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皇宮内。
李廣孝正在長篇大論。
“陛下,這男女感情,主要分兩種,一種是一見鍾情,一種便是長久相守。”
“許聖許守仁,對陛下您應當是一見鍾情,畢竟陛下您風華絕代,許守仁對陛下鍾情,倒也正常。”
“而陛下操勞國事,因朝政之事,使得您沒有任何時間去關心這些事情,也正是因爲如此,陛下才對情感之事有所顧忌。”
“可平心而論,陛下您對許聖就真的沒有一點好感嗎?”
李廣孝認真說道。
他是女帝的老師,也算是半個父親,師者爲父,所以整個朝堂當中,他是最關心女帝婚配之事。
都已經二十四歲了,再不嫁人,難不成想孤獨終老?
倘若季靈不是皇帝,那無所謂,可問題是季靈是大魏女帝,二十四歲差不多要考慮子嗣的事情了。
一旦生出皇子,大魏王朝将會更加穩固,百官們也可以松口氣了。
尤其是現在好不容易出了個許清宵,要長相有長相,有才華有才華,要能力有能力,而且在民間的威望不弱于這位帝王。
最難得的是,許清宵喜歡女帝,這要是聯姻,天下百姓都要拍手叫好。
對大魏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老師,朕是讨論國事的,你怎麽又說這個?”
女帝開口,語氣平靜道。
“陛下。”
“您這又是何必呢?老臣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您還怕老臣說您什麽?”
“好,既然是說國事,那老臣就說了,陛下若是希望大魏王朝穩固,就必須要考慮婚嫁大事。”
李廣孝開口,他換個方式說。
隻是這話一說,女帝馬上給予回答了。
“倘若是商談國事的話,那朕對許愛卿,的确有些好感。”
談私事,季靈說不出口。
談國事,季靈可以回答。
這就是她的性格。
聽到這話,李廣孝心中莫名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女帝再有手段,也不過二十四歲,政治手段再強,問題是在男女感情上面,也是一竅不通。
有些好面子也很正常,大魏女帝要點面子,不丢人。
“那既然如此,爲了國家大事,老臣懇求陛下,與許聖共結連理,爲我大魏再添喜事。”
李廣孝激動道。
隻是女帝卻直接搖了搖頭。
“不可。”
“此等大事,豈能兒戲。”
女帝态度很堅決,倒不是對許清宵沒好感,而是她沒做好準備。
此話一說,李廣孝愣了愣,但他沒有多說,而是看向女帝道。
“那這樣,陛下,此事可以拖一拖,也算是讓陛下和許聖好好溝通,相處一段時間,隻不過老臣有幾件事情要告知陛下。”
“若是說的不對,還望陛下恕罪。”
李廣孝說完這話,也不給女帝機會,直接開口。
“其一,望陛下不要再這般模樣,守仁如今已經成爲大魏半聖,雖然喜歡陛下,但若是陛下依舊這般高高在上,換做任何男子都接受不了,陛下要懂得适當之時,給許聖一點台階。”
“其二,要多多相處,隔三差五也要賜點東西去,倒也不是讓陛下讨好許聖,而是對新聖的榮賜,倘若許聖明白,他便會明白,倘若許聖不明白,那也無妨,最起碼拉近關系。”
“其三,陛下也不要整日處理朝政,如今大魏外部,已經平亂,蠻族雖強,可大魏王朝龍鼎已鑄,踏平蠻族不過是時間問題,内部藩王,也無需擔心,眼下藩王沒那個膽子亂來。”
“國家内政,六部協調之下,必然使陛下安枕無憂,所以陛下莫要以此爲借口,逃避此事,還望陛下三思。”
李廣孝提出三個條件,讓女帝注意。
這話一說,女帝想要反駁,但看到李廣孝滿臉堅定的神色後,最終歎了口氣道。
“行吧,朕嘗試嘗試。”
“不過,朝政該處理還是要處理,大魏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安全,朕還是要時刻戒備。”
女帝給予回答,她能接受,隻是朝政還是不能放下。
對于這一點,李廣孝并不在乎,隻要女帝接受就好,有機會就有可能。
“既如此,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李廣孝沒有繼續說了,而是先行離開,怕女帝回頭又反悔。
女帝沒有說話,而是目送李廣孝離開。
待李廣孝走後,大殿内,隻剩下女帝一人獨自靜坐。
實話實說,對于這件事情,女帝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她對這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想過。
雖然很早的時候,她就知道許清宵喜歡自己。
但,但是還是認爲許清宵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罷了,可現在看來,許清宵當真對自己十分鍾情啊。
可問題是,自己乃是大魏女帝,自己并沒有想過婚配之事啊。
隻是李廣孝今日說的話,又讓自己内心五味雜陳。
萬一自己太高冷,許清宵當真找了其他女子呢?之前不就是去了什麽桃花庵嗎?
