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拜老夫爲師?”
雄霸此生第二次見到如此有膽識的小孩,上一次是步驚雲,那時候雄霸剛剛開始征服武林還沒有碰到王翦上門打臉,他殺了步驚雲的父親,本想趕盡殺絕卻因爲得知了步驚雲的生辰八字所以将其收爲弟子。
那時候,步驚雲小小身子擡頭用冰塊般的眼神盯着他問‘你不怕我找你報仇嗎?’!
當時的雄霸正是武功大成意氣風發的時候,哪裏會在意步驚雲這稚童之語,于是霸氣無比的笑道:“等你覺得自己能夠打敗我的時候,大可以找我挑戰,若是能夠殺了我也是你的本事!”
于是,步驚雲就安心在他麾下待了十幾年。當時雄霸就知道,這步驚雲是個極端理智的人,像這種人,隻要雄霸有一天比他強,他就不會反叛。而當時的雄霸對自己無比自信!
隻可惜,打臉來的太快,天下會的野心迎面撞上了大秦鐵騎,于是王翦上門打臉,将雄霸徹底打醒了,然後收斂勢力的同時也失去了當初的胸懷坦蕩。
有些人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其實這并不全對,以雄霸來說,他的野心确實沒有變,但是氣魄已經再不如當年了。
他覺得泥菩薩騙了自己,本想找泥菩薩算賬卻又怕這樣做會讓大秦覺得他還有野心。于是他對風雲霜再無傾囊相授,無論是風神腿、排雲掌、天霜拳都會留幾招。以前天下會鼎盛無數武林中人來投效,除了看重資質也看重名聲,像天池十二煞這種殺手才不會收,如今卻給了童皇近乎于三大堂主的權力。
如此種種吧,如果說以前雄霸是個枭雄,那麽現在,他最多隻能算是一方豪強!
雄霸回神看着一副雲淡風輕很有當初泥菩薩風範的小辮子,“如果老夫不收你爲徒,你就不告訴我下半部分的批言嗎?”
小辮子雖然心裏快吓尿了但臉上依舊雲淡風輕,就是突出一個演技!
“好叫雄幫主得知,我爺爺泥菩薩的批言原本應該早就應驗,但卻因爲流亡者的降臨而有所推遲。但,天命就是天命,聶風已經與蕭驸馬等人搭上關系,起因卻還是因爲泥菩薩!隻能說命中自由定數。”
小辮子搖頭慨歎,“想必正因爲聶風所爲應了那前半部批言,幫主才想獲知下半部批言的。隻可惜,我爺爺并沒有告訴過我有關幫主的批言。但我卻可以助幫主打開乾坤挪移五行大寶盒,隻是……”
“隻是什麽?”雄霸雙目如炬,無形的威壓降臨在小辮子身上。
小辮子一瞬間舌頭有點麻,咽了口口水,僵硬的回道:“如果我助幫主打開寶盒,那這件事就不僅僅局限在幫主與泥菩薩之間了,也涉及了我。幫主欠了我的因,則必須有所補償!”
雄霸皺眉,“這是什麽道理?”我欠了你的因,将你殺了,不就不用補償了!
小辮子似乎早就知道雄霸會怎麽想,“一般來說,幫主就算欠了我也沒有什麽,隻需将我殺掉就好。但我與普通人不同,我是算命人,我們洞曉天機受天道制約。如果我死了,幫主就相當于欠了天道因果。到時候會遇到什麽劫難,那就不好說了!”
雄霸:“……”老實說,雄霸沒聽懂。
隻是算命人這一脈都是裝神弄鬼的,偏偏他們還真就是有本事,所以江湖中人除非有所求,否則都不會輕易招惹。
“那你想老夫如何補償因果?”
小辮子心中一喜,淡淡道:“我提供給雄霸幫主兩種方案,其一收我爲徒,徒弟幫師傅做事自然不用算的那麽清楚了。其二,雄霸幫主傳授我風神腿絕學,之後我助幫主打開寶盒,這樣便算了結了因果。”
雄霸雙眼微眯,“哦?不能是天霜拳或者排雲掌?”
小辮子早知道雄霸這人不會輕易如誰所願,所以早就想好托詞,“償還算命人的因果,要看算命人需要什麽,而不是看幫主有什麽。我行走江湖需要輕功,所以才必須是風神腿。”
雄霸不語,心裏卻是思索起來,從長遠來看當然是收徒更劃算,可是……太多的經驗讓雄霸不想跟算命人有太多的牽扯。“也好,那老夫今日就傳你風神腿!”
小辮子雙手抱拳微微一禮,接着緩緩後退,請開始你的表演吧。
雄霸:“……”
………………………………這是傳授絕學的分割線……………………………………
很神奇的,聶風都沒有學全風神腿,但是小辮子學全了,主要是雄霸拿不準傳授一半算不算是還上因果,爲了之後不出幺蛾子,便都傳了,而且傳的還非常認真。
不過越是認真小辮子心中越是冷,原因無他,以他對于雄霸性格的了解,越是傳的認真那其心中的殺意就越是明顯。恐怕雄霸已經打定了主意,等打開寶盒知道批言之後,他就會殺了自己。
不過小辮子現在真是一點都不擔心,嘿嘿,雄霸得先活着才行!
