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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朱聖十二冊,許清宵悟聖道,驚天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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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貢院。

當看到周任明的文章後,許清宵的神色,微微變了。

【強國策-尊聖而強,蔑聖則衰】

這是周任明的文章開頭。

行文洋洋灑灑,文章的内容,大緻說的無非就是,國家想要強大起來,必須要有信念,而這個信念,就是聖人。

朱聖!

尊重朱聖,人人皆有品德,有仁義道德,這樣一來,大魏将會人人向上。

倘若主考官是朱聖一脈的人,或許看到這篇文章,不管如何也會給個優等評價。

可主考官是許清宵。

還是那句話,許清宵并不會去針對某些人,身爲主考官,必須要公平。

許清宵也尊重朱聖。

可問題是,這種文章,毫無任何營養,文章全篇都是在誇贊儒道有多好,朱聖有多好,朱聖一脈又有多少。

而且文章内容裏裏外外都帶着一種莫名的譏諷,什麽人人不尊聖人國家将會衰敗,而一人不尊聖人也,是爲道德敗壞。

并且舉例子,尊重朱聖的人當官之後對國家做出怎樣的貢獻。

而不尊重朱聖的人,當官之後,又損害了國家什麽利益。

文章算不上高明,但也沒有指着自己鼻子罵之類的。

隻能說,純粹就是惡心人的文章。

當下,将最後一個字看完之後,許清宵提起毛筆,在上面直接評寫。

【劣】

僅僅隻是一個字,代表着許清宵的意思。

而後,放在一旁,不管不顧。

科舉一共有三堂考試。

如若出現一個劣,基本上就别想中舉了。

當然如若後面兩堂考試,是甲上等的話,可以破格錄取。

許清宵落筆之後,周任明一直關注着,他神色平靜,似乎也猜到許清宵會做什麽。

也就在此時,一份份試卷呈現上來。

許清宵有空便一卷卷看,看完之後,基本上都會給予中肯的評價。

好就是好,不是就是不好。

甚至又是一個多時辰後,許清宵看到了陳星河的文章。

對于陳星河的文章,許清宵也有些興趣。

他認真觀看着。

【強國策-民富國強】

這是陳星河的策論,以百姓爲開頭,整篇文章的内容,也都是圍繞百姓,認爲大魏想要真正走向強國之路,就必須要讓百姓吃飽飯,讓百姓生活安康。

等百姓安康之後,才會有勞動力,生産力,促使大魏更快的發展,走向強國之路。

陳星河的文章,不說很好,但也不差,說到了點子上,但對于當前的大魏并不适合。

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是不錯,許清宵給予了評價。

乙中等。

文章評價,甲乙丙丁劣,再細分上中下。

乙中等不算差,如若能拿三個乙中等的話,中個舉沒問題,當然若是運氣不好,同期都是高材生,那就别想了。

許清宵很公平,沒有因爲陳星河是自己師兄,從而加分。

是如何,就是如此。

如此。

又是兩個時辰後。

科舉結束的鍾聲也随之響起了。

鍾聲響起。

所有考官下去,将衆考生的試卷收走了。

大部分人都顯得有些緊張,他們早就寫完了,一直在反複觀看而已。

也有一部分人還沒有寫完,卻不敢多說什麽,畢竟鍾聲響起,必須要收起試卷,不允許拖延時間。

如若抗拒,視爲放棄科舉。

“明日卯時,第二堂科舉,諸位考生好好回去休息。”

