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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嚴磊?狗一樣的東西!聖意三問!

第166章 嚴磊?狗一樣的東西!聖意三問!

宏偉無比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

是許清宵動用大儒之力發出之聲。

許清宵之前就想要廣收學徒,但之所以不争,是因爲還沒遇到一個成熟的時機。

現在這個時機來了。

糾糾白發,老而不死。

這是一個很普遍的封建社會現象。

不管是什麽地方,一般重要職位都會被一些人給把持住。

他們隻要還活着,就能做主。

而這種情況之下,會導緻有才能的年輕人們沒有機會去施展才華。

他們的命運,仿佛被固定一般,年輕氣盛之時,卻不能放開手,隻能去按部就班做一些事情。

等到他們身居高位之時,因爲這般的來之不易,他們謹慎無比,每一件事情都要有目的,自己的初心早就變了。

成爲了新一批的腐朽。

爲何說,亂世出英雄?

就是這個原因,盛世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成爲了僵局,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被固定了。

若不是大魏這般衰敗,許清宵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之内,達到這個成就。

大魏國庫盈滿,還會去殺番商嗎?

大魏兵符在手,還允許自己殺郡王嗎?

很多事情,都是時勢造英雄,而時勢,是不穩定的階級動亂。

當規矩已經固化之時,沒有人可以跳出去,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渺小的。

許清宵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許清宵也斷定大魏文宮必然有這樣的現象。

他以‘鸠占鵲巢,老而不死’爲題,就是要告訴世人。

天下的讀書人,尊重聖人是對的。

但誰說聖人的門徒,就一定是對的?

他們占據着重要位置,卻從來不給年輕人機會。

你們的才華,将永遠泯滅。

你們的光芒,會被這種死氣沉沉的黑暗淹沒。

如今守仁學堂之中,許清宵一直觀望大魏文宮之氣運。

發現異端之後,許清宵毫不猶豫給予最強一擊。

他今日,收徒了!

廣收天下門徒。

他要真正成立自己的學派,從而抗衡大魏文宮,否則的話,光依靠自己一人,始終還是不夠。

等到需要用人的時候,再來布局就已經晚了。

而這一次,許清宵抓住了最好的時機,可以說一擊緻命!

轟轟轟!

轟轟轟!

而随着許清宵這道聲音響起,大魏文宮震動不已,朱聖雕像更是瘋狂震動,這一刻,仿佛聖人怒了。

對于嚴磊的所作所爲,連聖人都無法忍受。

并且,伴随着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一時之間,大魏文宮徹底沸騰了。

“我等今日,毀意!前往守仁學堂,悟心學之道!”

宋明的聲音,充滿着激昂,眼神異常堅定。

“我等也去!”

“這大魏文宮,不待也罷!”

“糾糾白發,老而不死,既然此地如此瞧不起我等,那我等也不在此待了。”

“哼,爾等腐儒,整日仗着自己的德行,處處打壓,我等廢寝忘食所作之文章,在你們眼中,連廢紙不如。”

“既如此,那要我等作甚?走!去守仁學堂!”

“諸位兄台,此處不容我等,難不成我等就一定要待在此處?”

一道道聲音響起,比之前的聲音更加多了。

之前是有人毀意,實際上還是有很多學生在觀望,因爲他們心中還是沒有底。

好不容易來到大魏文宮,好不容易熬了幾年,雖然前面的确有些看不見未來,但他們沒有勇氣離開。

隻是随着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莫名讓衆人有些激動了,退出大魏文宮,的确不太好,可随着大家一起退出,法不責衆,難不成大魏文宮敢将他們所有人趕盡殺絕嗎?

而且退出大魏文宮後,可以直接前往守仁學堂。

如若大魏文宮當真敢這樣,但這種文宮他們更加不能待着了。

這些大儒們,沒有了文人傲骨,可他們還有。

他們體内的熱血,在這一刻也徹底沸騰起來了。

“嚴磊,你犯大錯了。”

“嚴磊,你過分了。”

一道道聲音在這一刻響起,是來自大魏文宮的聲音,也是其他聖人一脈的存在,并非是朱聖一脈的存在。

他們怒斥嚴磊,隻因嚴磊犯下大錯,影響文宮氣運。

他這般羞辱文宮讀書人,得到了反噬,文人反噬。

這種情況,五百年來幾乎沒有發生過,可沒想到的是,嚴磊居然做出這等之事。

如何不讓他們憤怒?

