸國家,領土根本就不臨海也不與較大的江河比鄰,是沒有訓練水師條件的。
而明國不同,明國本身靠海,國土内的江河湖泊也都很大,比起自然環境的話,明國比其它各個國家都要好些。這也給他們水師的發展提供了很便利的條件,所以明國水師的強大也一度令大秦鐵騎有點束手無策,至少渡水而擊的策略就很難成功。
記得左舟聽蕭驸馬提過,明國水師都督鄭和乃是當世大才,若非各爲其主,他們應該能夠成爲朋友。
大秦鐵騎橫掃天下的時候很少被擋住,在明國水師這邊就曾吃了癟,若非蕭驸馬潛入了明國後方通過賄賂等手段幹擾水師的後勤,恐怕也沒有大秦鐵騎‘戰無不勝’的記錄了。
不過即使如此,那次水師都督鄭和也及時止損保住了明國水師的有生力量,使得大秦收兵之後又使得水師重新發展了起來。
左舟到達常州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回頭看看一腦門冷汗的殷溫嬌也是服氣,說忍住就忍住,這娘們兒也是個狠角色啊。
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城,守門衛兵一看馬車裏的殷溫嬌便明白是什麽情況,還熱心的指點了穩婆所在。
左舟也沒有耽擱,直接駕車趕路,隻是一路上卻發現了很多的問題,這街道兩側竟然有很多都挂了白簾,這種風俗應該是家裏有人故去時才做的吧,難不成有很多人同時死亡?算是瘟疫還是事故?
常州的這裏最有名的穩婆其實就是這裏的一位女大夫,姓談,名允賢聽說是醫術世家,當看到殷溫嬌的時候拍闆決定先給其接生。
左舟看了看長長的看診隊伍有點不好意思,“要不我們也排隊?”
談允賢古怪的看着他,“這不是你老婆吧,果然不心疼啊。”
“主要是我比較有公德心,好吧,你繼續當我不存在好了。”左舟有點受不了談允賢與一幫子患者的奇怪眼神。
這邊談允賢在給殷溫嬌把脈,然後表情比之前更怪了。
“大夫,你是不是要問保大還是保小?我保小!”左舟湊上前搶答。
談允賢對左舟的印象那是直落千丈,好吧,雖然這個時代保小也不是什麽稀罕事,但身爲女性,談允賢依舊将他與惡人劃了等号。
“母子很健康,明天寅時才會生。”
“嗯?預産期可以精确到某個時辰的嗎?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啊!”
談允賢表情更怪了,“我也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這個脈象就像是倒計時一樣,确實精确到了明日寅時,至于是好是壞,我還真看不出來,或者你們等等,等我爹回來讓他看看。”
“哦,那我們等一等好了。”
左舟和殷溫嬌其實一聽‘倒計時’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定然是金蟬脫殼的原因,時辰一到,她就會死,同時也以這孩子的身份新生。不過兩人自然不能那麽明說,反正都要接生,索性在這裏住下好了。
談允賢那邊重新去給排隊患者看病,左舟随口搭讪旁邊等抓藥的一位大媽。
“大姐,你們這爲什麽都挂了白簾呢?是發生了什麽事故嗎?”
這位大嬸看左舟很帥,熱情回道:“外地來的?你有所不知啊,大都督病逝了,我們這是在紀念他。”
“大都督?鄭……那現在的大都督是……”
“朝廷忙着打仗,現在還沒有正式任命,但暫時都聽鄭義的,哦,就是大都督的義子。”
“這樣啊,可惜,可惜!”
左舟一副惋惜的樣子搖搖頭,重新回到了殷溫嬌的身邊,表面上是在陪伴,可心裏卻轉開了。
這鄭和據蕭驸馬說今年已經六十有五,放在普通人身上算年紀大的,可其本身是人榜宗師圓滿級别的高手,這個年紀仍在巅峰之列,怎麽可能會病逝?