此時此刻,女帝腦海當中隻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自己對許清宵到底是個什麽态度?
說沒有好感,那是假的。
畢竟許清宵相貌不凡,而且又如此年輕,再加上如今更是大魏新聖。
這身份地位上,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隻是女帝不喜歡太快。
她想慢慢來,在有好感的情況下,慢慢建立感情。
想到這裏,女帝最終歎了口氣。
試一試吧,也不定如此強求,若是真合适,也就算了,倘若真不合适,那也就算了。
大約小半個時辰,突兀之間,趙婉兒的聲音,從殿外響起了。
“陛下,許清宵求見。”
随着趙婉兒的聲音響起,季靈剛剛平複下來的心,又動亂起來了。
許清宵求見?
難不成直接上門提親?
女帝眼神當中難得出現一抹慌亂,但很快她将這點慌亂鎮住,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宣許愛卿入殿。”
女帝開口,不管如何,先宣許清宵入内再說。
随着女帝開口,很快許清宵的身影,從殿外緩緩走了進來。
踏入養心殿。
許清宵直接朝着女帝開口。
“臣許清宵,拜見陛下。”
許清宵作禮,如此說道。
“愛卿莫要客氣,朕之前說了,往後見朕,無需行禮。”
女帝出聲,望着許清宵,聲音平靜,但莫名有些緊張。
“陛下,臣此番前來,有兩件事情。”
許清宵出聲。
也不等女帝說什麽,許清宵直接開口。
“敢問陛下,知曉鎮魔神石,龍血陽玉,還有八寶佛蓮嗎?”
許清宵問道。
他已将藏經閣所有書籍全部看完,并沒有找到鎮魔神石,龍血陽玉,還有八寶佛蓮的事情。
壓根就找不到。
如今成聖了,許清宵閱讀書籍,不到一刻鍾就能全部看完,這是聖道之力。
“鎮魔神石?龍血陽玉?八寶佛蓮?”
女帝有些好奇。
她微微沉思,過了一會,女帝很快想到了。
“龍血陽玉以及八寶佛蓮,朕不清楚,但鎮魔神石,朕倒是清楚,此物是宮中寶物,朕年幼時,曾看到過,在朕父皇手中。”
女帝給予回答,同時看着許清宵有些好奇。
“許愛卿爲何詢問此物?”
她不解,十分好奇。
“陛下,臣需要此物,鎮魔神石可曾在宮中嗎?”
聽到這話,許清宵有些喜悅了,他直接詢問女帝道。
“不在。”
女帝搖了搖頭道:“此物肯定不在宮中了,朕父皇将此物藏起來了。”
她如此說道,語氣十分笃定。
可這番的笃定,讓許清宵有些沉默了。
“藏起來了?”
“藏在何處?”
“成了陪葬品嗎?”