大魏文宮之所以能昌盛五百年,靠的是這幫大儒嗎?

靠的是這些源源不斷才子。

若是沒有這些人加入,大魏文宮遲早會青黃不接,也遲早會落寞。

這是根基!

可沒想到的是,嚴磊竟然影響到了大魏文宮的根基。

“嚴磊,你口出狂言,當真是罪該萬死。”

“嚴磊,蓬儒讓你執大魏文報主筆,給你機會,卻不曾想到,你竟如此心高氣傲,竟害的我文宮儒生,自廢明意。”

“懇請蓬儒出面,嚴懲嚴磊!”

又是一道道聲音響起,這一部分的大儒,實實在在氣壞了。

這嚴磊手段惡心,故意去打壓許清宵,擠兌許清宵,明明是抄襲許清宵的文報,你非要說是許清宵抄你的文報。

這也就算了。

畢竟爲的還是大魏文宮。

可今日,嚴磊所作所爲,實實在在有些過分了。

人家一個剛剛進入文宮的書生,滿懷赤誠,廢寝忘食寫了一篇文章,想要交給你,想要讓你過目一下。

你說他不自量力?對,的确是不自量力,但你總得給人家一次機會吧?

總不可能連機會都不給人家一下吧?哪怕真寫得不好,你說兩句不過分吧?

沒必要這樣吧?

這不是純粹惡心人嗎?

現在搞得這樣複雜,讓人如何不罵?又讓他們如何不氣?

再聽到諸位大儒的口誅之下,嚴磊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了,他沒想到,這幫人會突然發難。

平日裏,不管自己怎麽羞辱他們,這幫人都不敢說話,怎麽突然跟自己叫闆起來了呢?

許清宵!許清宵!一定是這個許清宵!

嚴磊衣袖之中的拳頭不由攥緊,他第一時間便認爲這是許清宵從中破壞。

爲什麽,突然之間,這些學生會集體發難,其餘人不說,就說宋明等幾人,平日裏對自己尊重無比。

尤其是今日,自己也沒有辱罵這個宋明吧?

怎麽就好端端雷霆大怒?而且第一個跳出來就要毀意?

這裏面若是沒有一點貓膩,他不信,完完全全不信。

可不管如何,此時此刻,嚴磊也隻能不說話了,他想要繼續怒斥,可他不敢怒斥。

因爲局面太僵了,若是再這樣下去,自己必然會激怒更多人。

七八位大儒出現了,其中包括陳心和周民,他們來到這些儒生面前,語氣無比緩和道。

“諸位學生,莫要置氣。”

“嚴儒也不過是一時心直口快,毀意之事,莫要亂提,現在與老夫走,老夫帶你們去聖像面前。”

“隻需三叩九拜,虔誠焚香百日,爾等便可恢複儒位。”

陳心出聲,他第一時間是勸阻這些儒生,不要随便毀意,同時也說出補救辦法。

隻是此話一說,宋明之聲響起了。

“陳儒,并非是我等任意妄爲,而是嚴磊欺人太甚。”

“此人,心術不正,老而不死,侮辱我等儒道,如若陳儒可以請蓬儒罷免此人之職。”

“再讓他前往聖像面前謝罪,我等願意忍下這口氣。”

宋明開口,他的确很憤怒,但他也明白,自己這樣的做法,引來了極其不好的影響。

他依舊是尊重朱聖的,否則的話,也不會說出這些話來。

隻是當他說完此話之後,嚴磊之聲不由響起。

“你當真是狂妄!”

“老夫在如何,也是你的長輩,竟讓老夫去請罪?”

“你癡心妄想!”

嚴磊本來是忍住了,可宋明之言,讓他實在難以忍受。

讓自己去請罪?

雖然現在的自己,的的确确不是大儒了,可自己的威望還在啊?

自己身後,可是有一位天地大儒的啊。

“狂妄?”

“隻要是反對嚴儒的,就是狂妄嗎?”

“怪不得整日說許守仁狂妄?”

