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還是山,雖然已經變成了紅色,左舟看着眼前的奇景,覺得應該在這附近樹立一塊巨大墓碑什麽的,以後也好告訴世人,李元芳是個牛哔的家夥,盡量别惹他!
不過左舟覺得這大概率是沒有作用的,你暴露的手段越多,越有可能被人針對。
他太了解那些曾經的神了,就像之前丹辰子認爲的那樣,人類不過是吃到了天道變化後的紅利而已。
在這些神的眼中,天道變化奪走了原本屬于他們的榮耀,那些經曆無數歲月、無數努力獲得的力量,這對于他們來說是不公平的。所以他們從不正視如今的強者,在他們看來,那短短幾十年甚至十幾年努力就能夠換來的強大,無疑是虛浮的。一旦知道了底牌,輕易就可以克制住。
就像如今的十殺門,他們知道左舟報廢了很多神兵寶劍的事情,就有了針對冥河劍法的招數,嗯,至少他們自己是這麽認爲的。
這一次又知道了左舟可以丢刀山的招數,那麽可以想見,當最後大戰開啓時,他們也肯定會有相應的克制之法。
無疑,這一定會給左舟以後的戰鬥帶來麻煩,說不得也會給狄仁傑的計劃帶來變故。
“惡神火焰蘊含無窮的怨念與邪意,大将軍還是需要慎重把持,切勿盲目追求于力量。”鄧隐緩緩飄落在左舟的面前,長眉的聲音從其嘴裏出來,顯得很慈祥。
“哦這樣啊,那我将有關邪念的部分剝離出來,你是想要封印還是修煉都随你,如何?”
“大将軍說笑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惡神火焰既然與大将軍有緣,那自然是屬于大将軍的。峨眉乃方外之地,如何會窺伺觊觎呢?”
“再見!”
“……”
左舟轉過頭去,鄧隐是個蠻可愛的小鬼,可這被長眉借用身體的樣子看起來就有點讨厭。
長眉似乎也看出了左舟的厭惡,幹脆離開隻留下鄧隐的身體噗通一聲砸在地上,不過以後會不會有後續不得而知,左舟一時間也不肯定這長眉會不會再搞事。
“将軍,你剛剛好威武啊!”
遠遠的一聲歡呼,江玉燕就像是球場給哥哥加油的啦啦隊隊長,那眼神差點将左舟給活剝了。
“何須如此迷戀?小場面!”
左舟随手收起特大劍,瞄了一眼地上徹底枯萎的丹辰子,又看看遠處漸漸走來的明教衆人,最讓他在意的就是東方不敗了。
此時的東方不敗毫無疑問是個極品禦姐,但她實質上到底什麽情況誰也不知道,左舟雖然好奇但總不能扒開裙子看看吧。
“原來日月神教和明教竟是還有一點香火情,難得難得。”
“大将軍行事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來我光明頂一趟,竟然就将光明頂化爲了一片平地。”
左舟挑了挑眉毛,這個東方不敗語氣裏有點敵意啊,我這是耽誤你事了?
“啊哈哈,大将軍爲民除害乃是于世間有大功德的,我們區區光明頂隻是小事而已。”楊逍樂呵呵的,雖然不至于達到‘谄媚’的程度,可也看起來很讨好了。
左舟左右瞧瞧,“雖然土地都變成了紅色,還有一股子臭味,但至少山還在,你看,光明頂就還是光明頂,如果你們肯花些錢将這些紅色的泥土都搬走扔進海裏,那這裏用不了幾年便也會恢複原貌了。”
“……”
這話連最老成的白眉鷹王都聽不下去,整片山脈的表面土壤都運到海裏去?真虧你想的出來,好吧,這裏方法理論上确實好用,可他們才不會這麽傻呢。
地脈已經毀了,這一片光明頂區域未來怕是沒有任何價值了,成爲荒郊野嶺已經是注定,誰會将錢花在這上面?
“你遵守了你的承諾,我也會遵守我的!”