此時,王新志的聲音響起,告知衆人明日來參加第二堂考試。

很待衆考生走後。

衆人也開始忙碌的審批這些考卷了。

這是大魏的科舉,主考官可以當場審批,也可以選擇收取考卷後,集中審批。

畢竟文章倘若極好的情況下,會出現各種異象,若是挺不錯的,也自然有大儒閱讀。

是夜。

許清宵坐在貢院内,觀看着一份份考卷。

一直到醜時三刻。

許清宵将所有考卷全部看完了。

因爲是考卷,自然需要認真去看,并且還要給出一些注釋,與其餘考官互相交流意見。

而從這數千份考卷,許清宵愈發覺得于益這個人不簡單,同樣也知道了一件事情。

這天下讀書人對朱聖的态度了。

所謂窺一斑而見全豹,這一千份考卷,除了個别幾個人,基本上所有人在文章當中都多多少少帶上聖人。

對朱聖的崇敬,已經是根深蒂固了。

讀書人崇敬聖人,這不是什麽壞事,但許清宵卻敏銳地發現。

這些讀書人,不僅僅隻是崇尚聖人這麽簡單,而是将聖人當做了信仰,一種根深蒂固的信仰,在他們眼中聖人超越一切,至高無上。

從文章的某些内容就可以看出,天下讀書人對朱聖已經陷入了一種‘狂熱’以及‘信仰’的程度上了。

細細想來,許清宵也逐漸意識到是什麽原因。

聖人的确高高在上,這是不可置疑的,也是不容置疑的,讀書人崇敬聖人,是尊師重道的表現。

而對于聖人本身來說,他是希望自己的學問,自己的中心思想傳播出去,希望每個人都能理解自己的思想,從而建設一個充滿浩然正氣的世界。

這是每一代聖人的想法。

可這也隻是聖人的想法。

但聖人的門徒卻不這樣認爲,他們因爲跟随過聖人,莫名産生一種‘虛榮’一種發自内心的‘驕傲’。

待聖人逝去之後,他們也會搖身一變,變成聖人在世間的代言人。

而爲了穩固權力,爲了繼續成爲聖人的代言人,所以他們不斷給後世人洗腦,給後世讀書人洗腦。

從小到大就灌輸‘聖人至高’的思想,聖人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牢牢記住,聖人每一本書,你也要牢牢記住。

而爲了讓讀書人乖乖聽話,就需要朝廷輔助,科舉就成爲了穩固地位的最大競争了。

不管讀書人到底是不是真心讀書,但你想不想當官?想不想出人頭地?想不想過上好日子?

想的話你就要讀書,考科舉,而科舉内容基本上都是由朱聖一脈把控。

接下來學什麽你心裏應當明白了吧?

這是内部地位穩固,通過科舉來限制讀書人。

而外部地位穩固,就是最直接的方法了,劃分階級,打壓異類。

内部依靠的是科舉來穩固地位,外部就是劃分階級,怎麽劃分?很簡單,繼續烘托朱聖。

把聖人無限拔高,聖人沒死的時候,地位可能還沒這麽高,但聖人死後,地位無限拔高,一代又一代的灌輸。

朱聖做過那些事情,朱聖說過什麽話,然後美化聖人,實際上聖人也有脾氣,也有欲望,隻是他們懂得克制,明白道理。

但随着聖人死後,他們的門徒,開始神話聖人了,聖人沒有犯過一點錯,聖人曾經爲了學習,站在冰天雪地裏面如何如何。

有的是真事,有的是假事,有的甚至朱聖一脈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隻要不斷的宣傳,不斷的神話,一代又一代過去了,誰還會記得是真是假?

尤其是對方是一位聖人,你敢質疑嗎?

如果你非要質疑也不是不可以,可問題是,你拿什麽資格質疑?不說别的,你最起碼得有半聖境界吧?

可倘若真有半聖境界,也不會去質疑,所以形成了一種‘無解’的閉環。

而神話聖人最大的好處是什麽?

朱聖一脈的地位越拉越高,文人也越來越推崇朱聖一脈,如此一來,其他讀書人怎麽看?

誰不想成爲宴會上的風雲人物?