宋明大聲說道,言語之中,充滿着怒意。

“嚴磊,老賊!”

“你羞辱我等之時就不狂妄?”

“我等将文章交于你,你看也不看,直接丢進竹簍之中,這難道不是狂妄嗎?”

“以大欺小,倚老賣老,當真是儒道敗類!”

一時之間,不少儒生大罵,本來随着陳心等人到來,氣氛的确緩解了不少。

但随着嚴磊這般開口,這幫儒生再一次暴怒了。

“夠了!嚴磊!你不要再說了。”

“嚴磊,你還要說什麽?這件事情,你的确錯了。”

“嚴磊,錯就是錯,何必如此?”

“嚴儒,算了吧!”

“嚴儒,此事就算了吧。”

這一刻,不少大儒再次開口,陳心等人怒斥嚴磊。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去激化矛盾,這不是找死嗎?

即便他們的确說話有些不得分寸,可還不是被你逼的?現在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讓你繼續激化矛盾。

至于其他大儒,哪怕是支持嚴磊的大儒,也不由連忙開口,讓他先不要這樣了,不然真的會鬧出大事啊。

“可笑!”

“可笑!”

“老夫算是明白了,爾等根本就不是因此事而毀意。”

“宋明,老夫現在懷疑,你與許清宵有勾結,故意在大魏文宮制造混亂。”

“借題發揮,想要坑害文宮。”

然而嚴磊沒有聽這些大儒勸言,而是望着宋明,目光冷冽無比道。

嚴磊陰暗一面徹底爆發。

他一開始的确覺得自己有些問題,但問題不大,最起碼不用這樣針對自己吧?

沒必要因爲自己丢了一份文章,直接毀意?

這根本就不合理!

所以嚴磊認爲,宋明與許清宵有勾結,想要借題發揮,并且這也是許清宵慣用的伎倆。

故此,他才會這般說話。

然而嚴磊并不知道的是,大魏文報今日寫的内容,就是指責他這種行爲,而宋明不過是有所感觸。

再加上又看到了一模一樣的情況,所以宋明才會勃然大怒。

其餘讀書人也是如此。

隻是嚴磊已經徹底瘋魔了,他是堂堂大儒,當初在南豫府,被許清宵當中怒斥,更是寫下一首詩詞來辱罵他。

說身敗名裂有些誇張,但也算是顔面掃盡。

他恨許清宵,恨死了許清宵。

如今又被許清宵廢掉儒位,他已經不是恨許清宵了,而是許清宵成爲了他心中的心魔。

什麽大儒不大儒。

什麽聖人不聖人。

他要徹徹底底弄死許清宵,要讓許清宵以血還血。

所以隻要有人辱罵許清宵,他就會高看對方一眼,可隻要有人誇贊許清宵,亦或者是說沒有辱罵許清宵,他便對此人充滿惡意。

就是如此。

現在,這個宋明如此,在他眼中,就是勾結許清宵,想要陷害自己,想要害死自己。

不然的話,這件事情,跟宋明有什麽關系?

他又憑什麽來指責自己?

一個區區七品的儒生,這樣辱罵自己?這樣指責自己?

他憑什麽?

他配嗎?

嚴磊的回答,讓宋明徹徹底底寒了心。

他沒有想到,嚴磊竟然瘋魔到這個程度,自己乃是大魏文宮的儒生,雖然沒有辱罵過許清宵,但無論如何也是支持大魏文宮的。

自己這些年所作所爲,不說有多少功勞,但苦勞也有不少啊。

“嚴磊!”

“我五年前加入大魏文宮,那個時候,我可認識許清宵?”

“我明意乃是敬重聖人,願爲天下蒼生鞠躬盡瘁。”

“你做錯事情,非但不承認,還要如此污蔑我?”

“好!既然如此,今日,我宋某,就算是不走,也得走了。”

“許守仁之才,宋某一直佩服!”

“諸位,好好聽我接下來這番話!”

宋明已經鐵了心要離開了,但他走之前,卻還想要說些什麽,将自己内心話說出來。

可就在此時,一道更加宏偉的聲音響起,氣勢恐怖。

“住嘴!”