許清宵有些不明白了,這東西藏起來做什麽?也很好奇,是不是成了陪葬品。
聽到許清宵如此詢問,女帝一時之間沉默,但過了一會,女帝繼續說道。
“愛卿,此物對你重要嗎?”
女帝沒有回答,而是詢問許清宵。
“陛下,此物對臣來說極其重要,事關重大。”
許清宵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可他不想隐瞞,因爲這東西對自己真的很重要,若是沒有這樣東西,那異術之禍,就永遠是自己頭頂上的刀子。
随時掉下來。
聽到許清宵面色如此堅決,女帝歎了口氣,當下她一揮手。
殿門自動關上了。
養心殿内也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安靜。
看到這一幕,許清宵有些好奇了,不過他沒有多說,而是等待女帝開口。
“愛卿。”
“鎮魔神石牽扯一件事情,一件大魏辛秘。”
“倘若你知曉了此事,對你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若是不說,朕知道你不會甘心的。”
女帝出聲,她的聲音顯得無比嚴肅,面容也極其認真。
“是關于鎮魔神石的嗎?”
許清宵問道。
“恩。”
女帝緩緩點了點頭,當下許清宵直接開口道。
“請陛下明言,臣是大魏新聖,亦是大魏王侯,請陛下放心,不管臣聽到任何事情,永遠是與大魏王朝一心的。”
許清宵出聲,女帝說這麽多,顯然是一種暗示,而許清宵也沒有廢話,他需要鎮魔神石,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得到。
聽完許清宵所言,女帝點了點頭,緊接着開口道。
“鎮魔神石在父皇手中,而父皇已經駕崩多年,隻不過鎮魔神石并沒有陪葬,而是被朕的父皇藏起來了。”
“藏在了武帝遺寶内。”
女帝出聲,她道出這則辛秘。
而許清宵再聽到武帝遺寶這四個字後,心中露出驚愕,但明面上他顯得十分平靜,沒有露出什麽表情,反倒是顯得好奇。
“武帝遺寶?”
“先皇弄這個作甚?難道是怕大魏有朝一日被外敵入侵?所以藏有遺寶,給陛下東山再起的機會?”
許清宵故作好奇問道。
隻是女帝沉默不語,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一時之間,許清宵也沉默了。
因爲自己說的話,純粹就是強行裝作不懂。
東山再起個毛。
假設真有這種可能性,得藏多少寶物才能讓大魏東山再起啊。
真要有這麽多寶物,爲什麽不留給女帝?好好發展不行?非要留一手?
大魏最缺的不就是銀兩?有錢好辦事啊,藏起來吃飽沒事幹?
你說是前朝被滅,留下寶物還差不多,可問題是大魏可沒有前朝這個說法。
所以自己提出的可能,完全不符合邏輯。
“不是爲了東山再起,而是爲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涉及到中洲仙藏的秘密。”
“不過,不是爲了朕,而是爲了朕的哥哥。”
女帝開口,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當場愣在原地。
女帝的哥哥?
太子?
武帝遺孤?
還真有這段傳說?
許清宵真的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
大魏當真有遺孤?
這。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說實話入朝堂之前,許清宵也懷疑是不是有武帝遺孤,不然白衣門吃飽沒事幹做這個幹嘛?
可入朝堂之後,許清宵就不覺得有武帝遺孤這個說法了,當真有武帝遺孤的話,六部,國公,列侯,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
自己如今好歹也是平亂王了吧?再加上大魏新聖的身份,跟六部以及武官之間的關系,算得上是極好,不可能不告訴自己的。
隻是随着女帝這樣說,許清宵即便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許清宵沉默。
而女帝繼續開口道。
“許愛卿,你還願意繼續聽嗎?”
