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是奉旨泡妞?”左舟語氣淡淡,雙目微眯,仿佛事不關己。倒是旁邊的左老漢眼神不善,盯着韋小寶仿佛在說‘以前我怎麽沒看出來你’
韋小寶一腦門的冷汗,“這麽說就不準确了,陛下隻是讓我去探探她的底,又沒有說要去泡她!何況人家明天就要去參加科舉第二場,又不是什麽青樓的花魁,我也沒有機會和渠道去泡她啊。”
左老漢雙眼怒瞪,“哦!就是說有機會就泡喽!”
“那是不可能的!”韋小寶頓時伸出三根指頭,“我對雙兒的忠心天地可鑒!隻不過……這畢竟是陛下的聖旨,還是要請兩位幫忙跟雙兒解釋一下。”
“你都不是去泡,那解釋什麽?”左老漢眼神猛的銳利起來,“你還是想去泡!”
韋小寶嘴角抽了抽,讪笑道:“這既然是調查,當然包括她到底會不會武功了,我又沒法請動地榜高手去感知,那隻能自己上手,你們說是吧?既然上手,那肯定就是有身體接觸,那我也是怕雙兒誤會啊!”
“那你可以自己去跟雙兒解釋嘛!”左舟接道。
韋小寶苦笑,“那雙兒肯定會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我,然後帶着哭腔勸我要以大局爲重,她受點委屈不算什麽的!”
左舟挑了挑眼眉,“嗯,我腦子裏有畫面了,這丫頭跟誰學的?不過你就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武功?就這麽簡單?”
“當然不是!”韋小寶表示自己可是專業的,“陛下既然想要将其納入後宮,那必然要有背景調查,說實在的,這一次科舉參加的女生多數都是家中逼迫想要入宮的。那麽家族背景肯定是重中之重。然後……咱們這個陛下腦袋有點大病,還想人家姑娘愛上他。所以還要調查一下人家之前是否有心上人,是否婚配之類的。反正很多的方面都要查!”
左舟聞言倒也沒有怎麽嘲諷,說實話,這都是曆朝曆代的皇帝通病。
宮中皇後貴妃多是利益聯結,容貌什麽的雖然不差,但是談感情都很扯,因爲這種夫妻關系都是皇室與某勢力所定,也就是說,屬于先婚後有沒有愛不确定的情況。
人家要的就是你那至高無上的權力庇護,百般讨好也不過是想要權力獨寵和沒有選擇,人們都說戀愛中的男女是盲目的、是傻子,按照這個理論來說,所有懂得耍心機的宮鬥高手都不是真愛皇帝。而同樣的,皇帝動不動因爲一個錯處将妃嫔打入冷宮,那也是沒有愛的表現。畢竟處對象或者夫妻之間若是真愛哪能因爲一個問題動不動就離婚的。
“那你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接觸,找小艾去蔔一卦好了,隻是得到一個會不會武功的答案簡直不要太簡單,哪怕對方是地榜高手也不需要害怕反噬。”
韋小寶雙眼一亮,“對哦,還能這樣!”
左舟好笑,伸手指了指後院,“去問青萍,她知道小艾在哪裏。”
這裏又不是影視世界,有效的方法很多,用不着真送什麽夜明珠或者以身犯險,嗯,不過看韋小寶這貨還挺失望的。
琴操!
光是這個名字就知道有問題了,隻不過左舟至今也還不知道對方的計劃,他也不在乎,主要是其有更關注的敵人。
韋小寶的問題自有他自己去解決,這小子慫的很,在得到小艾肯定的答複後就會換另外的方式,絕不會自己主動犯險了。
而随着時間的推移,科舉第二場的時間也到了,左舟還是如一名老父親似的親自送李尋歡和江玉鳳進入考場。
“這一科都是些主觀題,你們需要記住,将自己的見解寫出來,但也要考慮主考是李斯的問題,具體拿捏還是要看你們自己。如今大秦吏治還算清明,雖說人人都喜歡聽馬屁,可怎麽能夠恰到好處的吹捧也是學問。李斯需要的是一名贊同法家理念又有能力有主見的人,如果這人能夠跟他站在一起當然更好。”
“多謝師傅教誨,徒兒謹記。”李尋歡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倒是江玉鳳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剛剛是在想什麽。
對此左舟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是回想起當初那個充滿朝氣時刻想要證明自己的江玉鳳,難免有點惋惜。
目送着兩女進入貢院之中,左舟剛要回身卻隐約感覺到了一股注視。
嗯?回頭撒麽一圈卻并沒有什麽發現,隻能再次鑽入馬車中跟衆女聊天打發時間。
不過左舟沒有找到注視他的人,韋小寶發現了,說來也巧,在知道琴操會武功的答案後,他就不再将注意力局限在琴操本人身上。畢竟他不相信會有人傻到單槍匹馬就來針對胡亥,那得是什麽樣的傻白甜女主才能幹出來的蠢事?