這聲音響起,是蓬儒的聲音,大魏文宮之中,浩然正氣全部被定住了。

蓬儒之聲響起,讓大魏文宮徹徹底底安靜下來了。

“我等見過蓬儒!”

“我等見過蓬儒!”

這一刻,許多聲音響起,一位天地大儒出聲了,自然衆人還是要敬畏的,哪怕是宋明幾人,面對一位天地大儒。

依舊作禮,哪怕他們心中有再大的怒火,再大的怨氣。

而随着蓬儒出聲,有不少大儒松了口氣,但有一小部分的大儒,眉頭緊皺。

這個時候,蓬儒忽然出現,莫名有些古怪,而且蓬儒出現,看這個樣子,似乎并不是出來說公道話。

而是想要找宋明等人的麻煩。

隻是面對蓬儒的聲音,宋明先是作禮,緊接着又起身開口道。

“蓬儒!敢問一聲,宋某爲何要閉嘴?”

宋明依舊剛烈,他既然已經毀意,而且下定決心要離開大魏文宮,自然已經無懼了。

“宋明!”

“你大膽!”

“宋明,蓬儒你都敢頂撞,你瘋了?”

“宋明,老夫知曉你現在怒火中燒,可面對蓬儒,還需尊重一番!”

衆大儒的聲音響起,除了少部分大儒不說話,朱聖一脈的大儒,基本上都開口了。

他們有些惱怒,雖然知道宋明有些不開心,也知道嚴磊所做之事,有一些過分,但不管如何,對天地大儒還是要有一些尊重的。

隻是面對衆大儒的目光,宋明沒有任何畏懼。

相反,他目光更加堅定與冷冽。

“你勾結許清宵,借題發揮,坑害嚴磊,破壞大魏文宮之團結。”

“老夫,爲何不能讓你閉嘴?”

“宋明,老夫當真是看錯了你,自你入文宮之後,老夫時常會觀察你,但發現你,急功心切,恨不得一步登天!”

“這五年來,你廢寝忘食,書寫文章,希望得到大儒認可,然而我大魏文宮之儒,哪一個不是日理萬機?”

“偶爾匆忙遺忘,偶爾忽視,卻在你心中留下恨意。”

“所以你與許清宵互相勾結,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而這一次,嚴磊關心祥雲氣運,無瑕關心,一時言語不當,卻被你找到機會,想要坑害嚴磊,想要離間我文宮儒生!”

“宋明,老夫說對了沒有?”

蓬儒開口,認爲此事就是宋明與許清宵暗中勾結。

“蓬儒!”

“你血口噴人!”

宋明聽到這話,臉色漲紅,如若自己不去解釋,這般污蔑,以後還有容身之處?

“血口噴人?”

“老夫問你三件事情。”

“第一!你是否去過守仁學堂?”

蓬儒語氣平靜道。

此話一說,刹那間無數目光落在宋明身上。

而宋明再聽到此話後,頓時一愣,但很快他開口道。

“我去過,但是因爲我好友在守仁學堂,我去守仁學堂隻是想要聽一聽心學,海納百川,取長補短。”

宋明給予解釋,他說的話,字字真實。

可此話一說,嚴磊心中不由松了口氣,他立刻大聲斥道。

“朱聖之學,你還沒有好好學會,就去學一些旁門左道?你這話,你自己信嗎?”

嚴磊開口,一番話又是貶低許清宵。

讓不少大儒實實在在有些不悅了。

知道你嚴磊恨許清宵,可沒必要這樣吧?張口閉口辱罵許清宵。

“儒者,多學也有錯嗎?”

宋明皺眉道。

然而下一刻,蓬儒的聲音再次響起。

“第二,老夫問你,你是否對大魏文宮有所不滿?是否認爲自己懷才不遇?”

蓬儒繼續問道。

此話一問,宋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可面對天地大儒的質問,他還是硬着頭皮回答道。

“是!”

“但,每個人都是如此,我等都是才子,皆有才華,否則怎麽能進大魏文宮?我認爲自己懷才不遇,請問,有錯嗎?”

宋明如此回答道。

自己乃是江南郡的才子,進入大魏文宮,卻隻做一些雜活?懷才不遇難道有錯嗎?

“好一個懷才不遇?你自己也說了,這裏是大魏文宮,天下的才子,都聚集在這裏。”

“你憑什麽就認爲,你是最有才華之人?”