女帝詢問許清宵,這件事情涉及太大,她不想要把許清宵牽扯進來。
“請陛下告知。”
“臣身爲大魏一員,有責任承擔。”
許清宵開口。
此話一說,女帝深吸一口氣,既然許清宵願意承擔,她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朕有一個哥哥,除了少數一些王爺知曉以外,無人知曉。”
“朕的哥哥,原本應當是大魏太子,但當初父皇北伐之時,隐約察覺大魏背後有一隻無形的手。”
“此人圖謀極大,已經不是動搖國本那麽簡單,一旦讓其圖謀成功,整個中洲隻怕都要淪陷,而且與大魏文宮有關。”
“隻是父皇并不知道是誰在幕後,所以他按兵不動。”
“爲了引蛇出洞,父皇更是隐瞞了太子誕生的事情,這也是爲了保護太子,畢竟當時在北伐,他難以照料太子。”
“至于朕不一樣,朕是女子,天下人不會對一個根本不可能繼承皇位的女子下手,所以朕僥幸活下來了。”
“随着北伐失利,事态越來越嚴峻,父皇爲了保護太子,命人送走了太子,并且布了後手,将一些寶物藏了起來。”
“鎮魔神石,就這樣被父皇藏了起來,至于藏在何處,朕不清楚,這些事情,也是父皇晚年時告知朕的。”
女帝開口,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看起來很平靜,但許清宵能意識到,女帝登基之前所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先帝将寶物藏起來,是爲了中洲仙藏,可将太子送出去,爲何到現在太子不見人影?”
“先帝晚年之時,太子也已經長大成人,完全可以接回來。”
許清宵詢問道,雖然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但他還是想問清楚一些。
畢竟現在的皇帝,是季靈,而不是太子。
“接不回來了。”
“父皇派人送走太子,是請一位二品武者護送,而那位二品武者,已經死了。”
“沒有人知道太子去了何處,父皇臨死之前也沒有告訴朕,因爲他也擔心,朕會因爲皇位,從而弑殺兄長。”
“帝王家便是如此,沒有什麽感情可說,所以這成爲了一樁疑案。”
女帝盡可能用一種很平靜的口氣述說,但許清宵聽得出來,女帝得知武帝的想法後,是有多難受。
可許清宵沒辦法安慰,因爲換做自己是武帝,自己也不敢說。
畢竟在季靈面前的可是大魏皇位,倘若得知自己哥哥的下落,身爲掌權者,誰會放過自己的哥哥?
讓其繼承大統?自己把皇位拱手相讓?
如若是從小玩到大,有深厚感情還有一絲可能,隻是兩人之間沒有半點感情,女帝甚至都沒有見過自己這位哥哥一眼。
這種情況下,武帝的選擇沒有錯,隻能說無情了一些,但絕對是一位帝王該做的事情。
“既然無人可知,爲何白衣門知曉?”
許清宵繼續問道,他敏銳地發現這個漏洞。
此話一說,女帝也平靜回答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父皇藏的再好也沒用,這世間上沒有不透風的強,太子的母後,再生完太子之後,離奇逝去,她這一族也被斬草除根,但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有些人已經知道了,所以他們等父皇駕崩之後,立刻組建白衣門,将這件事情散播出去,隻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所以朝廷能壓制住這種流言蜚語。”
“但白衣門卻知道,朕的的确确有一位同父異母的哥哥,也就是大魏太子。”
“隻不過,他們認爲是朕謀害了大魏太子,登基皇位,卻不知道,朕之所以能登基,靠的是藩王支持。”
女帝回答。
又說了一則讓許清宵驚訝無比的消息了。
靠藩王支持?
的确,女帝登基是一個謎,畢竟當年武帝駕崩,天下所有人都認爲,武帝會選擇一位皇族王爺繼承大統。
畢竟女子登基實實在在沒聽說過,但女帝就這麽登基成功了,出乎所有人預料,世人都說女帝登基肯定藏着驚天秘密。
可具體是什麽誰也不清楚。
而許清宵曾經也有所好奇,女帝登基,各地藩王爲什麽不動?這個時候動是最好的。
直接造反,讓女帝根本沒機會反應。
但各地藩王沒有這樣做,這一點許清宵思考過,最終覺得應當是女帝有什麽手段,牽制住了各地藩王,很有可能跟一品有關系。
随着後來自己拜師一品後,許清宵也更加确定這個可能性了。
畢竟自己可是實打實看過一品天威有多恐怖的。
可現在女帝竟然告訴自己,當初她登基,有藩王在幕後支持?