而且朱聖一脈更懂得穩固人心,他們聚集在一起,互相幫忙,擺出一副仁愛的樣子,團結一緻。

這就如同散戶和莊家的道理一樣。

散戶如果凝聚成一團,可以輕而易舉幹翻莊家,可問題是人心不齊,尤其是即便是有人說,要去幹莊家,帶頭沖鋒,大部分人還是觀望。

所以被莊家輕而易舉碾死。

而莊家一旦成型了,就是滾雪球的發展。

越來越多的讀書人,加入了朱聖一脈,隻要加入朱聖一脈,地位上就能得到提高。

以後參加宴會或者是出門在外,來一句吾乃朱聖門徒,有沒有逼格?

如若表現的好,還可以來大魏文宮聽一下課,要是會點人情世故,指不定拜師大儒。

換誰誰扛得住?

所以朱聖一脈的人,隻要将這些事情做好了,接下來就是等時間發酵。

五百年的時間,完全夠了。

甚至都已經多餘了。

自然而然,朱聖一脈成爲了天下最大的讀書人團體。

他們聚集在一起,推崇朱聖,霸占着各種資源,誰要是侵犯他們的利益,得到的便是天下讀書人集體讨伐。

任何穿越者,稍微看過資本論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這也就是爲什麽,許清宵被天下讀書人仇視的原因啊。

不是天下讀書人沒腦子,被人擺布,而是天下讀書人圍繞的都是自己利益。

至于說讀書人有浩然正氣,按理說應當明辨是非。

那麽反過來一句話,什麽叫做是非?

誰會覺得自己做錯了?

站在大魏文宮的角度上來看,大魏文宮做錯了嗎?

許清宵怒怼大儒,雖然嚴儒的的确确有些做得不對,太過于嚴法了,可問題是你一個晚輩怒怼長輩,這是對還是錯?

站在許清宵角度,是錯的。

可站在嚴磊的角度上來看,這件事情他沒有什麽問題。

因爲沒有任何明文規定說了,他不能這樣做。

而許清宵又在一步一步挑戰大魏文宮,建立心學,創建新的學派。

雖然到現在心學都一般般,可問題是,大家都推崇朱聖,你不但不推崇朱聖,不加入我們,而且還搞一個新的東西來?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貨色?

從這一刻開始,許清宵在天下讀書人心中就已經有些印象差了。

結果許清宵更是把持朝政,文宮出招,許清宵不但完美化解,而且每一次都讓文宮吃癟。

天下讀書人能舒服嗎?

再加上先天第一印象的不爽,那麽他們對許清宵就越來越不爽。

所以文宮讓他們去針對許清宵,他們立刻答應。

這叫做什麽?這叫做鏟除異己。

當然也有大儒沒有參與進來,但他們不參與進來,并非是說就認可許清宵,而是沒有侵犯到自己的利益。

甚至說,這些大儒已經沒有什麽利益可言了,要麽就是想安安穩穩度過餘生,要麽就是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負。

而這種人,往往在文宮當中,屬于名聲大,但沒有任何實權的。

是文宮拿出去宣傳的存在,可文宮如何發展,怎樣發展,這些大儒說不上話來,最多可以提點意見,可最終的權力,還是在那幫人手中。

書房内。

許清宵望着油燈燭火,這些道理他逐漸明白了。

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可實際上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利益決定一切,屁股決定腦袋。

而且任何勢力做到這個程度,都會這樣發展。

把文宮當做一個産業來看,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明朗起來了。

文宮越來越好,地位越來越高,那麽加入文宮勢力的朱聖一脈,自然地位也越來越高。

某某國掌控軍權,國君強勢無比,不尊儒生是吧?

我打不過你,可文宮一張旨意下來,天下朱聖一脈的讀書人,罵不死你。

天下讀書人,九成是朱聖一脈的,剩下的一成,完完全全屬于那種理想派,不願意參與任何争鬥的存在。

所以,文宮就代表天下讀書人。

确定了自己的陣營,确定了自己的方向,那麽所有事情就簡單多了。

明确目的,圍繞利益,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一時之間。

一道歎息之聲響起了。

這一次科舉,許清宵也算是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她并非是讓自己掌控科舉,而是讓自己明白,現在文宮到底是什麽情況,天下讀書人又是什麽情況。

這些東西說給自己聽,自己隻怕不會相信,但當自己主審科舉之後,很多道理自己都會明白。

望着外面的夜色。

許清宵推開房門,獨自一人靜一靜。

月光之下。

許清宵莫名覺得有些可笑。

天下的儒者!