“我等大儒,哪一個不是在大魏文宮苦心讀書?哪一個不是熬過來的?哪一個又不是當年的大才?”

“你分明就是狂妄心傲,未能給你施展的機會,你便心懷恨意。”

嚴磊繼續發難,質問對方。

此話一說,宋明眉頭緊皺,他臉色愈發不好看,想要解釋,但嚴磊說的确實有道理。

他不知如何去解釋。

的确,大魏文宮内,許多儒生的目光都有些變化。

“第三,你今日毀意,打算前往守仁學堂,是否想着許清宵會幫你恢複儒位?”

這是蓬儒第三問。

而此問響起,不僅僅是他,其實不少方才自毀明意的儒生,也莫名神色變得有些難看。

因爲他們就是這樣想的。

可面對這個問題,宋明卻不帶任何一絲猶豫道。

“不!”

“我從未這樣想過。”

“今日,宋某完全是憑借一腔熱血罷了。”

面對這個問題,宋明斬釘截鐵道。

他根本就沒有這樣想過。

可此話一說,嚴磊繼續開口。

“你覺得這番話,你自己信嗎?”

“你就是與許清宵勾結,想要陷害老夫,還想要圖謀大魏文宮的氣運,你,該死啊!”

他冷眼看着對方,眼神之中滿是不屑與譏諷。

隻是,蓬儒的聲音響起了。

“閉嘴!”

他緩緩開口,似乎也有些不滿。

這一刻的嚴磊,的的确确就如同一個小人一般,哪裏有半點大儒風範啊!

他已經瘋魔了,跟瘋子一樣,一直在叫嚣,惹人厭惡。

聽到蓬儒之言,嚴磊沉默了,他閉上了嘴,可心中充滿着不痛快,當然他不敢對蓬儒不痛快,而是一種情緒。

當然,随着蓬儒三問,嚴磊更加笃定,這宋明就是與許清宵有所勾結。

這一刻,他最後一點負擔也徹底沒了,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便是憤怒。

“宋明!”

“老夫知曉,爾等在大魏文宮,一直沒有受到器重。”

“這并不是爾等的錯,但也不是大魏文宮的錯,此地乃是天下才子聚集之地,你有才華,老夫承認。”

“但,你也不可這般行爲,不過,今日之事,非你之錯,也非嚴磊之錯,無非是有人在暗中挑撥。”

“老夫給爾等一次機會,去聖人雕塑之下,長跪七天七夜,三叩九拜,老夫會親自爲爾等寫下忏悔文。”

“幫助爾等恢複儒位,而你也要好好明悟,不可走這邪門歪道之路,但你放心,老夫不會怪罪你,隻需要你好好改過即可。”

蓬儒出聲,他沒有糾結第三問的答案,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因爲大魏文宮的儒生,隻要産生了質疑就好,一旦産生質疑,他們就不會如此果斷毀意。

也不會盲目跟從。

的确,天穹之上,原本有些潰散的文宮氣運,在這一刻又逐漸恢複下來了。

這就是天地大儒的手段。

三問宋明,拿着一些文字上的陷阱,使其入坑。

而宋明的的确确被這三問,弄得有些心志不堅定了。

尤其是,蓬儒突然示好,讓其恢複儒位,願意過往不究,也願意給他們寫忏悔書,算是給了一棒子又給一顆糖。

這種手段,讓儒生們沉默,一時之間,大家也逐漸冷靜下來了。

至于到底如何,還是要看宋明是如何抉擇了。

可實際上,宋明現在十分的絕望,深深的絕望。

自己明明是因爲滿腔熱血才選擇出聲,可現在被蓬儒這樣一說,自己反而成爲了勾結許清宵的小人。

看似蓬儒一番話,好像是不願意與自己計較,也願意給自己一次機會。

可宋明怎能不知道蓬儒之用計,他根本就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其他儒生,不希望這件事情鬧下去。