那個藩王這麽蠢?想控制女帝嗎?這不可能,也沒道理,能自己當皇帝爲什麽要去控制女帝?
就不怕女帝反水?
許清宵腦子飛快運轉,很快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陛下,文宮也在背後支持,對嗎?”
許清宵詢問道。
“恩,有文宮的影子,朕能得以繼承,文宮也幫了極大的忙,認爲随意挑選藩王,會引來内亂,由自己繼承,可以穩固江山。”
“但主要還是藩王支持,隻是朕不知道是哪一位藩王。”
“倘若沒有藩王的支持,哪怕文宮說的再好,大魏必然會起兵亂,一品武者不會出面幹涉,隻要大魏的皇帝姓季,那麽一品就不會出面。”
“所以,能夠壓住各地藩王的人,隻有藩王,而且是手握兵權的藩王。”
“如今看來,很有可能是懷甯親王。”
女帝給出答案,卻讓許清宵徹徹底底感覺複雜了。
懷甯親王?
他是最想造反的一個人,怎可能又變成扶持女帝上位的藩王呢?
可以說,到現在懷甯親王估計都想要造反,許清宵也做好準備對付他。
現在一聽,簡直是太複雜了。
懷甯親王幫女帝做什麽?扶持女帝上位,想要控制女帝?這明顯沒道理啊,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爲什麽不在最開始的時候直接造反?他掌握麒麟軍,五大營之一,而且他本身就與武帝是同一輩的,有足夠的威望。
真要說,還真沒幾個人比他更合适當大魏帝王,除了永平親王,畢竟永平親王當初的的确确是下一任大魏皇帝,如果不是發生了靖城之恥,那麽永平親王就跑不掉了。
所以許清宵真不敢相信,背後支持女帝的藩王,會是懷甯親王,這太繞了。
極其極其的不合理。
一句話,懷甯親王圖什麽?
“這隻是朕的猜測,許愛卿莫要多想,是不是懷甯親王,還不清楚。”
“總而言之的是,先帝北伐失利,但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涉及中洲仙藏。”
“這才是一切的根本,傳聞開啓中洲仙藏,可得天下。”
“而開啓中洲仙藏的辦法,就藏在了太子與武帝遺寶中,這些年來,朕也讓人暗中搜查,不過一無所獲。”
“白衣門,各地藩王,甚至文宮也在偷偷調查,每個人都想得到中洲仙藏,大魏用國家根基換回來的東西,意義非凡。”
女帝認真道。
“國家根基換回來的?”
“陛下的意思是說,大魏後期北伐,不是爲了鎮壓蠻族,而是爲了中洲仙藏?”
許清宵對這個中洲仙藏并不是很了解,隻是好奇北伐。
“自然。”
“七次北伐,前三次大獲全勝,殺到蠻族失顔色,于戰争來說,前三次的北伐,已經報仇雪恨,也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後面四次完全不需要繼續北伐,可大魏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北伐,難不成許愛卿以爲先帝當真嗜殺好戰嗎?”
女帝如此說道。
這話,也算是解開了許清宵心中一個疑惑了。
許清宵的的确确好奇,大魏七次北伐,前三次也把蠻族殺的哭天喊地,從戰争的角度上來看,絕對是穩賺不賠的。
沒必要徹底屠幹淨蠻族,因爲繼續打就是浪費,殺了蠻族七成,爲了徹底剿滅蠻族,發動新的北伐,不利國也不利民。
武帝沖動不說,六部官員豈能坐視不管?按照戶部傳統,怎可能讓武帝繼續打?