謝遜一臉嚴肅,耿直的讓衆人紛紛側目,剛剛江玉燕已經将成昆交給了他。
此時的成昆因爲靈魂早已經被陽頂天滅掉,而陽頂天有進入了輪回,此時隻不過是個行屍走肉罷了,如果放任不管,光是之前小金蛇的毒素就能讓其很快死亡。
謝遜與他的仇恨大家都知道,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謝遜沒有因此失去理智,淩遲、扒皮抽筋之類的都沒有,當然,他也沒有聖母的放下仇恨。
不錯,報仇之後會是空虛,但至少報仇的瞬間很爽。
于是謝遜殺了成昆,用七傷拳一拳就搗碎了成昆的五髒六腑,令他斃命。
事後,謝遜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了,整個人仿佛陰霾盡去,即使在周圍血紅色的大地襯托下,看起來也仍舊自帶氣勢。
左舟僅僅看一眼就懂了,當初黃裳晉級地榜之前,也是這個架勢,估計謝遜晉級地榜就在不久之後了。
“行啊,正好我之後也有些事情要讓你去辦,現在嘛……我們先找個地方歇一歇,打了一天也有點累。”
“呃那個,我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峨眉……還有不少的事情。”
李英瓊和周輕雲扶起鄧隐,她們的表情有點尴尬,無論是丹辰子還是長眉都屬于峨眉的,可以說光明頂變成如今的樣子是他們峨眉一手造成,兩人哪還有臉擱這待着。
如果換成以前,明教的人才不會輕易放過峨眉的人,不過……此時問題來了,剛剛長眉……挺猛的哈……
“此間之事也怪不得長眉真人,畢竟誰家門派沒有幾個二五仔呢?若是從曉芙那裏算的話,明教與峨眉也算是親家了。”
楊逍的話讓李英瓊有點不會接,初入江湖的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楊逍笑道:“其實不悔一直都對她母親的事情很好奇,我明教之後重建也是諸事繁重,她一個女孩子總跟着我東遊西逛也不是個辦法。我看就讓她拜入峨眉求學吧!”
“???”
左舟看着隊伍後面那個一臉懵逼的楊不悔差點笑噴,楊逍這麽做倒也不意外,主動将女兒送入峨眉一來是坐實了自己和紀曉芙之間的事情堵住江湖流言,二來表明了明教對峨眉的服軟,讓峨眉在江湖上賺足了面子,三來其實對楊不悔也是個好事,畢竟峨眉實力擺在那裏的,又有地榜高手坐鎮。
當然,楊逍出招了,長眉接不接招是另一說,不過明教能夠威脅峨眉的手段并不多,最多就是以光明頂周圍的殘局損害一下峨眉的名聲罷了。對峨眉算是癬疥之疾,不過随手就能夠解決的事情,長眉也不至于将關系鬧僵,這都是lyb們的常規操作。
“這個……我回去問問師傅。”李英瓊隻能這麽說。
楊逍樂呵呵的将衆人帶去山腳的城鎮了,之前死了無數平民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過如今明清兩國大戰,官方的人才沒有閑工夫管這裏是不是被幾個高手打廢了。倒是各種武林中人越來越多。
楊逍隻能将大家又帶到遠一點的城鎮之中,這裏也有明教的據點,陽頂天已經确認死亡了,未來明教何去何從還要從長計議,這一次難得四大法王中除了紫衫龍王之外都在,正好拿出來個章程。
不過這些跟左舟并沒有關系,他沒有跟明教的人住在一起,而是另外找了一間客棧,然後晚上把江玉燕叫進了自己的房中。
“妾身服侍将軍安歇!”
吳侬軟語聽得左舟直起雞皮疙瘩,趕忙打個冷顫,“你給我好好說話,我這說正事呢!”
“哦!”江玉燕沮喪。
“教你一招夢裏修煉的功法,還有一個重要任務交給你。”
江玉燕緊接着就兩眼放光,夢中修煉的功法?這一招其實她饞很久了,江玉燕又不傻,在帝都的時候經常看着西門香與展十七牽着手睡覺,時間一長她就察覺了問題。
隻可惜,滅天絕地大搜魂手沒法學習複刻精神力功法,她也隻能眼饞,更重要的是,她發現李元芳的女人好像都會這招。
這能忍?這不能忍啊,你是不是沒将我當回事?
左舟沒成想對方一瞬間心裏轉了這麽多的心思,拉着江玉燕就上了床。
一片黑暗在江玉燕的期待中降臨,再睜眼時便是一片江南水鄉的煙火平凡。
刹那間的惶恐充斥着江玉燕的心胸,這個地方她太熟悉了,可不就是她小時候住的……不,也有些區别,原本的地方要比這裏落後貧窮一些,就比如拐角那個賣糖葫蘆的。
她曾經幻想過,如果那個賣糖葫蘆的能夠每次再往前走幾步多好,這樣他就能夠走到距離家門口不遠的地方,她就可以求母親給她買一串糖葫蘆……
“這裏是你的夢境空間,夢境空間中反應的往往是人們心底的欲望,是一種期盼但也是一種虛假,不過伱也不用擔心會沉迷于此,事實上,這也是查看過去記憶的一種途徑。”
左舟的話在江玉燕身後響起,他沒有站在對方面前,因爲他好像看到對方哭了。
“這麽好的功法,應該早教給人家嘛!”