隻是大魏文宮當中,有不少人已經開始用不同的目光看向自己了。

雖然依舊有部分人,目光之中還是充滿着信任與堅定,可大部分人的的确确開始動搖了。

原因很簡單。

自己不過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儒生,而眼前這一位,乃是天地大儒啊。

此時此刻。

宋明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答應,卻無法解釋清楚。

若是答應下來,他感覺自己違背了内心想法,甚至宋明清楚的很,如果自己答應下來了,隻怕自己下場會更慘。

他沉默。

實實在在沉默了。

不知如何選擇,也不知該怎麽回答。

他陷入了一種絕境之路。

一旦選不好,可能就要步入深淵。

不僅僅是他如此,有部分讀書人也是這般,他們希望宋明不要答應,可他們更加知道的是,如若宋明不答應。

可又洗不幹淨身上的嫌疑,将會更麻煩。

這就是蓬儒的手段。

讓宋明陷入一個兩難之策,但至少選擇妥協,要比不妥協好,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可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可笑!”

“可笑!”

“當真是可笑啊。”

“嚴磊傲慢,文宮儒生,呈現文章,不閱而棄,此罪不問!”

“嚴磊卑鄙,自我之錯,卻栽贓嫁禍,此罪不問?”

“反倒是質問起受害之人?”

“這就是大魏文宮嗎?這就是天地大儒嗎?”

“當真是可笑啊!”

這是許清宵的聲音。

随着他的聲音響起,這一刻,大魏文宮沸騰起來了。

衆儒生的目光,不由看向許清宵。

宋明等人的目光,也不由看了過去。

沒有人會想到,許清宵這個時候竟然會出現,而且還敢來大魏文宮?

下一刻,許清宵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魏文宮之外,正一步一步走進文宮當中,而他身後則跟随着一行京兵,一看就是來找麻煩的。

“許清宵!”

“誰允許你來大魏文宮的?”

嚴磊的聲音響起,當他看到許清宵時,他目呲欲裂,眼神之中充滿着恨意。

“閉嘴!”

“狗一樣的東西。”

“大魏文宮是你嚴磊的嗎?吾身爲儒道大儒,尊重聖人,爲何不能來大魏文宮?”

“莫說本儒來,即便是本儒住下,又能如何?誰還敢趕本儒離開?”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如雷霆一般,直接辱罵嚴磊。

随着這聲音響起,衆儒生一個個愣在原地了。

許清宵以前也罵過嚴磊,也罵過其他大儒,連郡王許清宵都罵過。

但基本上來說,都是比較含蓄的,即便是當初辱罵蓬儒,也不過是罵了一句老不死的。

可現在直接辱罵嚴磊狗一樣的東西,這這.這還真是狂啊。

“許清宵。”

“你這狗東西。”

嚴磊大吼,他聲音都要嘶啞了,許清宵這太羞辱人了。

直接罵自己狗一樣的東西,他如何不氣?

他的肺都要炸開了,一張老臉,漲紅可怕,他氣的要吐血了,如若這都不罵回去,他這輩子就當真沒臉了。

隻是當他聲音響起。

許清宵的聲音也響起了。

“來人!”

“侮辱大儒者,掌嘴三十!”

下一刻,許清宵直接下令,他負手而立,朝着内部一點一點走來。

一瞬間,一行京兵直接出列,速度極快,朝着嚴磊的方向走去。

“爾敢!”

“許清宵,你敢。”

“許清宵,你不要太過分了。”

聽到許清宵這道命令,不少大儒紛紛開口,他們雖然不想要蹚這趟渾水,可許清宵竟然說要掌嘴嚴磊,他們如何允許?

“吾乃大魏儒道大儒,他嚴磊算個什麽東西?”

“連區區七品都沒有,竟然辱罵本儒,掌他嘴又如何?”

“爾等腐朽給我閉嘴,否則,我親自掌爾。”

許清宵目光冷冽。

一番話,霸氣十足。

他今日敢來大魏文宮,就是爲了解決這恩怨。

大魏文宮抄襲自己的文報,許清宵忍了!

大魏文宮第一期文報,羞辱自己,許清宵也忍了。

可現在大魏文宮,如此栽贓嫁禍,許清宵就忍不了了。

再加上,許清宵寫下‘赳赳白發,老而不死’,就是想要引起大魏文宮的内部階層沖突。

本以爲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時間,可沒想到的是,這個嚴磊當真是又蠢又壞,才不過一個時辰,就給自己找到了機會。

既然找到了機會,許清宵怎可能會放過?