完全沒必要啊,打赢了也不賺,打輸了血虧。
可武帝不但打了,而且還進行了四次北伐,這要不是大魏實在扛不住,估計第八次第九次都有可能。
也正是因爲最後四次的北伐,原本應當是神武大帝,現在史書上僅僅隻是武元二字,代表着大魏王朝從經濟發展,又重新變回戰争發展。
許清宵一度好奇武帝爲何這般,現在徹底明白了。
原來圖謀的東西,居然是中洲仙藏啊。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可聽名字也知道,絕對不是普通東西,通過方才女帝說的,得中洲仙藏者,可得天下。
對比一下,武帝這麽沖動也正常,誘惑太大了。
擊敗蠻族,大魏王朝隻是再變強一點,依舊被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限制着,而得到中洲仙藏,直接統一天下。
跳過統一中洲,直接統一天下,換誰誰不心動?那個帝王不會心動?
合情合理。
此時此刻,許清宵大緻搞明白武元年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靖城恥後。
武帝登基,霸氣回擊,三次北伐,打到蠻族哭天喊地,但武帝也因爲這場戰争,發現中洲仙藏的秘密。
從而爲了得到仙藏,不惜繼續發動戰争,四次北伐,得到了東西,但應當是沒有全部拿到,而爲了讓大魏後代君王得到仙藏。
将太子送出,秘密藏在太子身上,而關鍵物品,全部被武帝藏起來了,也就是武帝遺寶。
許清宵隻能這樣去推算,按照最合理的方式。
至于爲什麽不留給女帝?這個許清宵直接就想到了,不是不相信女帝,也不是帝王真的無情,而是兩點。
第一,他不知道女帝能順利登基。
武帝當年的旨意,是讓皇室和六部抉擇誰繼承皇位,皇室選擇了女帝,六部選擇了女帝,文宮也選擇了女帝。
這一點出乎武帝預料之外。
第二,他不确保女帝能不能穩固江山。
真什麽都交給女帝的話,大魏王朝背後可是有幕後黑手啊,這個幕後黑手很有可能就是文宮那個黑手。
要是被對方拿到了,爲别人做嫁衣是小事,更主要的是,大魏也要亡國,人家絕對不會放過大魏的。
所以保守起見,送出太子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之一,換句話來說,武帝已經做好了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别人得到的準備。
最起碼,大魏王朝還在,最起碼天下生靈不會慘遭毒手。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也是最穩的辦法。
但眼下有四個問題擺在許清宵面前。
誰在幕後支持女帝登基?
他爲什麽要支持女帝登基?
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他到底有什麽圖謀?
前面兩個問題,想來要不了多久或許就能得到解答,懷甯親王等不及了,遲早會造反的,而自己也遲早會與懷甯親王正面交鋒,不是懷甯親王,其他王爺也不會坐視不管。
倘若懷甯親王不造反,那就更好說了,自己直接騎臉詢問,反正這些藩王也活夠了,該殺就殺,該削就削,大魏想要徹底安安靜靜發展,藩王必須要處理。
是必須要處理。
真正困擾許清宵的問題,是後面兩個。
幕後黑手是誰,是不是文宮那個?這家夥到底再圖謀什麽東西?中洲仙藏嗎?可爲什麽又要涉及文宮?影響儒道一脈?
一時之間,一個又一個事情出現,讓許清宵真的有些應接不暇了。
終究是自己太小看了這個世界,還以爲做到這個程度,就已經算是功德圓滿了。
現在看來,路還很長啊,不把這個家夥揪出來,自己就别想過好日子了。
不過萬幸的是。
自己的異術可以得到解決,不然的話,那自己就麻煩了。
“許愛卿,鎮魔神石的事情,朕幫你想想辦法,天地之間應該不止一塊。”
“朕讓人去搜尋,說不定能找到第二塊,同時朕也一直暗中調查先帝遺寶的下落,若有什麽線索,第一時間告知你。”
說到這裏,女帝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她看向許清宵,如此說道。
“臣,多謝陛下。”
許清宵點了點頭,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過武帝遺寶的事情,自己也有些線索。
可以着手調查研究。
“無妨,對了,許愛卿,你第二件事情,是何事?”