竟是這般模樣,說到底都是一群凡人罷了。

無非是受到天恩眷顧罷了。

朱聖一脈能形成如此規模,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

儒道獨一無二的眷顧,成爲讀書人,增加天地之間的陽力。

恰好出現了一位朱聖,成爲了拉攏天下讀書人的金字招牌,隻怕朱聖本人也想不到,自己死後五百年,會變成這種模樣。

人和,朱聖一脈都是一等一的人精啊,看似簡單的手段,卻完美執行。

當然這也離不開必然的自然規律。

就好像王朝一樣,一旦建立王朝,再沒有天災人禍,也沒有外敵的情況下,将會迅速擴張,然而就一定會衍生出貪官和清官。

這是必不可少的。

但有一點,許清宵格外的清楚。

天地之間,萬物皆然遵循自然規律,陰盛陽衰,陽盛陰衰。

沒有不朽的王朝,也沒有永恒的存在。

當一個王朝,大部分都是貪官的時候,那麽這個王朝也即将走到了末路。

而當文宮這種勢力,滿腦子都是圍繞利益之時,那麽這個勢力,也即将走到了末路。

欠缺的,無非是一個人,或者是一件事。

大廈不會突然倒下,但當大廈倒下的時候,也是極快的。

朱聖一脈。

走到了末路了。

望着月色。

許清宵沉默了許久。

一直到卯時。

科舉第二會考來了。

許清宵從院中走出,緩緩來到了主考地點,如昨天一般。

隻是他将原本的試題收回了,取而代之,換了一個新的試題。

主考地點,參與科舉的考生們,已經落座下來了。

王新志等人早早來了,許清宵是掐着時間來的。

“我等拜見許大人。”

這一刻,考生們以及其他考官紛紛朝着許清宵一拜,但周仁明這批人依舊是坐在那裏,連站都不站起來。

他們似乎覺得自己昨日讓許清宵吃癟了,所以今日比昨日更加莫名嚣張起來了。

許清宵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隻是點了點頭,将試題交給王新志。

緊接着回到自己的主考官位上。

拿到試題。

王新志也沒看,而是看向衆考生道。

“科舉開始,衆考生準備。”

說完此話後,衆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王新志也來到鍾旁,讓人敲鍾過後,便緩緩展開手中白紙。

隻是下一刻。

當王新志看到試題之後,臉色一變。

王新志将目光看向許清宵。

然而許清宵神色無比平靜,一時之間,王新志歎了口氣,随後緩緩開口道。

“大魏王朝,武昌二年,科舉第二試題。”

“文宮之害。”

王新志幾乎是硬着頭皮将試題說出。

刹那間,随着試題說出之後,所有考官臉色瞬間大變,而這些學生們也在一瞬間嘩然一片了。

尤其是周仁明等人,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他們昨日才道出朱聖一脈的好,諷刺許清宵不尊聖人,結果許清宵今日的試題,幾乎是将朱聖踩在腳下。

實際上,許清宵的試題,針對的是文宮,但在他們眼中,許清宵就是在針對聖人。

“許清宵,你如此蔑我聖人,你當真大膽。”

周仁明體内的血,直接湧上腦袋,他大聲怒吼,指責許清宵這般行爲。

怒聲極大。

主考台上。

許清宵眼神沒有任何怒意,隻是緩緩開口道。

“考場喧鬧,逐出去,剝奪功名,三年内不得再考。”

