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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調查案件,幕後黑手,女帝如妖,桃

第102章 調查案件,幕後黑手,女帝如妖,桃花顯!

此時。

刑部之中。

許清宵的身影出現。

被許清宵仗刑的官員都送去醫治了,但大部分的刑部官員還在處理公事。

看着走來的許清宵,衆人眼神皆然露出敬畏之色。

許清宵知道,自己今日所做,震懾到了六部,不出任何意外,往後自己辦案,就沒有人敢阻礙了。

隻是許清宵更加明白一個道理。

他們害怕自己,是懼威,害怕被自己打罷了。

而不是真正的害怕自己權力,害怕自己手段,所以這種敬畏沒有任何作用。

該碰到可以找自己麻煩的時候,還是會找,隻要雙方有理,對方依舊不會害怕自己。

畢竟動手這種事情,一次兩次還好,而且必須要占理,多了肯定不行。

一來是人家也不蠢,上了一次當,怎麽可能上第二次當?

吃了一次虧,還吃第二次,那大魏這幫官員可以全部殉職了。

所以自己必須要盡快做好手頭上的事情。

不管難不難,必須要做好來,一旦做好了,剩下的就交給皇帝就好了。

回到主事房内。

還不等自己坐下來,馬上便有卷吏走了進來。

“許許!許大人,這是平丘府赈災案相關卷宗,您看看。”

卷吏有些發抖,略顯得害怕,不敢直視許清宵。

“放在這裏,辛苦了。”

許清宵溫和一笑,讓其放在桌前。

“哦,好,許大人,您慢慢看,若是有事,您招呼一聲,屬下在門外等候。”

卷吏點了點頭,将東西緩緩放下後,便快速退走了。

沒辦法,許清宵之前所作所爲還曆曆在目,誰敢不客氣?

看着後者離開,許清宵沒有多想了。

将送來的卷宗拿起,而後開始認真閱讀。

【平丘府赈災案】

大緻來看,就是平丘府遭遇旱災,朝廷撥款三千萬兩白銀,府君張南天貪污兩千萬兩白銀,剩下一千萬兩白銀發落下去,落到難民手中就寥寥無幾了。

後來朝廷派人巡視,發現平丘府依舊是死傷無數,甚至發生過易子而食的情況,故此上報朝廷,引得朝野震動。

嫌疑人張南天還不等朝廷發落,便将全家殺光,自己懸梁自盡。

但贓銀不知在何處。

所以這份卷宗的主要性就是找到贓款。

隻要找到賬款,就可以定案。

兩千萬兩白銀啊。

許清宵有些感慨,自己要是破了這個案子,升個員外郎不過分吧?

大魏現在每年的稅收應該是一萬萬兩白銀左右。

聽起來很多的樣子,可實際上大魏人口有多少?根據有限的統計,至少三十萬萬。

這裏面還不能算上黑戶。

如此龐大的人口基數擺在這裏,稅收才不過一萬萬兩白銀。

許清宵前世有一個王朝,名爲大明王朝,人口三萬萬,不算衰敗之時,正常情況下有一千五百萬到兩千兩百萬兩白銀。

大魏人口是大明王朝的十倍,但稅收沒有達到十倍,并且人口越多,産生的質變和量變也多,最起碼一點,土地開荒就偏簡單一點。

最起碼有超凡體系擺在這裏,隻要條件允許,移山填海都能做到。

所以大魏的國庫收入,完全就是垃圾,再者還有一點,那就是支出問題。

去年支出九千五百萬兩白銀,國庫結餘五百萬兩白銀。

勉強算是扛得住,可問題是,增長速度和支出速度不成正對比。

還要鬧騰着去北伐,去打仗。

怎麽打?

拿命去打?

所以如果自己破了這個案件,找回了贓銀兩千萬兩,提升至員外郎完全沒有任何壓力,二十七吏司郎中也不過分。

兩千萬兩白銀啊。

相當于白撿,拿到這筆錢,朝廷完全可以做點事情。

不過大魏稅收如此之低,也有待考證,畢竟自己沒有進入戶部,到底是什麽數據,肯定不知道,唯獨進了戶部,才能知道大魏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

許清宵覺得有些貶低,三十萬萬人口,一年稅收才一萬萬兩白銀,而且每年都是呈下跌趨勢。

北伐可以當做借口,但這個數據太離譜了,有些古怪。

隻是眼下許清宵沒有多想什麽,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再說,這種事情也是以後的事情。