女帝詢問許清宵第二件事情。
“哦,回陛下,臣第二件事情倒不是什麽大事,臣打算出門一趟,去祭拜一下朱聖。”
許清宵開口,這就是他第二件事情。
“祭拜朱聖?”
不知爲何,聽到許清宵第二件事情竟是這個,女帝莫名有些失落,但隻是一點點失落,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顯得有些好奇。
“恩,臣已經成爲半聖,應當去祭拜一下朱聖,畢竟朱聖是我大魏聖人,臣理當敬重。”
“朱聖一脈雖然辱臣,可臣對朱聖充滿敬重。”
許清宵出聲道,他要離開,去朱聖故居,得到朱聖真靈,然後再着手調查一下武帝遺寶的事情。
“好,朕派點人跟你過去,保護你的周全。”
女帝點了點頭,同時打算派點人去保護許清宵。
可此話一說,許清宵苦笑一聲,望着女帝道。
“陛下,派人保護就算了,臣好歹也是三品武者,在大魏境内,倒也不怕什麽。”
許清宵拒絕了女帝的好意。
“那行,許愛卿去多長時間?”
遭到拒絕後,女帝并沒有生氣什麽,而是詢問許清宵去多久。
“十日内會回來。”
許清宵如實回答。
十日?這個時間不長,當下女帝神色溫和道。
“既然如此,許愛卿好好保重身體,莫讓朕牽挂。”
她下意識開口,隻是話一說完,自己也意識到一些不對。
隻不過許清宵到沒有察覺什麽,而是點了點頭,朝着女帝一拜。
“多謝陛下牽挂。”
“臣,告退。”
“恩,許愛卿慢走。”
女帝回答。
當下,許清宵轉身離開,走出了養心殿内。
走出養心殿。
許清宵直接回了一趟侯府,告知陳星河自己要離開,同時也詢問陳星河什麽時候回去看老師。
隻是陳星河告知,他不打算回去了,打算等科舉結果出來,好好用功。
雖然不知道陳星河爲何突然變得這麽勤奮。
但對于這位師兄,許清宵還是給予鼓勵。
就如此,許清宵取走了丹神古經,随後直接離開了侯府,去了一趟桃花庵。
臨走之前,見一見白衣姑娘。
或許是因爲得知可以解決異術,許清宵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
從平安縣到大魏京都,許清宵沒接觸過幾個女人。
永平郡主不算。
那麽就隻有洛白衣以及女帝了。
兩個都是人間絕色,但許清宵更偏向洛白衣一些,女帝畢竟是皇帝,自己哪裏敢有什麽非分之想。
而洛白衣不一樣,那種淡淡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許清宵頗爲喜歡。
所以臨走之前聯絡一下感情也是好事。
隻不過,再見到洛白衣時,後者一見到自己,便哭成淚人,讓許清宵有些不知該說什麽了。
下意識還以爲是受了欺負,後來問清楚才知道,昨日自己被雷劫,洛白衣傷心欲絕,如今再見自己,才會如此激動。
這讓許清宵不由一笑,但内心還是一暖。
最起碼,這世上有個人還牽挂着自己啊。
“莫要哭了。”
“白衣姑娘,再哭就醜了。”
許清宵微微笑道。
此話一說,洛白衣的确停止哭泣,但還是在深吸氣,看來的确傷心啊。
“白衣姑娘,許某要走了,出去一段時間,十天左右,需要給你帶點什麽嗎?”