許清宵聲音很平靜。

周仁明這種人,許清宵壓根就不想對付,連七品都沒有,在這裏叫嚣。

如若自己不是主考官,他周仁明下場會很慘。

可自己是主考官,一切按規矩來。

“許清宵,你大逆不道,竟然如此污蔑聖人。”

“你将我驅逐,我周仁明今日還不考了。”

“你這種人,不尊聖人,不敬長輩,罪無可赦。”

周仁明怒吼連連,他并不在意被驅逐,昨日寫那種文章,他便已經不考慮科舉了。

眼下他就是要罵,罵許清宵,将心中的話,全部說出來。

“來人。”

“将考生周仁明,扣押大牢,藐視科舉,不尊本儒,罪上加罪,今日午時,由刑部,大理寺驗明真身,斬首示衆。”

許清宵淡然開口。

既然對方一心求死,許清宵也就不給機會了。

“許清宵,你敢?”

“我乃大魏讀書人,有功名在身,又沒犯重罪,按照大魏律法,你不能殺我。”

周仁明聽到這話,眼神之中明顯露出慌忙之色,但他依舊昂着脖子如此說道。

隻是貢院内的護衛,已經過來了,直接将他扣押,根本沒有任何一點留情。

而在這幫護衛眼中,一個區區考生算什麽?許清宵連天地大儒都敢殺,這人腦子真有問題。

“好,你的功名沒了,王大人,勞煩您請人去一趟吏部,把這人的功名革了。”

許清宵開口,語氣平靜無比。

此話一說,周仁明還想要嚷嚷着什麽,但過來扣押的護衛不蠢。

直接一巴掌扇在周仁明臉上,讓其瞬間閉嘴。

下一刻,周仁明被扣走了。

其餘人面面相觑,即便是一同跟随周仁明同來的讀書人,在這一刻莫名害怕了。

“如若覺得試題有問題,可以放下筆,視爲棄考。”

“這是爾等的權力。”

“還有,再喧鬧,一視同仁。”

許清宵聲音略顯冷漠。

他昨日不出手,是不想理會這種事情,狗叫幾句,沒必要去招惹。

可今日出手,狗已經咬了自己,許清宵可不信奉那句難道還咬回去這個理論。

許清宵不會咬回去,殺了就行。

不過當許清宵說完此話後,衆讀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部分讀書人還是老老實實參加科舉。

他們雖然是讀聖賢書,可問題是,他們更在乎自己的仕途。

但也有一批讀書人起身離開了,不過沒有像周仁明這般作死。

這幫人就是實打實被洗腦成功讀書人。

許清宵不在乎這些人,依舊是靜靜等待着。

數個時辰後。

又是于益第一個寫完了考卷,許清宵仔細觀看。

文章内,于益的思路與自己再一次不謀而合,認爲文宮之害在于,讀書人不再是讀書人,而是追逐地位與權力的人。

讀書爲的不是天下蒼生,爲的是自身利益。

文章犀利,而且字字珠玑,倘若這文章拿給大魏文宮看,估計文宮大儒也要炸了。

收回目光,許清宵看向于益。

後者感受到許清宵的目光,當下擡起頭來,随後朝着許清宵拱手,他不能站起來,這是規矩,可面對許清宵,他尊重,可這番尊重并不是那種谄媚與巴結。

隻是尊重罷了。

“此子,大才。”

許清宵在考卷上寫下優。

優,是超過甲的評價,唯獨主考官可以寫優,其餘考官隻能劃分甲乙丙丁。

過了幾個時辰後。

有人來了,找的是王新志。

過了一會,王新志皺着眉頭走了進來,來到自己面前,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

許清宵大緻也猜到了什麽事情。

“王大人,是否有人找你,讓你向我求情,繞過周仁明?”

