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加兒給她送來了晚飯,她就坐在田埂上慢悠悠的吃着。
坐在楊贈月身邊,陳加兒想起了以前一起戰鬥的時光。
很多次遇險化險爲夷都是因爲她的贈月姐,而末世裏的那些算計,他們都一一回擊了過去。
現在,竟然又有人沖着四昆山而來,沖着她的贈月姐來,陳加兒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她恨恨地問:“贈月姐,那些來探消息的人,會是哪一家?”
蛙聲陣陣,楊贈月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才說道:“最有可能的是閻家,但是來的應該是白家的人。”
她回四昆山之前剛和任熙元交過手,任熙元鐵定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家裏人。
任家想要靠穩白家這顆“大樹”,必然會把她會功夫一事告訴白家。
白家知道,閻家就會知曉,她的戶籍是四昆山這一點可做不了假,這些人會循着這個線索找到師傅,以及行雲觀。
陳加兒聽到白家,就知道肯定是任熙元将和贈月姐戰鬥的事告訴了他們,白家起了疑:“任熙元會來嗎?”
她已經不把這個人當做隊友了,所以直呼其名。
楊贈月想了一下,以任熙元的謹慎,他不可能會出現。
要不然,他怎麽可能在他們隊伍中隐蔽這麽久。
這家夥的心思,深着呢。
陳加兒一改往常的可愛臉,嚴肅的問贈月:“打算怎麽做?”
楊贈月将手中的碗筷放進籃子裏,看着秧田裏的水漸漸沒過田壟,唇角噙着一抹笑,有些狂肆的說道:“真想讓他們有來無回。”
可惜,不行。
不過,打傷打殘也行。
以後再取他們性命。
夜色漸濃。
直到将這幾塊田裏的水放到了範二叔說的位置兩人才回家。
楊贈月騎着電動車,載着陳加兒行駛在山間的小道上,風從發絲間穿過,是從來沒有過的惬意。
陳加兒雙手揮向天空:“贈月姐,我好像大吼幾聲。”
楊贈月連忙制止:“你可别,等山裏的動物都被你給震醒,躁動不安跑出來,容易引人懷疑。”
陳加兒笑得憨憨的:“嘿嘿,我也隻是想想啦。”
她可不敢任性。
要藏着自己的鋒芒,她懂。
楊贈月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娃估計前生太壓抑了。
自己,又何嘗不是。
十多分鍾後,兩人回到了家。
南瓜趴在自己的窩裏,聽到楊贈月的聲音立刻撲了上來,被楊贈月直接拎了起來,“南瓜,别鬧,一邊兒睡覺去。”
被主人輕而易舉拎起來的南瓜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似乎在邀功:“我在看家啊,家裏也沒來人,要有人來肯定逃不過我的狗嘴!”還搖着尾巴讨好。
時容川和九霄估計累壞了,吃過晚飯沒多久就回了房間。
這會院子裏很安靜,隻有路燈發出昏黃的光,照着葡萄架,黑影斑駁。
被主人楊贈月嫌棄的南瓜隻好蹭去了陳加兒身邊,一人一狗活蹦亂跳,精力十足。
陳加兒摸了摸南瓜的頭頂,對它看家的能力表示認同。
和南瓜玩了一會兒,見楊贈月已經洗漱好,陳加兒去樓上取衣服進了洗澡間。
夜裏十點半,兩人躺在床上,陳加兒正拿着手機:“贈月姐,我們有快遞到了,明天去取不?”
她們的快遞寄送到了鎮上,先到的這批包裹估計得有百來個。
楊贈月想了一下說,“明天中午去吧,明兒一早我們先把時容川帶去看一下景剛哥正在做的項目,回來後我們去一趟鎮上,再買點新鮮的肉,蔬菜水果這些。”
水稻已經育好苗,就等它們自己生長了。
之前師傅說再上一趟行雲觀,這次是要小住,所以她得準備些食物帶上去。
範景剛那裏已經施工了三天,他發了很多現場照片過來。
楊贈月将全部照片翻看了一遍,陳加兒看着楊贈月翻動的照片,發現範景剛的速度真的可以。
“贈月姐,你這個發小真不賴,這專業度快趕上大工地了。”
陳加兒家裏有涉及房地産,所以對建築可謂是從小就耳濡目染,不過這隻在母親生前。
她的母親意外身故後,她就被父親勒令不得涉足建築行業。
“嗯,他做這一行有好幾年了,他爸爸做建築工匠做了三十多年,算是子承父業。”楊贈月對範景剛的能力十分認可。
前生她回來沒見到這位兄長,也是一個遺憾。
“睡吧,明天還得起早。”楊贈月閉着眼,默默地背誦着師傅給她的行雲觀修習口訣。
“嗯,那,那些打探九霄師傅的人,我們什麽時候處理?”陳加兒擔心這些人會連夜上山。
楊贈月忽的一下睜開了眼,裏面有嗜血光芒:“明天去取快遞,我們順便打探一下。”
最好别讓她碰上。
可心裏又在期待着碰上這些人,她好活動一下筋骨。
淩晨時分,四昆山的北面。
範景剛沒有回家,這幾天他一直住在工地上。
今天晚飯他多喝了兩口湯,起夜時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範景剛蹑手蹑腳地走了過去,想要看一下這六人是什麽人。
然後,他發現這些人在看他們的工程,還拍了照片。
帶頭的那個漢子還在給派他來的人打電話,範景剛隐隐約約聽到一句:“這裏的工程剛剛開始建,看樣子像是旅遊項目。”
心下起疑,範景剛悄悄拿出手機,将這些人錄了下來,然後發給了楊贈月。
楊贈月自從回來後,手機就從沒調過靜音和震動。
末世裏養成的警惕習慣,聽到一點響動就會醒來,兩個姑娘聽到聲音立刻醒來,一躍而起。
楊贈月看到屏幕上出現的是範景剛的名字,秒速打開手機,點開播放,從範景剛錄制的視頻裏看到了幾個陌生人。
夜裏光線不好,隻能看到人頭,還聽到了那句話。
楊贈月迅速給範景剛發了信息:景剛哥,你在那個地方藏好,我和加兒二十分鍾後到。
收到楊贈月的消息後,範景剛擔心被對方發現,就沒回複。
他現在是在四昆山北面的要道修建工事,以楊贈月對這裏地形的熟悉程度,她很快就能找過來。
楊贈月和陳加兒速度換了一身黑色的練功服,沒帶任何武器。
離開前,楊贈月對着自家的院子,雙手掐了一個非常複雜的印記,口中還在低聲吟唱着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