江玉燕笑着說,她沒有回頭,隻是言語中都是欣喜。
左舟頓了一下繼續道:“夢境空間其實屬于一種隐私,如果未來有人要跟你鬥精神力的話,那隐藏自己的夢境空間讓敵人無法發現弱點,也是個關鍵。你之前之所以那麽容易被陽頂天控制不是因爲你比他弱,隻是你對于精神力鬥法的方式不了解罷了。”
“哦,懂了,下次誰要是敢跟人家鬥精神力,就給他看點刺激的!”江玉燕轉過頭來,眼角并沒有什麽濕潤的迹象,隻是笑吟吟的看着左舟。
“回夢心經是一種地榜絕學,但是它修煉到頭也就是地榜級别的精神力,且沒法再繼續下去了。所以這功法你隻能用來當做輔助,算是一種杜絕自身弱點的手段,不能主修。”
江玉燕乖巧點頭,左舟繼續道:“精神力鬥法非常兇險,所以我們非必要不使用。另外,這功法來路也不正,雖然幕後的黑手已經被我消滅,但難保會不會還有人知道相關的秘密。所以未經我的允許,你不能将其傳授給别人。”
教授回夢心經的過程其實非常簡單迅速,江玉燕的天賦真不是蓋的,比西門香等女都快,如果非要比的話,也就張君寶的悟性似乎勝了一籌。
“将軍,在這裏,是不是做什麽都行啊!”
“也不是什麽都行,你做了就是做了,經驗會增長,記憶會留存,隻是不會反應到身體,所以在這裏不能夠修煉真氣,還需要在現實中一點點的累積……唉?你在想什麽?”
江玉燕一臉天真的問道:“那若是有什麽功夫是要童子身練的,然後又想體驗一下男女情愛,是不是可以在這裏……”
左舟愣了一下,“你這個角度倒是很新奇,不錯,理論上确實可以。”
他之前可是沒有想到,不過大概率是自己用不上吧,不過……你爲什麽要一臉天真的問這個事?
左舟有點無語,感覺不能再胡扯下去了,帶着江玉燕熟練了一下功法。
“接下來我要說說正事了,你聽着,因爲秦皇化龍産生的變化已經開始慢慢發酵了,各國的戰争先且不說,各種勢力的崛起與神明回歸已經無法阻止。想要獨善其身無疑有些天真,所以我需要你去掌控一方勢力。”
左舟說着從手上浮現出了一顆白色的光球,其中各種人影交錯,“這是陽頂天有關于青龍會的記憶,他是其中一個龍首,雖然已經十多年沒有再次行動,可以前的那些布置都還存在。我之後會将這記憶給你,你記下來後要去一一将沉寂的暗線統統啓動,重新建立起青龍會。”
江玉燕驚了一下,這權力可有點大啊,“我……能夠做到嗎?”話裏全都是猶豫,可她的雙手卻已經向着記憶伸了過去。
左舟好笑,這丫頭對于權勢的迷戀倒是跟記憶中沒有什麽區别。
“初期可能會很難,但以你的實力足可以壓住暗線,而且這裏面包括所有的暗号和信物煉制方式,也就是說,你就是正統的青龍會龍首繼承人,這是誰都沒法否定的。當然,肯定會有人不服,你想用手段就用,不想用手段就直接實力碾壓。過後我會讓謝遜跟着你,他已經快要突破地榜了,以你們的手段,想必短時間重啓這一脈的青龍會分支不成問題。”
江玉燕手上托着記憶緩緩将其吸入手掌,認真的點點頭,“将軍放心,我一定不讓你失望!隻是,我的身份畢竟在明面上與您有關,如果有一天青龍會的人找過來怎麽辦?”
“放心吧,青龍會蹦跶不了多久了。”左舟随意的揮揮手,“等這一次從明國回去,我會煽動胡亥對于青龍會的不滿,讓他開始清剿行動。等青龍會的人都死光了,你這分支也就是正統了。”
江玉燕聞言充滿了期待,“将軍,您這是要做大秦的幕後黑手嗎?”
“不,幕後黑手什麽沒有意思,累不說且也不保險。要知道因爲統一之力的原因,各個國家都會打起來,即使現在不打,之後也會打。一旦我們綁定了某個勢力,那也就摻合進了戰争之中,憑白損失,不合算。”
“那将軍的意思是?”
“一個國家存在的時間終究是有限的,一個家族、一個民族、一個文明甚至是一個理念都要比國家存在的時間更長。”
“所以我們是要創建一個民族嗎?”江玉燕眼放精光。
“……你當自己是母豬嗎?還能生出一個民族不成!”