将新的卷宗資料取來。

許清宵開始認真辦案了。

——

【平丘府赈災案卷宗一】

武元四十五年。

三月初七。

下官,刑部平丘吏司所捕頭,李建全,奉命徹查張南天赈災案。

下官發現,張南天全家死于一擊斃命,雖身上有多處劍傷,可疑似後補傷痕。

下官認爲,張南天即便擔心朝廷降罪,全家受此牽連,但也決不可如此果斷,尤其是張南天三子一女,也死于一擊斃命,根據臣辦案二十年經曆,爲人父者,對自己兒女出手,決然做不到如此果斷,至少有一人需猶豫。

四月十五。

下官,刑部平丘吏司所捕頭,李建全。

下官經層層徹查,确定無疑,張南天暗中修煉異術,心術不正,故此已經魔怔,所以對子女無情出手。

下官認爲,此案,在于張南天修煉異術,心智已瘋。

【武元四十五年,四月十五日】

【卷宗記錄:平丘府吏司所捕頭李建全】

——

這是第一份卷宗資料,許清宵沒有多想,将第二份卷宗資料展開。

【平丘府赈災案卷宗二】

武元四十五年。

九月初八。

下官臨岚府府衙捕頭,張望,奉命調查平丘府赈災案。

經過數月追蹤排查,平丘府府君張南天修煉異術之根源,下官發現,張南天所修異術,名爲大羅天術。

此術來自于海上天國,想要修煉此術,需要雄厚無比之氣脈,否則難以掌控,可通過張南天之屍發現,張南天氣脈平平無奇。

反而像是被人強行打通一般,難以修煉大羅天術,下官認爲此事必有蹊跷。

九月二十日。

下官,臨岚府府衙捕頭,張望。

經過下官層層審查,查出相關原因,張南天吞服一種邪果,可将氣脈瞬間開拓,所以才會營造出被人強行打通的假象。

而張南天修煉此異術之後,心智胡亂,故此将全家誅殺。

下官認爲,此案,爲異術之禍。

——

第二份卷宗被許清宵緩緩放下。

許清宵拿出第三份卷宗來看。

就如此,轉眼之間,一個時辰過去了。

擺在面前的一共有十九份卷宗。

而從第五份開始,就全部是在追蹤‘贓銀’下落。

屬于各種推理,沒有任何實際上的證據和線索。

完全是自己的猜測。

當十九份卷宗全部看完之後,許清宵不由皺起眉頭了。

他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可一時之間難以想到。

當下,許清宵繼續從第一份卷宗開始認真看起。

張南天死後,刑部暫且定案之後,第一個接手之人,叫做李建全,是平丘吏司所捕頭,有幾十年的偵察經驗。

從開篇開始,他就認爲這件事情有些古怪,因爲檢查張南天全家人的屍體,通過屍檢發現,所有人都是被一擊斃命的,身上的傷痕都是被後加上去。

之所以覺得古怪,是因爲張南天即便是再絕望,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兒女這般下手,哪怕如此堅決,對自己兒女無情出手,可爲什麽還要添加新傷?

吃飽沒事幹?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啊。

而且如果是因爲不希望自己兒女受到第二次痛苦或者折磨,有如此決心,爲什麽不選擇逃?

有這樣心智的人,也絕對不會去貪污贓銀自殺啊?第一時間就應該想着跑路,實在是跑不掉了,再殺全家,這倒沒有任何問題。

一擊斃命加新傷。

這是一個疑點,許清宵相信卷宗内容。

隻是李建全後面的補充,解釋了這一切。

他修煉了異術,心術不正,以緻于殺了全家之後,徹底瘋魔,才會添加新傷。

這個理由可以成立,異術嘛,邪祟之物,如果一個人瘋掉了,那麽一切的不理智,都很正常。

而第二篇卷宗。

則是延續第一篇卷宗繼續查案。

從異術上入手,他調查到這篇異術叫做‘大羅天術’,來自海上天國,也就是靠北部的地方。

異術流傳過來,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一府之君,真要弄到一本異術,不算是特别特别難的事情。

隻是這篇異術,修煉的前提就是氣脈強與常人數倍,可張南天氣脈普通無比,反倒是像強行打通一般。

可後面也有補充以及解釋,吃了某種異果,強行打通氣脈,然後再修煉異術。

邏輯上也算是站得住腳。

而第三篇卷宗。

則是搜查異果的來源,發現這種異果,雖然可以強行開拓氣脈,但緻死率很高,正常來說即便是有人想要修煉大羅天術,也不敢冒險。

本身修煉異術,就已經是很危險的事情了,再吃這種果子,存活的概率幾乎爲零,張南天爲什麽要吃這個異果?