“學會了嗎?”雄霸緩緩收功,望向小辮子。
小辮子點頭,“有勞雄霸幫主了。”
雄霸有些詫異,笑道:“看一遍就會了,你的資質倒是意外的好,僅次于聶風了。”
小辮子微笑,系統面闆可不管你什麽天賦不天賦,隻要記錄下來就算是學會了,至于練的怎麽樣才跟天賦有關。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回天下會吧!”
雄霸說着轉身欲走,小辮子卻是擡手道:“幫主且慢!”
“嗯?”
小辮子煞有介事的掐指一算,臉上多了一絲意外,笑道:“看來不用回天下會了。”
雄霸見狀微驚,難不成這女娃子算命比他爺爺泥菩薩還強?
這麽一遲疑的功夫,遠處突然傳來快馬聲,隻見兩名天下會弟子飛身下馬跪在雄霸身邊,“啓禀幫主,步驚雲背叛天下會,臨時調走了很多天下會的防守力量,再命其侍女雙兒偷盜幫主的寶物!”
雄霸大驚,雖然知道步驚雲總有一天會找事,可卻沒有想到卡在了這麽個關鍵的節骨眼。不由急道:“是什麽寶物?是不是一個盒子,上面有很多的卦象。”
那弟子愣了一下,忙點頭,“幫主神機妙算,正是那種……”
砰!
雄霸一掌将兩名弟子拍死,說我神機妙算?你怕不是嘲諷我!
狂暴的勁氣瘋狂膨脹,雄霸氣血上湧看誰都不順眼,卻陡然間想到剛剛小辮子的掐指神算,回頭驚道:“當真青出于藍啊,泥菩薩後繼有人,你快算算,這步驚雲得到了寶盒到底要幹什麽,他現在在哪?”
小辮子聞言有點遲疑,爲難道:“這……步驚雲與幫主未來霸業息息相關,若是我直接告訴幫主他的去處,便相當于你我之間再次欠下因果,這……人家現在還小,可不想像我爺爺那樣弄得滿臉膿瘡,還想嫁人的!”
雄霸臉皮狂抽,這死要錢的性格可跟泥菩薩一點都不像!
他卻是不知道,泥菩薩所圖甚大遠遠比小辮子這明顯的敲詐要更加恐怖,隻是可惜,随着左舟的騷操作,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你想要什麽?據我所知,泥菩薩洩露天機是因爲告訴了我未來的運勢,你隻是測算步驚雲的下落,并無大礙。充其量我還你的因果就是!”
小辮子心中大叫‘耶!’,“既然雄霸幫主如此說,那……便将排雲掌也傳了吧,不過我提醒雄霸幫主,不要再與我有因果糾纏了,否則我再學天霜拳就要去領悟幫主的三分歸元氣了,到時候幫主的絕學可就變得廉價了些。”
雄霸冷哼一聲,“不用你提醒,且看排雲掌!”
………………………………傳授排雲掌的分割線……………………………………
小辮子心中叉腰狂笑,老娘沒有白伺候那個一身瘡的老頭,得到風神腿與排雲掌後,她就可以通過測算手段修煉風雲合璧的絕招了。
原本她沒有打算走什麽算命人的路子,因爲那變數太多,搞不好就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但因爲之後步驚雲找了過來,讓她察覺了其中的可趁之機。
要知道當初泥菩薩可沒少跟她透露風雲的事,按理來說泥菩薩不是如此不知輕重的人,可因爲流亡者的降臨,他之前的測算都不作數了,所以悲憤之下才将那些不再準确的未來當成故事告訴了自己的孫女。
所以小辮子對于未來,别的可能不知道,但是關于風雲的卻是知道很多。這其中風雲合璧絕招的威力令其印象深刻,因此在配合步驚雲的同時,也給自己謀求了這兩種武功。
這其中唯一需要用到測算手段的地方,就是如何将風雲合璧。小辮子自問沒有那種悟性,所以不得不冒個險,當然,她也有解決的辦法。那就是利用步驚雲欠她的因果。
就像雄霸一樣,她幫助步驚雲,那步驚雲自然也要有所償還,但小辮子并沒有要,也沒有提醒,就是要利用這份因果跟步驚雲綁定,未來,隻要步驚雲領悟或者使用了哪怕一次風雲合璧,那她就可以跟着領悟,這份因果也就斷掉了。
這一瞬間,小辮子得意的快要笑噴了,想不到自己還是有幾分幕後黑手潛質的。若非被泥菩薩最後的樣子吓到了,說不定當一個撥動天下的算命人,真是好選擇呢!
“你可記住了?”雄霸有些不耐的問道。
“步驚雲此時在哪?”
小辮子假模假式的摘下幾片樹葉,丢到地上再掐指一算,“在于家村附近的一間破廟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