所以他一直在貢院之外觀察着琴操,就想要看看是誰送她來參加科舉的,之後好順藤摸瓜。然而經過還是出乎他的預料,送她來的是幾個仆人,而她本人似乎對于自己這大舅哥很有興趣……不,那眼裏的神色分明是仇恨!
難道……李元芳這濃眉大眼的也始亂終棄了?
韋小寶的表情瞬間淫蕩起來,不過正事要緊,至于之後怎麽調侃都是之後的事了。想着他開始跟蹤那幾個仆人,然後那些仆人過了一條街後就開始分散。韋小寶随意挑了個人跟着,結果這貨浪得很,滿大街溜達不說還總是勾引某些寡婦小媳婦之類的,那賤樣看的韋小寶都差點報警。好吧,這根本就是街上的土流氓!
韋小寶忍無可忍,現身就是一頓暴打,那土流氓哪裏有什麽‘打死不說’的志氣,交代的清楚明白,其就是琴操花錢雇傭來的,說是女考生獨自一人來科舉怕不方便,于是讓幾個混混假裝家丁保镖護送她。幾個混混看人家好欺負還坑了人家一百兩呢!
這個答案着實讓韋小寶有點不能接受,但想了想又問道:“将你的衣服脫了,之後由我換成你去護送他。”
……
考場之内
琴操一坐下就開始進入狀态,左右瞧瞧卻發現今天似乎胡亥并沒有來,略有些可惜,但昨天的經曆已經讓她很滿意了,她有十足的把握,胡亥已經忘不了他啦。
想到此處心内安定不少,一擡頭又看到不遠處的呂輕侯了,同樣的,呂輕侯也看到了她。接着表情一肅,伸手拿過鎮紙擋在桌前,還将擅自展開夾在鎮紙上徹底擋住考卷。
卧槽!這個混球,你别讓我在外面逮住你!
琴操差一點繃不住自己的人設,長呼一口氣低頭看向試卷,大部分題目都是些老生常談,例如什麽治國理念,發生什麽樣的事件該怎麽處理,範圍包括農業、軍事、外交等等,反正頗爲涵蓋範圍非常廣。
作爲曾經的可汗倒也能夠明白這麽做的目的,畢竟是爲國家選拔人才嘛,隻要你達到标準線就能當官,而哪些題你答得好,自然就将你分配到哪些崗位上。
到底是大秦啊,這種方法明明很簡單,可以前的突厥就從來沒有想到過。
琴操長歎一聲,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麽用呢,突厥都已經沒有了!
搖搖頭,琴操将視線落在了最後一道大題上,這一道題便是可選題,是諸多國師競争者出的題目。
琴操一眼就看到了普渡慈航出的題目,昨夜上官金虹出門回來後,整個人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原本以爲他也沒有什麽辦法,但其卻說計劃有變。
原本他們想着一點點暴露普渡慈航的秘密給胡亥,畢竟他自己發現的真相要比别人直接告訴的更加可信。隻是如今卻不能再這樣了,因爲胡亥太過叛逆,他如果先一步定下了國師人選,那恐怕之後知道其妖怪的身份也不會更改決定,甚至于是連趙高都未必勸得動他。
所以現在要趕在胡亥宣布其成爲國師之前暴露普渡慈航的底牌,隻是這樣的話,就容易暴露了,意味着以後的計劃也要跟着調整,甚至提前了!
話說自從來了帝都之後就是各種不順,帝都,果然不簡單啊。
琴操再次感歎一聲,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試卷上,除了普渡慈航的題她不會答之外,别的題目中卻又有一道進入了她的視線。
“這一題……”
‘詳述此次科舉制度改變的影響,你認爲其對國家有什麽好處與害處’
嘶!
琴操倒抽了一口冷氣,然而她緊接着就一懵,發現抽氣的不隻她一個人。擡頭隻見周圍的考生都一臉懵逼的左顧右盼。
果然,大家都不傻,這一題可謂内有乾坤啊!
這一次科舉制度最大的變化是什麽?當然是女子也能夠科舉的規則啊,像這種評論某一條律法改變的題目倒也不新鮮,可這次的科舉改變不行。
‘好處與害處’這個詞表面看沒有問題,可既然涉及到了‘害處’那就意味着有廢除的可能。
大秦的女性好不容易得到點地位提升,你還想廢除?
可想而知,女性考生看到這道題的第一時間就肯定會選擇它來作答。那男生呢?理論上來講,感受過男性特權的考生肯定會站在批判的角度,可這其中有個嚴重的問題啊……這一次的科舉不光是選拔人才,還要給皇帝選妃的!
也就是說,這一些女考生中,會有一部分人入後宮成爲妃嫔,而考卷對于妃嫔這一級别來說可算不上是什麽機密,若是讓這些女考生知道哪個人寫了批判的文章,到時候隻需吹吹枕邊風,那……親娘嘞,很可能影響仕途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