而且張南天爲什麽要修煉異術?他當府君當的好好的,修煉這玩意做什麽?

這個破案思路很不錯,隻是很快又有新的解釋。

張南天之所以如此冒險,是因爲他貪贓兩千萬兩白銀,被人要挾,但他無法根除禍害,所以冒險吞服異果以及修煉異術。

結果沒想到心智沉淪,将全家殺了,最後用僅存的一絲理智,上吊自殺,免得又禍害百姓。

這是第三卷的内容信息。

而第四卷的内容信息則是。

張南天爲何要自殺?他全家死光,即便是恢複一絲理智,按理說應該和朝廷魚死網破,再不濟也要根除那個擁有自己把柄之人吧?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自殺,再者真心系百姓,也做不出貪贓枉法之事。

所以這個邏輯站不住腳,認爲這其中肯定還有不爲人知的一幕。

隻是很快,新的内容再次出現。

辦案人查到,張南天自知罪孽深重,也無法對要挾之人出手,并且他還有一名子嗣逃了出去,疑似去了海上天國,他不想禍害百姓,怕朝廷斬草除根,所以自盡而亡,希望朝廷看在這份上,饒恕他後人。

這是第四卷的内容。

而第五卷的内容,依舊是延續第四卷調查。

第五卷的辦案人,認爲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如此簡單,吞沒贓銀,不帶全家離開,唯獨讓一名子嗣逃離,這明顯不合理。

而且經過調查,這并非是張南天的子嗣,而是管家的獨子,并且已經死在了荒野之中,活活餓死,最終被豺狼分屍,但筋脈卻被震碎。

可第二篇内容又給出了新的解釋。

張南天入魔殺光全家,無比悲憤,管家之子出現,張南天讓其逃跑,并且告知對方贓銀在何處,沒想到的是,張南天心魔出現,給予對方一掌。

所以這名少年,死在了荒野當中,而贓銀下落也不得而終。

這就是調查案件的五份卷宗,後面的十四份卷宗,都是在猜測贓銀在何處。

并且一一尋找過,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結果,甚至其中牽扯到了白衣門,認爲張南天是白衣門之人,貪墨兩千萬兩白銀,提供給白衣門。

如此也印證了,張南天爲何能擁有異術的原因。

但說來說去,贓銀目前有三個可能性。

第一,被白衣門取走。

第二,被張南天藏起來了,想要通過管家的兒子去通告,結果沒想到心智大亂,将管家兒子擊傷,害的對方死于荒野,白衣門也不知道在何處。

第三,張南天已經提前轉移銀兩至海上天國,但可惜跑的太晚,所以自絕家中。

刑部大緻都認同第一個可能性,部分人認可第二個可能性,至于第三個可能性不大,如果轉移走了,那張南天又不蠢,兩千萬兩白銀夠他十輩子花不完。

不可能還留在平丘府,留在平丘府做什麽?繼續騙錢?文武百官又不是傻子,戶部最精明了,能成爲一府之君,就足以證明張南天不是傻子。

所以第三種可能性不大。

許清宵思緒有些亂了。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片刻鍾後,許清宵取出一張白紙,在上面記錄。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任何事情寫出來,思路會更清晰一點。

【一、李建全爲第一辦案人,察覺張南天全家死于一擊斃命,但身上有不少新傷,提出觀點:爲人父母,不可能如此堅決,若如此堅決,第一時間應該是逃,即便是如此堅決,爲何添加新傷?】

【給予解釋回答:修煉了異術】

【二、張望爲第二辦案人,張南天修煉的異術叫做大羅天術,氣脈不強無法修煉,通過檢查張南天的屍體,發現他氣脈一般般,如尋常武者一般,反倒是像被人強行打通一般。】

【給予解釋回答:吞噬某種靈果】

【三、陳康爲第三辦案人,張南天吞服的靈果,緻死率很高,修煉大羅天術也很危險,他爲什麽要冒着這麽大的危險?這很不合理】

【給予解釋回答:有人知曉他的把柄,他要根除禍害,所以冒險一拼】

【四、李軍爲第四辦案人,如若張南天真要根除禍害,就更不可能自殺,應該等着對方上門,殺了他,并且既然已經入魔,全家死光,按理說不應該要跟朝廷做最後的抗争嗎?這是常人的正常反應,難不成死的時候幡然醒悟?這不合理。】

