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瞬間明白過來,他這就是典型的報複社會,想把自己曾經受過的痛苦也落在别人的身上,他對那些幸福的孩子,幸福的家庭隻有厭惡和憎恨。
哪怕和他們無冤無仇。
中年男人冷笑着:“怎麽樣,顧小姐,你在臨死之前,還有什麽想問的?”
這話落下,顧言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鐵軌,再過約莫半個小時的功夫,會有鐵軌經過這裏,他們是想她和沈聿葬身于這裏?
這并不難猜到。
顧言目光再看向他時,道:“既然如此,我還想知道,你的名字。”
這裏的一切都在被監聽中,她要獲取他承認自己犯罪的證據。
這中年男人聞言,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随後倏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表情逐漸變得涔寒陰狠了起來,目光盯着她,落下的話卻是在問他人:
“她身上都檢查利落了嗎?”
那吳哥看老大變臉色,立刻道:“檢查完了老大,不過如您所料,在她身上找到了竊聽器,過來之前已經銷毀了!”
那中年男子聞言,這才将遏制住她脖子的手微微松開,這一放緩,顧言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臉色都變得蒼白。
而她的背後,繩子即将被劃開,隻不過經曆這突然行爲,她的手背也不可控的被劃出了一道傷口,鮮血,隐隐滲出。
顧言攥着刀片,竭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緒,緩過來後繼續手中的動作。
“…我知道,你怕了…”
她說着,唇邊略微諷刺的扯動了下,眼底透着不屑:“…哪怕在你看來,我們是将死之人……”
那老大盯着她,眼底愈發黝深,最後他幹脆一字一句道:
“我不會說第二遍,你記住了,我叫周大開。”
說罷,他直接起身離開,順便給姓胡的一個眼神,示意他動作麻利點。
姓胡的早已等不及了,立刻搓了把臉,一臉淫笑的走了過去。
顧言衣衫淩亂,幾縷發絲也垂落下來,透着淩亂清冷又脆弱的美,姓胡的一時看的有些欲罷不能,立刻就不客氣的抓過了她的頭發,對着他的身下。
“乖一點,你表現好的話我會考慮你的相好待會兒死的沒那麽慘。”
這姿态,這言語落下,周圍的那幫犯罪分子立刻起哄了起來,一個個直勾勾的看着她要被人欺淩。
還是當着她心愛之人。
那種掌控别人甚至是生命的行爲讓他們覺得刺激又瘋狂,變态又歡愉。
沈聿聽着周圍的邪穢的笑再也忍不住的閉上了眼睛,額角冒着細密的汗,似乎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他将手骨錯位鑽出繩索後,在這些聲音中咬緊牙關,再睜開眼盯着那老大後腰處的一把匕首時,“咔咔”兩聲硬生生的将錯位的骨頭再次掰了回來。
顧言被抓住頭發,跌坐在地面上,可就在胡哥正要褪下褲子的時候,倏然間,一道銀光以迅而不及之勢閃過——
他下身一涼。
“啊——!”
她身前的人驟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吼叫,下秒,隻見原本在衆人眼中無法行走的柔弱清冷女人迅速起身,一個掃堂腿直接狠狠踹中了他的太陽穴——!
砰的一聲,讓他直接腦花震蕩。