他今日,不是說要弄死嚴磊,但至少要讓嚴磊付出血的代價,讓這個家夥真正絕望。

“你!”

“許清宵。”

幾位大儒氣得胡子都歪了。

可他們不敢繼續說什麽了,因爲他們莫名感覺,許清宵真的會掌掴他們。

一旦真這樣的話,即便是自己以後能複仇,可今後一定是顔面無存啊。

下一刻,數名京兵來到嚴磊面前,幾乎是不給嚴磊說話的時間,伸出手就要朝着嚴磊打去。

“大膽!”

“此地乃大魏文宮!”

“爾等在此行兇,你們當真是不怕死嗎?”

蓬儒的聲音響起了,在最關鍵時刻。

隻是許清宵的聲音也在一瞬間響起。

“你也給我閉嘴。”

“身爲天地大儒,私心偏袒,栽贓嫁禍,颠倒是非黑白,你還算是儒者嗎?”

“你這種人,不如早點死了。”

“聽令,掌嘴三十!”

“蓬儒,你若再敢叫嚣一句,三個月前,許某以明意之境,請聖意誅王!”

“三個月後,我已成大儒,你信不信,許某敢請聖意誅儒?”

許清宵面容冷清,他一番話,說的铿锵有力。

不過許清宵不是吓唬嚴磊,自己現在已經是絕世大儒,還真有辦法請來聖意,隻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罷了。

但那又如何?

倒黴的一定不會是自己。

果然,此話一說,蓬儒不敢言語了。

不是不敢,而是這件事情,如若許清宵真請來聖意,不管大魏文宮吃不吃虧,許清宵是一定不會吃虧的。

而且極有可能,又幫許清宵赢得民意與威望,他不傻,不想給許清宵這個機會。

“許清宵!你瘋了?”

“許清宵,你這個畜生。”

“許清宵,老夫要跟你拼命。”

“蓬儒,救我!”

“蓬儒!蓬儒,救我!”

“許清宵!啊!啊!啊!”

嚴磊怒吼連連,尤其是看到京兵朝着自己越來越近時,他氣急敗壞,各種言語說出。

隻是當京兵的巴掌落下時,他瞬間發出慘叫之聲。

這群京兵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般,遲遲不敢動手,現在隻要許清宵開口,他們就敢做。

出了事,大不了自然有人出面。

此時,掌掴之聲,在文宮中響起。

嚴磊雙臉紅腫,但疼痛不算什麽,主要是恥辱,深深的恥辱啊。

他的目光,死死地看着許清宵,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噴出的火山一般。

每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都是莫大的恥辱。

“許清宵,你不覺得你過分了嗎?”

蓬儒的聲音響起,語氣冷冽無比。

充滿着寒意。

“過分?”

“嚴磊抄許某的大魏文報,可過分嗎?”

“嚴磊特意選一篇文章辱罵許某,可過分嗎?”

“如今大魏文宮發生此事,嚴磊栽贓嫁禍于許某,可過分嗎?”

許清宵緩緩開口。

他反過來質問蓬儒。

倒不是許清宵真的氣不過,所以親自下場,來到大魏文宮。

而是蓬儒太厲害了,明明是嚴磊做錯了,卻硬生生能夠把死的說成活得。

許清宵一直在關注大魏文宮。

自然而然,不會讓蓬儒陰謀得逞。

“抄爾文報?”

“文章辱爾”

“栽贓嫁禍?”

“許清宵,你所言,可有證據?”

蓬儒開口,也反過來質問許清宵。

說這麽多,有證據嗎?

可許清宵卻平靜無比道。

“沒有。”

許清宵大大方方回答。

此話一說,蓬儒的冷笑之聲響起。

“既無證據,你又憑什麽敢說這些話?”

“許清宵,吾乃天地大儒,你這般嚣張,他們管不了你,可老夫還是能壓一壓你的銳氣!”

“你污蔑文宮,已犯大錯,你知罪嗎?”

蓬儒開口,如此說道,要讓許清宵伏罪。

現在的蓬儒,一口咬定宋明勾結許清宵,而許清宵反駁,拿不出證據,他便有恃無恐。

這手段極其惡心。

但也十分有效。

你拿不出證據,想要在大魏文宮鬧?