【給予解釋回答:他有一個子嗣,并且無法根除禍害,希望自己用自盡的方式,讓朝廷放過他唯一子嗣,甚至将贓銀告訴他子嗣在何處,将功贖罪。】

【五、周柏爲第五辦案人,張南天的子嗣已經死于荒野當中,而且筋脈斷裂,張南天既希望朝廷饒了他,爲何還毀了他筋脈?有可能是他殺。】

【給予解釋回答:這是管家的兒子,并非是張南天的兒子,他是想要放過對方,但心智沉淪,打出一掌,關鍵時刻,又恢複理智,收回了手,隻震碎對方筋脈,而對方還是死了】

五份卷宗最後給許清宵的結果就是。

張南天貪污兩千萬兩白銀,被人發現,以此要挾,爲了根除禍害,冒險修煉異術吞服靈果,結果心智沉淪,擊斃全家,随後添加新傷,恢複一絲理智之時,發現此等慘景,無比悲憤,看到管家之子,讓其逃命,告知贓銀位置,結果心魔又來了,震碎管家之子渾身筋脈。

結案。

準确點來說,張南天自知罪孽深重,臨死前忏悔,恢複一絲理智之時,告知贓銀下落,讓管家之子告知朝廷,卻不料對方還是死了。

所以贓銀下落不明。

一切看似合情合理。

但許清宵越看越覺得不對。

越看越覺得有問題。

很多地方的細節完全有問題。

許清宵在宣紙上寫出相應問題。

第一、貪贓兩千萬兩白銀,當真是爲求富貴?一府之君,還需要銀兩作甚?爲什麽需要兩千萬兩白銀?兩百萬兩也夠啊。

可能性:白衣門!

第二、有人知曉他把柄,去威脅張南天,那爲什麽張南天不在第一時間跑?非要去修煉異術?根除對方?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可以推翻張南天是白衣門的可能性了。

都是白衣門的人了,直接讓白衣門去處理這種人不就夠了?

可能性:對方實力很強,是朝廷裏的人,身份不低于他。

第三、張南天爲什麽不跑?對方即便身份不弱于自己,實力也比自己強,那就一起分贓,大不了自己少一點,隻要命保住了,一切都好說,大不了一人一半,三七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難受一點,可最起碼把你拖下水了,以後可以互相牽制。

可能性:對方要全部,或者九成,不然的話張南天沒必要魚死網破,冒這麽大的險去修煉異術。

但胃口再大的人,也不至于這麽大吧?直接要九成?銀兩是人家貪下來的,你張口九成,誰會答應?

如果真心是想要合作,五五分,四六分,或者是三七分都可以理解,三七分就是極限,仗着自己有把柄,但三七分的後果就是人家後面也會找你麻煩。

所以最合适的方法就是五五分,大家一人一半,你一千萬兩,我一千萬兩,出了事就一起跑,相互還有一個照應。

可按照張南天的劇本,應該是沒有談攏,對方索要的價格太高了。

當然也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張南天假裝答應下來,實際上偷偷去修煉異術。

可還是那個問題。

爲什麽要冒這麽大的風險,你說修煉異術就已經很緻命了,何況再加上一個靈果。

幾乎是必死無疑。

有一個著名的投資理念可以套用進去。

給你一個按鈕,按一下你可能獲得一個億,但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你會直接死亡。

大部分人會選擇按一下,畢竟在他們眼中,萬分之一算是很小的概率了,幾乎不可能會死,但赢就赢了一個億。

然而百分之九十九的有錢人,他們是不會按這個按鈕的,因爲哪怕是萬分之一的緻命風險,他們也不敢去處理。

可以說是一億對他們的吸引力不大。

兩千萬兩的贓銀,對張南天來說,哪怕是三成,也依舊是這輩子花不完,隻要理智一點的人,三成也願意咬牙答應,如果是五成,那簡直是意外之喜。

報複不報複是以後的事情,最起碼不會這麽着急去修煉異術吧?