許清宵說出來意。
而洛白衣搖了搖頭,看着許清宵道。
“隻要許公子平安歸來,白衣就滿意了。”
洛白衣出聲道,聲音顯得怯弱,說完這話,漂亮的臉蛋也有些淡紅。
“行了,不要傷心。”
“對了,白衣姑娘,找郎中看了沒有。”
許清宵還記得洛白衣渾身冰冷的事情,所以詢問道。
“找了,郎中還是看不出來,隻是說有些陰寒,與體質有關。”
洛白衣開口,讓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不過許清宵也沒有耽誤時間,喝了點小酒之後,便起身道。
“等許某回來,處理完事後,找人幫你治好。”
“白衣姑娘,莫要牽挂,許某走了。”
許清宵來這裏,純粹隻是想要見一見洛白衣,因爲在這裏,他不知爲何,總是能放下一切煩惱。
或許是因爲洛白衣的甯靜,也或許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塊淨土吧。
許清宵走了。
洛白衣沒有留,她知道許清宵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背負着很多東西,自己留不住許清宵的。
但她依舊開口,讓許清宵注意。
“莫念。”
許清宵伸手擺了擺,而後離開桃花庵,前前後後不到半個時辰。
待離開桃花庵後,許清宵直接離開了大魏京都。
武道聖力在身後凝聚羽翼,朝着陽平縣急速飛去。
朱聖故居,就在大魏陽平縣,也就是臨陽郡,臨陽侯的老家。
一路上。
許清宵都在思索一件事情。
武帝遺寶的事情。
按理說,武帝遺寶已經被自己取走了,自己并沒有發現什麽鎮魔神石。
而且許清宵記得很清楚,除了丹神古經之外,的的确确什麽都沒有,有的話早就被自己拿走了。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性。
那不是真正的武帝遺寶。
真正的武帝遺寶。
在平安縣内,但不在那個地方。
藏丹神古經的地方,是一個假寶藏地點。
武帝騙人的手段。
但爲了讓人深信不疑,将丹神古經放置其中。
自己也的确上當了。
想到這裏,許清宵不由喚醒了丹神古經。
詢問一些相關事情。
而與此同時。
大魏皇宮。
養心殿内。
女帝靜靜坐在龍椅上,殿下趙婉兒的聲音不斷響起。
“陛下,太上仙宗傳來書信,五日後,仙宗内門弟子,盡數抵達大魏京都,其餘六大仙宗也先後傳來書信,近期都會抵達京都。”
趙婉兒出聲,告知女帝這件事情。
大魏文宮走了。
自然仙門也就可以順理成章入京。
“好。”
“讓禮部準備好接待,莫要怠慢這些仙門弟子。”
女帝開口,如此說道。
很快,趙婉兒點了點頭,緊接着繼續道。
“陛下,平亂王已經離開京都了,不過臨走之前,又去了桃花庵,是否跟上次一樣,封鎖消息?”
趙婉兒出聲,這般說道。
隻是此話一說,女帝眼神卻微微一變。
又去了桃花庵?
“是又找了那個洛白衣?”
女帝問道。
“回陛下,是的。”
趙婉兒如實回答。
“朕知道了,繼續封鎖消息。”
女帝給予回答,不過沒有太大的反應,但内心卻顯得有些古怪了。
一時之間,她有些好奇,這個洛白衣到底長得什麽樣子,爲何能讓許清宵這般癡戀?
還有,許清宵不是喜歡朕的嗎?怎麽又這樣?
不對,不對,難不成當真是朕有些冷漠?
唉,不想不想,不管。
一時之間,女帝腦海當中浮現許多想法。
隻是很快。
三個時辰過去了。
天穹如墨。
此時。
南豫府。
平安縣。
望秋山。
一行身影,緩緩出現。
是白衣門的人。
他們正在等待着月圓。
——
周六一更。
今天家裏有事,所以提前更新完,後面沒了。
大家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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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