嗯,這個世界規則就是這麽霸道,除非是很厲害的毒,否則真氣就是能夠保護你。不說百病不侵,但也能夠免疫世間絕大多數的疫病了。
“李将軍,請借一步說話。”
就在左舟發呆的時候,一個小厮打扮的少年過來小聲跟他說話。左舟起身跟他來到了一邊,談允賢往這邊瞄了一眼卻也沒有多問。
“你認識我?”
“李軍師将您的畫像發出來了,要求我們全力配合您,隻是沒有想到您會來這裏。”
左舟恍然,“李玉竹啊,嗯,你們在這裏是盯着明國水師的?”
這位少年流亡者搖搖頭,“不,将軍誤會了,其實是我們一直在關注着明國軍隊的動向,之前朱祁鎮暗中發布了命令給水師,所以我們自然也将一部分力量轉移到了這邊。”
“嗯?”
左舟猛的瞪大眼睛,朱祁鎮的命令?“卧槽,他不會是要調水師去迎擊清軍吧,讓水師去跟清軍的騎兵撞?他怎麽想的?”
這少年流亡者讪讪搖頭,“具體命令細節我們并不知道,可軍師覺得這有點不尋常,所以便讓我們跟着過來看看,隻是沒有想到碰上了将軍。”
“這樣啊,既然隻是巧合,你們就不用顧忌我了,有什麽計劃就去自己執行好了。”
“多謝将軍體諒。”
左舟揮揮手便将對方打發了,回到殷溫嬌身邊沒多久就見到一個中年人一臉心事的走了回來。
“爹,您回來啦,呃有個病人,我有點拿不準,您給看看吧!”
那中年人聽了談允賢的話後就看到了左舟,行家看門道,也許是左舟的起色太好了,他一眼就看向了殷溫嬌。伸手搭脈,“咦?你這……”
“保大還是保小?”
“……”
中年人一臉迷惑的看着左舟,“你誰啊?”
“呃……孩子父親是個混蛋!”
左舟說話也是簡練,基本一句話就讓大夫懂了。他歎了口氣輕輕将殷溫嬌的手放下,“保小!”
“身爲大夫,你說這話就有點……什麽意思?”
“這位夫人的狀态非常奇怪,像是倒計時一樣的等待着生産,但……這種倒計時不光是針對孩子,也針對她!”
中年人說着停頓一下,卻并沒有從兩人臉上看出什麽驚訝的表情,這也就明白了,都是江湖人,身爲大夫他更奇怪的病情也見過。
“這個孩子一直在吸收母體的生命精華,同時反哺一種物質,這種物質能夠代替能量維持母體的精力活力,隻是何種東西會在孩子離開母體的同時斷掉,到時候母體也會成爲一個空殼。我不了解這是怎麽做到的,我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讓她在生産的時候少點痛苦。”
左舟翻了個白眼,“呵呵,我也能,灌上一碗麻藥,然後剖腹産将孩子取出來就行,還用得着你?”
“嘿,你怎麽說話呢?”談允賢瞪眼,提起銀針要向容嬷嬷進化。
中年人卻是揮手笑道:“這位少俠說的沒錯,這确實也是我的辦法,雖然聽起來很冷酷,可這确實是最有效率的辦法,不過,我有辦法讓她在孩子出生時看看自己的孩子。”
“完全不用看!”
殷溫嬌一句話給中年人和談允賢給整自閉了,他們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潇灑的病人。
最後,談允賢給左舟開了兩幅烈性麻藥,之後就将左舟給攆了出去。
左舟樂呵呵的帶着殷溫嬌找了間客棧,“伱有什麽想吃的嗎?趁着還能吃就多吃點。”
殷溫嬌也不客氣,想了想道:“我想吃山楂糕,以前我爹哄我喝藥的時候,都會加山楂糕。”
“山楂糕?”左舟瞥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經快暗下來了,這個時候路上人都少了,估計點心鋪子也要關門了,不過……“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藥鋪應該也有山楂糕,我回去找大夫再幫你開點山楂糕。”
殷溫嬌無所謂,左舟已經出門了,左舟這一次沒有着急,其實他出來除了買山楂糕之外,還想着去水師都督府看看情況。
不過,當他看到一場大火包圍了整個藥房的時候,便知道,今天晚上估計去不了都督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