倘若對方索要九成,甚至全部獨吞,那這個人爲什麽如此貪心?這不是逼着别人撕破臉嗎?

所以這裏面另有隐情。

不,不是另有隐情,而是滿紙的疑點。

許清宵認真觀看卷宗,一遍又一遍,他要找到自己忽略的細節。

一遍,三遍,五遍,十遍,二十遍。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許清宵足足看了兩個時辰,終于他發現了一個被忽略的細節。

“五個辦案人,剛開始查案之時,都提出了相應的觀點,瞬間找到破綻,但每一個辦案之人,都能自圓其說,他們在隐藏什麽。”

刹那間,許清宵目光死死地盯着這五份卷宗。

前五份卷宗的辦案人,都說的頭頭是道,邏輯清晰,可馬上自己開始解釋自己的觀點。

第一份這樣,許清宵不覺得什麽。

第二份這樣,許清宵還不覺得什麽。

可第三份,第四份,第五份都是一模一樣的劇本,而且都是相隔了十幾天。

“有人在威脅他們!”

突兀之間,許清宵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這五個辦案人在辦案的過程中,的确查到了一些問題,可繼續進行調查時,卻遭遇了阻礙,改變了口風。

“來人!”

許清宵開口。

當下門外的卷吏立刻走了進來。

“許大人,怎麽了?”

卷吏有些畏懼道。

“将此五人召來刑部。”

許清宵拿出卷宗,交給對方。

後者立刻接過卷宗,也沒有多想,直接去案牍庫,先将他們的信息資料找來,然後再将他們召來刑部。

一刻鍾後,卷吏回來了。

拿着五份卷吏,同時面上露出尴尬之色。

“大人,這五人的卷宗屬下已經取來。”

“隻是這五人估計召不來了。”

對方苦笑道。

“召不來?爲何?”

許清宵問道。

“後面四個都死了,第一個瘋了。”

卷吏苦笑道。

“死了?瘋了?”

許清宵有些咂舌了,他還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不是許清宵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而是許清宵不相信會是這個結果。

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别人,這件事情有鬼,五個經手辦案之人全死了,幾乎是指着刑部的鼻子說,這件事情你們最好别查。

嘶。

許清宵将五人的卷宗展開,他對這個案件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了。

李建全、張望、陳康、李軍、周柏。

五人的卷宗展開,許清宵認真觀看。

【李建全】

武元四十七年,三月三日,因辦案過于激進,被敵人暗算,掌擊天靈蓋,暈厥數月,再醒來時,已經瘋癫癡傻。

【張望】

武元四十九年,十月七日,與人鬥酒百壇,醉死紅香樓。

【陳康】

武元五十一年,正月初二,染上肺病,無藥可治,死于家中。

【李軍】

欠下數千兩賭債,爲償還賭債,綁架當地富商員外,被當場抓獲,刑部于武元五十二年七月初五枭首示衆。

【周柏】

與人通奸,被當場抓獲,情急之下,錯殺他人,刑部于武元二年七月初五枭首示衆。

——

五份卷宗出現在面前,死因也很直接了當。

一個是被傷了腦袋,變得瘋瘋癫癫,剩下四個鬥酒醉死,染上肺病,綁架富商員外,和通奸殺人,被刑部枭首示衆。

死法沒有任何蹊跷,鬥酒百壇,不死也差不多廢了。

染上肺病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後面兩個就顯得死得其所了,是被刑部處決的,光明正大。

但許清宵不傻啊。

“将這些人的卷宗取來。”

許清宵開口,他要看剩餘十四人的卷宗。

後者不敢拖延,立刻去案牍庫。

又是一刻鍾後,對方取來,将卷宗擺放在許清宵面前。

許清宵一份份看去。

果然不出所料,這十四人真是一個都沒事,活得好好的。

哦,不對,最後一人死了,抨擊武帝北伐之過錯,然後被斬首示衆。

這個死很正常,武帝晚年死了很多人,也牽扯了很多人。

武帝在位五十三年整。

也就是說周柏是女帝登基前五個月被枭首示衆的。

有問題。

有問題。

有很大的問題啊。

“兩千萬兩白銀。”

“府君張南天。”

“五位辦案之人,不死既瘋。”

“這是一個警告,也是一個态度。”

“有人希望這案卷永遠存封,不希望任何人繼續調查。”

線索全部被掐斷,而且事情也已經過了十年之久了,現在想要去複查很難,如果再過個十年二十年,就更不可能查清楚這個案件了。

“想要查出贓銀。”

“就必須要将幕後黑手揪出來。”

“否則永遠别想查出贓銀在何處。”

許清宵明白這個道理。

他坐在主事間内沉思。

但過了一會,許清宵眼中猛然露出一抹精光。

“不對!”