左舟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我們所需要做的隻是觀察就好,未來不管哪一個國家勝利,誰當權,我們隻需要做寄生蟲就好。當然,前提是,未來不能是最壞的那個。”
“最壞的那個?這麽說,我們還是要做些事情的,那我們該做什麽?将胡亥趕下台?”
江玉燕一句話倒是深得他心,不過左舟還是搖搖頭,“胡亥我并沒有将其當做一回事。”
“那将軍指的是什麽?”
“自由的意志,我在乎的是自由的意志!”
左舟沒覺得自己現在臉上都是聖光,江玉燕也沒有覺得他提及‘自由意志’的時候有多麽偉大,隻是古怪的看着他,“将軍,你該不會相信那個梁山軍師說的人人平等自由什麽的吧?”
左舟樂了,“佛門宣傳衆生平等,可連物種都不同怎麽平等?何況若真的平等,那何必去修來世呢?”
“那将軍的意思是……”
“人從出生開始生活環境就是不同的,即使同樣的努力也不可能有同樣的成就,所以平等從來不存在,我們正視就好。社會怎麽發展最好,時間會給出證明,但這證明必須是由人類自己選擇的,絕不能是神強加給人類的!”
江玉燕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自己即将要成爲老大的間諜組織,竟然是要與神對抗的。
“以前的神如何我不管,那是過去這個世界天道的意志,但是兩個天道融合之後,那些神馬上就被抛棄了,這其實已經從某種角度來說,給整個世界下達了定義。所以我們所作所爲才是真正順應了天意!”
左舟拍拍江玉燕的肩膀,“你看,咱們才是正統,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人家就是怕讓将軍失望。”江玉燕怯生生的靠過來,往左舟懷裏也一抱就不撒手了。
左舟無語,虧他還安慰呢,這丫頭哪裏需要安慰?
“你不是練過昆侖烈火掌嗎,我之後在将勇爲先重煉一次後,會将祝融的感悟也給你,你不需要全身心的投入火系自然之力的感知中,隻需要觸類旁通就好。畢竟太過單一的力量,會被克制。”
江玉燕将下巴墊在做好走胸上,“可是将軍不需要嗎?”
“單純的火焰不适合我,我領悟一下血焰能力配合魔刀與神刀斬和修羅法相就好。然後要利用一下祝融的火焰來鍛煉勇爲先令其升級。”
“那重煉勇爲先需要多久?”
左舟想了想,“名劍山莊的技術還可以,但終究是有局限,想要在更高層次的戰鬥中起到作用,就必須有更高級别的領悟才行。祝融的火焰領悟級别夠高,又是火焰擅于鍛造,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麽……也要個幾天吧。”
“就是說,人家還能多配将軍幾天呢!”
“……”
“你原來是在算計這個嗎?”
左舟有點哭笑不得,卻見江玉燕已經開始伸手解他的褲子,“呃,你在做什麽?”
“将軍一直都不定下正妻,不就是顧念大家的感情嘛,人家也不想做你的女人,否則玉燕會忍不住吃醋嫉妒,時間一長玉燕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這跟你脫我褲子有什麽關系?”
“将軍需要的不是女人,而是對将軍有用的人!”
“這麽說也不算錯……”其實他還是喜歡美女的,越多越好那種。
“所以,玉燕就會是對将軍有用的人,但對您有用的人,難道不值得獎勵嗎?”江玉燕說着開始解自己的裙子。
左舟也沒有阻止,隻是臉色古怪,“就因爲這?你把這當成獎勵?”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獎勵嗎?将軍說國家沒有長久的,正好,母親的經過也告訴我,感情沒有長久的,相比起來玉燕更相信交易!”
江玉燕的速度非常快,像是怕左舟反悔一樣,很快一個光溜溜滑膩的身體就撲了上來。
左舟牽着她的手就是一個轉圈,眼前突然黑暗,再出現已經是在客棧房間的床上。
江玉燕經過短暫的恍惚之後擡眼看他,躺在将軍的懷裏總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左舟伸手緩慢的解着她的腰繩,“我們又沒有修煉什麽童身才能練的功法,幹嗎在夢境空間裏領取獎勵呢?”
……
宣府城,談判的隊伍早就已經離開了,呂輕侯帶着使團剛剛離開明國邊境,突然間就得到了一份加急送來的情報。
明國皇帝朱祁鎮禦駕親征,将軍嚴彧雖及時趕回了皇城,但因阻攔聖駕被朱祁鎮以動搖軍心的名義處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