許清宵問道。

“恩,不過老夫拒絕了。”

王新志給予回答,也沒有隐瞞什麽。

“倘若王大人求情,我可以放他一馬。”

許清宵不想折損王新志的面子,他這般開口,畢竟一個周仁明而已,被人當了棋子,傻乎乎的。

“不了。”

王新志搖了搖頭,而後開口道:“不殺一個周仁明,往後就會有千千萬萬個周仁明,這種人,死不足惜。”

王新志語氣冷漠道。

如若隻是一些小事,他的确會求情,科舉考場上,也敢這般,那就沒什麽好商量的。

聽到王新志的回答,許清宵到沒有說什麽了。

就如此,科舉結束。

許清宵如昨日一般。

不過這一日深夜,當許清宵審批完所有考卷後,王新志來了。

“守仁。”

私下見面,王新志就沒有稱呼許清宵爲大人了。

“王大人。”

許清宵倒是客氣。

“明日科舉,結束後,打算去做什麽?”

王新志倒也直接,開口問道。

“回去讀書。”

許清宵回答道。

“守仁,明日科舉結束後,去大魏文宮吧,朱聖十二冊,一定要認真看。”

“對你定然有幫助。”

王新志說出自己來找許清宵的目的。

他知道許清宵最近在想什麽,所以特意過來提醒一句。

此話一說,許清宵點了點頭,也算是明白王新志來找自己做什麽了。

“好。”

許清宵點了點頭。

而王新志繼續開口道。

“這次科舉,可看中什麽人才嗎?”

王新志詢問許清宵道。

“有幾個,但數量不多。”

“不知對比以往如何?”

許清宵給予回答,同時也很好奇地詢問。

畢竟王新志主持科舉的次數比自己多。

“新朝第一科舉,不怎麽行,對比以往,差了許多。”

“準确點來說,越來越差了,今年這個于益極其不錯,文章犀利,有點你的影子,隻不過太過于鋒芒也不好,沒有你的能力,如此鋒芒的話,麻煩很大。”

王新志給予回答。

随後,他繼續開口道。

“老夫看了于益的文章,也明白了你爲何出這道題。”

“是啊,自朱聖逝後,文宮越來越糟糕了,早幾百年還好,可到了今日,文宮已經将傳道受業放在一旁,所有心思都是想着如何穩固文宮地位。”

“聖人在的時候,他們沒有這樣做,聖人不在的時候,他們也害怕地位不穩固。”

“讀書人沒有讀書人的樣子,這就是現在的環境。”

“守仁,老夫尊的是朱聖,不是文宮,老夫希望你早日成聖,還讀書人一個朗朗乾坤。”

“如若有什麽地方,需要老夫去做,盡管開口。”

“再過幾年,老夫也要告老還鄉了。”

王新志感慨道。

他也意識到大魏文宮這些年來的變化,所以不由感慨萬分。

“王大人言重了,您身子骨還健朗,再做二十年都不成問題。”

許清宵如此說道。

而王新志搖了搖頭,有些苦笑道。

“到了這個位置,沒有人舍得下來,但大魏需要新人了,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情。”

“大魏王朝曆經北伐之戰,國家動搖,王朝于風雨之中,我等所做的事情,就是讓國家穩定下來。”

“剩下的,是你們年輕人該做的了。”

“文宮脫離後,或許是一件壞事,也或許是一件好事,待這兩年,大魏徹底穩定,我等也會相繼離開。”

“大魏王朝,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王新志沒有承下許清宵的安慰,反而十分認真地闡述事實。