這可能嗎?

“哈哈哈哈!”

“許清宵,縱然你如何羞辱老夫,老夫也已經無所謂了,可你今日若拿不出證據出來,老夫哪怕是死,也會狀告你目中無人,藐視文宮之罪。”

此時,嚴磊已經結束了掌嘴,他滿臉血紅,有些紅腫,可是他意志堅定,對許清宵的怒意,洶湧滔天。

“許儒,此事與你無關,您回去吧。”

也就在此時,宋明的聲音響起,本以爲許清宵的到來,能夠改變什麽。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也被算計了,他不希望許清宵因爲這件事情而有所損失,甯可自己扛下來。

但許清宵沒有回答宋明,而是望着嚴磊,眼神平靜道。

“許某沒有證據!”

“但許某有辦法讓你說實話。”

許清宵眼神平靜,下一刻,他手中凝聚文筆,面前才氣凝聚,言天冊出現了。

“今日,許某請聖意督查,三問嚴磊!”

“一問嚴磊,大魏文聖報是否抄襲大魏文報!如若不是,許某自廢儒位!”

“二問嚴磊,文報儒談,稚童狂妄,是否因報複許某而選?如若不是,許某散盡才氣!”

“三問嚴磊,程立東修煉異術,是否你傳之?如若不是,許某甘願受蓬儒之罰。”

許清宵出聲。

這一刻,恐怖的才氣彌漫大魏文宮,言天冊綻放無量光芒,演化聖意虛影。

天穹之上,那祥雲也化作聖意虛影。

此時。

京都百姓們驚愕。

至于文宮大儒們,也一個個咂舌,他們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請聖意監察,三問嚴磊。

這三個問題出現。

嚴磊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因爲這三個問題,他都不想要回答。

他也不敢撒謊回答。

因爲一旦撒謊,聖意面前,他必死無疑。

可若是回答,他将身敗名裂。

“老夫不答,無稽之談!”

嚴磊給予回答,他不敢回答,所以不答。

“如若不答!”

“許某今日,以大儒之位,千古才氣,請聖人複蘇,奪朱聖一脈,一切儒位。”

許清宵向前走了一步,他聲音傳遍萬裏。

目光當中,充滿着冷意。

也充滿着殺機。

不回答是吧?

不回答,我直接以大儒之位,複蘇聖人之意,複蘇聖人。

讓聖人徹查。

當然,這個許清宵隻是吓唬吓唬人的。

他哪裏有這種本事,無非是編的像一點罷了。

可不知爲何,當許清宵說出此話之時,文宮當中,朱聖雕像再一次綻放出驚天光芒了。

恐怖的聖威出現。

哪怕是一縷縷,都讓儒生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一刻。

嚴磊渾身顫抖。

因爲這一縷聖意,壓的他痛苦不堪。

讓他不敢不說,不能不說啊!

他臉色慘白。

“嚴磊!”

“說!”

許清宵開口。

聲音如雷。

“是!”

“大魏文聖報,是抄你的!”

“我嚴磊就是針對你!沒錯,我就是針對你,你害我如此地步,我就是針對你,那又如何?”

嚴磊大吼,他無法抗住聖人壓力,渾身顫抖,他回答了。

給予了回答。

而天穹之上,原本即将凝聚而成的祥雲,徹底崩潰了。

可許清宵,并不在乎前面兩個問題。

他在乎的,是第三個問題!

如果他回答了第三個問題。

大魏文宮,将會遇到史無前例的麻煩。

自己就徹徹底底松了口氣了。

“程立東之異術,是不是你傳的?”

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厲聲問道。

他的聲音當中,夾雜絲絲聖威。

嚴磊臉色慘白,目光甚至有些失神地看向許清宵。

這一刻,許多人都好奇了。

許多人都瞪大了眼睛。

好奇,程立東的異術,到底是不是嚴磊傳的。

如果嚴磊承認的話,那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大魏文宮,将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大儒傳異術!

天下都要沸騰!

——

——

——

最近熬夜熬的身體有問題,再加上寫新卷,也在構思大綱,所以這兩天更新有問題,不過今天努力恢複兩萬字。

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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