“不對!”

“這份卷宗,陛下看過,刑部上上下下都看過,甚至六部當中也有人看過。”

“我能想到這一點,這幫人不可能想不到。”

“尤其是刑部的人,甚至他們都已經能猜測幾個嫌疑人了。”

“可他們爲什麽不繼續查?”

“他們不敢繼續查下去了,這件案子涉及的人,來頭一定很大很大,大到六部不敢動彈。”

“甚至說晚年的武帝,也不敢繼續查,或者是說爲了穩固大局,他不能查!”

“六部不敢查!武帝不願查!”

“爲什麽現在要将這件事情交給我?”

許清宵皺緊眉頭,一個個念頭在腦海當中閃過。

“刑部爲了讓我坐冷闆凳,所以将這件事情交給我,是爲了故意惡心我。”

“而因爲我大鬧刑部,以緻于陛下讓我将此事查清,從而将功抵過。”

許清宵開始捋思路。

這份卷宗已經不是燙手山芋了,涉及的東西很大很大,絕對超乎自己的想象。

自己不應該接,也不能去接。

六部都不敢動的人,自己怎麽可能去動?

真不怕死嗎?

有理走遍天下沒錯,可問題是,在你找到理之前,把你幹掉不就是行了嗎?

“等等!”

許清宵這一刻徹底想明白了。

“我來刑部,是陛下安排的。”

“理論上應該是去禮部,或者是工部,清水衙門,混資曆也好,熬資曆也好。”

“都不可能讓我來到刑部,如果真想發揮我的才能,就應該讓我去戶部,發展大魏經濟。”

“天下人都誤解我的文章是立意文章,可陛下最爲清楚。”

“她先是安排我去吏部,滿朝大臣自然不會答應,所以陛下以退爲進,将我安排入刑部,可陛下更加明白一個道理,刑部尚書肯定會給我穿小鞋。”

“所以陛下已經料到刑部尚書會将這份卷宗交至于我。”

“甚至她也料到,我一定會大鬧刑部,所以這就是爲何我仗刑刑部上下官員,唯獨仗刑尚書之時,才宣我入宮。”

“大鬧刑部,讓我出一口氣,平衡我的怒火。”

“關鍵時刻制止,保全了刑部尚書的臉面,不至于鬧得不可開交,屬于點到爲止。”

“刑部尚書滿腔怒火,必然會找我麻煩,而陛下讓我調查此案,以平衆憤。”

“看似在偏袒,實際上陛下要讓我接手此案。”

“她想要揪出幕後黑手。”

許清宵徹徹底底想明白了。

從自己上朝的那一瞬間開始,甚至是說從陛下将自己宣入京城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想到了這一步。

好啊!

當真是好啊。

古人之誠不欺我。

伴君當真如伴虎。

簡簡單單的一個職位安排,将六部算進去了,将所有人都算進去了,每一個人做的每一件事,女帝都已經想到了,而且所有人都是按照她的想法,一步一步去走。

這到底是個什麽妖孽啊。

想到這一刻,許清宵沉默了。

徹徹底底沉默了。

過了良久,許清宵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件案子,要徹底水落石出了。

而且自己不會有什麽危險,準确點來說,自己也不怕有什麽危險。

因爲這件案子,是女帝要查,那麽她就不可能讓人阻礙。

任何阻礙,在這位皇帝面前,都不算什麽大事。

“既是查案,陛下也是在考驗我啊。”

同時許清宵還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

自己若真接手這件案子,肯定會遇上一些事情,威逼利誘,權錢美色,如果自己也如同這五人一般,被人收買,或者被人恐吓住,那自己的下場,估計好不到哪裏去了。

提早了半步。

許清宵有些慶幸,自己提早半步洞悉了一切。

如果等自己傻乎乎查案的過程中想到了,可能就麻煩了。

女帝是在考驗自己,一來是辦事能力,二來是能否爲她效力,若辦事能力不行,但卻對陛下忠心耿耿,可以混個好差事。

如果辦事能力強,可不爲她效力,那就有危險了。

如果辦事能力一般般,還不爲她效力,估計就是一輩子的清水衙門。

“朝堂啊。”

“當真是讓人迷戀,又讓人心驚肉跳。”

許清宵心中喃喃自語道,但目光當中卻充滿着堅毅。

雖然遲了半步猜到女帝的想法。

可情有可原,畢竟自己剛剛入朝廷,能提前半步想到已經很不錯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隻怕六部尚書可能才剛剛反應過來吧?