許清宵聽後,沒有說什麽。

過了一會,王新志離開了。

望着離開的王新志。

一時之間,許清宵更加沉默。

時間緩緩流逝。

第三日。

許清宵依舊主考。

而第三日的考題。

【爲官之道】

許清宵的試題,并非是什麽經書論文,而是拿出大魏當前的弊端情況,讓考生們發揮。

考的不是知識,而是思想。

第三日。

依舊是于益文章最好,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的師兄,也寫了一篇不俗的文章。

許清宵也沒有避嫌,直接标注優。

一直到申時。

科舉結束。

十日之後,科舉揭榜。

不過這一日,許清宵沒有審批考卷,交給王新志他們審批即可。

待考生們離開後。

許清宵過了一會,獨自一人,朝着大魏文宮走去。

他要去看朱聖十二聖冊。

因爲自身對聖道幾乎沒有任何頭緒,閉門造車,終究是困難的。

看一看别人的東西,或許會讓自己有所感悟。

再臨大魏文宮。

許清宵沒有絲毫一點尴尬,反倒是極爲從容。

而随着許清宵來到大魏文宮後,一時之間,大魏文宮更加安靜了。

所有人幾乎都看向許清宵,眼神無比複雜,但沒有人敢說什麽,也沒有人敢流露出什麽神色。

很快,一道身影出現了。

“晚輩華星雲,拜見許儒。”

華星雲的出現,讓許清宵有些驚訝。

這個人實在是有些古怪,從最開始出現,許清宵以爲此人會找自己麻煩。

卻沒想到的是,華星雲不但沒有找過自己麻煩,而且一直在老老實實做事,也沒有得罪過自己,甚至許清宵還聽聞華星雲在外會維護自己的名聲。

而且這一次科舉,按理說華星雲也會參加。

卻不曾想到,華星雲沒有參加。

不過許清宵一眼就看出,華星雲已經立言了,是六品的正儒。

當初看到他的時候,也不過是明意。

“華兄客氣,許某不喜歡這種規矩。”

許清宵開口,微微笑道。

“許儒言重了,許儒,您今日前來是爲了十二聖冊的嗎?”

華星雲詢問道。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而後者也沒有多說,直接帶着許清宵前往大魏藏經閣。

一路上各種目光投來,随着許清宵進入藏經閣後。

聲音才逐漸響起。

“許清宵這般蔑視聖人,十二聖冊他看得懂嗎?”

“如此不尊聖人,還有臉去看十二聖冊?”

“唯獨心誠之人,才能看懂十二聖冊,許清宵看不懂的。”

一些聲音響起,不多也不大,就是一些小議論罷了。

大魏藏經閣内。

随着華星雲引路,許清宵來到了藏經閣頂。

閣頂上,有十二塊石碑,石碑之上擺放着金色的聖冊。

“許儒,這便是朱聖十二冊,此地我不能長待,晚輩在下面等待。”

華星雲極爲客氣。

而許清宵點了點頭,随後來到第一塊石碑面前,直接将聖冊拿起。

刹那間,浩然正氣彌漫,一縷縷聖威壓來。

不過随着許清宵釋放出自己的浩然正氣後,聖冊安靜下來了。

這是原稿聖冊,非大儒不可觀看,大魏文宮一些正儒或者是七品明意儒生,也是通過天地大儒的摘抄本,才能觀看。

拿到聖冊後。

許清宵直接翻開,閱讀聖言。

刹那間。

宏偉之音在腦海當中響起,這是朱聖之言。

闡述天地之道,自然之道,人族之道,萬物之道。

幾乎是一瞬間,許清宵陷入頓悟狀态當中。

聽得如癡如醉。

聖人之言,自然與衆不同,許清宵縱然有萬古大才,可面對聖人,依舊不足。

天地宇宙的玄奧,萬物自然的規律。

當這些道理出現時,令人莫名升華,仿佛一切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這是聖道。

許清宵靜靜感悟。

而就在此時,他周圍的浩然正氣,也逐漸彌漫。

一個時辰後。

許清宵将第一冊聖言放下,拿起第二冊聖言。

他心無旁骛,在認認真真閱讀聖言。

一冊冊的觀看。

一冊冊的閱讀。

逐漸的,他周圍的浩然正氣,也愈發濃厚。

不,是整個藏經閣,彌漫着無與倫比的浩然正氣。

又一個時辰。

許清宵拿到第三本聖冊閱讀後。

整個藏經閣,突兀之間,響起一道道誦經之聲。

沖天的紫色浩然正氣,也在這一刻爆發了。

轟!

紫氣沖天,藏經閣的動靜,瞬間引來整座文宮所有儒生投目看去。

“發生了什麽事了?”

“藏經閣爲何如此?”

“許清宵不是在藏經閣嗎?這是他弄出來的異象?”

“好氣,爲什麽許清宵去個藏經閣都能引來這樣的奇景?”

儒生們驚愕,但更多的是嫉妒。

“許清宵在頓悟,老夫猜中了,十二聖冊,乃是聖人親筆而寫,對于天資絕佳之人來說,有奇效,無論如何,許清宵的才華,無人可質疑,這十二聖冊,對他來說,隻怕意義非凡啊。”

有大儒開口,望着藏經閣如此說道。

“十二聖冊,的确意義非凡,許清宵弄出這樣的奇景,到也正常,可惜啊,他并非是我朱聖一脈,否則的話,朱聖一脈,又要昌盛五百年。”

也有大儒開口,他不震撼這一幕,而是惋惜,惋惜許清宵并非是朱聖一脈。

藏經閣的光芒越來越熾烈。

百丈紫氣,引得大魏京都不少人駐足而望。

随着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紫氣越來越恐怖。

三百丈。

五百丈。

千丈。

直入雲霄。

轟轟轟!

這一刻,大魏文宮震顫了。

藏經閣内,許清宵也已經看到了第九冊。

誦經之聲,一開始傳遍大魏文宮,可現在這種誦經聲傳至整個大魏京都。

天穹之上,更是浮現一朵朵的才氣之雲。

整個大魏文宮熾烈發光。

到最後,聖像都開始共鳴了。

異象也越來越宏偉。

誦經之聲也越來越大。

而當許清宵拿起第十冊閱讀時。

轟!

恐怖的浩然正氣,在文宮當中,凝聚出一尊聖像。

但這并非是朱聖的聖像。

而是許清宵的聖像。

“你們看,這個虛影像不像許清宵?”

“嘶!當真像啊。”

“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許清宵要成聖了?”

“這麽好端端就要成聖了?”

“怎麽可能?”

“他觀看十二聖冊,明悟聖人之道,這是要成半聖啊。”

“有可能,極有可能。”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

儒生們震撼,不僅僅是他們,京都上下也震驚了。

大魏皇宮。

所有人都觀望着異象。

女帝更是直接走出大殿,将目光看向大魏文宮。

大魏六部,國公府,列侯府,權貴們的目光,也在這一刻,死死地看着大魏文宮。

這異象越來越恐怖了。

光芒也越來越熾烈了。

浩然正氣,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淹沒了整個大魏京都。

誦經之聲,更是響徹萬裏。

這的确是成聖征兆啊。

吏部當中。

陳正儒死死攥緊拳頭,他希望許清宵因此能成聖。

倘若許清宵成聖了。

可以瞬間扭轉局勢啊。

禮部當中,王新志的目光也充滿着期盼。

整個大魏京都,無數人的目光,都充滿着期待。

但也有人露出緊張之色。

不希望許清宵成聖。

第十一冊。

第十二冊。

終于。

許清宵拿起第十二冊聖言。

這一次,許清宵隻用了半個時辰,看完了這一冊。

當朱聖十二冊,全部被許清宵看完之後。

刹那間。

許清宵立在藏經閣。

腦海當中浮現無數想法。

朱聖的身影,也出現在腦中,講述着聖人之道。

轟轟轟!

光芒沖天。

直插雲霄。

将整個大魏京都,徹徹底底照亮。

狂風席卷大魏京都。

天地之間。

熾烈無比的聖意,越來越濃烈。

而文宮當中的聖像虛影。

也越來越凝實了。

這一刻,文宮大亂,不少大儒臉色緊張。

曹儒與方儒的面容,則極其難看。

他們怎麽也算不到,許清宵當真能借助十二聖冊,領悟聖道。

可就在此時。

一道宏偉無比的聲音響起了。

“蔑聖者!”

“不可成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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