想到這裏,許清宵起身離開,朝着刑部外走去。

下班了,去散散步。

而與此同時。

大魏文宮中。

左丞相陳正儒,坐在左邊,依次往下的便是禮部尚書王新志。

戶部尚書顧言坐在右邊,刑部尚書張靖依次往下。

文宮内,無比安靜。

陳正儒将他們喊來,卻遲遲不語,讓衆人有些好奇了。

但三人都是尚書,這點城府還是有的。

也就在此時。

陳正儒之聲響起。

“諸位,大魏要出事了。”

陳正儒出聲,語氣平靜道。

刹那間,三人臉色微微一變。

“是許清宵嗎?”

張靖皺眉問道。

“非也。”

陳正儒搖了搖頭,給予回答。

“那是何事?”

顧言皺眉道。

“平丘府赈災案。”

陳正儒緩緩開口,道出六個字來。

一瞬間,衆人臉色再變。

“許清宵查不出來的。”可刑部尚書張靖搖了搖頭,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然而顧言的聲音響起了。

“上當了。”

他眼中露出驚愕之色,幾乎是陳正儒說出這句話後,他便瞬間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上當了?”

“上什麽當?”

張靖更加皺眉了,他今日被氣暈了,腦子當真有些不太靈活。

“陛下讓許清宵任職吏部,以退爲進,最終安排到刑部。”

“我等還以爲陛下隻是看重許清宵,卻沒想到陛下的算計,竟然如此之大。”

顧言開口,他一句話說出,頓時之間張靖和王新志恍然大悟了。

兩人坐在一旁,震撼到沉默。

他們之前還有些不懂,可戶部尚書顧言都将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他們不可能想不到。

“陛下,當真是智如妖啊。”

王新志苦聲感慨,用一件如此之小的事情,将六部耍的團團轉不說,更是伸手圖謀這件事情。

“一石三鳥!”

然而陳正儒繼續開口,聲音有些感慨。

“考察許清宵之才,揪出幕後黑手,打壓刑部之權,陛下這一招,以小制大,一石三鳥,當真是極謀啊,顧某自愧不如。”

顧言瞬間明白陳正儒這四個字的含義了。

用這麽小的事情,達到三個目的,而且進退自如,可謂是将權謀利用到了極緻。

許清宵查案,若真揪出幕後黑手,若引來巨大的麻煩,便可讓許清宵停止調查,與對方互換利益。

同時考察許清宵之才能,若許清宵從中受賄,包庇犯人,可直接罷黜,若許清宵剛正不阿,且爲陛下效力,得以重用。

而且讓工部之人,安插在刑部當中,光是這一點,對于女帝來說,就已經赢了。

“這案件幕後之人牽扯太大了,先帝都有所顧及啊,陛下徹查此案,會不會引來一些.震蕩?”

禮部尚書王新志開口,語氣之中充滿着擔憂。

“不一定,這幕後之人,我等也隻是猜測是誰,不見地一定是他,隻要不是哪位,其他任何一人,都不會引來什麽大事。”

張靖立刻開口。

這份卷宗,他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很多事情他們比許清宵更加清楚。

甚至都清楚到是哪三位嫌疑人了。

“無論是否,必須要做好準備,防恐一切變故。”

陳正儒開口,他不管是誰,防範于未來總沒有錯。

“恩!”

三人點了點頭。

而陳正儒卻有些喃喃自語道。

“希望不要太快。”

他自語道,而三位尚書顯得有些沉默了。

他們明白陳正儒這句話的意思。

而此時此刻。

京城當中。

許清宵從刑部走出後,便在京城内漫行,算是散散心,也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今日的事情,必須要好好消化消化。

隻是就在許清宵随意閑逛之時。

一樣東西,瞬間吸引住了許清宵的目光。

一朵桃花。

準确點來說,是一朵巨大的桃花,由石頭鑄成,塗抹上了粉色漆料。

與白衣門信上的桃花.一模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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